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齊景霄回來的時候便将這事與楊謹心說了。
楊謹心聽罷恍然,“原來是這樣,不過,在我看來,他們可不缺銀子,至少那三十兩銀子是不缺的,畢竟連她家的窮親戚都能一下子拿出二十兩銀子說要還我。”
齊景霄眼神冷了下來,“看來是不想還了。”
楊謹心擡手摸了摸下巴,“不如我們去參加她兒子的婚禮,趁機将銀子要回來,如何?”
齊景霄不贊同,“不行,人太多,不好。”
楊謹心擡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是有你嗎?去嘛,好不好?”
楊謹心一撒嬌,齊景霄就服軟了,“行,我答應你。”
楊謹心嘿嘿一笑,湊過來在齊景霄唇角親了下,“獎勵你的。”
齊景霄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禁锢住他的後腦勺,就親了下去。
一開始很溫柔,後來越來越兇,直到楊謹心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才被齊景霄放開。
兩人額頭相抵,齊景霄笑的勾人,“這才算是獎勵。”
楊謹心哼了聲。
李家兒子娶媳婦的那一天,天還挺冷,楊謹心披了身大紅色鬥篷,更襯得小臉瑩白如玉,很是好看。
上了馬車,齊景霄便将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裏,楊謹心手裏還抱着一個暖爐。
“冷嗎?”
楊謹心搖了搖頭,“其實相比夏天,我更喜歡冬天。”
齊景霄笑問道:“有什麽原因嗎?”
楊謹心想了想,“沒有原因,就是喜歡。”
“那你爲什麽喜歡我?”
楊謹心眨了眨眼,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大概是因爲你生得俊吧,你要長得醜一點,我可就看不上你了。”
齊景霄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但國舅爺也生得不錯,你爲何沒有喜歡上他?”
楊謹心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怎麽還在糾結這個啊,瞪了他一眼,“因爲你臉皮比他厚。”
齊景霄:“……”半響,沒說出話來。
楊謹心哼了聲,讓你再瞎問。
很快,便到了李家,楊謹心和齊景霄剛下車,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和先前見過的婦人便迎了上來,中年男人笑道:“世子、世子妃你們能來參加我兒的婚禮,真是我李家之幸。”
他故意将這話說的很大聲,果然,有不少人向這邊看來,有的眼裏含着豔羨。
原本,妻子告訴他,今天齊王府有可能會來人的時候他還不信,等看到齊王府的馬車行過來時他才真正相信了,高興的不行。
齊景霄臉上神色淡淡,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趕緊将二人迎了進去,梅香則将手裏拿着的賀禮交給了一旁的下人。
入了内,齊景霄才道:“可否讓我們進去,她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在外久待。”
婦人趕緊點了點頭,領着他們進了屋,中年男人吩咐丫鬟将茶和點心趕快上上來,交代完後才道:“我還要去外面待客,讓我夫人留下來陪你們,行嗎?”
齊景霄點了點頭。
等中年男人一出去,婦人便有些拘謹,也沒敢坐,隻驚喜道:“我還以爲你們不回來呢,世子妃,您真是平易近人。”
楊謹心笑了笑,“我既然收了你的請帖,就一定會過來。”
婦人越發高興,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很快,丫鬟們便将茶和點心送了過來,隻是和她們一同進來的還有位十四五歲的姑娘。
姑娘生得連清秀都算不上,眼睛很小,嘴唇很厚,她一進來目光就放在了齊景霄身上,移都移不開。
齊景霄皺起眉來,臉色沉了下來。
楊謹心看了那姑娘一眼,臉上依舊帶着笑,“這位是?”
婦人趕緊介紹道:“這是我的女兒,叫李馨,馨兒,過來。”
李馨走到婦人身邊,眼睛依舊落在齊景霄的身上,都舍不得眨一下,“娘,他是誰啊?”直接無視了楊謹心。
婦人趕緊看了眼楊謹心,見她臉上帶着笑,便以爲她沒生氣,“這位是齊王府的世子,這位是齊王府的世子妃,還不快行禮。”
李馨立刻矮下身子行禮,“小女見過世子。”
婦人趕緊掐了她一下,她才看了眼楊謹心,不情不願的補充道:“見過世子妃。”
楊謹心也不知該說這姑娘是唇還是傻了。
“起來吧。”
李馨不滿的撇了撇嘴,一邊站起身一邊道:“不是該世子發話嗎?你不過是他女人中的一個,爲什麽要你來讓我起來?”
這話一出,婦人差點吓破膽,趕緊跪下來道:“世子、世子妃,我這小女兒被我養的太嬌慣了,所以有些不懂事,還請你們勿要怪罪。”
一邊說一邊拉着李馨,想要她一起跪下來賠罪。
李馨才不幹,“我又沒說錯什麽。”
楊謹心笑眯眯道:“嗯,你說的沒錯,确實應該由我相公來開口,景霄,你的意思是?”
齊景霄目光淩厲的看向李馨,聲音裏帶着殺意,“放肆!”
李馨被他這麽一盯,渾身一僵,感覺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來,腿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齊景霄冷聲道:“若是再盯着我看,我不介意讓人将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李馨一聽,全身都開始抖了起來。
齊景霄繼續道:“我的脾氣可沒我父親那般好,今日過來一是來參加你兒子的婚禮,但這是看在我妻子的面子上,二則是來替我父親要回你們欠軍營的那三十兩銀子,若是你們不願給,你兒子的親也不用成了,我想事情鬧大了,對你們應該半點好處都沒有。”
婦人心一下子從火山掉到冰窟,冰涼冰涼的。
她不敢再耽擱,趕緊沖着丫鬟道:“還不趕快去我屋裏拿三十兩銀子……不,五十兩銀子過來。”
丫鬟也被吓到了,忙不疊的跑了。
屋内寂靜一片,氛圍似乎降到了冰點。
這時,楊謹心笑着開口道:“他脾氣就是這樣,你們勿見怪,沒被吓着吧,都起來吧。”
婦人哪裏敢說自己快被吓死了,爬了好幾次才站直身子,還将已經完全被吓軟了的女兒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