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微挑，瞥向站在對面的男人。
陸朝陽也側頭看去，四十歲的模樣，整張臉有些圓潤，深藍色西裝下的肚子微凸，一看就是福貴相。
策劃部總監劉江，很有能力的人。
“劉總監，什麽事？”她公式化的問道。
“陸秘書，這是你昨天送到我辦公室的文件。”劉江将手裏的文件遞了過去。
陸朝陽狐疑的接過，首先看的是霍雲霆有沒有簽字，在确認無誤後，她就更加疑惑了。
她合上文件，揚了下，“有什麽問題？”
“你難道沒發現當中少了幾頁内容？作爲首席秘書，未免也太失職了！”
劉江毫不客氣的從她的手裏拿過文件，翻開，将缺失的部分展到她面前。
昨天陸朝陽将文件放在桌上之後，就被霍雲霆又叫回了辦公室，等再出去後就直接下發了，沒有做二次檢查。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劉江那裏，就是在她離開的時候。
“抱歉，是我沒有仔細檢查，麻煩劉總監重新送一份上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損失降到最低，然後再找出始作俑者。
“再次送一份文件上來是小事，可你這樣的工作态度确實有很大問題，如果今天不是我又看了一遍，這樣的東西拿出去，丢的可是雷霆集團的顔面！”
劉江看着她，大有揪住不放的架勢。
陸朝陽正要說話，耳旁卻響起了霍雲霆懶洋洋的聲音，“你的意思是說，一般情況下你不會再檢查一次？”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總裁！”劉江連忙解釋，對于看似慵懶散漫實則鐵腕肅骨的總裁，心裏還是十分畏懼的。
“既然沒有造成什麽損失，有什麽好說的，吵。”霍雲霆将剛剛簽好字的文件往他面前一扔。
劉江立刻接過，拿着文件轉身就往外走，身後卻響起了霍雲霆的命令聲。
“把這件事給我鬧大。”
“是！”劉江應聲出門，獨留陸朝陽一個人面對霍雲霆。
“爲什麽要鬧大？”陸朝陽攤開她剛剛拿進來的文件，大緻晃了一遍，确認沒有遺漏的地方，才翻到需要簽字的地方，推到他的面前，随手拿過一支筆遞到他手裏。
“老鼠屎總要一顆一顆清出去，難道你覺得我應該任由它爛了一鍋又一鍋的湯？”
霍雲霆洋洋灑灑的簽字，擡眸瞥了她一眼，“昨晚沒睡好？”
“一直都沒有睡好！”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你在怪我沒有努力？”
“你……真的不用更努力了。”她又移了一個文件他的面前，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是不是看監控就能查出是誰幹的了，還是，你已經查到了？”
霍雲霆低頭看着簽字的位置，筆尖落在上面，淡淡道，“她沒有你聰明。”
“過獎。”
陸朝陽垂眸看着他的動作，卻不知他口中的那個‘她’，說的是墨珊還是餘曼兒。
陸朝陽端起桌上的水杯去接了一杯水，又走了回來，輕輕放到他伸手可及的位置，腦海中想起今天剛來秘書辦時偶爾聽到的八卦，淡淡道，“我們一起吃飯照片在網上傳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