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也真虧店家能給他找出這麽大的一個酒杯來。
再看高遠,那清秀的臉已經沉了下來,僵硬道:“這酒杯太大了,我喝不了。”
裘旭陽坐下,擡手一勾他的脖子,“你都還沒喝呢,怎麽就知道喝不了呢。難道是因爲你祖父的幹系,所以你不敢喝。”他故意說出這話,想激一激高遠。
可惜的是,高遠半點影響也不受,反而坦然承認,“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很遵從祖父的叮囑。”
裘旭陽:“……”事情的發展偏離了他的預料啊。
不過沒關系,這不是他還有幫手嘛!這小子其實挺好的,就是太正經、太聽話了,自己得給他掰一掰,好吧,其實就是他閑得無聊,想整事兒了!
他松開摟着高遠脖子的手,卻沒坐回去,而是瞥了眼平王司星淳。
司星淳會意,不動聲色。
下一刻,猛然上前抓住高遠的兩隻手,裘旭陽拿起酒壺便往高遠嘴裏灌。
楊謹心等人:“……”
高遠隻當他死心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想到這世上竟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根本就不曾有防備,被灌了個正着,被迫喝下去了不少酒。
眼見着小半壺酒下去了,楊謹心咳了聲,“你們兩個夠了啊,小心回頭老頭找你們算賬!”
裘旭陽和司星淳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呵’了聲,異口同聲道:“都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你覺得我們兩會怕?”
嘴上這麽說,手上動作卻已經停了。
楊謹心笑了笑,懶得再和他們貧!
高遠一被放開便開始咳,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楊謹心心下歎了口氣,倒了杯茶送到了他跟前。
高遠咳了好半響才終于停下來,原本白皙的面容此刻已漲得通紅,不知是喝酒太上臉還是剛咳了的緣故。
原以爲他會喝點面前的茶水,不想他用眼睛掃了眼一桌的人,目光忽然落到放在桌上不遠處的酒壺上,站起身便将酒壺拿了起來,站着就喝了起來。
桌上詭異的沉默了下,還是裘旭陽先開了口,他看向楊謹心,小聲道:“他……他主動喝酒了哎,不會是受傷了吧?”
楊謹心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那玩笑确實開的有點過了!”
裘旭陽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自責,趕緊站起身來,伸手便握住了酒壺,真心實意的開始道歉,“對不住,兄弟,我方才與你開玩笑呢,您别生氣,也别再喝了。”
一邊說一邊就要将酒壺拿走,可高遠卻死命的握着不願松開,狠狠的瞪着他,“拿開你的髒手,我要喝!”語氣很兇。
裘旭陽挑了挑眉,再次看向楊謹心,“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醉了。”
楊謹心:“……真的假的?你問他幾個問題試一試?”
裘旭陽點了點頭,“等會兒,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再喝。”
高遠瞥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你快說。”
裘旭陽眼珠轉了轉,嘴角上翹,勾起一抹邪惡的壞笑,擡手一指楊謹心,“她是誰?”
齊景霄臉沉了下來,陰測測的盯着裘旭陽。
裘旭陽隻當自己眼瞎,不曾注意到。
楊謹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裘旭陽這家夥,當真是一天不找事就難受!
高遠順着裘旭陽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楊謹心的面容,很漂亮精緻的一張臉,是他喜歡的類型,有點熟悉,可是名字……名字,他腦子暈乎乎的,亂的厲害,是真想不起來了。
好半響才開口道:“我……我喜歡的。”
裘旭陽愣了下,随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齊景霄臉黑成了鍋底,冷聲道:“就這麽好笑?”
裘旭陽被口水嗆了下,咳了兩聲,斂了臉上的笑,“一般一般。”然後看向楊謹心,一本正經道:“丫頭,鑒定完畢,确實是醉了,這小子看來是真不能喝啊。”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
楊謹心直接送他一個大白眼,懶得理他。
好在高遠喝醉了挺乖,也不鬧,就自己喝酒,自己吃菜。
人被灌醉,楊謹心等人當即決定直接回去。
裘旭陽看向楚亦清,笑眯眯道:“楚兄,打個商量,能不能先将這小子安置在你府上,讓他睡上一覺,等他醒了再回去。”這一身酒氣的回去估計少不得得被那老頭收拾一頓。
要是他自己喝醉就算了,可這事确實是他有些不道德。
楚亦清點了點頭,爽快應下,“行啊!”
一行人回了府,齊景霄道:“後日我們便啓程回京,大家都收拾收拾吧。”
裘旭陽皺起眉來,不高興道:“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玩夠呢!說錯了,我這都還沒開始玩呢。”
楊謹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可以現在就出府,繼續逛,沒人攔着你,要是缺銀子,我可以資助你一兩銀子。”
裘旭陽臉皺得越發厲害,“丫頭,你可真摳,怎麽着也得十兩銀子啊。”
楊謹心:“……”微笑道:“彼此彼此。”
齊景霄面無表情道:“裘旭陽,我現在真的很想收拾你,要是你再在我跟前晃的話,我怕我真控制不住自己。”
裘旭陽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齊景霄,你這病的不輕啊,我這段日子可病着,沒招惹你。”
齊景霄皮笑肉不笑道:“看來你不僅身體出了問題,腦子也出了問題,記不住東西了,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
隻一瞬,裘旭陽就響起了方才中午發生的事,趕緊道:“哈哈,我有點困了,得去補個覺,再見再見!”一邊說一邊直接跑了出去。
平王司星淳忍不住笑道:“那我明日派人去接陳靜書,今晚先派人通知下樓裏的老鸨。”
齊景霄點了點頭,“好。”頓了下,又補充道:“我怕有個萬一,這兩天還是先派人盯着點那邊。”
司星淳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懂。”
各人回了各自的房間後,齊景霄忽然伸手摟住楊謹心的腰,“丫頭,等回了京城後,我們就要個孩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