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彎腰,湊到楊謹心面前,鼻子微動,“丫頭,喝了不少酒啊。”
楊謹心不自覺的伸手去摸齊景霄的臉,摸了兩把覺得手感甚好,又忍不住掐了兩下,剛想開口便打了個酒嗝,說實話,那味道确實不大好聞。
齊景霄忍不住皺了皺眉,嘴角卻是翹着的,“臭丫頭。”語氣裏是滿滿的寵溺。
屋外,梅香和柳兒守在屋門口,梨花去廚房煮醒酒湯去了。
趁着梅香不注意,柳兒忽然揚了楊袖子,不過片刻,梅香便忍不住開始打哈欠,眼皮也打起架來。
柳兒看着梅香,善解人意道:“姐姐,你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睡吧,等小姐沐浴結束後,我進去伺候就行。”
梅香搖了搖頭,堅持道:“我沒事,也不是特别困,而且怎麽好意思讓你一個人守着小姐。”說話間,又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
柳兒也沒再勸,心裏卻在默默數着數,剛數到第十下梅香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人直接就往旁邊栽去。
柳兒趕緊上前将她接住,見院内已沒了人,擡手便将她直接打橫抱了起來,送進了房間。
出來後,又去了趟廚房,很快,便抱着梨花出來了。
心下歎了口氣,主子今日來的還真是時候。
楊謹心皺了皺鼻子,深深吸了兩口氣,不滿道:“我才不臭。”
齊景霄沒忍住低笑出聲。
楊謹心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視線卻一刻都不曾離開齊景霄,擡手拍了拍水,“美人兒,來,和姐姐一起沐浴,姐姐給你搓背。”
齊景霄愣了下,眸色漸深,喉結微動,桃花眼有發紅的預兆,聲音壓低,“丫頭,你這是在誘惑我?”
楊謹心醉的正厲害,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了,“誘惑?”她似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腦袋一歪,“不是你在誘惑我嗎?美人兒,你到底洗不洗?你要是不願意姐可就去找旁人了。”
心裏卻在想,面前的這個美人兒可是極品,就算再找,怕是尋不到比他更極品的。
齊景霄:“……”真是又氣又想笑,擡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就親了下去,直親到楊謹心明顯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
與此同時,站直身子,擡手便開始脫衣服。
楊謹心伸手拖住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睛又黑又亮。
齊景霄今晚過來原本隻是想看看她便回去,不過這丫頭既然主動把自己送進他的嘴裏,他要是再推拒那就不是個男人!
脫下來的衣服直接往屏風那邊飛了過去,挂在上面,與楊謹心脫下來的錦裙交疊在了一起。
他擡腳跨入浴桶,等大半個身子進去後,水直接漫了出來。
浴桶不大不小,剛剛好能容兩個人,但活動範圍幾乎沒有,齊景霄進去後,兩人幾乎直接貼在了一塊。
楊謹心似乎有點不舒服,眉頭慢慢蹙了起來,但想起方才自己說的話,擡手便拍在了齊景霄的胸膛上,“轉過去,姐姐給你搓澡。”
齊景霄:“……”他眼睛忍不住瞪大了些,這丫頭不會隻是單純的想給自己洗澡吧?
他有點懷疑,到底是自己的腦袋有問題還是這丫頭的腦子不正常。
楊謹心順手摸了兩下,感歎了句,“美人兒,你的皮膚保養得很不錯嘛,來,偷偷告訴姐姐,到底用的是什麽秘方?”
一邊說一邊就湊了過來,兩人鼻尖差點撞在一塊兒。
齊景霄眸光漸漸發紅,身子僵硬的厲害,因爲忍耐,額角以及手背上的青筋直接爆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遇上這丫頭,耐心仿佛用不盡,到了這時,竟然還在想要不要放過她,畢竟,方才好像确實是自己想多了。
這丫頭對着自己仿佛就像是在欣賞一件極美的事物,不摻雜任何欲望,這要他如何下得了口。
可偏偏這誘人的妖精還不自知,他深吸一口氣,心想,你要是再往前湊一點,他就真對她不客氣了!
楊謹心的目光落到齊景霄的臉上,眉頭蹙緊,嘴裏開始念叨,“毛孔毛孔在哪裏?”
齊景霄沒聽懂她話裏是什麽意思,但知道她越界了,直接站起身來,與此同時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将她也帶了起來。
一時間,水聲轟隆,水花四濺。
齊景霄的氣息早已不穩,擡手将楊謹心打橫抱起,跨出浴桶,直接入了裏,将她扔到了榻上。
楊謹心有點懵,沒等她反應過來,齊景霄已壓了上來。
“丫頭,是你誘惑我的。”
屋外,柳兒面無表情的站着,耳朵裏塞着兩個棉花團子,她什麽都聽不見,嗯,聽不見。
醜時末,屋門從裏間打開,齊景霄穿戴整齊、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柳兒伸手将藏在耳朵裏的兩個棉花團子挖了出來,微微低頭,躬身,“主子。”
齊景霄‘嗯’了聲,“好好守着她。”
柳兒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齊景霄沒看她,離開前留下最後一句話,“我已給她擦過身了,你不用再進去。”
話音剛落,人已被了蹤影。
柳兒便沒再進屋。老老實實守在屋外,于她來說,少睡一點,半點事都不會有。
等到天蒙蒙亮,她才離開,回屋睡了。
翌日,直到要用午飯,楊謹心才醒過來,剛起身就感覺渾身骨頭‘咯吱’‘咯吱’直響,尤其是腰那邊又疼又酸。
她沒起得來,又躺了下去。
眉微蹙,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爲何會這麽累?
想着想着,臉慢慢黑了,嘴角下拉,應該不會吧?
想的同時,手已經下意識拉開了衣領,低頭一看,慘不忍睹。
楊謹心:“……”靠!
齊景霄,你丫,乘人之危!tqR1
等到她下床,已是又過了一刻鍾,實在是全身酸軟得厲害,可這苦處又沒法與人說,心裏憋屈得厲害。
丫鬟已經将飯菜擺好了,楊謹心洗漱好後慢吞吞的坐下了,吃飯的時候動作也不快。
梅香在一旁伺候着,眨了眨眼,怎麽一覺過後,小姐似是斯文了不少。
柳兒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心下還是忍不住吐槽了句,主子真是個禽獸啊!
用過午飯,楊謹心讓梅香拿了本書來給自己看,“昨天那昌海生如何了?”
府上的奴才幾乎沒有誰不知道昨天的事,她臉上現出厭惡之色,“老爺派人去的時候他還在假山後面,和他黏在一塊的是四小姐身邊的丫鬟紫鸢,見人來了,他直接就跑了,紫鸢被老爺命人直接關了起來,具體怎麽處置老爺和夫人都沒發話。”
楊謹心眯了眯眼,手輕輕敲在桌上,紫鸢這丫鬟不可能不知道昌海生是什麽樣的人,她平日裏幫着楊謹依一起幹壞事她倒也能理解,可現下她爲了楊謹依竟然連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實在是讓她納悶得緊,畢竟楊謹依待丫鬟也不好,根本就不值得紫鸢爲她這麽做。
想了片刻,她道:“你去外面一趟,讓那乞丐幫我查查紫鸢以及她家人的具體情況。”她懷疑紫鸢有什麽把柄落在了楊謹依的手裏。
梅香點了點頭,便出了院子。
兩日後,楊謹心便收到了乞丐查到的消息,原來是紫鸢的哥哥三年前突然有了賭瘾,欠了一屁股的債,其中幾乎一大半的銀子都是楊謹依替他還的,但代價便是要紫鸢的忠心以及她哥哥要爲她辦事。
楊謹心看完乞丐寫來的信後直接就燒掉了,站起身來,入内換了一身男裝,“走,我們出府。”信上還寫了幾間紫鸢哥哥常去的賭坊,重點提到了其中一個名爲‘金元寶’的賭坊,因爲紫鸢的哥哥是在那染上的賭瘾。
之所以楊謹心想去那幾個賭場看看是因爲她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跷,畢竟紫鸢的哥哥先前是個勤勞能幹的,更不會去賭坊這些地方,因爲他們家并不富裕,剛剛好能填飽肚子,并沒有閑錢,而且他也不信真能通過賭博赢到錢。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對賭博上了瘾,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去賭場這種地方,自然不能隻帶着梅香一個人過去,又去了趟竹清院,叫上了秦八和秦九。
楊謹心也沒直說自己要去賭坊,隻說想出去逛逛,秦八和秦九自然沒有異議。
等到楊謹心站在名爲‘金元寶’的賭坊門口了,秦八和秦九才知道自己上了當,現下再阻止已經晚了,因爲三小姐的一隻腳已經跨了進去,二人并梅香也趕緊跟了進去。
剛入内,楊謹心便想退出去,在外面就聽到了裏面的吵鬧聲,那時還覺得尚可接受,入了内才發現,聲音根本不是一個級别,各種聲音一股腦的往耳朵裏鑽,難受得緊。
但她今日來是有要事,必須硬着頭皮往裏鑽,除卻聲音太吵,這裏的味道也不好聞,像夏天的隔夜飯,又馊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