外面,燕京一些有頭有臉的院子裏的人都過來了,聽說徐家後人過來探親,所有人都過來一睹風采,葉家就憑這個關系,至少還能保證一百年不衰落!
至于其他四家,多少被式微了。
而周振因爲和蘭庭的關系,已經穩穩扛着周家的棋子穩步發展,蘭庭那是什麽人?現在已經可以抛開葉老爺子幹女兒這身份不說,就憑她是唯一大帝認可的親人,就足夠了!
而周老爺子當年的超遠戰略在今天得到了回報。其他三家後悔不跌。
四合院的最東廂裏,那個木質的床榻上,躺着一個年邁得已經難以分清他究竟是多少歲數的老人。
過去幾年,比他年輕的那四位老爺子都一一離去了,就他舍不得執拗,不肯閉眼。
當徐小明和徐蕾踏着腳步進去的時候,葉部長對床榻上的老人說了一句:“爸,您老看看是誰來了?”
徐小明的樣子像極了徐城,很多人都會在他臉上看到徐城當年稚嫩的樣子。
但是這個老人沒糊塗,他看到徐小明的時候,的确激動萬分,不過随即他軟弱無力的搖搖頭:“不是他,不是那個臭小子。”
徐小明笑了笑:“外祖父英明,我叫徐小明,您嘴裏的那個臭小子,是我爸爸。”
老人大吃一驚,随即欣喜:“你說你是誰?那小子的兒子?”
徐蕾笑了笑:“還有我呢,我是他女兒。”
“哎喲,快過來,過來外祖父這邊,快,讓外祖父看看。”葉老爺子精神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想單手立起來,但還是需要蘭姨等人過來攙扶着把他給立起來,葉老爺子連脊椎都沒辦法挺起來了。
徐小明和徐蕾一邊坐在葉老爺子身邊,後者忍不住罵道:“那臭小子呢?爲什麽不來看老夫?”
“爸他說會來看您,您就放心吧。”徐蕾揉了揉葉老爺子那枯草的手。
葉老爺子沒來由的哭了出來,弄得全部的人都驚愕不已。
“老爺子您雜還哭了?别情緒化了,您這身子骨折騰不起了。”
“我不會死,我會等到那小子來,老夫有很多話想和他說,你們都不配和我說話,隻有他,這輩子能讓老夫滿意的也隻有他,沒有人可以替代,我要等他來。”
“好,那等爸爸來好嗎外祖父,您别激動。”徐小明拍了拍葉老爺子的胸口。
“來,我要和我兩個外孫孫合影。”葉老爺子這時候還不忘爲老不尊的要拉着徐小明和徐蕾進行合影。
葉修點點頭:“那大家就來一張全家福好不好?”
這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四周響了起來:“全家福沒有我,那叫全家福嗎?”
所有人都驚住了。
徐小明和徐蕾肯定認出了這是徐城的聲音,兩人都是欣喜若狂。
“爸,是爸爸。”徐蕾脫口歡愉的喊了出來。
這下子整個大院子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激動的找尋着那個人的蹤影,二十多年了,自從這個世界格局發生了改變以後,他有二十多年沒有再出現過了。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不是死了,不然他究竟是如何舍得放下這天下間唾手可得的權利?
小醜之所以偉大,不是因爲他颠覆了這個世界,而是他擁有了這個世界以後,把這個世界回饋給了人。
就在所有人都瘋狂的找尋着徐城影子的時候,天空中,慢慢的像是粒子彙聚那般,他懸浮着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二十多年了,徐城的樣子比過去更加成熟而内斂,他的眉宇間充滿了滄海桑田,眼神裏透露着,是無欲無求淡然自若。
他一身樸素的農民衣服,胡子也沒有刮,頭發還是永遠的軍人碎發。但是他卻給人一種非常幹淨的感覺。
這種幹淨來自于他無欲無求,來自于他的大無畏。
這是一種空靈的境界。
當他慢慢的落下時候,周圍所有人下意識的退開了幾步,從大院子門口一直到東廂,一條寬闊的道路直接分散開來。
随着第一個人微微鞠躬後,後面不管男女老少,都對他欠身表示了足夠的緻敬。
徐城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了院子,看了看四周依舊還保留着過去的容貌,他歎息一聲:“還是那景、那些花草樹木,可人早已非人。”
門口,葉修沖了出來,除了他以爲,林東、羅亦也都沖了出來,三人都看着他,眼眶微微通紅。
時光荏苒,他們都以中年。
但是過去的那份兄弟情還在,歲月猶在昨日。
“城哥......”特别是羅亦,哽咽着不知道說什麽好。
“再見面,本事喜事,哭什麽?這還是羅亦嗎?”徐城輕笑一聲。
“身子骨雖然老了,但血仍未冷!”羅亦一字一句的說道。
林東直接撲通一聲的雙膝立馬跪下,當着所有人的面,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徒弟還來不及給您磕頭,您就走了,這是我這輩子都欠你的再造之恩!師父,謝謝你,從一個叛逆少年,到現在的戰神林東,所有的一切,隻因我遇到了你!”
徐城把他托起來後笑道:“我也因爲有你這個徒弟感到欣慰和自豪,這些年,你沒讓我失望,沒有辱沒了我徒弟這個名号,戰神你配得上。”
林東竟哭了出來,所有人的贊譽和封号,都不如師父這一句肯定來得有用。
葉修也是紅着眼睛看着徐城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很想揍他一頓的感覺。
“結婚、生子這些我落下的,回頭一起喝了,如何?”徐城對葉修說道。
葉修這才白了他一眼:“我像是計較的人嗎?”
“但你樣子很有打我一頓的感覺。”徐城笑了笑,然後大腳邁進了東廂,一邊高亢的大聲喊道:“老爺子,我來了,這天下,你可還滿意?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屬于我的清明上河圖!”
幾乎燕京有頭有臉的人都看到了大帝這麽癫狂豪邁灑脫的樣子和他說出來的這句話,不知道爲什麽,竟都癡迷了這潇灑的背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