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覺得有點委屈,畢竟自己也沒說錯什麽啊!
“楊三小姐,你就這麽嫌棄我?”此刻,齊景霄臉上再無半點笑意,陰沉得厲害,話音裏帶着濃濃的澀意。
楊謹心本就心虛,聽了這話越發心虛,同時又有些内疚,“你不要這樣嘛,我也不是嫌棄你,就是……就是我們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而且你風流慣了,要是娶了我,我定然是連一個妾都不讓你納的,你真的願意嗎?”
這話她是真心實意說的,而且她笃定齊景霄定然不會願意,畢竟在花叢裏浪了好幾年的人突然要他忌口,想想都不可能。
剛想到這兒,便聽齊景霄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好,若這是你要嫁給我的條件,我應了你,從今往後,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不知何時,齊景霄已重新躺了下來,并且靠了過來。
二人此刻挨得極近,幾乎是鼻尖對着鼻尖,楊謹心幾乎能數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不僅是被齊景霄的話給吓到了,也被他突然的靠近給驚了下,人下意識就往後躲。
‘砰’的一聲,齊景霄都沒來得及伸出手,她的後腦勺便結結實實撞在了牆上,疼得她‘嘶’了聲,眼裏一下子現出淚花來。
她的手還沒擡起來,齊景霄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後腦勺,輕輕的揉了幾下,“怎麽這麽不小心,疼不疼?”
楊謹心身子本能的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來,她點了點頭,“有點兒。”
齊景霄見她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有點心疼,又有點想笑,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你怎麽說?”
楊謹心愣了下,沒能一下子反應過來。
齊景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陰着臉道:“你還是不願意?楊謹心,我就這麽惹你厭惡?”
楊謹心趕緊搖了搖頭,“你……你别生氣,我不是厭惡你,隻是……隻是,哎,我與你說實話吧,其實早在與你發生關系前,我就被人設計毀了清白,所以,你也不用覺得占了我的身子會對不住我,其實沒關系的,我不在乎,也不用你負責。”
哪裏會不在乎,可又能有什麽辦法,她不想死,她還想好好的活着,隻是以後要更爲小心謹慎了!
她這話當真是出于好意才說的,畢竟在這個異世最重女兒家的清白,諷刺的是,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麽,女人要是在成親前被污了清白,是要被萬人唾棄的。
這雖然悲哀,卻是不争的事實。
齊景霄沒說話,楊謹心也沒再開口,她坐起身開始穿衣服。穿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被齊景霄從身後抱住了。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丫頭讓他心疼的厲害!
她身子蓦地一僵,臉都紅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齊景霄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在她的耳朵上親了一口才道:“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如果我說第一次爲你解了藥的人也是我呢?”
楊謹心:“……”她一動不動,腦子裏亂成一片,過的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的是真的?”
聲音很平靜,平靜的有點詭異。
齊景霄‘嗯’了聲,聲音裏帶上了點兒笑意,回憶道:“那一次我正巧受了傷,才會被你這個小壞蛋給抓住壓在了身下,不然你以爲僅憑你,會壓得住我嗎?”tqR1
楊謹心擡起手肘便狠狠的往後一撞,正巧撞在齊景霄的胸口,齊景霄臉色一變,“丫頭,你?”
楊謹心直接穿好衣服爬下床,一邊系着腰間的衣帶,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笑一聲,道:“齊景霄,你厲害啊,騙我很好玩是吧?還一騙就騙到了現在,我告訴你,要我對你負責,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言罷,直接便往外走。
齊景霄懵了,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己說出了實情後,這傻丫頭竟會惱羞成怒,他趕緊掀開被子下了床,趕上前便拉出了楊謹心的胳膊,輕輕一扯,便将她抱進了懷裏。
“爲什麽要生氣?當初我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我才暫且不曾與你說,現下你親事也退了,我又未娶,我們爲何不能在一起?”
楊謹心伸手推他,可推了幾次都推不開,她忍不住擡手狠狠捶了他幾下,冷笑一聲,譏諷道:“還請齊世子不要自作多情,你還不值得我爲你生氣,不要以爲你和我睡了兩次,我就一定要嫁給你,你睡的人還少嗎?那她們豈不都得嫁給你,那麽多人,你們齊王府還裝得下嗎?”
齊景霄一下子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逼問道:“你在吃醋?”
楊謹心恨不得擡手打自己一個大耳光,她吃醋個屁!
“松手。”
齊景霄聲音裏帶上了笑意,“你若是答應我不跑并和我好好談談,我便放開你。”
楊謹心冷着臉勉強點了點頭,她就算想跑,有這男人在,她也跑不了啊。
而且,她自知理虧,因爲這兩次幾乎都是自己強迫了他,他的确是自己正正經經的救命恩人。
可她心下又很氣,氣他一直在玩弄自己,原以爲在亂葬崗是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面,卻不想是在穿過來的第一天就失身給了他。
那他還問自己叫什麽,定然是覺得自己說瞎話的模樣很可笑,自己一個人在心裏偷着樂呢。
越想心下氣的越厲害。
齊景霄見她點了頭,這才将她放開,“我們坐下來談。”
楊謹心‘嗯’了聲,坐下後直接道:“總之,我絕不可能嫁給你,你還需要别的補償嗎?”
齊景霄放在膝蓋上的手輕微的動了下,他挑了挑眉,“理由。”
楊謹心看着他,正色道:“我說實話,我不喜歡花心的男人,我要的男人就得一心一意對我。”
齊景霄‘嗯’了聲,“我同意你這話。”
楊謹心肩膀松了下來,“那就好,這樣我們也算是達成了共識,你對我的恩情我日後定然會報答。”言罷,就要站起身來。
齊景霄輕笑一聲,“你先别忙着走,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方才的意思是我符合你說的所有條件,我,齊景霄隻有過你一個女人。”
楊謹心忍不住瞪大眼,嘴角抽了兩下,“齊世子,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那些風流韻事不知被說書先生說了多少遍,你現在竟然還敢睜着眼睛說瞎話,行了,你還是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也知道,你也不是真的就喜歡我。”
齊景霄突然覺得手有點癢,極想将說的如此肯定的楊謹心抓到手裏打一頓屁股,他忍耐道:“我們齊王府到了我這一代隻有我一人,父親手中握有潛龍國幾乎一半的兵權,皇家現下盯着我們齊王府越來越緊,兵權不交出去還有一條活路,若是兵權交出去恐怕第二日我們齊王府便一個活口都沒了,爲了能讓齊王府存活下去,我能讓皇家看到的隻能是我的不成器,你明白嗎?”
楊謹心心裏猛地一震,下意識移開了眼,“你……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麽?”她才不要懂這麽多,懂得越多,死得越快啊。
齊景霄眼神一黯,繼而又亮了起來,總之他絕不會放過眼前這隻獵物,“我的意思是京城裏的那些不過都是謠言,都是假的,我從來都隻有你一人。”
楊謹心的臉控制不住的紅了,過的好半響她才道:“我……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齊景霄也沒繼續逼問,總之她跑不了,“好。”頓了下,問道:“臉還疼嗎?”
楊繼心心裏平靜了些,終于敢擡頭看他,“還好,不太疼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既然齊景霄說他從頭至尾都是裝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之所以會出現在秦樓楚館就是專門去尋的自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那裏了?”
齊景霄站起身來,到現在他還隻穿着一件裏衣,他一邊穿外袍一邊道:“我追到那裏的時侯,屋内并不隻有你一人,原本解決掉屋内另一個人很簡單,但不幸我還沒推門進去,外面便又有了腳步聲,你莫非以爲我是在故意耍你玩?”
楊謹心咳了聲,“我沒有。”好吧,她确實有。
“梅香知道你尋到我了嗎?我……我爹娘他們還不知曉我被綁走的事吧?”
她并不想讓家人知曉,一來隻會讓他們徒增擔心,二來,出了這種事,他們定然不願再讓自己離開,可自己一回府,大哥定然就要離開,明明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齊景霄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你放心吧,你爹娘暫時還不知曉,你那丫鬟我讓她在客棧裏等着,并吩咐齊玄今日一早再去通知她,說她家小姐尋到了,你不必擔心。還有,将你賣去那種地方的老者也被我抓到了,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要抓你?”
楊謹心松了口氣,感激的看了齊景霄一眼,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道:“就是這樣,但我出行的行蹤隻有府裏的人知曉,所以我懷疑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齊景霄是個聰明人,不可能想不到。
“你是說是你四妹給那對老夫婦通風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