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對江面,等着後面的槍聲,河妖嘟囔着想說幾句“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的豪言壯語,卻喉嚨打顫怎麽也說不出來,看一眼旁邊的程歡也是面露不甘之色。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槍聲,卻傳來兩聲噗噗的聲音,像是有人重重摔倒,二人回頭一看隻見那兩個持槍的都倒在地上,後面占了兩人,一人舉着一塊石頭,看來是他倆把人砸暈的,其中一個正是李勝,還有一個中年之人,卻不認識。
李勝沖上來扶住幾乎癱倒的河妖,另一隻手拉住程歡,遠處水靈匆匆跑來,和程歡抱在一處,河妖程歡死地逃生,恍如隔世,那中年查看了倒地二人的情形,接着就催着衆人說:“别在這磨磨唧唧了,一會兒他們回來就麻煩了,快走!”李勝這才醒悟,和水靈拉扯着程歡河妖起來,随着那中年離開了岸邊。
那中年喊衆人的時候,程歡聽到語音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誰了,正是上次碰到的戲法藝人,也就是江南神偷。雖然他面貌和上次不一樣,聲音卻能聽出乃是一人。
舊時江邊河畔常常修建的有龍王廟,用來供奉龍王,期盼風調雨順,四季平安,離着這河邊不遠也有一座龍王廟,隻是戰亂時節,廟已經荒廢了,一路沒人言語,江南神偷把幾人都領進廟裏,然後在龍王爺神像後面按了按,神像反轉,下面露出一個洞來,裏面有階梯可以下去。
神偷叫衆人拾級而下,他在最後,按動機關,把上面恢複原樣,點着壁上的油燈,經過一段甬道,來到一間石室,空間不小,衆人都在裏面也不嫌擠。
裏面還有桌椅床鋪,神偷請衆人坐下,微微一笑說:“好了,這裏安全了,江洪濤和烏衣會都不會找到的。”
李勝站起來想要介紹,程歡攔住了說:“不用介紹了,這位應該就是那位江南神偷吧!多謝您救命之恩。”
神偷擺擺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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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人們的謬贊,不值一提。”
李勝接着對程歡說道:“你們下水後,我和水靈被江洪濤擒住了,也是神偷救的,老宋呢?怎麽沒和你們在一起。”
程歡河妖聽李勝問起老宋,都是一陣沉默,心裏像刀割一樣,最後還是程歡把經過說了一遍,李勝水靈聽了也是悲痛欲絕,水靈直接就落下淚來,神偷也是一陣唏噓。
程歡問李勝是這麽獲救的,李勝就說道當時他和水靈被捉,江洪濤押着他們回了瓜洲真,把他們關到一間屋裏,拍了兩個手下看守,江洪濤領着其他的弟兄不知去幹什麽勾當。
李勝水靈被關在屋中,心急如焚,思考着如何脫身,就見門外看守的兩個小兵其中一個在腰間悄悄掏出一把匕首,趁着另一個看守分神,一下插到那人咽喉,那個看守當即斃命,這個看守打開屋門把死了的看守拉進屋來。
李勝水靈看的目瞪口呆,不知怎麽回事,看着這看守把死了的看守放到床邊,脫掉外面的衣服,有在臉上抹了幾抹,摘下一張人皮面具來,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然後叫兩人随他快逃,李勝也是從聲音聽出他就是神偷。
神偷帶着他二人出來,找了輛車,一直又回到江邊,正好看到程歡河妖正要被殺,李勝着急就要高喊了往前沖,神偷攔住他,低聲如此交代了一番,二人就一人拿了一塊大石悄悄接近持槍的兩人。
那兩人注意力全在程歡河妖身上,根本想不到後面會有人襲擊,他二人一擊而中,把那倆人都打暈了,這又才救了程歡河妖。
程歡聽完對神偷又是一陣感謝,謝完又問:“您幾次三番救我們,這裏面到底有什麽淵源呀。”
神偷又一笑說:“我是百花翔雲社的……”
其他人不明白,程歡卻知道這百花翔雲社。
這百花翔雲社說起來也有點意思,最早實際是個戲班,主要以表演京戲、河北梆子之類的戲劇爲主,由于當時的人們都喜歡看那武技争鬥之類,所以這班子演的戲也主要以武戲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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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名字其實叫做百花班,因爲團體中人并不都是唱京戲的,除了戲曲演員,還有大鼓、相聲、雜耍等等各種曲藝類的佼佼者,都混雜其中,取得百花班的名字意思就是百家争鳴百花齊放。
待到後來,四大徽班名氣日盛,這樣的小劇團再演京戲,客源稀疏,反而。原來插科打诨的大鼓,相聲,戲法,雜耍之類一旦上演,觀衆反倒歡迎。
于是乎,戲班直接就改了,不再唱什麽京戲,就改成了雜耍爲主,這雜耍其實就是如今所說的雜技,戲法和“腥活”氣功一類也歸入其中。
除了撩地搭棚,還多以堂會爲主,這堂會一說最早源于戲曲,是那權富之家把戲班請到家裏,包場隻給自己家人聽,叫做堂會。
這百花翔雲社的雜耍一類因爲新鮮,所以也成了各地堂會的大寵,都搶着定他們,随着世道變換,有些江湖上的高能異士也都隐姓在此,憑着自己的技藝混口飯吃。
慢慢的随着能人志士加入的越來越多,這百花翔雲社的性質也逐漸變成了一個類似青洪二幫組織的團體,也說不上好壞。
而原來也屬同流的相聲表演一類,因爲受衆更多,所以自己成了一派,獨立出去,單獨成了一個團體,因爲他們嫌棄百花這名字不好聽,乍一聽,還以爲是娼妓所在,因此都改了名字,不過還是喜歡雲社二字,所以後世最厲害的相聲社團也以此爲号。
這神偷也是翔雲社中的會員,最擅易容改扮,又擅長古彩戲法,因此經常裝扮成戲法藝人打探消息,亦正亦邪,逢日寇侵華之際,還是以抗日爲主,因此也曾刺殺日寇僞軍,他的本領高強。會裏常把最棘手的事交給他辦。
翔雲社在江洪濤身邊也安排的有卧底,打探到了江洪濤和程歡他們來揚州的目的,就命令神偷暗地裏幫助程歡三人取得寶物,破壞日軍陰謀。
程歡聽到神偷說他接到任務協助自己,就問他:“這麽說,您一直在盯着我們。”
神偷點點頭,把前因後果詳說了一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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