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怎麽從他嘴裏聽到的自己好像有點像渣男行徑呢!好半響,她才回過神來,懷疑道:“你莫不是在騙我吧?”
齊景霄直起身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我那幾個屬下?”
楊謹心被吓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驚恐道:“你是說你的屬下也看到了?”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羞恥的想直接挖個坑将自己埋進去。
齊景霄瞧見楊謹心臉上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臉也黑了下來,擡手過去又是一個爆栗,“傻丫頭,想什麽呢?”
楊謹心現在還不能擡手去揉,有些委屈,還覺得冤,“是你說的呀?”難道不是圍觀的意思?
齊景霄黑着臉瞪了她一眼,“沒有我的允許,他們誰敢進來。”
楊謹心明白了,雖然沒方才那樣羞恥,但還是很羞恥啊,“雖然他們沒看見,可他們聽見了,你……你就不能讓他們離遠點嗎!”
齊景霄都快被她給氣笑,“重點是這個嗎?”再者,沒有他的允許,他們敢聽嗎?
楊謹心眨了眨眼,心想,這是秋後算賬的意思麽?讪讪道:“可我後來不是照樣對你負責了嗎?”
齊景霄冷哼一聲,縱然在追丫頭這件事上臉皮厚極,但還是沒好意思說,那是因爲自己死纏爛打啊。
正待說什麽,屏風外忽然想起一陣咳嗽聲。
楊謹心:“……”
齊景霄:“……”
下一刻,便見裘旭陽和楊繼宸走了進來。
齊景霄還好,楊謹心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又紅又燙,燙的都快冒煙了。
齊景霄站起身來,皺眉,“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心下有些懊惱,方才逗弄丫頭太過愉悅,倒是疏忽了。
裘旭陽輕咳一聲,擡手摸了摸鼻子,“在你說‘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的時候’。”
楊謹心:“……”臉熟得已經不能再熟了,如果可以的話,恨不得将自己埋進被子了,永遠都不出來。
可惜,不能動,這才是最悲傷的地方。
齊景霄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隻是有些不悅,畢竟這也算是自己和丫頭的私房話了,被外人聽去算怎麽一回事。
瞥了眼丫頭,見她頭低得不能再低,轉過身來,溫和道:“困了吧?我扶你躺下。”
楊謹心趕緊點了點頭,等齊景霄扶她躺下後,整張臉便埋在被窩裏不出來了,看這架勢,要是齊景霄三人還不出去的話,極有可能直接将自己給悶死。
齊景霄站直身子,轉身道:“我們出去再說。”
楊繼宸和裘旭陽同時點了點頭,隻不過一個是黑着臉,一個是臉上帶着點揶揄。
三人出了屋子,楊繼宸立時問道:“你方才說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齊景霄淡淡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有個乞丐去你們楊國侯府鬧事,還說他要對丫頭負責。”
楊繼宸很快就想起了這件事,“原來是那次。”
齊景霄‘嗯’了聲,“我方才與丫頭說的話你大概也聽清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丫頭偏偏撞見了我,這就導緻那乞丐沒得逞。而丫頭在事後大抵也猜出了事情的全部,找到那乞丐後,反将了楊謹依一軍,這便有了後來你們看到的一切。”
楊繼宸沉着臉點了點頭,一想到那次他還對心兒冷言冷語過,自責便湧了上來。
“我進去看看她。”
齊景霄伸手攔住了他,“丫頭現在定然誰也不想見。”
楊繼宸愣了下,點了點頭,“那好吧。”
經曆了這一出事後,後來,齊景霄三人都沒能進去見到楊謹心,隻要他們一踏進屋,梨花便會遵從小姐的叮囑客氣的将他們三人請出去。
三人被趕出來後,裘旭陽無奈道:“我還要給丫頭檢查身體呢,我總不能不進去吧?”
齊景霄冷冷的盯着他,“誰讓你偷聽的?”
裘旭陽擡手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而且,這能怪我嗎?誰知道你大白天就耐不住開始耍流氓了?”
齊景霄臉徹底黑了,隻聽‘咔嚓’幾聲骨節聲響,裘旭陽耳朵動了動,立刻向外奔去,“這裏的藥材不夠了,我回回春堂搬一點過來。”
齊景霄吐出一口氣來,要不是裘旭陽還有點用,他真想動手将他打回整天泡藥浴的日子。
等到拖到不能再拖,必須要重新檢查一遍身體的時候,楊謹心才願意讓裘旭陽進去。
眼見着裘旭陽要開口,她趕緊道:“不該說的話别說,不然我讓齊景霄揍你。”
裘旭陽忍不住‘嘿’了聲,“丫頭,你覺得我怕他?”
楊繼心點了點頭,反問道:“難道不是?”
裘旭陽眼角抽了兩下,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翌日睡醒後,楊謹心總算覺得昨天的尴尬勁兒過去了,等見到齊景霄,臉也隻是有一點兒紅。
用完早飯,齊景霄道:“要見楊謹依嗎?”
楊謹心點了點頭,齊景霄略微提高聲音,道:“齊雲,去将楊謹依帶過來。”
齊雲應了聲‘是’。
楊謹心想了想,問道:“她知道我失憶的事嗎?”
齊景霄搖了搖頭,“不知道。”
楊謹心垂眸,片刻後擡起頭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話音剛落,屋外便響起了腳步聲,齊雲提着楊謹依過來了。
楊謹依一入内,便忍不住狠狠瞪向楊謹心,在見到她臉上有幾道疤後忍不住勾了勾唇,可算是毀容了,真希望她這一輩子都好不了。
楊謹心笑道:“幫我四妹解開繩子吧。”
齊雲點了點頭,楊謹依越發警惕,直接道:“不要你假好心。”
楊謹心‘哦’了聲,對齊雲道:“既然我四妹願意被綁着,那就别解了。”
齊雲立刻收回了手,楊謹依臉黑了。
楊謹心笑眯眯道:“四妹,我這次能掉下懸崖你可出了不少力啊?我倒是有些好奇這邱鳳國的太子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麽幫他?”
楊謹依不說話。
楊謹心繼續道:“隻可惜你這麽盡心盡力的幫他,到頭來他爲了解藥還是把你扔給了我們,你說,你做人失不失敗?到最後,所有人都抛棄了你,是不是很可笑?也很可憐?”
楊謹依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變得鐵青,忍不住譏諷道:“你得意什麽?你現在之所以這麽嚣張靠的還不是男人?也不知你以後還能不能靠得住,畢竟你這身體怕是沒用了吧?”
齊景霄臉色蓦地一沉,周身都散發出殺意來,楊謹心開口道:“氣什麽,她這是嫉妒。”
楊謹依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怒罵道:“不要臉。”
楊謹心臉上依舊帶着笑,一點兒也不生氣,于她來說,這不過是蝼蟻最後的掙紮,就當做是看了一場喜劇。
“四妹,其實我今日之所以想見你,不過是念在我們到底是親姐妹的份上,想要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罷了,不過我看你似乎恨我恨得厲害,應該也不屑要吧。既然如此,齊雲,你将她雙手雙腳打斷後再送去官府吧。”
楊謹依身子忍不住顫了下,臉色立時變白了,“楊謹心,你無權這樣對我,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
楊謹心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我知道啊,但我就是要這樣做,你能拿我如何?若是要去官府告我的話,請便,你放心,齊雲會将你安全送達。”
楊謹依被氣得差點吐血,“你……我要詛咒你不得好死。”
楊謹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幼稚!齊雲,她太聒噪了,将她帶走吧。”
齊雲點了點頭,就要将楊謹依拖下去。
下一刻,隻見楊謹依‘砰’的一聲跪了下來,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三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你方才不是說會給我一次機會嗎?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楊謹心隻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她忍不住蹙了蹙眉,腦海裏迅速閃過幾幅畫面,又消失不見。
眨了眨眼,莫非之前這楊謹依也曾這樣求過自己,對她這種人,她當真是生不起半分同情,勾了勾唇,“好啊,既然你都這麽求我了,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楊謹依眼前一亮,“你說。”
楊謹心笑眯眯道:“這樣,你從懸崖上跳下去,我會派人到山下尋你,若是你沒死,我便會讓人治好你,從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楊謹依愣了下,随即臉色變得鐵青,怒吼道:“你耍我?”
楊謹心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是啊,你才發現嗎?”說到這兒,聲音裏帶上了點兒譏諷,“以己度人,若我對你做了這些事,你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呵,都差點忘了,你可是個泯滅了良心的人啊,隻有你害人,哪裏會有别人害你的份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