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心突然跳動的厲害,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她趕緊伸手抵住齊景霄的胸膛,“齊景霄,我……我困了,想睡覺。”
齊景霄擡手便将她的兩隻手抓住,禁锢在她的頭頂上,“我方才可是問過你了,你都說精神不錯,怎麽現在就突然困了,丫頭,别害羞,你我已成夫妻,做這些事都是理所當然,而且你忘了,我的第一次可是被你強行給奪走的。”
楊謹心:“……”她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一個閃神,身上的衣服已被剝了下來。
一夜春宵,直到天邊泛起一絲亮光才停歇,原本第二日一大早的敬茶不得不延遲到下午。
楊謹心醒過來已是下午,一邊穿好衣服下床一邊将齊景霄在心裏罵了個遍。
梅香伺候自家小姐洗漱,楊謹心問道:“你可看見世子?”
梅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世子清早便起來出去了,奴婢也不知他去了哪裏,不過他說了,等小姐您醒了,他就會回來。”
楊謹心點了點頭,心下不以爲意,那家夥難道還有預知能力,知曉自己何時醒過來。
剛坐下準備用飯,齊景霄還真就從外面進來了。
楊謹心:“……”突然覺得臉好疼。
齊景霄走到她身旁坐下,湊過去附到她耳旁低聲問道:“腰酸不酸?我特意去回春堂問裘旭陽讨了些藥膏過來,待會兒配合着幫你揉揉?”
楊謹心一聽這話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忍不住偏頭瞪了他一眼,眼裏有些哀怨,早知如此,當初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而且你去了一趟回春堂,是沒和裘旭陽說多餘的話,可以裘旭陽那腦袋瓜,鐵定是想到了。
再加上這次自己坑了他一千兩白銀,他不找機會報複回來就怪了。
想罷,沒好氣道:“閉嘴,你吃了沒?”
齊景霄笑着搖了搖頭,“還沒。”
楊謹心‘哦’了聲,“那一起吃吧。”頓了下,又道:“你早上怎麽不叫醒我,我還沒給你爹娘敬茶呢!”
齊景霄忍不住皺了皺眉,糾正道:“是咱們的爹娘。”
楊謹心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又紅了。
她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齊景霄忍笑,拿起筷子夾了道菜送進她碗裏,解釋道:“畢竟是剛睡下,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你放心,我爹娘不會介意這些俗禮。”
楊謹心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你……咱爹娘不介意,可我介意啊,哎。
用完午飯,齊景霄特别體貼的問道:“困不困?若是困了,就去睡個午覺,我陪你。”
楊謹心一想到昨晚就有點心有餘悸,趕緊搖了搖頭,“我不困,我們現在去爹娘的住處敬茶吧。”
齊景霄笑道:“不忙,他們些許得睡個午覺,你也睡一覺。”
楊謹心這才作罷。
一覺醒來才和齊景霄前往正廳。
齊王爺齊淞和齊王妃容氏已坐在正廳内的主座上等着了,丫鬟們也将茶水備好。
楊謹心再見到二位時多多少少有些拘謹和不好意思,但容氏不等她走上前來便趕緊起身迎了上來,擡手拉住楊謹心的手,笑盈盈道:“來了。”
楊謹心拘謹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忍不住笑着點了點頭,“娘。”
容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忽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謹心,臭小子不懂事,你多包容,别和他一般見識。”
楊謹心的臉又紅了,她要是不知曉容氏話裏的意思那她就是個傻蛋,同時心下又有些暖,自己應該可以和這位婆婆相處融洽。
說了會子話,容氏便坐了回去,敬茶這才開始。
敬完茶後,楊謹心收到了兩份紅包。
容氏也沒拉着她再多說話,隻讓她趕快回去休息,原本齊淞還想拉着兒子說上一句話,被容氏狠狠瞪了一眼後立刻作罷。
兒子還要去陪兒媳婦刷好感度呢,你在這兒搗什麽亂!
回了院子後,齊景霄忽然問道:“我娘方才悄悄和你說了什麽?”
楊謹心‘哼’了聲,“就不告訴你。”心下卻想,以齊景霄的耳力,會聽不到!這家夥又想逗自己了!
齊景霄沒說話,就在楊謹心以爲他不會再提這事兒的時候,整個人忽然騰空,被齊景霄打橫抱起。
楊謹心下意識擡手摟住他的脖子,瞪着他,“你幹嘛?”
齊景霄淺笑道:“我娘說那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讓我要多體恤你,關心你。”
楊謹心蹙着眉道:“所以這和你突然發神經有什麽關系?”
齊景霄一邊往裏走一邊道:“所以,能抱着你走路便抱着你。”
楊謹心直接翻了個大白眼,“你放我下來,我又沒殘廢。”
齊景霄回道:“不放,我就是要寵着你。”
楊謹心忽然安靜下來,臉又紅了。
心下忍不住歎息,臉皮薄就是不太好啊。
當天晚上入睡的時候,除了一開始齊景霄堅持要配上藥膏爲楊謹心揉腰,其間借機吃了點豆腐外,之後倒是規規矩矩,将楊謹心抱進懷裏,便睡了。
翌日清早,楊謹心睜開眼一仰頭便對上了一雙桃花眼,她睫毛顫了顫,輕咳一聲,“醒了多久了?”
齊景霄放在她腰間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些,“在你醒來之前一小會兒。”
楊謹心‘哦’了聲,就要從他懷裏退開,起身。
可惜,齊景霄沒讓,“再睡會兒?”
楊謹心伸手推他,“不要,我已經睡飽了。”
齊景霄忽然歎了口氣,楊謹心有些摸不着頭腦,隻聽他感歎道:“這樣與丫頭你日日夜夜同榻的事我想了許久,現下實現了倒是有些不真實了。”
楊謹心眼珠轉了轉,忽然問道:“那我讓你感覺真實些可好?”
不等齊景霄反應過來,擡手便在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上狠狠一掐,用的力道真不小,至少齊景霄是被掐的疼了。
齊景霄有點委屈,松了手,“丫頭,你可以換另一種方法的。”
楊謹心直覺隻要自己接了話,接下來等到自己的就不會是什麽好事,趁着他松手的那一瞬趕緊爬起身來,穿好衣服便下了床,“你要是困的話就繼續睡吧,我會記得給你留早飯的。”
言罷,便直接出了裏間。
齊景霄攤開望着帳頂,很快便也起了床,他一個人躺床上有什麽意思。
夫妻二人剛用完早飯,便有數十名小厮擡着箱子走了進來,一看那箱子,楊謹心便明白過來了,這應該就是成親那日,來的來客送的賀禮。
楊謹心笑眯眯道:“娘讓下人将這些都擡過來的意思是都給我們了?”
齊景霄笑着點了點頭,“嗯。”
楊謹心臉上笑容越發燦爛,站起身來走到院子,讓梅香幾個将箱子全部打開。
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看過去,楊謹心忽然驚呼一聲。
齊景霄趕緊從屋内走了出來,“怎麽了?”
楊謹心拿起箱子厚厚一沓銀票,“一百兩一張的銀票,按這厚度,至少八千兩,這位來客好生大方。”
齊景霄也愣了下,其實這裏面送的禮也有比這個貴重的,但直接送銀票的估計就隻有這一個了。
他吩咐齊雲道:“你去将管賬的管事叫過來。”
齊雲應了聲‘是’,等管事來的功夫,楊謹心已經清點好了,當真是八千兩,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直接送銀票,倒真是甚合她心意。
很快,齊雲便帶着管事過來了,齊景霄直接道:“禮單呢?”
管事趕緊将禮單遞了過來,齊景霄快速掃過去,等看到這八千兩是誰送過來後,臉一下子黑了。
楊謹心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變化,挑了挑眉,“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不開心?難不成這八千兩銀子是你的仇家送的,那就更要收了,不收白不收。”
齊景霄心想,确實是仇家,隻不過是情敵。
“是陶秋平的賀禮。”
楊謹心:“……”這八千兩似乎不能收啊,“要不我們退回去?”
齊景霄冷笑一聲,“不退,他送多少我們就收多少。”
楊謹心‘哦’了聲,心下倒是真有些過意不去,這要是齊景霄家的親戚送的那收了倒是無所謂,可這是陶秋平送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齊景霄将禮單還給管事的,擡手摸了摸楊謹心的頭發,“你不必多想,待他成親之日,我們雙倍還回去便是。”
楊謹心:“……”你這麽狠真的好嗎?她忍不住笑罵了句,“你真是銀子多的沒處花,那全給我得了。”
不想,齊景霄竟當了真,吩咐齊雲道:“去屋内将存放銀子的庫房的鑰匙拿出來。”
楊謹心聽罷哭笑不得,“你幹嘛啊,我和你開玩笑的,齊雲,别聽你家主子的。”
齊景霄有些委屈,“可是我想給你。”他上前一步,臉上神色無比認真,“丫頭,我想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你,包括我自己。”
楊謹心臉頰微紅,擡手推了他一下,“你幹嘛呢,我知道。”
站在一旁的齊雲一臉生無可戀,主子們,你們是不是該多照顧點單身狗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