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沈瑤到現在居然還放不下這段情愫,讓徐城有些無可奈何,但他相信,他遲早都隻是沈瑤生活中的過客。
來到警署。
冉靜看到他進來,就說道:“南門美食城去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港口這兩天繼續巡邏監視,一切都很正常,但我們在北門解散的那幫人口中得知,市場裏的‘新貨’依舊在賣,我想你斷定的貨源來自海上恐怕有待進一步确認。”
徐城坐下來以後,思考着。
良久,他說道:“一切都很正常,反而不正常。那輛貨車的魚供應給南門,可他選擇的車牌卻很隐蔽,這很不正常,但南門的魚卻很正常,一定有問題。”
冉靜:“那隻能說明确實打草驚蛇了,對方或許已經中斷了類似的運輸方式,我們隻能重新追這案子。”
徐城卻不認爲:“未必,一條缜密的運輸方案一下子根本不可能就建立起來,既然已經建立了,斷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摧毀放棄這個方案,何況如你所說,市場上依舊有‘新貨’在賣,說明他們在私底下依舊有流通面粉這貨物。”
冉靜:“會不會我們發現的其實都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我一開始就這麽覺得,市區聯檢我們一直重點檢查,根本不存在有東西可以混進來,唯一沒有辦法的就是港口運輸,畢竟我們不可能24小時監管那裏,東門這些年一直很狡猾,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還是沒能抓個現行,我在想,會不會這兩個地方其實都不是貨源入市的通道?”
徐城微微搖了搖頭:“我還是堅信南門有問題,之前交通視頻發現的那輛貨車不可能沒有問題,而他所牽引出來的南門會是一個關鍵,你想想,想要從港口運輸入市,必然要檢測各類稅收和産品檢驗合格,但有一樣東西不用檢驗。”
“你是說海鮮和魚類?”冉靜皺眉:“這個問題我們一開始也想到了,也對那些漁船打撈的船隻監視過,并沒有發現什麽。”
徐城道:“我之所以堅信貨源來自于海上,主要是南門漏了一個最大的破綻。”
冉靜:“什麽?”
徐城:“南門的車爲什麽要跑到港口去進貨?”
冉靜:“他們開了市内最大的海鮮美食城,當然要确保海鮮新鮮,去海邊進貨也不奇怪。”
“我知道這點,但你也說了一個最緻命的地方,那就是他們既然是市内最大的一家海鮮城,經營的可是高端壟斷美食城,那他們的地位足以讓那些漁民求着上門供應海鮮,按理說一般都是漁民會把最新鮮當天漁獲的海鮮送去給南門驗收,可是爲什麽南門還要每次進貨都選擇親自去提貨?包括這段路程,爲什麽監控會被控制,這些并不是沒有目的的。”
冉靜被徐城這麽一說,确實很多問題顯露出來。
徐城道:“線路可能還是這個線路,但交易方式也許不一樣,可能他們一直都有在交易,但不被你們所知道而已,不然新貨不可能還源源不斷。”
“我們這麽嚴密下,他們還能把貨物轉移交易出來,這才是我納悶想不通的地方,我很好奇他們的交易方式。”冉靜道。
徐城坐在沙發上,看向冉靜問道:“如果你是走私商,就在這條線上,你會怎麽做能夠瞞天過海?你換位思考一下。”
冉靜看了看線路圖,和現有的資料思考了一下後,道:“我想到的也堤防過,但就是沒抓到。”
徐城沉思着,他就抓着南門貨車拉魚這個線索前後不斷思考。
良久,他突然說道:“那你覺得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比如,他們利用垂釣者很自然的瞞過我們警方?”
“什麽意思?”冉靜道:“你是指江邊那些喜歡業餘愛好釣魚者?”
“對。”徐城道:“我想南門需要運送的應該是他們手裏釣上來的魚,有沒有想過,在你們對港口嚴密把手調查一切貨物問題的時候,那些垂釣者從你們身邊提着捅經過?而桶裏有幾條魚,你們百密一疏就漏了這些垂釣者手裏的魚。”
冉靜腦子突然豁然開朗。
“有這個可能!”冉靜猛的站起來:“那我讓手底下人去跟蹤南門的貨車,看看他手裏的魚是不是從這些垂釣者手裏買過來的。”
說着,冉靜就起身去安排人手試探去了。她現在隻要有任何機會都要試一試,這個案子沒有頭緒已經很久了,壓得警方快透不過氣來。
徐城沒阻止冉靜。
而是看了看留下來的二組組長李超道:“你跟我進來一趟。”
李超看自己也沒事,就跟着徐城進了臨時的會議辦公室裏。
徐城開門見山的說道:“除了冉局這一條線,我準備了兩條線。你有可靠的線人嗎?就是眼生的那類新人。”
李超:“警署這樣的人很多,随便調過來一個就可以。”
“好。”徐城道:“讓你的線人負責盯梢那些垂釣者,南門如果貨車不去拉魚,就顯得他們心虛,那麽貨源來自海上就暴露了,所以他們的貨車會照舊每天去拉貨,但未必會拉不正常的魚,他們恐怕會将計就計拉正常的魚來引開警察,那麽整個港口不正常的魚空怕隻有那些垂釣者手裏的魚了,我要你的線人想辦法跟蹤一兩個垂釣者,看看他們是不是把魚拿到南門去賣,記住,必須跟蹤的垂釣者是2點到5點時間段的垂釣者。這件事必須隐秘也必須要做到不被發現。”
李超皺眉:“方先生,爲什麽是2點到5點時間段的垂釣者?”
徐城微微一笑:“尚城是節奏快速的城市,一個喜歡垂釣者愛好者,你認爲不工作能靠垂釣養活自己?所以,正常人這個時間段是不會去垂釣的,有也隻是那些退休年紀大的老人,而這個時間段還去垂釣的年輕人,說明是無業遊民,那麽有可能是爲垂釣而垂釣,明白了嗎?”
李超立馬就明白了,敬禮:“是,我這就去安排。”
“這件事全程需要你保密,暫時不得透露,冉局估計早就被盯上了,她的四周一切舉動估計躲不過人家的監視,所以你需要成爲在暗處的棋手。”
李超點點頭:“我明白了。”
然後他轉身準備離開辦公室。
但他突然又回過頭來看了看徐城,若有所思後的問道:“方先生,你認不認識叫徐城的一個人?”
徐城雙眼閃爍,微微搖頭:“他是誰?”
李超咧嘴笑道:“我曾經的上司,他跟你一樣,對事情的看法相當犀利且一針見血,做事總是運籌帷幄。”
“運籌帷幄?”徐城呢喃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心裏諷刺自己道:運籌帷幄的話,我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