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了,“怎麽可能?我們可都親眼瞧見了她的屍體。”
楊繼修沉聲道:“陳府的當家主母親口所言,她隻是利用你假死逃跑罷了。”
楊謹心眨了眨眼,“原來是這樣。”頓了下,又問了一遍,“可爲何四妹會知曉這事兒?”更讓她想不通的是,楊謹依就算知曉這事兒,爲了搞垮自己,也絕不會說出來。
有些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更何況三妹現在還以爲自己隻有十三,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别想太多,大哥會處理好一切,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就啓程去找陳靜書,将她帶回京城給你正名。”
楊謹心點了點頭,“其實我不在意外人怎麽看我,隻要你和二哥相信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就好。”
楊繼修越發心疼,“傻瓜。”
兄妹二人正說着話,李氏端着飯菜入了内,用完晚飯,待李氏他們離開後,梅香才進來替楊謹心擦身。
進來前,李氏特意叮囑了她一番,有些事讓她别說漏了嘴。
待楊謹心睡着後,梅香才吹熄蠟燭離開。
睡到半夜,楊謹心忽然有了尿意,睫毛顫了顫,睜開眼來。
剛睜開眼,耳邊便響起一道低聲磁性的男音,“丫頭,怎麽了?”
楊謹心身子立刻僵住,感覺到身旁人溫熱的氣息,吓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她趕緊将眼睛閉上,假裝自己根本就沒醒。
心下一團亂麻,爲什麽一覺醒來床上突然多了個男人?爲了讓林重殷主動退親,她這些年故意做盡蠢事,越來越嚣張跋扈,怎麽不僅林重殷沒甩掉,床上又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男人?
心下默默祈禱,隻希望這男人是來劫财的,而不來來劫色的,要真是劫色,憑現在半癱瘓的自己,真的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剛想到這兒,便感覺那人似乎湊得更近了,那溫熱的呼吸全打在了她的臉頰上,被窩裏的手忍不住攥緊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丫頭,爲什麽裝睡?”
雖裘旭陽替楊謹心醫治後曾告訴過齊景霄她醒來後會出現的狀況,但後來他沒等到楊謹心醒來便回了府,将必須要處理的事情處理好後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用過晚飯,沐浴完後才趕過來陪楊謹心睡覺,所以他并不知曉現在的楊謹心腦海中的記憶是到她十三歲。
眼珠在眼皮子底下轉了轉,楊謹心心想,這賊子是在詐自己嗎?若真被他發現自己醒了,定然少不了會有生命危險,她決定裝死到底。
齊景霄皺眉,“丫頭,你要是再不睜眼我可就親你了?”
楊謹心臉頰微紅,心下惱怒,這賊人怎麽就這麽讨厭,她都表現的這麽乖巧了,你就不能偷完東西早點滾蛋,以爲說要親她她就會睜眼嗎?呵,她又不傻,睜眼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齊景霄眉頭皺得越發厲害,盯着楊謹心看了片刻,眉頭漸漸舒展開,嘴角也勾了起來,聲音壓低了些許,有了那麽些許撩人的味道,“丫頭,原來你是想讓我親你呀,想要就開口,臉皮怎麽還這麽薄。”言罷,低頭直接就親了上來。tqR1
楊謹心再也裝不下去,猛地睜開眼來,含糊道:“你……嗚嗚……”後面的話根本說不出來,心下氣得要命,這賊人好生狡猾,竟趁着她張嘴的功夫将舌頭也伸了進來。
楊謹心被親的身子直接軟成了面條,齊景霄親夠了,才放過她。
她趕緊喘了口氣,極力鎮定道:“你……你是采花賊吧,你知道我現在爲何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你爲所欲爲嗎?”
齊景霄挑了挑眉,腦海裏忽然蹦出裘旭陽今日對他說的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順着她的話道:“爲什麽?”
楊謹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自然是因爲我身中劇毒,根本動不了,而且,我體内的毒素具有傳染性,你若是真要強上了我,倒黴的可是你,反正我也沒多久可活,拉個人和我一起下去我也不虧。”
齊景霄聽了這話肩膀抖了抖,硬是忍着才沒笑出聲來。
他輕咳一聲,故意道:“這樣嗎?其實,我也是身上有病,想趁着自己還有十幾天的活頭,好多玷污幾個姑娘家,到時候黃泉路上有這麽多美人兒相伴,也不孤獨。”
楊謹心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
齊景霄低頭看她,湊上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你說呢?”
楊謹心忍不住蹙起眉來,“你到底是誰?”
“你的未婚夫。”
楊謹心:“……林重殷?”聽聲音不像啊?
齊景霄臉立刻黑了一半,“不是,記住我的名字,齊景霄。”
楊謹心眨了眨眼,這到底是自己有病還是他有病?腦中快速的轉了幾圈,不管怎樣,保命要緊,她趕緊順着他的話說,“是是是,你是我的未婚夫,但我現在還傷着,你不會對我不利是不是?”
齊景霄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可臉色還是緩了下來,‘嗯’了聲,重新躺到了她身旁,聲音溫柔,“睡吧。”
楊謹心乖乖的應了聲,可閉上眼後才發現特喵的,她想噓噓呀,方才太過緊張倒是忘了這事,現在一放松,想要噓噓的感覺越發強烈,這樣下去,根本睡不着啊。
又憋了一會兒,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忍着羞澀,開口道:“我……我想要如廁,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丫鬟?”
齊景霄根本沒睡,因爲隻要一聽丫頭的呼吸,就知道她也沒睡,他愣了下,明白過來,原來方才之所以會醒,是想要如廁呀。
他坐起身,下了床,“等着。”
楊謹心‘嗯’了聲,心想,這人大概是要離開了,畢竟他又不真是她的未婚夫,怎麽可能去幫她喊丫鬟過來。
心下祈禱他快點離開,她好提高聲音将梅香喊進來。
可不想,片刻後,屋内竟有了亮光,那人去而複返,又進來了,楊謹心忍不住偏頭向外看去,等看清男人的臉後,忍不住愣住了。
這……這男人生得也太俊了吧?這麽俊的人怎麽就有病呢?真是可惜了!
等男人走上前,掀開被子,将她打橫抱起,她才猛地回過神來,驚恐道:“你……你要做什麽?”
齊景霄笑了笑,“你不是要如廁嗎?我抱你去簾子後面。”
楊謹心:“……”帥哥,你不是在與我開玩笑吧?
很顯然,不是,因爲男人已經将她抱到了如廁的地方,将她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準備幫她脫褲子了。
楊謹心眼睛瞪大,嘴巴半張,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伸手緊緊抓住齊景霄的手,幾乎是懇求道:“你……你幫我去叫丫鬟好不好?”
齊景霄心下歎了口氣,再次強調道:“我真是你的未婚夫。”
楊謹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緊張道:“我……我知道,可我們畢竟還沒成親,這樣于禮不和,你幫我去叫丫鬟過來好不好?”她怕自己不承認會将面前這個瘋子惹惱。
齊景霄見她緊張得眼裏都有了淚,湊過來親了她一下,“好,我幫你去叫丫鬟。”
當然,最後還是齊景霄将楊謹心抱到床上後,楊謹心自己叫的,如廁完後,楊謹心也出了一身的汗,她皺了皺鼻子,有點嫌棄自己,又怕那瘋子待會兒再過來,拉住梅香的手道:“梅香,要不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梅香趕緊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奴婢睡姿極不好,萬一壓到了小姐可怎麽辦?”
楊謹心扁了扁嘴,梅香想了想道:“要不,明日奴婢請示下夫人,看能不能在裏間安一個小榻,這樣,奴婢便可天天晚上陪着小姐,您看這樣行嗎?”
楊謹心點了點頭,臉上有了笑意,“好,這樣好。”
梅香笑了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小姐,睡吧,奴婢就在這兒守着您。”
楊謹心‘嗯’了聲,閉上眼睡了過去,梅香待她睡熟了,才吹熄蠟燭離開了。
片刻後,齊景霄出現在床榻旁,嘴角勾了勾,俯下身來親了她一下,“傻丫頭,還防着我呢,等你恢複記憶了,看我不找你好好算賬。”
楊謹心不知夢到了什麽,眉頭慢慢舒展開,嘴角也有了笑意。
翌日,裘旭陽繼續替楊謹心醫治,醫治完出來後,被齊景霄叫到一旁,他将昨天發生的事大抵說了一遍,“是不是記憶恢複到現在才算真正治好?”
裘旭陽擡手摸了摸下巴,“按理是這樣,我也說不準。”說到這兒,他将齊景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下了定論,“齊景霄,丫頭現在可還傷着呢,你可真禽獸。”
齊景霄:“……我沒想對她做什麽,你别用這種眼光看我,行麽?”
裘旭陽笑了笑,“你這話說出去誰信?要不你說給楊繼宸他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