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旭陽歎了口氣,将齊景霄走後丫頭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奇怪的舉動以及他們的推測都說了出來,齊景霄聽罷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過的好半響才道:“這絕對不可能!”他根本就不信有什麽鬼神之說。
裘旭陽道:“那你如何理解一個失憶的人爲何會突然想要照鏡子?”tqR1
齊景霄語塞,臉沉得越發厲害。
過的好半響他才道:“總之,我不信這個,你要幫丫頭恢複記憶可以,但必須等到她身體完全養好。”
楊繼宸開了口,譏諷道:“齊景霄,我先前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喜歡心兒什麽,現在我終于知道了,你喜歡的不過是這一具骨、一身皮。”
齊景霄神情冷淡,“随便你怎麽想,總之,在丫頭痊愈前,你們誰都不能動她。”
楊繼宸冷聲道:“她是我妹妹。”
齊景霄分毫不讓,“那又如何?”
二人争鋒相對,裘旭陽擡手按了按額角,“齊景霄,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丫頭?”
齊景霄毫不猶豫道:“她就是。”
裘旭陽見他油鹽不進,心想,要是齊景霄不同意,他還真不好對楊謹心做什麽,想了想才道:“我隻是對她進行适當的一些刺激,不會過了,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齊景霄直接道:“不行。”言罷,直接進了屋。
裘旭陽看向楊繼宸,無奈道:“他不同意,現下該怎麽辦?”
楊繼宸搖了搖頭,“先進去吧。”
裘旭陽點了點頭。
等楊謹心再次醒來屋内已點上了蠟燭,她剛醒來便瞧見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眨了眨眼,“你是?”
李氏見她醒了,眼睛又紅了,“我是你娘,你個死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怎麽什麽地方都敢去,你……你當着是快要把娘給吓死……”一張嘴,絮絮叨叨便是一大堆。
楊謹心雖然不認得這位婦人,被她這麽念着心頭卻是一暖,她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媽媽,等婦人念叨完後,她才道:“娘,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我以後肯定會乖乖的,不會再亂跑了。”
李氏當真是又氣又心疼,“你啊,以前每次闖了禍都是這麽跟我說的,我可告訴你,下次要是再不聽話,我真要将你關在家裏,哪裏都不讓你去了!”
楊謹心點了點頭,保證道:“娘,我真的會乖的。”
李氏歎了口氣,“餓了吧,我先扶你坐起來,再去外面将粥端進來,用完晚飯後再吃藥。”
楊謹心點了點頭,乖乖的任由她扶着坐了起來,背後墊着一個枕頭。
等到婦人出去後,她心下忍不住一驚,縱然自己不想讓他們看出破綻在演戲,可方才她當真是全心全意信任了婦人,因爲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婦人不會傷害她。
她忍不住蹙起眉來,怎麽會這樣?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很快,李氏便進來了,她身後跟着端着托盤的梅香以及楊繼宸。
梅香楊謹心已經見過了,但她身旁站着的少年她還不曾見過,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少年。
李氏笑道:“你不記得了?他是你二哥,府上最疼你就是他。”
楊謹心點了點頭,楊繼宸心情有些複雜,沒有上前,隻道:“醒了就好。”态度有些冷淡。
不光是楊謹心感覺出來了,就連李氏也感覺到了,她忍不住蹙了蹙眉,“繼宸,你先出去。”
楊繼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楊謹心莫名就覺得心下有些失落,她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李氏坐了下來,拿起碗喂她。
楊謹心吃了小半碗後便搖了搖頭,“娘,我吃不下了。”
李氏也不勉強,“那待會兒我們再吃藥。”
楊謹心點了點頭,李氏将碗放回托盤上,用手巾擦了擦手,“你也知道,你二哥一向别扭,或許還在氣你擅自亂跑,其實他心裏可關心你了,等他下次來看你,你乖乖的認錯,他心定然就軟了。”
楊謹心心下又高興起來,點了點頭。
過的片刻,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人來,“娘,今日我醒過來的時候除卻一個大夫外還有一個人,他是誰啊?”
李氏忍不住笑道:“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們的親事已經定下了。”
楊謹心眨了眨眼,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翻起巨浪,那流氓是她的未婚夫?轉念一想,也是,除了未婚夫誰還會一上來就親她?
雖然覺得那人有些流氓,當時雖然氣的厲害,可心下竟然一點兒也反感不起來。
她試探着問道:“那我和他之間感情如何?”
李氏笑道:“你們之間感情很好。”
楊謹心心下‘咯噔’一聲,心有點涼,酸,還有些難受。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會産生這些本不該有的情緒時,心下立時慌了,怎麽會這樣?爲什麽在得知那人喜歡的是原主時她會難受?會吃醋?
她忍不住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那人喜歡的是原主,自己絕不能插足!
李氏見自家女兒的反應有些怪,忍不住擔憂道:“心兒,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楊謹心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能問一下,他叫什麽名字嗎?”
李氏放下心來,“他叫齊景霄,是齊王府的世子。”
楊謹心點了點頭,控制不住的在心裏面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
李氏也沒再說話,就坐在床榻旁陪着她。
過的片刻,見時間差不多了,才道:“心兒,該喝藥了。”
楊謹心眼裏現出驚慌之色,她爲自己心裏産生的想法感到羞恥,她……她方才竟然想和那人在一起!
她點了點頭,“好。”
喝完藥後,李氏便扶着楊謹心躺了下來。
等到楊謹心閉上眼,呼吸慢慢平穩下來,她才離開。
外間,楊繼修和楊繼宸都在,李氏上前,坐下來後忍不住責怪道:“繼宸,你就算再生心兒的氣,方才未免也太過冷淡,心兒心裏會難受的,且她已經知道錯了,明日你去看她的時候可不許再這樣了。”
楊繼宸心裏煩得厲害,敷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