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一愣,若是她沒聽錯的話,這是六公主的聲音,這六公主怎麽會在這兒?
再看齊景霄,薄唇已經抿了起來,臉微沉,将極度不悅寫在了臉上。
“些許是我聽錯了,我們回去等着吧。”很快,便傳來陶秋平的聲音,這下,齊景霄的臉是徹底沉了下來。
楊謹心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極快的閃了閃,擡手推開齊景霄,壓低聲音道:“齊景霄,你……不會是早就知道六公主他們在這裏吧?”
齊景霄搖了搖頭,沒承認,“我不知道。丫頭,你的答案呢?”tqR1
楊謹心有點不信他說的話,就算他不是一早就知道,怕是回了府就察覺到了,不然爲何突然将自己拉到假山後,再想到陶秋平曾對自己有過好感,她立馬就明白了齊景霄現下所做作爲的用意,還不是醋壇子打翻了,向情敵示威,表達自己的占有欲呢!
雖然齊景霄的舉動委實是有些幼稚,但楊謹心不得不承認,嘴裏頭像含了蜜一樣甜,一直甜到了心裏。
好笑道:“齊景霄,我們的親事已經定下了,成親何必急于一時呢!别醋了,再醋下來我都要被酸到了,我承認,國舅爺确實曾對我有過好感,但我們早就說清,這事也早就過去了,我可沒這麽大的魅力惹得他一直惦記到現在。”
齊景霄臉色依舊難看得緊,在他看來,陶秋平就是還沒死心,這傻丫頭有時候挺聰明,怎麽在感情這一塊就這麽笨呢。
不過,有時候笨一點也好!
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那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楊謹心心想,若今日不給齊景霄具體一個時間,這家夥怕是會一直纏着自己問,想了想,試探道:“半年後,行嗎?”
齊景霄冷哼一聲,沒說話,擺明了是不行。
楊謹心眨了眨眼,又道:“那五個月?”
齊景霄冷笑一聲,“丫頭,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性嗎?”
楊謹心輕咳一聲,闆起臉來,“不得少于三個月,你至少也得讓我将飯莊的事情打理好呀。”
齊景霄想了下,臉色這才略有緩和,點了點頭,“行,就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你到時候……”
話還沒說完,便被楊謹心捂住了嘴,“放心放心,我這人最是守信。”
齊景霄哼了聲,守信嗎?最好是!将她手握住,送到唇邊親了下。
二人又在假山後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剛走到院門口,六公主司雪涵便小跑着迎了上來,“姐姐,姐姐,你終于回來了,身體好了嗎?”
楊謹心發現有段日子沒見,司雪涵似是長高了不少,而且說話也比先前伶俐不少,隻是也瘦了許多,臉色看上去也有些白,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謝謝你來看我,已經好了。”
司雪涵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頓了下,又道:“其實我早就想來看姐姐了,但我母後不讓我出宮,還是我昨天央求了好久,母後才允的。”
楊謹心心下一暖,牽過她的手往屋内走,一邊走一邊道:“咱們進屋說。”路過陶秋平的時候向他點了點頭。
齊景霄的目光落在楊謹心和司雪涵牽在一起的手上,眼神沉了沉。
目光落到站在不遠處的陶秋平身上,眼神徹底冷了下來,走近,沉聲道:“你沒機會的。”
陶秋平眼神閃了閃,他以爲自己将心思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苦笑一聲,“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尊重她的選擇,你也……不必特意警告我。”他知道方才他們二人在假山後面。
齊景霄冷冷的看着他,譏諷道:“你若真歇了對丫頭的心思,就不該再來。”
陶秋平心下動了怒,“齊景霄,我是陪小六兒過來的,你占有欲這麽強,小心她受不了。”
齊景霄的臉色越發冰冷,“這就不牢你費心了,但我希望你還是别再來見她,這樣對誰都好。”言罷,擡腳直接進了屋。
陶秋平臉色難看,身側的手已然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轉身進了屋。
用午飯的時候,楊謹心給司雪涵夾了幾筷子菜,司雪涵剛要夾起一筷子送進嘴裏,陶秋平突然輕咳一聲。
司雪涵筷子一頓,終究是将筷子上的肉放回了碗裏。
楊謹心注意到了,“怎麽了?六公主不能吃這道菜?”這話問的是陶秋平,隻是單純的關心,并沒有不悅。
陶秋平點了點頭,解釋道:“前陣子生了場重病,剛好沒多久,還不能吃葷食。”
楊謹心聽後有些懊惱,“早知道這樣,就多做些素食了。”
陶秋平無奈道:“她不想讓你知道,怕你爲她擔心。”
楊謹心心下一軟一疼,擡手摸了摸司雪涵的腦袋,“傻瓜,就準你爲姐姐擔心,不準姐姐爲你擔心?下次若還這樣,姐姐可要不高興了?”
司雪涵眨巴着大眼睛,趕緊保證道:“姐姐,你别不高興,不……不會有下次了。”
楊謹心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吩咐梅香道:“你去廚房那邊,讓他們做幾道素菜送過來。”
梅香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用完午飯後,司雪涵便開始犯困,但她又不想回宮,因爲隻要回宮,下次再出來就不知是何時了,在宮裏,她很寂寞。
楊謹心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打盹,一邊摸着她的頭發一邊道:“國舅爺,要不讓她先在我這裏小睡片刻?”
陶秋平點了點頭,“可以。”
将六公主送上床榻,待她睡着後,楊謹心和陶秋平出了屋子,齊景霄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楊謹心和陶秋平中間,還沉着臉。
楊謹心心下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就算齊景霄再不喜,她還是得和陶秋平說話,因爲有要緊的事要問他,“我能問問六公主是如何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