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宸挑了挑眉,“好吧,姑且再信你一次,回了竹清院後,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楊謹心用力點了點頭。
回了竹清院,楊謹心便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迅速說了一遍,說完後她才道:“事情就是這樣。”
楊繼宸聽完後忍不住眯了眯眼,“齊景霄沒告訴你他這麽做的目的嗎?”
楊謹心搖了搖頭,“沒有。”頓了下,又道:“不是他不告訴我,而是我不想知道,所以不曾開口問,他也說了,等時機成熟了,會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
楊繼宸好笑道:“我又沒說什麽,你這麽急着爲他辯解做什麽?”說到這,忍不住歎了口氣,“這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楊謹心馬上意識到自己被二哥給耍了,忍不住瞪眼,臉漸漸漲紅,跺了跺腳,“二哥!”
楊繼宸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下卻琢磨着,得找個時機尋齊景霄問清楚這件事。
在竹清院用完晚飯,楊謹心才回了蘭心院,将柳兒喚道跟前,吩咐她道:“你現在去趟齊王府,替我帶個口信給齊景霄。”保險起見,還是由齊景霄派人送口信給邱翰軒爲妙,若是她派人去的話,保不準會被有心人給盯上。
柳兒得了楊謹心的吩咐,離開了蘭心院。
翌日,楊謹心剛用過早飯,梅香便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當楊謹心拆開信,看到其下的落款後,忍不住愣了下,這封信竟然是陶秋平寫過來的。
信上寫着,想與她見上一面,約在明日正午,在芸味樓見面。
楊謹心忍不住蹙眉,心下疑惑,他爲何要見自己?難道是六公主出了什麽事?不應該啊,六公主有多受寵大家都知道,就算真失了寵,找她也沒用啊。
眉頭越蹙越緊,她下意識的咬着指甲。
梅香見小姐眉頭一直蹙着,忍不住擔憂道:“小姐,是出什麽事了嗎?”
楊謹心這才回過神來,點了蠟燭将信給燒了,笑了笑,“沒什麽事。”明天還是帶着柳兒出門與他見一面吧。
梅香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沒過多久,梨花又拿了兩封信進來,楊謹心挑了挑眉,今天還真忙,竟然有這麽多人尋自己。
将信封拆開,便見裏面除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其他什麽都沒有,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看來這信是邱鳳國的七公主命人送來的。
拆開另一個信封,她臉上現出一絲詫異,裏面竟然也是銀票,将它們倒出來,數了數,足足有十一章,都是一百兩的面值,除卻銀票外,裏面還有一封信。
楊謹心看完後,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來,信是楚亦清寫的,信上道明他已抵達蘇城,希望她也能過去遊玩。
楊謹心想了想,将這封信收了起來,站起身走到書桌後,開始回信。
雖然字依舊醜醜的,但到底是能看了。
翌日,楊謹心帶着柳兒出了府,前去赴約。
剛進芸味樓,掌櫃的便親自迎了上來,“楊三小姐,今日是一個人過來用飯嗎?”
楊謹心搖了搖頭,“不是,我過來見國舅爺。”頓了下,又道:“我知道這家酒樓是齊景霄開的,今日這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告訴他,行嗎?”若是被齊景霄那醋壇子知曉了,指不定過後會發什麽瘋,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她了。
掌櫃的愣了下,臉上現出猶豫之色,片刻才道:“楊三小姐,這恐怕不行。”
楊謹心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真不行?”
掌櫃的忍不住心軟了,但一想到心軟的後果,堅決道:“不行。”
楊謹心心下歎了口氣,眼珠轉了轉,“這樣吧,他不主動問起我有沒有來過,你便不說,行嗎?”齊景霄應該沒這麽閑吧。
掌櫃的猶豫了下,點了頭,“好。”
楊謹心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
上了二樓,進了雅間,便見陶秋平一身青衣,正看着窗外,聽見屋門口的動響,才将頭轉了過來。
瞧見楊謹心帶着丫鬟進來後,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淺淡的笑,“你來了。”
楊謹心點了點頭,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疑惑道:“你找我有事?”
陶秋平笑了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楊謹心愣了下,沒好意思說‘我們不熟,還沒到沒事出來一起聊聊天的地步’。
“可曾用飯了?”tqR1
楊謹心搖了搖頭,“還沒。”
陶秋平輕笑一聲,“我也不曾,一起吧。”
楊謹心點了點頭,問出了她最關心的一個問題,“這賬誰結?”
站在楊謹心身後的柳兒慢慢低下頭來,她都替自家小姐感到臉紅。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陶秋平對自家小姐的心思,以及今日将小姐叫出來的用意,她大概也猜到了。
陶秋平也忍不住愣了下,随即低笑出聲。
楊謹心眨了眨眼,這有什麽好笑的?
笑了好一會兒陶秋平才微微斂了笑意,“自然是我來。”
楊謹心笑眯眯道:“那就多謝了。”頓了下,又道:“不過,還是先說事情吧。”
陶秋平垂下眼簾,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才道:“三小姐,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京城裏關于你的流言平息下來。”
楊謹心其實并不在乎京城裏的這些流言,畢竟她和齊景霄的親事很快就要徹底定下來,但對陶秋平口中所說的辦法還是有些好奇,“什麽辦法?”
陶秋平擡眸看她,眼裏的神色溫柔的讓楊謹心愣了下,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來。
下一刻便聽他道:“三小姐,你可願嫁給我?”
楊謹心:“……”她愣愣的看着陶秋平,過的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臉上神色變得極其古怪,“國舅爺,你不是在與我開玩笑吧?”
陶秋平沒說話,突然伸手過來抓住了楊謹心的手,臉上已不見半點笑意,但神情卻是溫柔的,“你覺得我是在與你開玩笑?”
楊謹心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用力将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驚訝過了頭,半響才憋出一句話來,“可……可我已經定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