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忍不住偷笑,“是我說錯話了,我知道了。”
這時,楊軍笑道:“都别站着,坐吧。”
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楊軍忽然發現屋子一下子變小了,或者說,他們很少會這樣聚在一起,且還多了齊景霄。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李氏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夫君在想什麽,滿足的歎了口氣,“我們一家人似乎好久沒這麽聚在一起過了。”
楊謹心笑道:“這有什麽難的,兩府靠的這麽近,我多回來幾趟就好了。”
李氏趕緊搖了搖頭,“不用不用,你回去後好好在院子裏養胎,娘不用你回來。”
楊謹心:“……”突然有點受傷。
李氏想了想,到底還是補充了句,“你不用回來,我們去齊王府看你就行了。”
楊謹心眨了眨眼,想說自己并沒有受到安慰怎麽辦!
原以爲外面雪越下越大,裘旭陽不會過來了,沒想到在丫鬟們準備将飯菜端到正廳時,他正巧過來了。
肩頭全是雪,裘旭陽擡手将肩膀上的雪掃落,鼻子動了動,“好香啊。”
楊謹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裘旭陽,這菜還沒端上來,你都聞見了,你是狗鼻子嗎?”
裘旭陽笑眯眯道:“我是大夫嘛,鼻子靈。”
楊謹心:“……”什麽謬論!“爲了吃一頓飯,下這麽大的雪你也趕來,真是辛苦了。”
裘旭陽趕緊擺了擺手,走到桌旁坐下,“不辛苦不辛苦。”
楊謹心氣到啞口無言。
很快,丫鬟們便将菜全都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裘旭陽不由得小聲嘀咕道:“看來今天過來這一趟是值了。”
楊謹心坐在他身旁,聞言嘴角抽了抽,深覺裘旭陽不該當大夫,該當個廚子才是。
用完晚飯,李氏看了眼外面,雪還在下,她看向裘旭陽道:“小裘啊,外面雪太大,路不好走,今晚留下來休息吧。”
裘旭陽點了點頭,笑眯眯道:“好啊,謝謝夫人。”
李氏笑道:“别和我客氣。”看向楊繼宸,“你院内有空的客房,今晚便給小裘休息。”
楊繼宸無奈的點了點頭,“好。”
衆人坐在一塊兒又說了會兒話才各自散去。
回了蘭心院,楊謹心泡了個熱水澡,感覺全身都舒暢了不少,擦幹身子往被窩裏一鑽,暖呼呼的,畢竟是齊景霄方才趁着她沐浴的時候先暖了下被窩。
她将腦袋半埋進枕頭裏,心裏頭暖洋洋的,忍不住道:“齊景霄,你對我這麽好,我怕我以後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外頭,齊景霄正在洗澡,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丫頭,你确定你之前曾欺負成功過?”
楊謹心一噎,仔細一想,好像最後倒黴的都會變成自己,心裏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擡手狠狠一拍床闆,“齊景霄,你今晚給我睡書房去。”
話雖然這麽說,當齊景霄進來時,還是主動掀開了被子。
齊景霄上了床,将她抱進自己的懷裏,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乖,睡吧,以後你想怎麽欺負我就怎麽欺負。”
楊謹心‘哼’了聲,就在齊景霄以爲她已經睡着的時候,聽她小聲的嘀咕了句‘舍不得’。
齊景霄臉上神色一下子溫柔下來,真是個傻丫頭,還好被自己給牢牢抓住了。
屋外的雪吓得越來越大,可屋内卻溫馨極了。
雪一下就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楊謹心等人起來時,發現雪一直淹到了最上面的一層台階。
用過早飯後,梅香幾個丫鬟便開始将雪先推到兩邊,留出中間的小道。
楊謹心很想和他們一起幹,可惜齊景霄在一旁盯着。
在楊國侯府用過午飯,楊謹心和齊景霄才回齊王府。
如此過了一個月,平王忽然來拜訪,見到楊謹心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還記得我之前撿到的那個乞丐嗎?”
楊謹心臉上現出茫然之色。
司星淳趕緊道:“就是那個臉上有傷痕的。”
楊謹心這才想起來,“記得,他出什麽事了嗎?”
司星淳一邊往椅子上坐一邊道:“他被皇上看重,進宮給皇子們做了武教頭。”
齊景霄忍不住皺起眉來,“之前裘旭陽難道沒有提醒過你,這人并不一定就是好人,而且,他爲什麽會被皇上看重?”
司星淳歎了口氣,“這都怪我,進宮去,遇上幾個年紀小的侄子正在欺負我另一個不受寵的侄子,我便讓乞丐小小的将他們收拾了一頓,正巧被皇上看重,然後就變成了現下這個狀況。”
楊謹心:“……”
齊景霄也覺得有點無語,“皇上以爲你帶他一塊進宮,他就是安全的,這樣,你進宮去找皇上,說這人是你剛撿回來沒多久,我想皇上就會明白你的意思。”
司星淳搖了搖頭,“我想過你說的這種辦法,不行,要是被皇上知道,我讓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安不安全的人教訓他的兒子,你覺得我接下來會不會很慘?”
楊謹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己作的死,自己想辦法。”
對司星淳,她當真是生不出半點同情的心思。
司星淳趕緊看向齊景霄,“齊景霄,你快給我出個主意,我隻信任你,隻有你能幫我了。”
這事要是找别人商量,指不定轉頭他就被賣了,這事可大可小,要是皇上一個想不開,想要拿自己開刀,那自己的腦袋絕對會保不住。
齊景霄想了想才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人監視他,這樣也可防止有意外發生。”
司星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你借個人給我用一用成不?”
齊景霄:“……”見過得寸進尺的,沒見過這麽得寸進尺的。
“行,我借個人給你,不過齊雲他們不行,因爲之前那乞丐見過。”
司星淳點頭,“成,我不挑,隻要是你的人。”
司星淳來的也快,走的也快,等他走後,楊謹心才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事有古怪?”
齊景霄嘴角邊的笑有些譏諷,“是很古怪,畢竟皇上做出的這個決定也太馬虎,讓一個隻見過一次面的人來教自己的兒子們習武,這得是有多大的心啊,或者說,他就是想利用這次機會除掉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