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被男人那涼薄低沉的聲音說了出來。
一如既往的好聽,落在霍冉的耳中,卻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身體一顫,連唇角都在哆嗦着。
明明是秋天,她卻遍體生涼。
好半晌,她挺直了微彎的脊背,“所以,你剛才是在耍我玩?”
“……”言斯年默然半晌,随即一揚眉梢,“随你怎麽想。”
這是默認了?
呵呵。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也許,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
懲罰她曾經肆意妄爲的傷害過一顆真誠愛着她的心,所以,現在輪到她了。
“我明白了。”
霍冉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言斯年,我以一個過來人的立場建議你,把話說的太絕确實會後悔,所以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真要這麽狠絕?”
言斯年笑意清涼道,“我不是一隻被你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小貓小狗。”
“……”
她懂了。
任憑她怎麽說,他都已經不再相信了。
這也沒什麽關系,反正她有錯在先,她不介意放下一切重新去追求,隻要他們彼此相愛,早晚會有破鏡重圓的那天。
可是,其中一人已經變心,另一個做再多也是枉然。
霍冉轉身,語氣漠然中藏着一絲凄然,“祝你明天一路平安,告辭了。”
她擡腳就走,沒有一絲逗留。
言斯年靜靜的看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中風雲之色變幻。
就在霍冉即将邁出門的那一刻,他腳下一動。
還沒等邁出步伐,這時,官一情的聲音飄了進來,“先生,你在麽?”
“在。”
官一情走了過來,看到了門口的霍冉。
她一怔,還沒開口,霍冉已經和她擦肩而過,神色平靜到近乎冷漠。
眸光一閃,看了小夭一眼,官一情發現她嘴角挂着一縷不懷好意的微笑,眸色不由冷了冷。
很快,她面色如常的輕笑道,“我決定和言一結婚了,不過希望可以在Z國舉行婚禮,畢竟我是個土生的Z國人,能在自己的故鄉舉行婚禮,是我的夢想。”
言斯年稍稍回神,扯了一下嘴角,斂去眼中的一絲恍惚,“那我就在Z國多留半個月。”
“謝謝先生。”官一情盈盈一笑,“那我先出去了。”
“嗯。”
小夭剛想跟出去,蓦的,言斯年冷如冰雪的聲音響起,充滿了迫人的壓力,“你的戒指從哪來的?”
“戒指?”
小夭心裏一凜,面上卻故作茫然,想了一陣才舉起右手。
“是這枚戒指嘛?隻是一個高仿品啦,聽說是仿的世界名鑽,兩年前一個老男人送給我的,當時還騙我說是真品來着,後來我一查,價值才一萬塊。”
她委屈的一癟嘴。
“不過款式倒是挺漂亮的,偶爾也會拿出來戴一戴,有什麽問題麽?”
言斯年瞥了一眼她疑惑的臉,神色稍緩。
“出去。”
“是。”
等小夭一離開,言斯年身體重重的倒在了沙發上,清俊的臉再也挂不住半點笑意,蒼白的肌膚和昏暗的環境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