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激動高興壞了。”林初雪一邊擦拭了眼淚,一邊哽咽的語無倫次:“我有了,蘭姨,我有了,徐城有孩子了。”
蘭姨點點頭,也是有些啜泣了出來:“恩,您給徐家留後了,徐家總算是有後了。”
“5年了。”林初雪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和徐城足足5年,一直都沒懷上,我以爲,也許我們兩的特殊關系,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孩子,蘭姨,你知道我有多想要孩子嗎?這些年,我累了,徐城也累,可我總是沒有理由說服他放下一切,我一直渴望可以用孩子能夠讓他穩下心來,可以組建我們的家庭,經營我們的家庭,放下了所有的一切。”
蘭姨點點頭:“我明白,我理解,你和小少爺這些年經曆的種種,我能體會你的那種心情。”
林初雪再也忍不住,投入了蘭姨的懷裏低泣了起來。
“别哭了,傻丫頭,準備好如何當一個好媽媽吧。”蘭姨喜不自勝,也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林初雪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問旁邊的醫生:“幾個月了?”
醫生笑了笑:“兩個月了,您得注意了,前三四個月可要保胎,平時小心就是。”
林初雪點點頭,很是乖巧,一臉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拿出了手機撥給了徐城。
徐城從港口坐車回來,看到手機是林初雪打來的,就接起來道:“喂,老婆?”
“老公......”林初雪剛開口想跟他分享這個喜悅的消息,不知道爲什麽,喉嚨裏哽咽起來。
“怎麽了?”徐城很敏感,自然是從手機裏感覺到林初雪異樣的情緒:“有什麽事跟我說。”
“老公......”林初雪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哭了出來,又怕徐城緊張,隻能捂住不讓哭聲爆發出來。
“我已經快到家了,老婆,别哭,有任何事跟我說,沒有什麽事我辦不到的,辦不到我也想辦法給你辦到,誰欺負你都不行,委屈了直接跟我說,我快到家了,别哭。”徐城緊張得不行。
“快點開車!直接給我闖燈,出事了我擔着。”他對司機命令道。
“别,我沒在家。”林初雪忙道:“你不用回家了。”
“你在哪?”徐城心裏咯噔了一下,真怕她又有什麽不測,他記得林初雪今晚一直在家的嘛。
“我和蘭姨在市醫院。”
“醫院?”徐城詫異:“你去醫院做什麽?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你和我的體質你是知道的,我們的基因血樣本不能夠讓醫院提取,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我馬上來。”
“我知道,可如果不來醫院,我想我會錯過這輩子對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對于你,對于徐家而言!”林初雪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饒是徐城聰明詭詐一生,一世沒反應過來往懷孕這方面想過:“重要的事?對于徐家?”
“我懷孕了!”林初雪終于鼓足了氣,一邊流淌着淚水,一邊嗔道:“笨!”
“懷孕了?”徐城順着她的話說了出來,然後瞪大眼珠子,聲音分貝陡然間放大:“你說什麽?你懷孕了?小雪,你懷孕了?”
“恩!”林初雪重重的語氣肯定的回應他:“你要當爸爸了!”
拿着手機接聽的徐城那麽一瞬間,眼眶通紅了,他握着手機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曾幾何時,多少化學生物學家對于他這情況,都解釋爲女伴很難懷孕的可能,因爲他的基因足以摧毀吞噬任何普通人的基因,就像強大如公爵那樣,找不到完美配對的基因伴偶,他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他知道,林初雪也知道這概率,所以這個事一直是兩人心裏的一道坎兒,沒想到今天,意外來得那麽突然。
“老公?”林初雪聽到電話裏沉默,輕聲喚了一句。
緊接着她就聽到了徐城啜泣大吸一口氣後哽咽的聲音。
“老婆,等我,我馬上到。”徐城說完,挂斷了電話,直接推開門,不等司機停車,鑽了出去,他在大馬路上狂奔了過去,朝着醫院,内心裏掩飾不住激動,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真實過。
這一輩子,恐怕他擁有的就隻有痛苦,沒有過歡聲笑語,從小寄宿在别人家庭,異國他鄉受盡嘲笑,喜歡的女人不敢去愛,哪怕回國以後,也隻能苟活着,甚至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能說出來。
好不容易找到母親,卻沒有孝敬一回,就母子永遠訣别,唯一支撐他的感情和女人,這些年,分分合合磕磕絆絆,打從他要學會站着活着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過像正常人那樣有時間去思考什麽是青春年華。
縱然現在擁有了一切,可是!因爲失去的太多,所以麻木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機器那樣活着,但是今天,随着這個電話,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生活的樸實感。
奔跑中,徐城突然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了出來。
喜悅,滿足。
之後,眼角的淚水随着風消散。
他撤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丢掉礙事,撤掉自己的領帶讓風帶走。
解開自己的紐扣,風亂了的發絲也不去搭理,就這樣吧,這才是那個小時候簡單又單純不羁的少年。每當他回到家,門口總會有父親等在那裏向他張開雙臂,但突然有一天,他回到家的時候,再也沒有了那個人,那裏也再也不是家!
“我要當爸爸了!”他對着空氣大喊:“我成家了,徐家有後代了!”
當林初雪看到門口沖進來的徐城,他全身汗濕濕的,頭發有些淩亂,但是他的臉上掩飾不住興奮。
林初雪向着他張開雙臂。
徐城猛的跑過來輕柔的抱住了她原地打轉了起來,他肚子沒有刻意去頂林初雪的孕肚,就是托着她的兩個臂藕旋轉在病房裏。
蘭姨看着這一對兒,又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