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智玺擡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将事情交給表哥您來辦,我最是放心不過。”
二人說完後也沒在樹下停留太久,很快便離開了。
齊景霄依舊躺在樹幹上沒動,閉上眼繼續小睡。
後院,沈氏已經收到了齊王府不會站到他們這一邊的消息,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難道這齊王妃今日過來隻是單純的爲了她還未過門的兒媳婦?
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因有齊王妃在這裏,高素香想找楊謹心說話都難,後來見她娘臉色有些不對,也得知了齊王府不打算站到三皇子這邊的消息,心下當即便有些不悅,覺得齊王府當真是不識擡舉,還真以爲手上有點兵權就可以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等三皇子成了太子,當上了皇帝,看不收拾了這一幫眼高于頂的刁民!
原本她就不是真心喜歡楊謹心,且就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她内心深處其實是非常羨慕楊謹心的,羨慕到成了深深的嫉妒。
嫉妒她能夠嫁入齊王府,還入了齊王妃的眼!
嫉妒她能夠擁有極多的玉金樓的首飾!
嫉妒她任性妄爲,想開什麽就開什麽!
可她卻不知,楊謹心之所以能擁有這些全都是憑她自己的本事;她不知楊謹心也曾委屈、也曾難受過!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惜,她不明白。
現下沒了讨好楊謹心的必要,她也懶得再裝模作樣,那厭惡就擺在了臉上,若不是齊王妃今日也來了,她怕是早就上去尋楊謹心的麻煩了。
可是,就這樣放楊謹心回去她又不甘心,她忍不住咬牙,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想找楊謹心的麻煩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腦海裏轉個不停,想了許久,她終于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對平日裏與她玩得好的兩個姑娘耳語一番。
那兩個姑娘聽罷都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誰讓她們的爹沒有高素香的爹官職來得高,且她們的爹娘都讓她們讨好着點高素香。
三個姑娘走到楊謹心身旁的空位子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姑娘似是隻是在單純的感慨,“楊謹心,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上第二個人呢,畢竟當初整個京城都知曉你愛慘了前尚書家的那位大少爺,無論他說什麽你都會照做。”
剛感慨完,另一個姑娘就接了話,“是啊,我們都以爲你們二人會在一起。”頓了下,有些遲疑道:“不會是因爲他不在是尚書府的大少爺,你才不願意嫁給他吧?”
她們二人說話的聲音不高也不低,但足夠這周圍的人聽清,一時間,周圍蓦地安靜下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楊謹心和齊王妃的身上。
幸災樂禍着有之,單純看熱鬧的有之,唯獨沒有真正關心她們的!
楊謹心忍不住勾了勾唇,她哪裏會不明白這兩個姑娘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說她愛慕虛榮,水性楊花嗎?
至于她們的目的什麽,顯而易見,想在齊王妃面前敗壞她的形象,揭她的短呗。
不過她相信齊王妃不會因爲别人的幾句話就對自己改觀,也相信齊王妃在真正見到自己之前就調查過自己,她相信,齊王妃對自己的态度依舊不會變。
雖然她相信齊王妃,但她也不是個會任人诋毀自己的白蓮花,剛準備開口,便聽一旁的齊王妃忽然道:“自然不是小姑娘你方才說的那個原因,我家謹心之所以不願和那孩子在一起,大概是那時候年紀還小,沒有分清人和人渣的區别。”
楊謹心:“……”
衆人:“……”
當真是一擊必殺。
原本高素香教給那兩個姑娘之後的奚落的話語已經通通用不上了!
高素香臉色蓦地變得鐵青,直接氣壞了!
對楊謹心越發記恨,她當真是想不通,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如何得到齊王妃的另眼相待以及維護的!
楊謹心也有一瞬間的錯愕,随之湧上來的便是感動,她忍不住偏頭看向齊王妃,張了張嘴卻不知自己該說什麽。
容氏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道:“好孩子,以前真是委屈你了。”
楊謹心趕緊搖了搖頭,“不委屈。”頓了下,又道:“謝謝您,王妃。”
容氏眨了眨眼,有些俏皮,“還叫我王妃呢?”
楊謹心有點不好意思了,但還是小聲的開了口,“娘。”
容氏‘哎’了聲,感歎道:“今日得了你這一聲叫,我來這一趟也值了。”
說到這,站起身來,手伸到楊謹心面前,“謹心,我們回去吧,看來這戶部尚書府今日是不歡迎我們呀。”
方才的動靜鬧的不大不小,沈氏也聽到了動靜,容氏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巧趕到,縱然已經知曉了齊王府不站在他們這邊的消息,也不可能現在就直接撕破臉皮。
且她心裏清楚得很,就算是十個戶部尚書府都抵不過一個齊王府。
她趕緊迎上前,笑道:“哎呦,這是怎麽了?齊王妃,我們戶部尚書府哪裏會不歡迎您,快坐下快坐下。”
容氏蹙了蹙眉,似是有些詫異道:“那真是我誤會你們戶部尚書府了?”說到這,她随手一指,“方才這兩個小姑娘說了一番話擠兌我家謹心,我看她們好像是和你家姑娘玩在一處的,還以爲是你家姑娘授意的呢?”
沈氏一聽這話直接沒忍住,狠狠瞪了自家姑娘一眼,接着看向容氏,語帶歉意道:“怎麽會呢,我家素香可不是這樣的人,不過她們方才到底說什麽?小姑娘不懂事,還請齊王妃大人大量,不要與她們計較。”
沈氏也不是個軟柿子,直接反将一軍,言外之意便是你個大人,與孩子計較什麽,有失風度。
容氏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帶上了點冷意,“我也不想與這些孩子計較,不過你倒是應該知道知道她們到底說了什麽話,我家謹心差點被她們擠兌哭,我若還不站出來,可不是大不大度的問題,而是我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婆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