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其實真沒生氣,若她真生氣了,今日定然是不會理齊景霄的。
不過自己生沒生氣自然不能讓齊景霄知曉,不然以他的性子,定然會順着杆兒就往上爬。
聽了齊景霄這話,她心下暗暗吃驚,這是突然開竅了?還是隻是嘴上說說?
不過不管怎樣,她聽了都挺開心的。
從他懷裏退了出來,“走吧,回去烤魚,下不爲例。”
齊景霄‘嗯’了聲,嘴角不由得上翹。
每個人釣上來的魚加起來還挺多,等全部處理好後便擺在楊謹心的跟前,楊謹心取出一把刀,開始在每條魚的肚子上劃開,等全部劃開後,才開始給每條魚塗上作料。
很快,便将所有的魚都處理好,用樹枝串了,架在火上開始烤。
烤魚要烤的好吃,其一是作料,其二便是火候。
小半個時辰,所有的魚便都烤好了,香味早在半熟的時候就四散開來。
很多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烤魚,等楊謹心說好了之後,恨不得直接沖上來。
好在魚多,每人都可以分到一條,也好在都挺肥,不過盡管如此,很多人吃下一條後覺得若是再來一條,照樣能夠吃下肚,實在是因爲這魚烤的太好吃了。
外焦裏嫩,魚肉鮮美,當真是回味無窮。
平王司星淳忍不住誇贊道:“楊三小姐的手藝一如既往,讓人贊不絕口啊。”
楊謹心笑眯眯道:“多謝誇獎。”
吃完魚,衆人又在湖邊休息了片刻便準備啓程回京。
京城裏的一處宅院内,三皇子司智玺看着面前的五弟,“昨晚齊景霄找你,對你說了什麽?”
五皇子司智竣道:“他說他知道事情都是我們做的,若是我們主動退出的話,他可以不将這事上報給父皇。”
司智玺皺了皺眉,“這麽說來,他是太子那邊的人?”這正是迄今爲止最壞的一個消息。
司智竣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我說了,随便他。”
司智玺坐到椅子旁坐了下來,笑道:“你說得對,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你頂罪了。”
司智竣有些疑惑,“爲何?難道三哥你不準備再争那個位置了?”
司智玺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隻是我們可以确信齊景霄他根本不敢将那事往皇上跟前捅,若真捅上去了,隻要我們來個死不認賬,那邊是誣蔑皇子的大罪,父皇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先對付齊王府,雖然那樣我們也讨不到好,甚至會完全失了登上那位子的機會,但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他齊景霄不會蠢得這般做,所以,五弟,你可以安心的吃喝玩樂了。”
司智竣聽罷臉上一喜,點了點頭,心下卻有些不屑,齊景霄那瘋子什麽事幹不出來,你們也太小瞧他,小瞧齊王府了,更何況,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先從我身上下刀,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用我對付齊景霄,讓不受寵的我成了你留在齊景霄手裏的把柄。
心下這般想着,嘴上卻道:“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多謝三哥指點,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司智玺點了點頭,“去吧,往後行事小心點。”想了想,又道:“罷了,你還是安心玩樂吧。”
司智竣乖順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司智玺忽然道:“表哥,你真覺得齊景霄找他是說了這事兒?”
戶部尚書府嫡長子高志宏擡手摸了摸下巴,眯了眯眼,“應該不止。”
司智玺皺着眉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心裏總有些不安,你說,齊景霄找五弟到底是爲了什麽?”
高志宏垂下眸來,過的片刻突然擡起頭來,眼裏閃過一抹陰狠,道:“既然齊景霄找了五皇子,那就說明五皇子對他有用,或者說,極有可能他要從五皇子身上開刀,現在有一個不用我們再深想下去、一勞永逸的法子。”說到這兒,他忽然不說了,隻擡起手來在自己的脖子上橫了下。
司智玺瞳孔猛地一縮,“不行不行,你瘋了嗎?他可是我們潛龍國的皇子,是我的五弟,縱然他不受寵,父皇也定然會派人深查下去,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了!”
高志宏抿了抿唇,臉上現出狠厲,“可三皇子你有沒有想過,若齊景霄真用他來對付我們,那先死的可就是我們了。”
司智玺臉上現出很明顯的掙紮之色,高志宏見了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嘲笑,也不着急,慢慢等着他這個虛僞的表弟想通,開口。
過的好半響司智玺吐出一口氣,再次開口,“是我對不住他,但既然我們要把人殺掉,就一定得處理得不留痕迹,你有什麽好辦法?”
高志宏勾了勾唇,“很簡單,借刀殺人,他不是喜歡女人嗎?那我們不如……”說到這兒,他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等說完後才道:“如此一來,就算皇上再追查,也絕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司智玺聽罷眼前一亮,點了點頭,“好,這事就照你說的辦,此事的具體部署還要煩勞表哥您了,未免夜長夢多,當越早越好。”
高志宏點了點頭,應了聲‘是’,“請三皇子放心,我一定将此事辦的妥妥帖帖的。”
親眼目送楊謹心進了府,等瞧不見她的身影後,齊景霄才重新上了馬車,準備回府。
等看到還坐在馬車内的人時,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嫌棄擺在了臉上,不悅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平王司星淳哭笑不得,“齊景霄,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的,是你把我拉出來的,我既沒帶人也沒帶車,你總該送我回平王府吧?”
齊景霄皺眉道:“你身上沒帶銀子?”言外之意便是自己雇個馬車回去。
司星淳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沒帶。齊景霄,你可就我一個好友,你要是再這樣待我,馬上你就會失去我。”
齊景霄垂下眸來沒說話。
司星淳勾了勾唇角,眼裏帶着點得意。
下一刻,隻見齊景霄伸手掀開簾子,淡淡道:“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