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言斯年坐下,然後對她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見她沒動,也不在意,隻淡淡一笑。
霍冉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慢慢的坐到了他身邊。
然後,仰起姣好的臉,還沒等說話,小臉已經紅了,連耳根都紅的透透的,一副少女羞澀時該有的樣子。
這讓言斯年不由的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打量的暗光。
“言斯年!”
下一秒,霍冉拔高了聲音,一氣呵成的把話說了出來。
“我喜歡你!”
“……”
言斯年愣住了,有那麽一瞬,大腦一片空白,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指一蜷!
一雙疏冷的藍眸,刮起一陣風暴,許久才平息下來。
他沉默了半晌,笑了,平淡溫和的像是戴了一層面具,“你今天找我,就是爲了和我開玩笑?”
“我沒有!”霍冉着急的反駁,“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也顧不得什麽矜持了,大膽的把她所有的情緒表現了出來,眼神灼灼道,“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喜歡一個人,我甚至也不打算喜歡誰,但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不能再否認我對你的感情,自欺欺人了!”
“……”
這番真情實意的表白落在言斯年的耳中,沒能讓他的神色起半點變化。
他眼皮也不擡一下,依舊疏離道,“霍小姐,玩笑該适可而止。”
聞言,霍冉氣苦,“我到底要說什麽你才肯相信我?”
“相信你?”
言斯年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他一手托腮,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霍冉,眼神好奇,還帶着一點諷刺的好笑。
“那麽多次,你說你不愛我的話難道都忘了?這才幾天,突然又說你喜歡我了?霍冉,我想和你走心的時候,你非要走腎,我現在隻想和你走腎了,你又和我走心?”
他搖了搖頭,笑的嘲弄。
霍冉雪白的貝齒咬着下唇,眼眶酸澀,“你還是不相信我。”
她甯願言斯年臭罵她一頓,指責她一頓,也比這不痛不癢的譏嘲要讓她舒服的多。
“抱歉。”言斯年挑了挑眉梢,笑不達眼,字字清晰道,“我不想再當一個被你耍着玩的小醜!”
他悠然起身,不疾不徐的下了逐客令,“談話結束,請吧。”
霍冉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相信我沒關系,我也知道自己錯了,現在才發現我對你的感情或許有些晚了,但是言斯年,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麽?讓你看看,我是認真的!”
“……”
她語氣裏的卑微和乞求,一如那天晚上的他。
言斯年眼睫輕顫,随之閉上了眼,擋住了眼底快要壓抑不住的情緒。
“我拒絕。”
這三個字,也如那一晚。
霍冉一顆心緩緩的沉了下去,有那麽一刻,她冷的渾身輕抖,卻還是固執的抓着言斯年的手不肯放。
慘白憔悴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今天拒絕我,到底是爲了報複之前,還是……真的對我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