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本來是想查看看阿紫是不是蕭煌的母親的,沒想到卻聽到這意外的一幕。
阿紫竟然是太後害死的。
蘇绾驚訝至極,然後下意識的望向身側的蕭煌,看到蕭煌一身的煞氣,臉色青黑得可怕,一雙黑瞳好似燃起了洶洶的火焰一般,暗夜之下的他,像一頭野獸似的。
任誰聽到自個的親生母親被人害死,自己還認賊作母,都不可能平靜得了的。
何況這個女人竟然還想害死那個疼愛他的父皇。
他怎麽能忍受。
蕭煌再也忍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一路直奔養德宮的寝宮而去。
房間裏,太後尤不自知,還在那裏嚣張的叫嚣着。
“你看,這麽多年,王爺還不是對我很好,他就算喜歡你又怎麽樣,他不是一樣和我生兒育女的,他對我好得不得了,哈哈哈,你個死鬼就算從前霸占了他的心又怎麽樣。”
“你們一個個傻子,我每次想到你叫我好姐姐,我就想笑,尤其是想到你臨死拉着我的手,把自個的兒子托付給我,我就真的好想笑,王爺呢,他看我對蕭煌好,竟然連帶的也對我和顔悅色起來,哈哈哈,我對蕭煌好,隻是因爲他可以利用罷了,如若不是他,我又如何和王爺和平共處呢,我又如何生下昊兒和蓁兒呢。”
太後越說越得意,完全的忘了面前的女人該是個鬼,她該害怕。
得意使得她忘記了去害怕。
“還有蕭煌,即便貴爲皇帝又怎麽樣,還不是口口聲聲的叫我母後,哈哈,我每次想到這個,就笑死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想到這些便忍不住笑起來。”
太後在床上東搖西擺,随之微微的睑上眼目,臉上是醉人的笑意。
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傑作,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慢慢的回味這些。
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成功。
本來她被先帝指婚給蕭琮,蕭琮并不喜歡她,他喜歡是那個從小陪他到大的女人,他對她愛如診寶,即便皇帝賜進靖王府的她,他也是看也不看一眼的。
因爲他的不理會,所以她在王府被那些下人譏諷嘲笑。
那時候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不過很快她就拿定了主意,決定了如何做。
她對那個狐狸精假作笑臉,可笑那個女人心思單純,還以爲她是真的拿她當妹妹呢,對她一口一聲姐姐的叫着,還勸王爺對她要好一些,因爲必竟她是皇上賜進府的王妃。
後來王爺果然對她好多了,不過即便那樣她也不能忍受,王爺是她的,她才是王爺的正妃,她不介意王爺納妾,但絕對不能容忍王爺不愛她,反而愛一個小妾,更過份的是那個小妾竟然懷孕了。
她的兒子要占了長子之名,這讓她如何能忍。
不過這些苦水她都吞了,哄着那個女人,就爲了殺了她。
一切都照着自己的計劃而行,和那個狐狸精成爲姐妹,然後暗中動手腳,使得她的胎兒越來越大,最後在生産的時候,稍微的動了一下手腳,那女人便大出血了,而那個女人也如她預料的一樣,要保住自個的兒子。
所以她自己便死了,王爺當時傷心極了,恨不得陪了她去,可是看到她生下來的兒子。
終于忍住了傷心,整日抱着兒子待在她們原來住的院子裏。
她一直陪在王爺身邊,盡心盡力的照顧着蕭煌,那時候她費的心力并不比一個親身母親少。
因爲她所有的籌碼都在這個兒子身上。
果然,她的用心王爺看到了,再加上她時不時的勸着王爺,要好好的照顧着蕭煌。
王爺終于走出來了。
後來她建議,自己把蕭煌認到名下,作爲王府的嫡長子,這樣一來蕭煌才會有一個正統的身份。
王爺自然高興,立刻同意了,還認同了她的理,把王府的老一輩的人陸續的都送走了。
再後來,王爺與她有了夫妻之實,他們生下了文昊,又生下了蓁兒。
太後想着往日的種種,哈哈大笑。
直到寝宮門前的花鳥屏風,被人轟的一掌給打碎了。
太後才止住了笑聲,不過此時的她神智失常中,看到走進來的蕭煌,并不覺得害怕,隻眨着一雙眼睛望着蕭煌。
蕭煌身後的蘇绾幾大步走進來,飛快的用銀針紮醒她。很快床上的女人醒過神來。
隻是一時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迷茫的望着寝宮裏赤紅着一雙眼睛怒目瞪着她的蕭煌。
“煌兒,你怎麽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說完後蓦的想到什麽似的,緊張的問道:“難道是你父皇出什麽事了。”
蕭煌擡手一拳朝着太後坐着的大床襲擊了過去,轟的一聲響,大床應聲而碎,太後撲通一聲的摔坐到地上去了。
她臉色變了,驚叫出聲:“煌兒,你做什麽。”
蘇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便把旁邊的一個身着紫衣的女子拉了出來。
這女子卻是紫玉。
太後看到紫玉,腦袋嗡得一聲響,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
她飛快的想着,随之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她的臉上血色慢慢的退了下去,整個人抖簌了起來,拼命的搖頭。
“不,不,煌兒,你聽我說,你是我的兒子啊,你是我的親兒子。”
“我先前隻是鬼迷了心竅,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的,你要相信我。”
她流着淚一路朝着蕭煌爬了過來,意欲抱住蕭煌的腿。
蕭煌此刻對她說不出的嫌棄,往常這個女人對他和绾兒所做的事情,便讓他覺得讨厭了,但他礙于母子情份,所以沒有動過她。/
沒想到她卻不是他的母親,那他還和她客氣什麽。
蕭煌眼看着太後要抱上他的腿,直接的擡起一腳便把太後給踢了出去,随之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太後,陰沉無比的說道。
“呵呵,你做了那麽多惡毒的事情,竟然不知悔改,還如此的得意。你不是嘲笑别人的無能嗎,那接下來但願你笑得出來。”
蕭煌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身後的太後聽了他的話,說不出的恐慌,連爬幾步掙紮着尖叫起來:“你要做什麽,你想幹什麽。”
“我做什麽,你不知道嗎,你的一雙兒女,不就是你用鄙卑手段得來的嗎?既如此還留着幹什麽。”
太後臉扭曲了,尖叫出聲:“不要,你不要動他們,他們也是你的弟妹。”
“他們也配,從此後他們就是朕的仇人。”
蕭煌冷漠的聲音遠遠的傳進來:“你以爲除了那一對該死的東西外,我會放過陸家人嗎?”
此言一出,太後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轟的一聲昏倒了過去。
而外面再沒有人理會他。
蕭煌和蘇绾二人領着人一路離開了。
路上蕭煌想到太後所做的事情,害死了他的母親,他這麽多年竟然還認賊作母了,不但如此,還對那些所謂的弟弟妹妹的格外的照顧。
“啊,啊。”
他憤怒的擡手,一掌掌的襲擊出去,掌風所到的地方,一片飛沙走石,很多假山亭閣都被毀掉了。
這動靜驚動了宮中的侍衛,侍衛奔了過來,不過卻被虞歌給攔住了。
廊道中,隻剩下蕭煌和蘇绾兩個人。
眼見得蕭煌抓狂發火,蘇绾說不出的心疼,她緊走幾步走過去,伸手抱住了蕭煌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溫聲說道:“蕭煌,你别這樣,你又不知道這些事,何必自責呢。”
蕭煌沉悶的低笑起來,就好像一隻受了傷害的小獸一般,他心中在滴血。
蘇绾即便看不到也知道,所以更緊的摟着他。
蕭煌痛楚無比的說道:“你說我重生後一心庇佑他們,難道就爲了得到最後這樣的結局嗎?”
蘇绾的聲音從他的後背傳來:“難道你願意被蒙蔽了眼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何人嗎,難道你甯願死也不想替自個的母親報仇嗎?她可是被人害死的呀,那個害死她的女人,竟然還被世人尊稱爲太後,難道這些你都甘心嗎。”
蘇绾的話使得蕭煌眼亮了,像燃燒起來的熾熱火焰,他咬牙喘着粗氣,狠狠的開口。
“沒錯,既然我知道了這樣的真相,豈能不替我母親報仇,那個女人該死,該下十八層的地獄。”
她利用了他的母親,害死了她,竟然還不知道善待他,善待他的父皇。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一直在洋洋得意,一直冷眼看着他們這些人,而在心中得意的笑着。
那麽接下來,他就讓她天天以淚洗面,生不如死。
蕭煌的唇角是冷酷血腥的笑意。
蘇绾眼看着夜深了,便拉着他去休息了,即便知道太後殺了蕭煌的生母,可這一時之間也不能殺了她。
何況殺了她倒便宜了這個女人,這種人就該慢慢的折磨。
蘇绾現在對于太後完全不需要客氣。
兩個人一路回寝宮去了,這一夜蕭煌幾乎沒睡。
無論蘇绾如何的安撫他,他都睡不着。
一直以爲太後乃是他的生母,結果卻發現她是他的殺母賊人,他能睡得着嗎?
蕭煌天不亮便去上早朝了,早朝的時候,朝中的大臣把朝堂的事情給禀報了一下,蕭煌望向了刑部尚書嚴大人,嚴大人其實早就想把文王的案子呈上來了,必竟是文王,身爲刑部尚書,他也不好處理這件案子。
現在看皇上望他,刑部尚書趕緊的上前一步禀報了文王和文王妃二人指示噬天門的人,整出來的采花賊事件。
蕭煌沉聲問嚴大人:“文王已經認罪了嗎?”
“回皇上的話,是的,文王爺已經認罪了,還畫了押。”
殿下個個沉默,不知道皇上如何處治這件事。
誰也不敢吭聲。
皇上剛從玉堯關打了勝仗回來,他們可不敢招惹皇上。
蕭煌滿臉的爲難之色,最後沉聲說道:“雖然文王是朕的王弟,但他做出這樣傷害百姓的事情,朕絕不能包庇,所以嚴大人按章辦事吧。”
蕭煌的話一落,大殿下首衆人齊齊的愣住了,按理文王做出這樣的事事情來,是要斬首示衆的,皇上的意思是按章辦事,難道?
嚴大人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的瞄了一眼上首的皇帝請示道:“回皇上的話,文王所犯的乃是大逆不道之事,他指示采花賊犯下此等滔天的大案,論罪當斬。”
上首蕭煌沉默了,衆人看出皇上似乎很爲難,最後單手支頭,一臉頭疼的揮了揮手,示意刑部尚書嚴明去辦這件事。
嚴明立刻尊重其事的跪下:“我皇英明,臣替京城的百姓謝皇上了。”
大殿内,一衆朝臣全都跪了下來,要知道采花賊害死的可是這些大臣的女子啊。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衆朝臣全都退了出去,有些人退出大殿還回頭看蕭煌,看出皇上一臉心痛的樣子。
皇上爲了民衆,真是太犧牲自己了,明明傷心還強忍着。
皇上真是太偉大了。
皇上的心中隻有百姓,沒有一點的私情。
個個贊歎不已。
刑部尚書嚴明回到刑部,立刻把文王一案給結了。
刑部大堂之上,文王蕭文昊聽了刑部尚書宣讀的結果。
斬立決。
文王傻眼了,怎麽斬立決了,母後呢,母後怎麽不救他。
還有皇兄呢。
文王想起什麽似的掙紮着朝着刑部上首的刑部尚書嚴明大叫:“我要見皇兄,我要見皇兄,皇兄他不會讓你殺我的。”
“嚴明,你敢殺我試試看,我皇兄回來一定會摘了你的烏紗帽,讓你人頭落地的。”
“不對,皇兄一定會讓你嚴家滿門皆滅的。”
嚴明冷笑着望向文王蕭文昊,陰沉的說道:“文王爺,你以爲沒有皇上的旨意,我敢這樣去辦。”
他說完後還報拳沉聲說道:“皇上雖然心痛,但是卻依舊忍住心中的悲痛之情,嚴旨查辦此案。”
“隻可恨有些人身爲皇親國戚,不但不能爲皇上分擔半點的苦楚,竟然還叫皇上爲難。”
嚴明疾聲厲色的怒斥着蕭文昊,随之一揮手下命令:“來人,把文王帶下去,三日後問斬。”
“不,不要啊。”
蕭文昊此時已經完全的驚呆了,他以爲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自個的母後會救他的。
皇兄不會讓他輕易死的,可是現在呢,皇兄竟然下令嚴旨查辦/
不,這不是真的。
蕭文昊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可惜卻被人一路押解到牢房去了。
蕭文昊被下令斬立決,三日後問斬。
這事很快京城流傳開了,京城的百姓才知道,之前那個采花賊事件,竟然是文王蕭文昊指使出來的。
因刑部尚書等人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所以并沒有把文王牽扯出來,單等皇上回京處理這件事。
沒想到皇上回京了,卻是嚴旨查辦了這件事。
大街小巷上,人人拍手稱快,個個說當今皇上是有道明君,爲國爲民。
這真是真正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好,真是太好了。
陳首輔家裏的蕭蓁得到了消息,直驚得目呆口瞪。
完全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呢。
皇兄竟然下令嚴旨查辦這件事,刑部尚書竟然判了二皇兄斬立決。
不,她不相信這樣的事情。
這事一定是皇兄使的障眼法,皇兄一定會救二皇兄出牢房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蕭蓁雖然這樣想,可終究是不放心,所以帶着人強行出了陳府,一路進宮去了。
這一回宮裏的侍衛竟然難得的沒有攔蕭蓁。
當然蕭蓁不知道,這是皇上下了旨意的,公主進宮來,不要攔着她。
蕭蓁順利進宮後,直奔太後的養德宮而去。
太後在養德宮裏,面容憔悴,一看到蕭蓁過來,便抓着蕭蓁的手哇哇大哭起來。
蕭蓁吓了一跳,扶住太後問道:“母後,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這樣了。”
自個的母後可是太後,怎麽會這樣呢。
蕭蓁有些不安,難道是皇兄發現了什麽事,蕭蓁也有些不安了,不過她想着,母後是皇兄的母親,自己是皇兄的親妹妹,皇兄再狠又能怎麽樣。
蕭蓁的心定了下來。
她顧不得問太後發生什麽事了,便把外面刑部尚書判了二皇兄斬立決的事情告訴了自個的母後。
“母後,你快去求求皇兄,二皇兄三日後便要被問斬了。”
“什麽,啊啊,不要啊。”
太後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蕭蓁則催促她:“母後,你哭有什麽用,你快去求皇兄啊,隻要他想辦法,二皇兄就不用死了。”
太後搖頭,文昊之所以如此快的死,完全是因爲蕭煌發現了她不是他母妃的事情,不但發現她不是他的母妃,還發現她害了他的母妃,所以他是在報複,他是在對付她啊,他要讓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太後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擡手推蕭蓁:“你去,你去求求你皇兄,求他饒過你二皇兄一次吧。”
不過蕭蓁還沒有起身,太後又一把拉住了她。
她想到了蕭蓁和蕭煌之間的矛盾,一直以來蕭蓁之所以活着,實在是因爲她是蕭煌的親妹妹。
現在蕭蓁不是他的親妹妹,是他殺母仇人之女,他還會手下留情嗎?
不,如若蕭蓁去,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蕭蓁了。
不要啊,。,
太後心痛至極的想着,然後伸手推蕭蓁:“蓁兒,你快回去,你不要去見你皇兄,你快回陳府去。”
“母後,你怎麽了,你倒底怎麽了?”
太後拼命的搖頭,她不想說,她什麽都不想說:“你快回去吧。”
可惜蕭蓁卻無法理解自個母後的害怕之意。
她隻想到眼下若是皇兄不出手放過二皇兄的話,二皇兄就會死的,既然母後不去,她就去求皇兄。
蕭蓁想着迅速的站起身,往外沖去,她一邊沖一邊大聲的說道:“我要去找皇兄,我要求他,一定要放過二皇兄,我們可是親兄妹啊。”
太後臉白了,掙紮着爬起來往外沖,想攔住蕭蓁,可惜蕭蓁卻瘋了似的沖出去,她根本攔不住。
太後眼看着兒子要被斬了,女兒又要出事了。
怎麽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再次的昏迷了過去。
蕭蓁則直奔上書房去找蕭煌去了。
她奔到上書房外面,太監并沒有攔她,看到她過來,反而十分恭敬的請了她進去。
蕭蓁顧不得去多想太監怎麽如此恭順,要知道往常太監可是不讓她進上書房這種地方的。
上書房裏,一身明黃龍袍的蕭煌正端坐在龍案之後處理奏折,本就是風華絕色的人,穿上一身華貴的龍袍,平添了許多的帝皇霸氣,舉手投足說不出的尊貴。
隻是當他擡眸望過來的時候,那漆黑的瞳眸之中溢着的卻是寒凜凜的戾氣,唇角是譏諷的笑意。
蕭蓁看着這樣的蕭煌,隻覺得不安和害怕,連身子都有些發軟了,牙齒打着顫,連話都不敢說了。
好半天才開口。
“皇兄,你能不能不要斬二皇兄,他是被江靈兒那個女人迷惑了的,二皇兄哪有膽子指使人做那樣的事情。”
“皇兄,你就饒過二皇兄一次吧。”
“皇兄,你若是殺了二皇兄,母後一定會難過的。”
蕭蓁不說太後還好,一說太後,蕭煌的眼裏摒射出狠戾兇殘,好似狼光的兇狠光芒。
同時他的手一擡,一道勁氣掀了出來,直接的把蕭蓁給打飛了出去,撞在上書房一側的古董架上。
古董架倒了下來,狠狠的砸到蕭蓁的身上。
蕭蓁被勁氣打得胸中血氣直往上湧,一口血湧了出來,偏偏那古董架子還倒了下來,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其中有些碎片直接的砸到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上一片鮮血,蕭蓁恐懼的尖叫起來:“啊。”
上書房外面衆人全都聽到了蕭蓁的叫聲,可是誰也沒有動,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沒聽到似的。
上書房中,蕭蓁掙紮着擡頭望向蕭煌,想不明白自個的皇兄爲何這樣對她。
她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蘇绾,一定是那個女人告了她的狀,所以皇兄才會如此的火大。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膽敢這樣對她,她不會放過她的。
啊啊啊,蕭蓁在心中大叫着,再擡首望向蕭煌的時候,眼裏便有淚流了出來,嘩嘩的流,傷心不已的說道。
“皇兄,你爲什麽要打我,是不是蘇绾那個女人挑撥離間了,是不是她說我算計她了,是不是她說我又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了。”
“皇兄,我什麽都沒有做,不信你去查,我在陳家一直安份的待着,我沒有出陳府一步。是那個女人栽髒陷害我的。”
“皇兄,你可是我西楚國的皇帝,千萬不能被一個女人給蒙蔽了啊。”
“是啊,我不該被一個女人蒙蔽了。”
蕭煌痛恨的說着,緩緩的站起身走到蕭蓁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蕭蓁,随之他陰沉的冷笑:“可是那個女人是你那個娘,那個殺人燴子手,她是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女人。”
蕭煌說完呵呵的笑,一瞬間好像地獄惡魔一般。
蕭蓁看得害怕極了,不明白發生什麽事了,皇兄爲何罵母後,爲何罵自個的娘啊。
“皇兄,你一一一。”
蕭煌低頭望着蕭蓁:“你是不是奇怪我爲什麽要罵你娘,因爲我根本不是你娘生的,是你娘害了我娘,殺了她,現在竟然還動腦筋想來殺我和绾兒,甚至于殺我們的孩子。”
一想到這些蕭煌便是一腔的恨意,因爲他重生以來,一直保護着他們,沒想到最後的真相竟然是這樣,偏偏那個女人坐上了太後之位,還不知足,竟然算計到绾兒和孩子們的頭上,甚至于算計到了自個父皇的頭上。
賤人,賤人。
他不會放過她的。
蕭煌的話使得蕭蓁驚呆了,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不,皇兄,你搞錯了,你一定搞錯了,母後那麽疼你,你怎麽可能不是母後生的呢。”
“皇兄,一定是你搞錯了/”
蕭煌已經懶得理會蕭蓁了,直接的命令道:“來人,公主以下犯上,拉出去給朕打三十闆子,打完送去陳家,跟陳家說,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
外面夏勺趕緊的沖進來,動作俐落的把蕭蓁拖拽了出去。
夏勺是鮑平安帶出來的,眼下鮑平安被抽調去了太上皇那邊,夏勺便頂替了鮑平安的位置,侍候皇上。
身爲皇帝身邊的太監,夏勺自然想力求完美的表現,好叫皇上記得他,以後即便鮑平安回來,皇帝身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蕭煌一開口,夏勺立刻帶人把蕭蓁拖拽出去打闆子,打完闆子送去陳家後,好好的敲打了陳家一番,無外乎,公主竟然以下犯上,招惹得皇上不高興了,皇上說了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
臨了,夏勺擠眉弄眼的給陳家透露點意思,皇上現在極端的讨厭公主。
陳家本來就讨厭這蕭蓁,現在得了夏勺的話,連醫都不給蕭蓁請了,本來被皇帝打傷了,又被打了三十闆子,送回陳府後,連大夫都不叫請。
蕭蓁當夜便發起了高燒,一日後迷糊了,兩日後神智不清,氣息若有似無了。
可惜沒人理會她,陳家更是就好像沒她似的。
三日後,文王被斬,整個京城的人都去觀看了。
街道上很多人拍手稱快,個個再次的把皇帝贊了一遍,皇上大義滅親,實在是千古明君,皇上是天下明君啊。
文王被斬後,蕭煌一路領着人進了太後的養德宮。
三天的功夫,太後便瘦了一大圈,骨瘦如柴,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看到蕭煌出現的時候。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哭得嘶咧嘩啦的撲倒在他的腳邊,哀聲連連/
“蕭煌,是我該死,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替你母親報仇吧,隻求你放過文昊和蓁兒,你放過他們吧,拿我去頂罪吧。”
蕭煌冷眼看着太後,過去他怎麽就眼瞎到這種地步了,還以爲這女人對他不錯,還以爲她是他的母親。
隻要他稍微的認真看看便能看出,這女人疼的愛的從來隻是文王蕭文昊和蕭蓁,從來不是他。
可他呢,竟然從來沒有發現這件事,真是可笑。
蕭煌心中說不出的火大,冷瞪着那磕頭的女人,冷笑着開口:“晚了。”
他的一句晚了,使得太後僵持住了,急切的擡頭望着他,怔怔的開口:“什麽意思。”
蕭煌幽幽的笑,好似地獄的修羅一般鬼魅。
“朕來是告訴你,文王因指示噬天門的人當采花賊,至數名閨閣小姐死亡,論罪當斬。”
“所以今兒個他被刑部的人斬首示衆了。”
蕭煌說完,太後隻覺得腦子一陣昏劂,然後身子左右搖擺起來,直接支撐不住了。
她尖銳的聲音尖叫起來:“不,不是這樣的,不幹他的事情,明明是那個女人害了他,爲什麽要殺他,你爲什麽要殺他。”
太後瘋了似的往蕭煌的腳邊爬,蕭煌直接的擡腳一腳把她踢飛了。
随之另外一句話扔了下來:“不但是文王,即便是蕭蓁,隻怕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太後掙紮着爬起來,盯着蕭煌:“你是什麽意思,你是什麽意思。”
蕭煌淡笑,優雅的輕攏袍袖,心情極好的開口:“這話這麽難理解嗎?朕的意思是文王死了,這兩天也差不多該論到你的好女兒了。”
“你瘋了,你是魔鬼。”
太後驚懼的看着蕭煌,就好像看一個實實在在的惡魔。
蕭煌一點也不以爲意,若說他是惡魔,這女人又好到哪裏去呢。
他轉身往大殿外面走去:“等到你的女兒死了,後面就該論到陸家的人了,朕不急,朕要一個個的把他們殺了。”
“啊啊啊。”
身後的太後瘋狂的叫,然後一口氣接不上來,再次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