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若是知曉他在想什麽,估計會狠狠揍他一頓,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還是人麽!
日子過得飛快,這一日,楊謹心手裏拿着水壺再給盆栽澆水,肚子猛地一疼,小臉頓時變得蒼白,同時,手裏的水壺落了地,灑了一地的水。
柳兒最先意識到不對勁兒,趕緊扶住自家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奴婢扶你去床上躺着。”
楊謹心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肚子又是猛地一疼,疼得她連唇色都白了,根本說不出話了。
柳兒意識到這怕是要生了,趕緊對梅香道:“我在這裏守着小姐,你快去找産婆。”
梅香點了點頭,趕緊跑了。
齊景霄還在書房和齊淞讨論軍事部署,便聽書房的門被敲了三下。
“何事?”聲音清冷。
“世子,您快回去,小姐……小姐怕是要生了。”
下一刻,齊景霄便大步走到門口,開了門,飛身離開。
他沖進屋,看見臉色蒼白如紙的楊謹心,心頓時揪的一疼,上前握住她的手,“丫頭,不怕,我在這裏,大夫馬上就會過來了,咱不怕。”
楊謹心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我沒害怕。”
趁着産婆還沒到達,丫鬟們已經開始準備熱水和幹淨的手巾。
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楊謹心抓着齊景霄的手越來越緊,這時,王妃容氏也急忙趕了過來,齊淞沒進來,在外面等着。
很快,産婆便過來了,一切準備就緒。
齊景霄原想留在屋内陪着楊謹心,被她趕了出來。
生孩子的時候自己的模樣一定很醜,她不想讓齊景霄看到。
王妃容氏溫和道:“景霄,你放心,有我在。”
齊景霄抿了抿唇,終究是同意了。
這一等就等了将近兩個時辰,等的齊景霄出了一身的汗。
他是真的怕,有一刻他甚至想沖進去,說我們不生了。
屋内嘹亮的孩童哭聲讓齊景霄和齊淞同時肩膀一松,松了口氣。
門一開,齊景霄就趕緊沖了進去。
楊謹心已經暈了過去,齊景霄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心疼壞了,親自擰了手巾給她擦臉。
容氏手裏抱着孩子,是個男孩,臉紅彤彤的,像個猴子似的,有點難看,但看在容氏眼裏,就是說不出的可愛。
她就站在一旁抱着孩子,也不去打擾齊景霄。
對現在的齊景霄來說,自己的妻子在他的心裏永遠是第一位。
這一睡,等楊謹心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黯了,屋内燃着蠟燭,齊景霄就坐在一旁看着她,見她醒了,立時喜道:“我這就讓丫頭端粥進來。”
楊謹心露出一個笑來,“不急,孩子呢?”
齊景霄道:“在外面的小床上睡着,有丫鬟守着呢,是個男孩。”
楊謹心勾了勾唇,“我想看看他。”
齊景霄立刻站起身來,“那我出去抱。”
楊謹心點了點頭。
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抱着孩子的齊景霄,很顯然,他根本就不會抱,全身都緊繃着,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氣才好,旁邊跟着幾個丫鬟,全都嚴陣以待的盯着這邊,就怕出什麽差錯。
楊謹心見了這一幕,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齊景霄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到她枕頭下面,還評論了句,“好醜,一點都不像我們。”
一屋子的丫鬟:“……”有你這麽說自己孩子的嗎?再說有一生下來就很好看的嗎!
楊謹心噎了下,從被子裏伸出手打了他一下,“你給我閉嘴。”
齊景霄有點委屈,他說的是實話,不過不可否認,從見到這家夥的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他,發自肺腑的喜歡,很奇妙的感覺。
楊謹心側頭看這襁褓中的嬰兒,眼裏全是愛意。
齊景霄在一旁陪着母子二人,等楊謹心漸漸閉上眼後才讓丫鬟們将孩子抱到外間去,自己則睡在了臨時搬進來的軟榻上。
第二天,裘旭陽便聽說了楊謹心平安生下一子,趕緊趕了過來,先是看了眼小床上的小家夥,得出了和齊景霄一樣的結論,小家夥果然醜兮兮的,但他沒有傻到說出口。
不然怕是會被齊景霄直接打到轟出府。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可以說醜,但别人絕對不行。
這雖然沒有道理可講,可确實事實。
看完小家夥,裘旭陽才入内看楊謹心,見她臉色還算可以,便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扔給了齊景霄,“給她吃,每天早晚各一粒,對她身體恢複有幫助。再過兩天,讓她下床在屋内走動走動,你不許幫忙。”
齊景霄點了點頭,并認真記下了裘旭陽的話。
裘旭陽又叮囑了些坐月子期間要注意的事項,留在這裏用了頓午飯便離開了。
楊謹心是和他們分開用的,畢竟有好多食物她現在都不能吃,要是讓她聞見齊景霄他們吃的食物,會被饞死的。
也許是因爲裘旭陽的藥丸,也許是她本來身體素質就不錯,不過半個月就恢複了大半,但仍舊不能吹風,也不能碰冷水,還得在屋内老老實實的待着。
小家夥的小臉也終于不再紅彤彤,全身都是又白又嫩,齊景霄原本是想用手戳一戳他的小臉蛋,被容氏看見後,直接就拍了過來,“不能摸他的臉。”
齊景霄有些疑惑,“爲什麽?”
容氏白了他一眼,“沒有爲什麽,你要再敢摸,我看見一次就打你一次。”
齊景霄:“……”
一個月一到,楊謹心立刻讓丫鬟備好熱水,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那水黑的她都嫌棄自己。
洗了第一遍,想了想,她又洗了第二遍,見水幹淨了這才滿意。
既然已經出了月子,自然可以去屋外活動活動,好在天氣已經暖了起來,但還是不能在屋外久待。
小家夥的大名要放在周歲宴上才會取,小名已經有了,是王爺齊淞取的,叫圓圓。
沒什麽特殊的含義,估計一開始取這個名字隻是覺得小家夥的臉挺圓的。
齊景霄其實是想自己給小家夥取的,但最終沒争得過自己的父親,因爲容氏在一旁幫了忙,在看自己的媳婦,隻是在一旁笑着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