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笑眯眯道:“我也是碰巧發現。”心下卻松了口氣,總算是暫且蒙混過去了,日後自己還需上進些,以後行事也方便許多。
一行人其樂融融的往外走,跟在楊謹依身後的桂香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臉色少見的有些蒼白。
楊謹心一開始也沒注意到她,等到準備帶着梅香回蘭心院,無意間往楊謹依那邊掃了一眼,正巧瞧見她身後心不在焉、臉色蒼白的桂香,她忍不住愣了下,腦子裏極快的閃過什麽,繼而勾唇笑了笑。
難怪陳耕慶表現的有恃無恐,原來是這樣!
想通後,她心情極好的和楊謹依道别,“四妹,有空就來我院裏坐坐,陪我說說話。”
楊謹依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心下有些狐疑,楊謹心這是抽的哪門子風,竟主動叫她去蘭心院坐坐,她點了點頭,“好。”
回到蘭心院後,楊謹心對梅香道:“明日你再替我出府,讓那乞丐幫我查一查陳耕慶有哪些親戚,還有那些親戚名下可有什麽産業,還有……桂香也得查。”想了想,她補充道:“重點查桂香吧。”
梅香乖乖應了,“小姐,晚飯已經做好了,可要現在就用?”
楊謹心擡手揉了揉脖子,左左右右轉了幾下,“我先沐浴,太累了,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吃。”
梅香道:“那奴婢讓人送水進來。”tqR1
楊謹心點了點頭。
梅永院主屋内,楊謹依坐在椅子上,語帶警告,“桂香,陳家父子已經倒了,以後不可再與他們來往,聽清楚了嗎?”
桂香趕緊點了點頭,“小姐,奴婢省的。”
楊謹依偏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桂香,因你跟在我身邊伺候了好幾年,我這才好心提醒你,這世上比陳管财好的男人多的是,你要是起了想救他的心思,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到時候出了任何一點差錯,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梅香咬着唇點了點頭,可又有點不甘心。
楊謹依冷笑道:“你是不是再想他也幫過我,希望我救他一命?”
桂香被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奴婢不敢。”
楊謹依也不在意,“你自己好好想想,下去吧。”
桂香退了下去,心裏不由得對楊謹依生出了些怨恨。
因爲想這事,她一整夜都不曾睡好。
翌日,楊謹依起床的時候進來伺候的是丫鬟紫鸢,楊謹依蹙了蹙眉,問道:“桂香呢?”
紫鸢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小姐的話,桂香一早就出府了,并囑咐奴婢好好伺候小姐。”
楊謹依忍不住咬了咬唇,心想,真是個蠢貨,她既然一心要找死,那自己也不會再攔着,隻希望到時候不要牽扯到自己身上。
蘭心院内,梅香發現上午小姐的心情還挺好的,不知爲何中午睡了一覺醒來後小姐的臉就有些陰沉,大多數時候還在走神。
她忍不住想,小姐是有了什麽煩惱嗎?想問,卻又不敢問。
楊謹心手裏無意識把玩着一個小物件兒,過的片刻突然擡眸看向梅香,“梅香,今晚你和我一起睡,睡一張床。”
梅香:“……”下一刻,她直接跪了下來,“小姐,奴婢不敢。”
楊謹心将手中的小物件兒往桌上一丢,起身上前将梅香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有什麽不敢的,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不習慣和我睡一張床,這樣,晚上你把自己的被子捧過來,這樣你應該可以睡得踏實一點。”
梅香苦着臉被強行扶着起了身,想再掙紮一下,“小姐,這于禮不和,這是大不敬啊。”
楊謹心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順手捏了兩下,笑眯眯道:“這能有什麽講究,你聽我的就是,晚上我等你過來。”
梅香不得不點頭應了,出去的時候沒瞧見門檻,差點被絆倒了,這下輪到她心思不在,開始神遊了。
用過晚飯,楊謹心沐浴好後就上了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等着梅香過來。
直到梅香捧着被子來了,她才舒了口氣,裹着被子躺下來,側過身,笑眯眯道:“梅香,快上床,我們睡覺。”
梅香忍不住晃了晃腦袋,怎麽瞧着自家小姐有點像調戲良家姑娘的登徒子呢!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因有梅香在這兒,楊謹心這一晚總算是睡得踏實了,她就不信梅香在這兒,那男人還敢亂來。
至于那玉金樓的木盒她就将它放在外間的桌上,下面還壓了張紙,紙的背面寫了一行字,‘請你帶回去。’
一夜無夢。
翌日,楊謹心醒來的時候梅香已經起了,屬于她的被子也不在床上,大概已經被她捧着回去了。
楊謹心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起了床。
走到外間發現那玉金樓的木盒還在,盒子底下還是壓着張紙。
楊謹心心想,那男人怕是沒來。
她走過去拿起盒子,想那紙團起來扔掉,下一刻手上的動作便頓住了,隻見在她寫的那一豎行字的後面又多了幾行小一點的字,“尚書府老太太的生辰我也會去,我要看到你帶上這根玉簪,不然下次我再過來可不會提前通知你。還有,下次,我隻想在床上看到你一人,如果你不介意你的丫鬟知曉我們二人之間的事,那麽,我也不會介意。”
楊謹心額角青筋跳了跳,手上的紙被她一點一點揪緊,随後狠狠的扔到地上,尤不解氣,走上前用力踩了幾腳。
啊啊啊!自己怎麽就惹了這麽一個瘋子呢!像個虎皮膏藥似的,比虎皮膏藥還黏糊,怎麽甩都甩不掉!
她忍不住擡手狠狠抓了幾下頭發,将原本就蓬亂的頭發抓的更亂,突然,她動作一頓,他說,他也會去尚書府,那至少說明他是官家子弟,且品級不低。
她将手從腦袋上移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不定,這次去尚書府給老太太拜壽是一次有可能揭穿他身份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