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說到這兒,便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很雜,說明人不少。
二人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停止了方才的話題。
很快,老鸨便帶着十幾個姑娘進了屋,一時間,将本就不大的雅間擠的滿滿當當。
“兩位大爺,我們樓裏最好的姑娘可全在這裏了,您看,有沒有您特别滿意的?”
剛說完,幾乎屋内所有的姑娘都開了口,“大爺,奴家最會伺候人了,您看我如何?”
“大爺,奴家會吹小曲兒,奴家吹小曲兒給您聽吧。”
“大爺,奴家給您倒酒喝,咱們這兒的酒可香了。”
“……”
一時間,各種聲音都有。
盡管楊謹心和齊景霄二人此刻醜的人神共憤,但她們都笑着鬧着往二人靠去。
在下面的時候,媽媽可說了,别看這兩人長得醜,可人家有錢。
齊景霄當即神色一冷,不等她們靠近便‘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走到另一邊坐下,聲音降到了冰點,“我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靠過來的幾個姑娘被吓得直接抖了下,身子一僵,不敢再靠過去。
雅間内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老鸨臉上現出一絲尴尬,小幅度的撇了撇嘴,裝模作樣,不要姑娘陪來她們這種地方做什麽!
見齊景霄黑着臉坐在一邊,楊謹心心下偷樂,“來來來,都到小爺這邊來,陪小爺好好喝幾杯。”
氣溫立時有所回升,十幾個姑娘全圍着楊謹心坐下了。
另一邊齊景霄見了,臉上神色更冷,一個人坐在那邊放冷氣。
楊謹心繼續視而不見,從暗袋裏掏出錢袋來,往老鸨懷裏一扔,“這十幾個姑娘都不錯,我全要了,這裏用不着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老鸨從手中的分量就可以探得這錢袋裏到底有多少銀子,臉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那我這就下去了,兩位大爺慢慢享用。”
果然是兩個土包子,十幾個中等的貨色便騙過了他們的眼。
一邊想着一邊扭着腰、哼着小曲兒出了屋。
楊謹心笑眯眯的看着這十幾位姑娘,心裏清楚這老鸨有意在糊弄他們,不過自己本就不是真過來享樂的,所以還真不介意。
“你們都會些什麽?先彈首曲子給我聽吧,誰彈得好誰有賞。”
姑娘們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再圍在她身邊了,趕緊站起身來去取自己的樂器。
取了自己的樂器後,便争搶着開始表演。
楊謹心一邊喝着酒一邊聽着小曲,也體會了一把屬于男人的快樂。
她算是理解了,有些男人,爲什麽總喜歡往這裏跑,當真是個銷魂窟呀。
再一看齊景霄,楊謹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家夥正陰沉着臉,還在放冷氣呢。
楊謹心忍不住失笑,拿起酒瓶、端起酒杯站起身,走到了他身旁,壓低聲音道:“生氣呢?”
齊景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
楊謹心禁不住‘哈哈’一笑,親自給他倒了杯酒,“都是姑娘家,又不是男人,你生什麽氣啊?”
齊景霄黑着臉,咬牙切齒道:“你的意思是你還想要男的來陪你喝酒?”
他是真後悔今晚帶她過來了,就不該覺得她一個人待在府上悶得慌。
想罷,一杯酒直接就灌了下去。
楊謹心直接翻了個白眼,“有你一個人陪着我,我就滿足了。”應付你一個難纏的家夥就已經有點吃不消,哪還有精力應付别的男人。
齊景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嘴角忍不住翹了翹,“你說這話可是真的?”
楊謹心眨了眨眼,偏頭看向他,“比黃金還真。”
齊景霄臉上這才有了點笑意,極淺,“罷了,我不氣了。”
楊謹心又給他倒了杯酒,“其實,我叫這麽多姑娘進來隻是爲我們掩飾罷了,你想,若我們進來什麽姑娘都不要,那老鸨不是會懷疑我們嗎?現下,那老鸨估計隻當我們是從偏遠地區來的土包子。”
要不是這麽多人看着,齊景霄真想擡手狠狠捏一捏楊謹心的臉,“我知道,我不氣了。”
楊謹心‘嘿嘿’一笑,“那咱們繼續聽曲兒吧。”
很快,一輪下來,十幾個姑娘又圍坐在了楊謹心身旁,“大爺,您看說,咱們姐妹中誰彈得最好,您快說嘛?”
楊謹心擡手摸了摸下巴,佯裝在思考,過的片刻才歎了口氣,一拍桌子,“你說,你們人長得漂亮就算了,怎麽連小曲都演奏的這麽好呢,這一時間我還真分不出高下來。”
齊景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眼眸深處卻藏着寵溺。
十幾個姑娘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們發現,這男人雖然長得不好看,但說話中聽,拿她們當人來看,都忍不住笑開了顔。
“大爺,您這樣說我們姐妹可不依,您今兒個必須挑一個出來。”
楊謹心想了想,道:“這樣吧,每人都有獎勵好不好?”
姑娘們臉上幾乎同時現出喜色,“大爺,您可真好,奴家喂你喝酒。”
眼見着已經有一個半個身子都快擠進楊謹心的懷裏了,齊景霄臉當即又黑了下來,酒杯重重的落到桌上。
楊謹心趕緊道:“咱們先一起喝杯酒慶祝一下如何?”
姑娘們齊齊點了頭。
一杯酒下了肚,有姑娘剛要繼續往楊謹心這裏靠,忽然覺得頭開始發暈,眼前似乎出現了好幾個人。
一時間,屋内隻聽‘砰砰砰’的響聲,不過片刻,所有的姑娘都倒下了。
楊謹心忍不住眨了眨眼,“齊景霄,裘旭陽給的這迷藥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齊景霄冷笑一聲,“怎麽?還沒玩過瘾?”
楊謹心突然覺得脖子一涼,縮了下,“沒有沒有,咱們去牆那邊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吧。”
齊景霄點了點頭,“好。”
相比于這裏,隔壁屋真正體現出了什麽叫尋歡作樂。
因齊雲給五皇子帶了話,說有他們的人會保護五皇子,且林重殷早就和他通過氣,所以司智竣的情緒與往常相比,并沒有任何變化。
好像是真的過來找姑娘玩的,至少到目前爲止,他和林重殷的舉動并沒有引起三皇子安排在屋内的姑娘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