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人去管皇上的死活。
一派以太後爲首的人支持宣王爲帝。
一派以何禦吏等人爲首的支持靖王爲帝。
最後是以明威将軍崔英爲首的人支持蕭煌爲帝。
支持蕭煌爲帝的人最多,有一多半的人支持他爲帝。‘
因爲蕭煌文韬武略,要人有人,要貌有貌,而且睿智非凡。
身爲西楚的朝臣,還是想有一個有擔當有能力的皇帝上位的,所以這在場的人有一多半的人支持蕭煌爲帝。
寝宮裏,吵鬧聲不斷,越演越烈,最後竟然發展到打了起來。
大長公主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皇帝還沒有死呢,就爲了立新君之事而吵鬧不休,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是笑死天下人。
“住口。”
大長公主雖然年紀大,不過早年間習武,所以這一聲吼,可謂沉穩有力,一聲喝令下,所有人止住了話。
寝宮裏一片寂靜,個個掉頭望向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臉色難看的指着這一殿的臣子,又掉頭指了指床上的皇上,禦醫正在救治皇上呢。
大長公主冰冷陰沉的說道:“皇上這還沒有死呢,你們就開始吵鬧個不停,有完沒完,若是皇上醒過來,知道你們竟然這樣迫不及待的想他死,你們可想過你們的下場。”
大長公主話一落,衆人心驚,一個說不出話來,冷汗流出來了。
個個小心的望着床上的皇上,不過禦醫診治過後,隻能盡力的開湯藥給皇上服,皇上并沒有因此醒過來。
皇上雖然沒醒過來,但是也沒人再敢爲新君的事情而吵鬧了。
皇上還沒有死呢。
寝宮裏,難得的安靜,最先站不住的是太後。
太後最近的身子每況愈下,身體越來越不好,所以吵了這麽一會兒,她已是疲憊了,再加上太後和皇帝母子感情已無,對于昏迷過去的皇帝就好像沒看到似的。
所以眼見立新君的事情無望,便帶着人走了,而且太後最想做的事情是立刻讓威遠候府的人趕快的去找宣王殿下回京,另外她還要讓威遠候府的人去拉攏朝堂上的人,許以好處,這樣一來,這些人便會站在宣王這邊了。
太後想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太後走了後,寝宮裏其他人也陸續的出宮去了,最後隻剩下武賢妃和榮妃娘娘侍候在寝宮之中,至于其他的大臣則各個回府等候消息。
靖王府。
蕭煌一回府,本打算回蒼闌院去陪自個的媳婦。
不想他還沒有回蒼闌院,便聽到自個的父皇有請。
蕭煌的眼神暗了一下,轉身跟着侍衛的身後,去了自個父王所住的院子。
今兒個在宮中,可是有人支持自個的父皇爲帝的。
蕭煌想到自己身上帝皇運的事情,如若不是因爲帝皇運牽扯到自己和绾兒,他就推自個父王上位了,皇位于他來說,真的并不是多麽的重要,尤其是娶了绾兒後,他隻想守着绾兒和孩子過日子。
可偏偏他們的身上牽扯到帝皇運的事情,所以爲了绾兒,這皇位他是不會讓的。
蕭煌想着一路進了自個父王的書房。
書房裏,靖王爺正坐在案桌之後,翻看着手裏的書。
不過蕭煌一進來便看到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蕭煌的心沉了沉,沒有說話,一路走到靖王爺的面前,施了禮。
“兒子見過父王。”
靖王爺擡頭望着他,父子二人一時沒有說話,隻用眼神彼此打量着對方,最後靖王指了指書房裏的椅子示意蕭煌坐下來。
“煌兒,今日勤政殿内,不少大臣都支持你登上帝位,你對這有什麽想法沒有?”
蕭煌輕挑起狹長濃黑的眉,唇角一抹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笑意。
“父皇,這話不可提,皇上眼下還好好的睡在宮中呢,怎麽能蒙生别的想法呢。”
靖王臉色略微的暗,盯着蕭煌說道:“你和爲父有什麽不能說的,這是我靖王府,又不是宮中。”
蕭煌沒說話,望着靖王爺:“父王想聽我說什麽?”
靖王爺聽了他的話,尴尬的一笑,擺手道:“爲父就是和你随便閑聊閑聊。”
他說完親自提了銅制的小茶壺,起身走到蕭煌的身邊坐下,然後親手給蕭煌倒了一杯茶,一邊關心的說道:“煌兒,你媳婦懷孕了可是需要人陪的,你多陪陪她。”
“我知道。”
蕭煌不動聲色的端茶喝了一杯,溫聲說道:“父王我會的,父王放心吧。”
“其實父王老了,不過好待還能替煌兒分擔一些,但父王的一切,最後還不都是你的。”
這話裏的含意很容易懂,我最後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我坐皇位,你坐皇位,其實都一樣,但父王老了,沒幾天活頭了,這皇位父皇先坐着。最後皇位還會落到你的頭上的。
所以靖王爺這是動了皇位的主意了,又怕自個的兒子和他搶,所以才會把蕭煌叫過來敲打一番。
蕭煌的手握了握,他沒想到一向老實樂于現狀的父王竟然生了這樣的心思。
這是不是說,男人在面對權利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狂熱呢。
就算是他的父王也不例外。
蕭煌心裏想着,臉上不顯,不卑不亢的說道:“父王你别這麽說,你還年輕呢,日子長着呢。”
他父王今年才四十多歲,離老字還很遠呢。
蕭煌說完便站起了身,笑着說道:“我回去蒼闌院陪绾兒了,”
“好,去吧。”
靖王爺揮手,沒要到蕭煌的保證,他有些不大開心,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待到蕭煌從書房走出去後,靖王爺端起茶狠狠的喝了一口。
這裏靖王爺心情不痛快,蕭煌的心情也不好受,一路走進蒼闌院,臉色不太好看。
蘇绾一看到他的神色,便看出他的心情不太好,立刻起身走到他身邊拉他往榻上坐下來,關心的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是宮中發生什麽意外了嗎?”
蕭煌搖頭:“宮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是父王他。”
“父王怎麽了?”
蘇绾一臉的奇怪,蕭煌伸手一把抱住蘇绾,把臉窩在蘇绾的脖子處,悶悶的說道:“绾兒,我擔心。我怕因爲皇位,我們父子二人心中起隔閡。”
蕭煌如此一說,蘇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是說父王動了坐上皇位的心思。”
蕭煌點頭:“是的,今日在宮中,我和君黎聯手揭穿了太子蕭烨的真面目,太子狗急跳牆,竟命令宮中的侍衛造反,後來被明威将軍帶人殺了。”
明威将軍崔英之所以那麽迅速的趕進宮中,也是因爲他事先送了信給他,讓他帶人在宮門外等,若是宮中一發生變故,他便帶兵進宮救駕。
正因爲事先安排,所以崔英才會來得那麽快。
“太子蕭烨殺了嗎?”
蘇绾問到蕭烨的時候,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兒,不管怎麽樣,蕭烨前世與她确實有那麽一段關系,雖然今生感情不在,可是想到他最後被殺了,蘇绾還是有些稀籲。
不過蕭煌卻搖了搖頭:“沒有,他消失了,我猜,他很可能是被北晉國的人接應走了,眼下他說不定已經回北晉了,再怎麽樣,他也是北晉國嘉妃的兒子。”
北晉國老皇帝最寵的便是嘉妃,蕭烨身爲嘉妃的兒子,自然受寵。
他這一回國,隻怕會成爲北晉國的太子。
蘇绾聽到這個消息,一時倒沒有說什麽。
蕭煌則又說道:“當時戳穿了太子的面貌後,太子不見了,端王自刺了一刀,不治而亡。。”
對于君黎的事情,蘇绾沒有多大的觸動,因爲這事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君黎隻是借着這一出假死罷了。
“後來發生什麽事了?”
蘇绾關心的問道,,蕭煌又接着往下說道:“皇帝因爲這些事刺激得昏了過去,再也沒有醒過來。太後從永壽宮出來,堅持要立宣王爲新君,朝堂上立刻有朝臣建議立父王爲新君,當然也有人建議立我爲新君。”
“父王先前叫我過去,就是爲了試探我的心思,他是在向我表露,他想當皇帝的心思,想讓我擁他上位。”
蕭煌更緊的抱着蘇绾:“如若不是帝皇運,我真的想推他上位的,可是因爲帝皇運,我不能推他上位,我怕他終是因爲這個,而與我生了嫌隙。”
房間裏,蘇绾聽了蕭煌的話,也說不出話來了。
沒想到靖王竟然想登上皇位,這确實是個難題,若是别人可以出手對付,可這是靖王。
蘇绾望向蕭煌,夫妻二人相對無言了,最後蘇绾問蕭煌:“那眼下怎麽辦?”
“我一一一”
蕭煌想說,無論如何,他是不會退的,因爲皇位他必須拿到手。
不過蕭煌沒有說出來,便聽到外面虞歌的禀報聲:“世子爺,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領着朝中的幾位大臣過來拜訪世子爺。”
蕭煌和蘇绾二人彼此望了一眼,這時候這些大臣往他們府邸跑,爲了什麽事,不言而明啊。
蕭煌揮了揮手說道:“把他們請進蒼闌院正廳。”
“是,世子爺。
虞歌很快退了下去帶人,房間裏,蘇绾望向蕭煌,瞳眸微眯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這些人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他們會不會有什麽别的心思?”
蕭煌眸色暗了一下,冷聲:“我倒要看看他們存了什麽心思。”
他說完後望向蘇绾:“绾兒要不要與我一起去聽聽他們的心思。”
蘇绾卻搖頭了,笑眯眯的說道:“我還是不要去了,也許我去了,人家有話不好講了。”
蘇绾其實心中已有些猜測,文候候府和永昌候府素來是京中最圓滑的人家,承乾帝在位的時候,他們慣會打花槍,所以這麽多年,兩大府邸一直穩如泰山,眼下這種狀況,他們巴巴的跑來靖王府見蕭煌,肯定是想撈些什麽好處,一來撈個從龍之功,二來隻怕也想沾個什麽皇親國戚的名頭。
必竟蕭煌年輕又貌美,若是登上帝位,後宮可是空懸着的,這些大臣皆會不打主意。
眼下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這些人家,隻怕動了家族之女入後宮的打算。
如若蕭煌真的開了金口,同意納這些後妃入宮,很快京城的這些京官便會聞風而動了。
個個跑來獻殷勤了。
現在整個京中的閨閣小姐隻怕都蠢蠢欲動了,因爲蕭煌登位,新帝不但手段厲害,還風華絕代,這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想進宮爲妃吧。
不過蘇绾一點也不擔心,因爲蕭煌對她的愛,再一個惹急了她,她願意給人家騰位子。
蘇绾想到最後,臉色便有些不大好看了。
蕭煌一看便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裏想什麽,伸手霸道的揉她的腦袋:“整天腦子裏想什麽呢,胡思亂想的,若是叫我知道你胡思亂想,看不打你一頓。”
蘇绾立刻慵懶的摸肚子:“爺你可真狠心,你打我,我日後就告訴我兒子,他爹不想要他,想把他打掉。”
蘇绾說完一臉陰測測的笑,蕭煌則一臉的無語,伸手捏了她的臉蛋一把。
“爺不打,爺捏捏這小臉,總不至于把兒子捏掉了吧。”
他捏完起身打算出去,不過臨出去還問蘇绾:“绾兒,你确定不去聽聽。”
“快去吧,我不聽。”
她不去也知道那些家夥要說什麽,所以聽什麽,懶得聽。
蘇绾把腳敲在一側的矮幾上,命令房裏的紫玉:“我要吃萄葡,我要青葡萄。”
酸兒辣女,紫玉等人一臉的高興,主子這一胎一定是小公子。
幾個人早把葡萄準備了過來一人剝葡萄,一人捏肩,一人捶腿,日子好不逸意。
她這日子賽神仙,才不要操心男人家的事情。
蕭煌看她一點也不以爲意的樣子,總算笑着走了,隻要她開心便好。
他主要是怕她心裏煩,所以才要她過去一起聽聽的,既然她想得開,又相信他,他就放心了。
蒼闌院的正廳裏,此時坐了幾個大臣,這幾個心中都有些局促不安,因爲蕭煌一向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子,從前身爲世子便如此,若是他身爲皇上,隻怕更難共處了。
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喝茶,待到門外腳步聲響起來,衆人一起往外望去,看到一身淡紫色繡金紋邊錦袍的蕭煌從外面走進來,那淡淡的紫色襯得他面如冠玉一般美奂俊倫,眉眼擒着風情,一颦一笑都帶着無雙的風華,這樣的一個男人,實在是讓身爲男人的他們都嫉妒,更逞論女子了。
他們先前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主意告訴家裏人,家中的小姐們個個都跑出來表示,願意進宮陪王伴駕,一個個差點沒有打起來。
不過蕭煌先前在慶功宴上,可是明确表示過不會娶别的女人的,他會娶他們家的女兒嗎?
文信候和永昌候擔心,随之便又釋然,從前是從前,從前他隻是靖王府的一個世子,以後他可是一國的皇帝。
他們可沒聽說過哪朝哪代的皇帝隻娶一個皇後的,不說三千佳麗,肯定是要納幾個女人進宮的。
如此一想,個個心裏坦然了。
他們眼下願意推蕭煌上位,他娶他們女兒進後宮,這很正常啊。
文信候和永昌候兩個人笑起來,俐落的起身迎向了蕭煌:“臣等見過蕭世子。。”
蕭煌點了一下頭,擺了擺手:“各位大人坐吧。”
天生的威儀,讓人臣服,幾個人一點也不敢小瞧了這位爺,恭敬的道了謝後坐下來。
蕭煌往主位上一坐,挑起黑眉笑望向正廳裏的幾個大臣。
“不知道各位來靖王府所爲何事,是皇上醒了還是?”
蕭煌開口,文信候和永昌候眼神暗了暗,不過兩個人很快笑着接口:“皇上還沒有醒過來,我們主要是擔心皇上的身體,所以過來和蕭世子商量商量後面的事情。”
蕭煌依舊沒什麽表示,既沒有高興,也沒有激動。
文信候和永昌候二人不由得郁悶,一般人知道這件事,眼看着自己馬上便要登上帝位了,隻怕要激動死了,可惜眼面前這一位,卻一點表示也沒有,真是讓人心情郁悶啊。
文信候和永昌候等人臉色不自覺的苦了下來,事情似乎出了他們的掌控。
蕭煌卻懶懶的伸手端過旁邊的茶杯,輕品了起來,喝了兩口茶,正廳裏氣氛越發的冷硬。
蕭煌才不緊不慢的問道:“各位今日來找我,究竟所爲何事?”
文信候和永昌候二人相視一眼,眼中落下堅定的神色,既然來了,就不拐彎抹角的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倒不如幹幹脆脆的說出來。
如此一想,兩人起身,一先一後沉穩的開口:“世子爺,我們願意推世子爺登上帝位。”
這兩人說完後,下剩的幾人也起身表忠心:“我們也願意追随世子爺。”
蕭煌則輕笑了起來,一雙幽深的眼眸明鏡似的望着幾個人,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二人愣是被這雙眼睛給看得毛毛的,臉上有冷汗流下來,不過話已出口,隻能硬着頭皮撐着。
蕭煌懶散邪魅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有話沒有說吧。”
這一回文信候爺幹脆的說道:“是,我們願意推世子爺上位,不過世子爺登上帝位後,可否納我們家中的女兒入後宮。”
蕭煌直接笑了起來,可随之一隻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惱怒的發火:“你們這是打算威脅我嗎?納你們的女兒進宮,你們一個個打的如意算盤倒是挺好的啊,這一下子就擠身成了皇親國戚了,我想問問,你們哪來這樣的自信我會同意你們的主意。再一個,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的身份了,難不成你們捧我,我就上位,你們不捧我,我就不上位,那照你們的意思,這西楚是你們說了算了。”
說到最後,蕭煌的聲音陰測測的,臉色更是如罩寒霜,難看至極。
而他的話使得正廳裏的幾個大臣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了。
蕭煌擡頭冷瞪着這幾個家夥:“滾,馬上給我滾出靖王府去,眼下皇上還沒死呢你們這算盤便打得叮咚響了,我不屑與你們這樣的人爲伍。”
文信候和永昌候二人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不過也不敢說話,抱拳告辭離開了。
本來來的時候,個個信心十足的,可是現在卻被罵得狗血噴頭,落荒而逃。
幾個人還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招惹禍事。
不過待到他們幾個出了蒼闌院,可就來火了。
文信候氣得甩手:“什麽東西啊,太狂妄了,好心好意的幫他,竟然給人甩臉子,難不成他以爲這西楚就是他的了。”
“沒錯,既然他不識擡舉,我們何必捧他上位,又不是沒人捧了。哼。”
幾個人一路說着話,直奔靖王府大門外走去。
不過這幾個人并沒有離開,他們前腳剛出了靖王府的大門,後腳便有人從西側門出去,把這幾個人截住了。
這截住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靖王爺的人。
靖王讓人把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等人帶到了他住的院子。
文信候和永昌候等人先前在蕭煌面前吃了悶子,見到靖王時,臉色自然不太好看,雖然依規矩行禮了,不過神态卻有些僵硬。
反倒是靖王分外的客氣,不但滿臉的笑意,還吩咐人上了茶水。
文信候和永昌候等人以爲靖王之所以這樣幹,是想打消他們心中的怒火,卻不知道靖王是動了另外的心思。
“聽說幾位大人去了蒼闌院,煌兒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惹幾位大人生氣了,本王身爲他的父親,給各位大人道個歉。”
靖王說完抱拳,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等人擺手:“王爺客氣了,這是世子爺的事情,王爺何必往身上攬,他不屑于我們幫扶,我們無話可說。”
文信候想到蕭煌盛氣凜人的樣子就生氣,,尤其是他們幾個人好心好意的想捧他上位,他竟然把他們罵個狗血噴頭。這人真是不識好歹,就算靖王爺幫他說話,他們也不會推他上位的。
幾個人心中如此想着。
靖王爺又開口了:“幾位大人莫要計較他,他倒底年輕氣盛了一些,待到日後再磨練一番就不會如此沖動行事了。”
“靖王爺真是個好父親。”
“是啊,王爺是個好父親,可惜世子爺未必明白王爺的良苦用心。”
這幾個人說完後便欲起身主開,不想靖王卻攔住了他們:“幾位大人何必急着走,本王正想與幾位好好的叙叙呢,一直以來本王很欣賞幾位大人,隻可惜沒什麽機會和幾位大人共處。”
靖王這樣慈眉善目的樣了還真是少見,雖說以往他極其的低調,更是很少在公開的場合出現,但是身爲王爺如此可親還是很少見的。
文信候爺等人也是老奸巨滑的人,看靖王如此神态,分明是有所圖的,眼下他圖什麽。
幾個人略一想,心中便有些了然。
難道靖王不是爲了自個兒子,而是爲了他自個兒,他其實想當皇帝。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文信候立馬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蕭煌啊蕭煌,你拽什麽拽,你不稀罕我們,你爹可是極稀罕我們的。
若是我們推你爹上位了,你可就隻是一個皇子。
皇子和皇帝可差得遠了,皇上以後會有很多皇子,你可就未必是太子了。
文信候如此一想,便覺得心頭說不出的快意,張嘴說道:“王爺,皇上眼下病情極重,隻怕無回天之力,王爺可要早做打算啊。”
靖王一聽,這人可算是說中他的心思了。
靖王爺微笑着說道:“這還要仰仗各位出力了,若是他日本王真的有能力登上高位,定然不會虧待了各位的。”
文信候微眯眼望着靖王爺,雖說靖王已有四十多歲了,但是身爲王爺,素來又不大操心什麽事,看上去依舊很年輕,若是靖王爲帝,那他們的女兒一樣可入宮爲妃,最主要的一點是靖王不剛愎自用,他們這些臣子皆不是更好說話。
如此一想,文信候和永昌候等人心中已打定了主意,捧靖王上位。
雖然決定捧靖王上位,但該拿到的承諾他們可不會少拿。
“王爺開口,我們定不會叫王爺失望的,隻是我們如此爲王爺奔波,可是擔了幹系的,如若宮中的皇上醒過來,知道我們所做的事情隻怕不會輕饒了我們。”
“我知道,他日本王登基之後,必不會虧待各位的。”
文信候爺直接的開口:“王爺,自古後宮可平衡朝局,王爺若是登上帝位,後宮可是空虛了啊。”
文信候爺一說,靖王心領神會,立刻沉聲開口:“這一點本王自然是知道的,身爲皇帝,一定要力求朝局平衡,等本王真的登上了帝位,第一件事,便是充實後宮嫔妃,以平衡朝中大局,各位大人都是我西楚的中流砥柱,家中若有适齡的小姐,也該充入後宮,她們進宮後,本王定不會虧待她們的。”
此話一出,便是保證,隻要靖王登位,他定然廣納文信候和永昌候府的小姐入宮爲妃。
這一下雙雙算是達成了協議。
文信候和永昌候等人臉色好看了,和靖王爺彼此又吹捧了一會兒,文信候保證,自己出去替靖王爺拉人,一定會盡全力讓靖王登上帝位的。
靖王眉開眼笑的把這些人送了出去。
等到文信候和永昌候等人走了,很快便有人把這裏的消息送到了蕭煌的耳邊。
此時蕭煌正陪着蘇绾用膳,兩個人邊吃邊聽,當聽到靖王爺竟然和文信候等人達成共識,隻要靖王爺登上帝位,他便廣納後宮妃嫔,把文信候爺等人的女兒納入後宮爲妃嫔。
蘇绾聽到這個,無語死了。
“這些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上趕着要把自己家中嬌花一般的姑娘送給一個老男人,那男人都比她們的爹大了。”
蕭煌冷笑道:“在他們的眼裏,何曾有過兒女,所謂的兒女隻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就算是他,想到自個的父王,前後活動的想登上帝位,心情也說不出的煩燥。
其實他真的想推自個的父皇上位,可他卻也知道一件事,他的父皇并沒有這個能力,他隻是一個平庸老實的人,他上位,西楚隻會越來越亂,他費盡了心思除掉了承乾帝和他的兒子們,難道就是爲了讓西楚陷入滅亡嗎?
不,他不能這樣做,既然他除掉了老皇帝,又滅掉了他的兒子們,就該好好的打理西楚的江山,這樣也算對得起西楚的百姓了。
如若他真的讓自個的父皇接手,陷西楚于水火之中,那就是害了民衆。
蕭煌想得入神,一側的蘇绾伸手在他的面前晃着,直到他收回神,蘇绾才煩燥的說道:“那現在你爹一心想當皇帝,你說這事怎麽辦?”
“不用管他,憑那幾個跳梁小醜,還成不了什麽事。”
蕭煌并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做,他心中是有數的。
宮中,皇帝一直沒有醒過來,已經昏睡了三日,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宣布,皇上隻怕醒不過來了,現在他隻是熬着等死罷了。
這消息一洩露出來,整個京城嘩然,人心惶惶,個個猜測着接下來誰人會坐上帝位。
因皇帝沒有親子,所以這繼位的新君,要麽是兄弟,要麽是兄弟之子。
不過京城内,活動得最多,聲勢最大的便是靖王府的靖王蕭琮。
另外一幫人是宣王蕭哲,不過對于蕭哲,衆人不大看好,因爲他必竟是被皇上下旨追殺的人,如若這樣的人登上帝位,就是對皇帝的亵渎。
所以衆人看來看去,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是靖王蕭琮。
不過京城的百姓很多人私下議論,希望繼位的是靖王的兒子蕭煌。
因爲蕭煌有能力有本事,登上帝位,定然會給民衆帶來安康的。
反觀靖王爺實在是一個庸碌無爲的人,這麽多年沒有爲百姓做過一件事,更沒有做過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這樣的人怎麽配爲皇帝啊。
不過朝堂上倒是有不少人支持靖王爲皇帝。
總之整個京城波光詭谲,暗潮洶湧。
是夜,一片安靜。
太後的永壽宮裏,有人悄悄的進了太後的寝宮,小聲的禀報了太後幾句話。
太後的臉色一下子激動了,心急的起身要往外奔去。
不過她剛走了幾步,便被人攔住了。
因爲這永壽宮不安全,如若被人發現宣王殿下已經悄悄的回京了,一定不會放過宣王殿下的。
那個不放過宣王殿下的人,自然是靖王父子。
所以太後還是小心些爲好。
太後聽了宮女的話,立刻收回腳步,轉身從窗戶爬了出去。
不過宣王并不在永壽宮後面,因爲宣王很小心謹慎,生怕太後的永壽宮裏被人安插了什麽奸細,所以他在宮中的禦花園内等太後。
待到太後趕過去後,宣王撲倒一聲跪在太後的面前:“母後,兒子回來了。”
太後看着宣王,發現宣王瘦了很多,整張臉很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太後不由得心疼的抱着自個的兒子:“兒啊,你怎麽這麽瘦,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母後知道你吃苦了,不過你放心,以後不會了,那個孽子要死了,以後這西楚就是我們母子二人的天下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是,,母後,兒子知道了,以後兒子會好好的待母後的,讓母後安享晚年的。”
母子二人說着又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太後說道:“那你先躲起來,暫時不要露面,你哥哥眼下還沒有死呢,等到他死了,你再進宮,母後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你進宮了。”
“好,母後,那我出宮去了。”
宣王蕭哲正欲走,不想身後的禦花園裏,忽地耀起了火光,無數的火把包圍住了太後和宣王蕭哲。
太後一把拉過蕭哲,把他護在身後,臉色陰沉的瞪視着四周,沉聲開口:“什麽人,膽敢在宮中如此放肆。”
火把之下的黑衣人,慢慢的退後,讓出一條道來,火把之後走出一個人來。
一身白色的錦繡華衣,黑發披肩,風華潋滟,眉眼好似攏了輕煙一般,醉人至極,不過臉頰上的笑意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太後娘娘大晚上不在宮中休養,竟然跑到禦花園來賞花,真是好雅興啊。”
“蕭煌,你想幹什麽?你竟然膽敢帶人在宮中胡亂走動。”
太後心裏不安,不過力求鎮定的望着蕭煌,手指緊緊的握着蕭哲。
蕭煌呵呵冷笑:“皇上龍體不好,我進宮來查探一番有什麽不妥的,倒是太後,皇上病前可是下了旨意的,沒有皇上的旨意,太後娘娘不得随便出永壽宮,現在太後這樣算什麽。”
他一言落,又指向太後身後的宣王蕭哲,慢吞吞的說道:“這個可是皇上下令捉拿的逆賊。”
他一聲落,也不等太後說話,直接的命令身後的手下:“來啊,把這逆賊拿下。”
“誰敢。”
太後大喝,喝完後緊緊的護住蕭哲:“你們若想抓人,便從哀家的屍體上踩踏過去,蕭煌,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踩死哀家。”
蕭煌冷笑一聲:“太後娘娘言重了,本世子可沒有想動太後娘娘的意思,而是爲了抓逆賊。”
他說完身形忽地快如閃電似的飄到了太後的身邊,一把拽開了太後的身子,然後伸手拽住了宣王蕭哲。
這一連串的動作,完全是瞬間的功夫。
太後和宣王反應過來後,人已經落到了蕭煌的手裏,蕭煌擡手點了宣王蕭哲的穴道,沉聲命令人:“來人,把宣王帶下去。”
蕭煌的手下閃身而上,抓了蕭哲便要走。
太後眼看着兒子要被帶走,尖叫起來:“等一下,别抓他走,蕭煌,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如若你不殺他,我幫你。”
她說完眼淚流了下來,她實在不忍心看着自個的兒子死。
蕭煌轉身望着太後,慢慢的一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不過卻命令人把蕭哲留了下來。
四周很快歸于黑暗,蕭煌的手下全都熄了火把,退了出去。
“太後娘娘打算幫我什麽?”
黑暗的夜色之下,蕭煌的一雙眼睛閃着鬼魅幽光,看得太後心裏直發毛,手腳輕顫,用力的鎮定才安靜下來,她望了望那被點住穴道的兒子,心裏痛得不得了,她本來以爲自個的兒子能順利的登上帝位的,沒想到這人竟然躲在宮中等着抓人,現在兒子在他的手上,如若她不同意支持他爲皇帝,隻怕兒子就會沒命。
“我知道你想當皇帝,我配合你,我讓你登上皇帝之位。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說。”
“一,放了我兒蕭哲,不要殺他。二你必須娶威遠候府的袁佳爲妃,隻要你答應我這兩個條件,我便推你上位,爲西楚國的新君。”
------題外話------
面對皇位,再親厚的父子也會生出異心來…。蕭煌重生的願望是護靖王府一個周全,可最後倒底還是失策了,所以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