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擔心大哥，就和程歡一起盯着水面等着河妖，不一會兒，河妖鑽出水面，還說那落下的巨石将河底砸穿了，李勝聽着蹊跷，此刻天色黑了，就把大哥拉上船來，叫他細說，有了水的浮力，那巨石頂多把河底淤泥砸個坑，砸穿這是什麽意思？
河妖坐在甲闆上連比劃帶說，半天衆人才聽明白，原來河妖下水看到那塊巨石一角落地插在河底，他舉着水熒珠近前一看，見巨石那角砸穿了河底，河底的下面，竟然也是條河，怕衆人聽不明白，拉着李勝就要他跟着去看。程歡把二人攔住說：“大哥，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此刻天色已晚，雖有水熒珠可以照亮，終歸下面黑暗，還是明天再探吧。”
河妖看一眼李勝，李勝也說：“大哥，我們明天再探吧，你說的我也聽懂了，河的下面還有一條河，對吧。”河妖見意思他們都明白了，就不再堅持，回艙換了濕衣。
晚上衆人就在甲闆上席地而坐，圍了一圈吃那晚飯，風過水面吹到人身上很是涼爽，程歡問老船頭可曾聽過這河底之河。
老船頭喝口魚湯，低頭想了會兒說：“地底的暗河我聽說過，山洞裏也聽說過有暗河，不過這河底的暗河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等衆人問，接着又說：“不過，我當初聽過一起跑船的說過一個故事，那人是南方的，說他們那有個大湖，忽然一天，湖裏的水像是漏了一般轉眼間就少了大半，人們都好是奇怪，以爲是什麽天兆，都在湖邊跪拜祈求，過了不久那湖裏的水又慢慢滿了，衆人都說是神仙顯靈，後來一年天旱，湖裏水少了，有精通水性的潛到湖底一看，見湖底原來與暗河想通，才能瞬間水漲水落，既然那湖底能有暗河，這河底暗河也就不稀奇了。”
程歡想了想說：“說不定那烏木寶船就落在了這暗河之内。”
李勝緩緩說：“其實我一直奇怪你怎麽這麽肯定烏木寶船就在這附近水域呢？”
程歡解釋說：“那《集閑雅集》上記載船進山東行了幾日沉沒，最可能到的地點就是這附近，況且古時這段水域比較複雜，最可能沉船了，我們不就是見到幾艘了嗎。所以烏木寶船最有可能在此地尋到。别處的可能微乎其微，我們幾乎都尋遍了這片水域，如果在暗河裏還找不到那烏木寶船，恐怕在别處也很難找到了。”
李勝點一下頭不再言語。
第二天三人收拾好了準備下水，先做好下暗河的準備工作。這暗河探寶要比平常河道複雜的多，何況又是河下之河。
幾人先潛到那大石落處，果見一角将河底砸了個臉盆大的洞，洞裏也有水流動，下面還有暗流，隻是那大石擋住洞口，洞口本來就小，所以人根本不能從這下去，李勝想将洞口闊大，仔細一看卻發現隻有大石砸穿的這處河底較薄，别處都是厚的看不到底，根本不好擴大，最好的辦法就是移開這塊大石。
還好這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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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大，加上水的浮力，河妖又從那沉船上拆下一根長木，當做杠杆撬那大石，李勝河妖二人一起用力，反複幾次還真把大石移動了一點，露出洞口來，河妖就要鑽進去。
程歡一把拉住，擺一擺手，随後拉着二人先浮上水面，上的船上，先準備了一根長繩，擔心不夠長，又接了一段，程歡堅持叫河妖也背了個錫罐，李勝河妖一人背了一把繡春刀，程歡拿了水熒珠，才又二次入水。
到了水底，先将繩子一頭捆在大石之上，然後三人一次從洞裏鑽了進去，那洞不大，背了錫罐進不去，隻得卸了，一人進去接應了錫罐，全都進去後又挨個背上，此刻天氣炎熱，上面河裏的水已是極溫，這暗河的水卻還是冰涼，還有一股水流汩汩向前。
三人借了水流，程歡舉了水熒珠當前，李勝居中，河妖背了繩子斷後，邊走邊放繩子，回來時攀着繩子就能找到洞口，下面沒有一絲絲光線，還好有水熒珠的光亮，才能影影綽綽的看清兩三米，這暗河上面有頂仿佛個大管子一樣，幾人待的這段河河道寬有十米，高有五米，三人靠着一邊的“河岸”貼地前行，河妖最後，光線幾乎照不到他。
河妖邊放繩子邊走，也有些落後兩人，走着走着，覺得頭頂像被人摸了一把似的，河妖搖一搖頭，以爲是幻覺，沒走兩步，結果又被摸了一下，這下感覺真實，河妖就停住四下打量，河底黑暗，什麽也看不到，他就伸了手臂四下摸索，前後都沒摸到什麽，往頭頂一摸，就摸到像是一節胳膊，而且那胳膊不等他抓到，就直接抽走。
繞是河妖膽大，這下也是吓得不清，空着那手從背後拔出繡春刀，後背貼着河岸，正這時，藍光一閃，李勝程歡二人返回來找他了，水底口不能言，河妖沖二人用刀指指上面，程歡舉珠一看，隻見離頭頂不遠有幾條圓滾滾的大魚，那魚長有一米，周身白色，尾鳍巨大像個大手一樣，常在黑暗處竟然沒有眼睛，一條條搖頭晃腦，擺着尾巴正順着水流遊動。
河妖這才安心，剛才是那大魚的尾鳍掃到自己，還以爲是被人摸了，自己觸到的胳膊也是這魚身。
覺得被捉弄了，就抽刀向一條魚砍去，把那魚尾砍下，那魚竟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一股白漿，李勝拉一把河妖，三人繼續前行。
走了一會兒，繩子不夠長了，河妖拉一下李勝指給他看繩子，三人湊到一起，手勢比劃半天，最好決定繼續前行，李勝抽出自己背的那把刀，插到河岸裏，将繩子綁在上面，然後三人貼着河岸繼續往前。
一路除了那些大魚，還在河底看到些螃蟹之類，也是通體白色，有的甚至透明，也是沒有眼睛，又行了一會兒，就見前面豁然開朗，一下寬了許多，腳底踩着好像一個個鍋底，程歡把那珠子放低一看，隻見河底泥裏有好多巨蚌的殼，也是白色，都有臉盆大小，殼都緊緊閉着，可能都是些死了的，沒法立足。
三人改行爲遊，見那蚌殼之間還有些碎木，瓷片之類，越往前越多，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這附近或許有沉船，三人貼着河岸繼續向前，那河岸逐漸向裏彎曲，成了個弧形。
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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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暗想，莫非這不是個暗河，而是個暗湖，此刻到了湖的邊際了不成，正胡思亂想，李勝遊上前來，拍拍她肩膀，指了指前方。
程歡擡頭觀瞧，就見前方模模糊糊好像有個小山一樣，寬約八米，高有三米，更像個巨石，離遠了看不真切，離近了一看，哪是是什麽巨石小山，原來是一艘沉船，上面密密麻麻堆滿了河蚌，最小的也比臉盆還大，其餘大多和磨盤一樣。
河妖看着好奇，拿着繡春刀湊上前去看，見到幾隻巨蚌的殼都是微微張開，覺得好奇就回身招呼李勝程歡去看，卻見二人都沖他晃頭擺手，河妖不解其意，李勝急得往河妖這奮力遊來，就在這時，河妖就感到背後像是被人用力踹了一腳。
那力度甚大，挨了一下腹内氣血翻湧，蕩了出去，手中的刀也丢掉了，幸好李勝迎上，把他抱住，減緩了他的沖擊之力，不然恐怕河妖會撞到河岸蚌殼之類。
還好河妖身有異能，一直閉着氣，隻覺得嗓子裏有些發甜，拿過背上錫罐的膠管含在嘴裏吸了幾口穩住了心神，這才看是什麽東西襲擊了自己，卻除了那些巨蚌沒看到些什麽，李勝沖他比比劃劃，他也沒明白何意。
正這時，就見一隻河蚌把殼張開，殼裏一股水柱沖二人激射而出，李勝急忙拉着大哥躲開，這下河妖才明白，原來剛才自己也是被這水柱所傷。
掙開兄弟，撈起繡春刀就想上去砍那巨蚌，還沒到跟前，就見又有巨蚌張殼射出水柱，李勝上來拉着河妖胳膊一起遊到程歡附近。
這裏在蚌山側面，水柱不好射到。那些巨蚌原來都是活的，受到了驚吓，就射出水柱自衛，此刻雖看不到人還是此起彼伏交替噴射水柱，一時半會兒不能上前。
河妖着急上火從河底撿了個蚌殼就丢了過去，水有阻力，那殼慢悠悠飄過去，反而沒被水柱射到，到了巨蚌跟前，一直巨蚌張開殼把它夾住，也不在噴射水柱。
三人一看，從河底拿起蚌殼接二連三的抛過去，有的被水柱擊到，有的被巨蚌夾住，夾住的巨蚌就不在噴水，過了一會兒，基本每個巨蚌都夾了一個蚌殼，也不噴水了，幾人才能湊上前去看那沉船。
這沉船除了堆滿巨蚌，還纏滿了水藻之類，看不出到底什麽樣，李勝河妖就往下推那些巨蚌，想把船清理出來，有的巨蚌掉下去，立起來，蚌殼張開來回擺動，竟還遊的飛快，河妖想起蚌中藏珠的事來，撿了個大的巨蚌，從它夾着蚌殼的縫隙裏把繡春刀插進去，一陣亂攪，那巨蚌緩緩張開殼，露出裏面的身體，河妖用刀挑起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珍珠之類。
就把這開口的巨蚌舍了，繼續和李勝清理，程歡在二人清理出來的船體輪廓上仔細探索，一會兒又遊出去看這船的整體模樣，然後臉上露出笑容，沖二人挑一挑大拇指。二人直到她有了發現，就一起向她遊了過去。
就在這時就覺得頭頂波濤攪動，接着就看到一條條黑影從遠處飛速遊了過來，水熒珠離得遠照不清到底是什麽東西，那東西遊的極快，待看清它的面目時，河妖一拉二人急忙隐到那河岸下的角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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