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绾直接的不給蕭烨半點臉,照準他的臉啪啪的打。
“太子殿下,你摸摸自個的臉還在不在臉上,我回不回京和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還接我回京,呸,快滾/”
蘇绾一說完,蕭烨身後的數名黑衣人,立馬動了怒意,手中的黑木弓一端,似乎便要射蘇绾。
蘇绾冷笑一聲說道:“喲,太子這是打算殺了我嗎?好,你殺吧,就算今兒個你把這官衙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難道就能瞞天過海嗎。你以爲登州百姓全是瞎子嗎?若是我死了,相信大家都會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倒要看看你這太子還要不要臉了?”
蘇绾譏諷的瞪着蕭烨,蕭烨眸光深幽,周身的寒意,這寒意卻不是對着蘇绾發的,而是對着身側的數名黑衣人,他一掉首,幽深冷冽的眸子生生的吓住了那些黑衣手下,手下手中端着的黑木弓便自垂了下來。
蕭烨掉頭望向蘇绾,眸色卻布上了暖意,緩緩的開口說道:“绾兒,我怎麽會殺你呢,我不會傷你的,既然你不想回京,我便陪你待在登州。”
他說完溫柔的望着蘇绾。
蘇绾聽他的話,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她若回京,他就陪她回京,她若不走,他也留下來陪她。
但其實他是不想讓她去營地找蕭煌,這是打算活生生的拆散她和蕭煌啊。
蘇绾受不了的瞪着他,冷罵了一句:“無恥。”
她說完轉身自進了房間,而小樓之外的蕭烨,卻眸色溫融,唇角微彎的望着蘇绾的背影。
看到她,他便覺得安心很多,雖然眼下她心裏滿是蕭煌,但是他決定了,定要把她從蕭煌的手裏奪回來,一日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他就不相信自己鬥不過蕭煌。
蕭烨心中想着,心情無端好起來,這一陣子的陰霾随之消失了。
他長舒一口氣,輕歎,果然還是要待在绾兒的身邊啊。
蕭烨招手示意手下過來,去喚登州知府楚流年過來,他也要住在這家官衙内,既然绾兒不走,他就陪她。
至于蕭煌,蕭烨的嘴角勾出一抹血腥,即便他不能死,他也要囚禁他,讓他永世不得再露面。
房間裏,蘇绾一進去便焦燥不已,來回的在房間裏踱步,嘴裏一疊連聲的怒罵蕭烨。
“這個該死的混蛋,看來蕭煌他們軍隊遇到的什麽瘟疫天花就是他給下的毒,現在他困住我,就是爲了不讓我去救他們。”
紫玉和黃玉等人也是一臉的氣憤,晏歌則擔心蕭煌,沉聲開口:“現在怎麽辦?看來我們要想離開,恐非易事,樓上樓下全是兵将,而且這些人看來是很厲害的人,要想沖出去絕對不可能。”
晏歌說完,蘇绾踱步走到屋子的後窗往外看去,看到後院也包圍了不少人,也就是說眼下她這座小樓,前前後後全是人,她要想出去,根本不可能。
就算她會武功,身邊還有不少的手下,可要沖破這重重的包圍也是不能夠的。
所以她這是動彈不得了。
不過她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因爲蕭煌他們中了毒,她不會不去救他們的。
雖然不知道蕭煌他們眼下究竟中的什麽毒,但蘇绾卻知道自己的血有解毒的作用,隻要把自己的血放到解藥中,蕭煌他們就不會有事了,可關鍵眼下怎麽出去。
蘇绾越想越覺得蕭烨這個混蛋太該死了。
不過眼下她不能着急,還是冷靜下來想想,如何才能夠出去。
蘇绾強逼自己冷靜下來,望向房間裏的人說道:“别着急,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怎麽順利的出去,我必須盡快趕到營地那邊去,因爲唯有我去,才能讓他們順利的解毒,若是我不去,隻怕營地那邊要死人,世子一定會有麻煩的。”
蕭烨此舉可謂一舉兩得。
一除蕭煌,二除三萬兵将,反正那些人是蕭煌的人。
如若能囚禁蕭煌,殺死他手下的兵将,蕭煌手中别的兵将,定會被蕭烨收編,所以這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她絕不會叫他稱了心的。
房間裏,衆人不再說話,一起努力的想主意。
衆人陸陸續續的想了好幾個主意,例如集中所有的力量沖破一道防禦口,讓蘇绾沖出去。
或者大家拼死一博,就不相信沖不出去。
不過最後這些都被蘇绾否決了,因爲她沒有忘掉一件事,她眼下懷孕了,尤其是懷孕還是頭三個月,根本不能做激烈的運動,所以這拼死突圍什麽的根本不适合她。如若不是因爲她懷孕,她早領着人殺了出去。
房間裏,沒人說話了,幾個人全都沉默的望着蘇绾,蘇绾忽地朝着外面望了望,問聶梨:“太子殿下現在在什麽地方?”
“回主子的話,太子殿下眼下也住在這間官衙内,好像住在隔壁的一座小樓裏。”
官衙内本來就有很多房子,不擔心沒地方住。
蘇绾聽了聶梨的話,眼睛閃了閃,蕭烨這是打算和她耗上了嗎?
看來現在她要想離開,隻能從蕭烨的身上動手腳,而且她不想耽擱了,因爲她越快離開越好,這樣才可以救蕭煌以及他手下的将士性命。
蕭烨也許不會殺蕭煌,因爲他現在應該知道蕭煌和她是同命相連的,但是他不殺蕭煌,卻不代表不殺那三萬将士。
這可是近三萬條的人命啊,蘇绾雖然心黑,可是對于那些和自己沒有幹系的人,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所以這一次她定要盡快趕過去。
蘇绾想着,緩緩的起身,詭谲的一笑,蕭烨一定會防着她,可是有些東西是他防得了的嗎?
這一次蘇绾很慶幸自已有個出自于青霄國的舅舅,因爲舅舅給她留了很多珍奇的藥,其中有不少是稀有的毒藥,就爲了讓她防身,而此次她出京城,可是帶了幾種藥出來的。
既然蕭烨膽敢攔她,那就拿他試試舅舅的奇門新藥。
蘇绾想着擡手取了其中的一瓶藥,對着身上抹啊抹的,完全當香水用,反正這藥也有着淡淡的香氣,不知道的人,以爲這是薰香呢。
蘇绾塗完後,一擡頭看到房裏幾個丫頭霍霍的倒退幾步,一臉小心的看着她。
蘇绾笑眯眯的取了解藥給幾個丫頭:“服下吧,這是解藥。”
紫玉藍玉黃玉等人趕緊的搶了過去服下,最後幾個人圍到蘇绾的身邊追問:“主子你打算幹什麽?”
“收拾人。”
蘇绾說完擡腳走了出去,領着幾個丫頭,一路下了小樓,直往隔壁的小樓走去。
她人未近前,遠遠的看到小樓門前的某間房門前,站了兩排的黑衣人,一看就知道太子蕭烨住在這間房裏。
蘇绾帶着人過來,那些黑衣人一伸手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蘇绾冷瞪着這些黑衣人,沉聲說道:“我要見你們太子殿下。”
她的聲音不小,屋裏的人自然聽到了。
蕭烨一聽到蘇绾的說話聲,臉上早布滿了笑意,房裏蕭烨的手下玉隐,臉上卻多了一抹擔心。
“殿下,這時候靖王世子妃過來,隻怕不是什麽好事,殿下還是不要見她爲好。”
蕭烨卻擡眸幽冷的瞪了玉隐一眼,玉隐不敢再說話,隻沉穩的退出去,望着門前攔住蘇绾的黑衣人命令道:“放她進來吧。”
蘇绾領着人往前走,走到門口時,和玉隐冷眸對恃,玉隐望着蘇绾忍不住歎氣。
其實他承認這個女人很出色,若是她嫁給太子殿下,一定可以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可關鍵現在她嫁給靖王世子了,那她和他們殿下就是仇人。
殿下何苦還心心戀戀的想着她啊,玉隐說不出的糾結,同時心中有一份惱火。
不過倒也不敢攔着蘇绾,退後一步讓蘇绾進去,不過玉隐卻攔住了紫玉等人:“我們家殿下隻見世子妃一個。”
隻有蘇绾一個人,就算她耍什麽心計,太子殿下定然會發現的,若是讓這些人全進去,說不定生變。
紫玉張嘴想罵玉隐,不過前面的蘇绾倒是開口了:“你們在外面等着吧,我進去和太子殿下談談,馬上就出來了。”
“是。”
紫玉等人領命站在門前,玉隐随了蘇绾走進了房裏。
蕭烨看到蘇绾,一下子溫潤的笑了起來,本就俊美尊貴的人,因着他的一笑,而顯得風華潋滟,整個人說不出的完美。
完全看不出,這個人心狠手辣到眼不眨便要殺三萬将士。
蕭烨心裏高興,說出口的話都帶着淡淡的愉悅。
“绾兒你怎麽過來了?”
他雖然心裏愉悅,不過該有的警戒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他知道绾兒這個人特别的聰明,她若想算計誰,一般人肯定會中招。
所以他不能大意,本來他不該見她的,可是她來見他,他心中高興,怎麽可能不見她。
哪怕明知道她是一杯毒藥,他也甘之若饴的喝下去。
蕭烨心裏想着,示意蘇绾坐下來。
蘇绾坐下來後,直截了當的說道:“蕭烨,我們好好談談吧。”
蘇绾認真的望着蕭烨,說實在的,這一刻蘇绾是真的希望蕭烨放下心裏的成見的,如若他們能談攏,她不介意替他解了毒,前塵後世一筆勾消,必竟他和她有那麽一段。
蕭烨聽了她的話,眸光暗了一下,随之點頭:“好,我們談談。”
他說完後揮手讓玉隐退下去,可是玉隐卻一臉的不放心,不願意走。
蘇绾望着他,看他小心警慎的樣子,似乎生怕她算計他們的主子似的,雖然确實如此,不過看到一個大男人如此緊張另外一個男人,蘇绾的腦子裏還是止不住的胡思亂想一通,然後調笑的望着玉隐說道。
“玉隐,你别擔心我會把你家主子吃了,你放心他是你的,我不搶了你的。”
玉隐臉色一僵,随之瞪了蘇绾一眼,氣恨恨的走了出去。
不過雖然人出去了,卻站在門外,集中了整個注意力聽着房裏的動靜。
玉隐對面站着的是紫玉等人,紫玉看他這樣,忍不住的嘲諷他。
“喲,玉公子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們家世子妃又不會吃了你們家殿下。”
玉隐怒目瞪了紫玉一眼,不想理會她。
可是紫玉并不打算放過他,一臉賊笑的湊到了玉隐的面前,小聲的說道:“玉隐,你是不是對你們家殿下有什麽想法,例如想獨霸你們家殿下,想一生一世的陪着你們殿下,想爲他生爲他死。”
紫玉調侃的話,使得玉隐臉色難看了,先前被蘇绾譏諷了,現在這女人也來譏諷他。
“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巴。”
“你以爲我怕你嗎?”
紫玉直接的看他不爽,冷冷的一笑,朝着玉隐招手,就好像挑逗小貓小狗似的。
“來,來,姐姐陪你過兩招,看誰打得過誰。”
玉隐氣得臉黑了,早忘了去關注自個主子的事情了,閃身直奔紫玉身邊而去,紫玉退後一步,再次的對着玉隐招手。
很快兩個人打鬥了起來。
其他人看熱鬧。
門外的動靜,門裏的人自然也聽到了,不過誰也沒有喝止。
蕭烨眸光溫柔的望着蘇绾,聲音溫和的問道:“绾兒要和我談什麽。”
蘇绾望着他,深呼吸,盡量的保持冷靜,其實一想到蕭煌和三萬将士眼下所受的苦楚,她就想照着這家夥的臉狠抽,不過她還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
“蕭烨,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即便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啊。”
“做朋友?”
蕭烨愣了一下,随之苦笑着望向蘇绾:“你以爲我們之間還有辦法做朋友嗎?”
蕭烨臉上融了凝重,認真的望着蘇绾說道:“如若我猜得不錯,蕭煌是要奪我皇家的江山寶座的,難道我能眼睜睜的看他把屬于我的江山寶座奪走嗎?根本不可能,他那是大逆不道,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得手的。”
“既然不能讓他得手,我就要出手對付他,而你是他的世子妃,你說我們眼下的狀況,有辦法成爲朋友嗎?”
現在不是他想不想和蘇绾和平共處,而是現在的局勢,他們兩個人是敵對的。
蕭煌勢要奪他的江山寶座,他怎麽可能把自己的江山寶座讓給他呢,所以他們現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自然成不了朋友,隻能成爲敵人,那麽他就再多奪一點又怎麽樣?
蕭烨輕輕的笑起來,眸光如華,溫柔的看着蘇绾。
蘇绾臉上布滿了幽暗,她倒是忘了這件事,說實在的如若不是她和蕭煌身上的帝皇運,她還真不稀罕什麽皇家寶座,既然蕭烨想要那寶座,讓他做好了。
可是現在卻不是她想不想要的問題,而是如若他們拿不到帝皇的寶座,蕭煌身上微薄的帝皇運就會消失,那最後她們兩個人就會死。
所以蕭煌絕不會收手的,如此一來,他和蕭烨真的成了不死不休的幹系,而她身爲蕭煌的世子妃,如何和蕭烨成爲朋友呢。
這果然是她想多了。
蘇绾輕笑了起來,望着蕭烨說道:“既如此,我們确實沒辦法和平共處了。”
蘇绾說完斂眉輕笑,眉間冷意漫開。
蕭烨望着她,看她瞬間周身豎起堅硬的厚盾,似乎一下子便成了他的敵人。
她這是完全的和蕭煌站在一起了,蕭烨想到這個,便覺得心十分的痛。
他擡眸望着蘇绾,沉穩的說道:“绾兒,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如若你願意,我可以請我師叔,解掉你和蕭煌身上的牽制,若是解掉你和蕭煌身上的牽制,我保證,不會傷害蕭煌的。”
蘇绾唇角一抹冷笑,望着蕭烨說道:“蕭烨,你是想人财兩得吧?從前世到今生你一直都是這樣的,總想魚和熊掌兼得,要知道自古魚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再說你又憑什麽肯定,我要舍棄了蕭煌而選擇你呢,你有什麽值得我選擇的,就憑你當初在火場上棄我而去嗎?在你目睹我陷身火海的那一刻,其實那也是我對你的一種考驗,你心中我重要還是你的皇圖霸業重要,若是你真的心系于我,那麽試問在看到心裏喜歡的女人陷身在火海中,你還有空去遲疑嗎?你第一直覺難道不是該沖進火場去救人嗎?而你卻還在遲疑,你遲疑什麽,遲疑究竟是你的帝皇霸業重要,還是我這麽一個人重要。”
“沒錯,後來你用你的帝皇運啓動了鳳鸾劫,換來了我的新生,你以爲那是你愛我的表現嗎?不,那隻是你的劣根性罷了,因爲皇圖霸業唾手可得,你又覺得無所謂了,你又稀罕起所謂的兩情長久時了,可是就算重活一世的你,遇事時,所想的依舊是你的江山寶座,你可曾在第一時間想到過我。”
蘇绾聲聲淩厲,句句如利刃。
蕭烨的臉色慢慢的白了,他如石化了似的呆怔着,慢慢的反應過來搖頭,不是這樣的,他在意的在乎的永遠是她,永遠是她。
他隻是,隻是一一一。
他想不下去了,因爲他的腦子有些灼熱,這燒灼的熱度使得他無法去深想,隻覺得整個人很熱,根本無暇分身的去想事情。
蕭烨搖頭拼命的想保持冷靜,可是他似乎冷靜不了,同時他擡頭望去,看到對面的蘇绾時,隻覺得一陣口幹舌燥,而蘇绾看着他的樣子,不待他有所舉動,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不再逗留。
她一拉門,門外玉隐閃了出來,警慎望她一眼。
蘇绾望着玉隐,笑眯眯的說道:“玉隐,快給你家主子去找個女人?要不然他一定沒命。”
玉隐臉色青黑了,怒叫出聲:“你對我家殿下做了什麽?”
“我對他做了什麽,我沒對他做什麽啊,不對不對,我給他下了藥,你看你們家的主子這麽多年了,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我怕他憋壞了,腦子不正常,所以給他用了點藥,等他嘗過女人後,就不會這樣心裏扭曲變态了。”
蘇绾說完後早領着人離開了,不過隻走了幾步她想到什麽似的停下來望着玉隐叫道:“不過你也可以給你們家主子當解藥,你的菊花可以借你們家主子一用。”
前面玉隐蹙眉,好半天沒有搞懂菊花是什麽,待到他走進屋子裏,看到自家主子的神容,他終于明白,先前蘇绾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玉隐忍不住大吼:“蘇绾,你個陰毒的女人。”
這個女人竟然真的膽敢給自家的主子下藥,還下的媚藥,她還是不是女人啊。
他家主子一直以來潔身自好,他喜歡的是她,一直沒有碰别的女人,現在竟然中了媚藥,若是他給他找别的女人,他醒過來後,會不會殺了他啊。
玉隐說不出的糾結。
這時候,房裏蕭烨因爲灼熱,已經解了自己的衣襟,露出精美的鎖骨,俊美的臉頰上染了紅絲,黑發半垂而下,整個人完全不複完常的俊美尊貴,顯得十分的誘惑人心。
玉隐看着這樣的主子,心裏咚的一下蹋了一塊似的,再想到先前蘇绾所說的話,把他的菊花借給主子一用,。
玉隐一想到這個,隻覺得自己的菊花一緊,趕緊的轉頭沖了出去,不行。
看樣子主子現在确實需要一個女人。
不過主子喜歡的是蘇绾,他要不要把蘇绾抓過來。
不過玉隐也就是想想罷了,因爲蘇绾那個人實在太刁鑽,再加上她身邊的那麽些厲害手下,要抓她過來當解藥根本不可能,所以他還是安份的出去找個女人過來吧。
玉隐閃身沖了出去。
他前腳剛沖了出去,後腳蘇绾和雲歌兩個人帶人悄悄的殺了蕭烨的兩名手下,扒了兩名手下的衣服,可蘇绾個子太矮,那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搖曳拖地,不管誰一看就能看出她是個假的。
最後蘇绾想出一個辦法來,自己坐在紫玉的肩上,兩個人合穿了一套衣服,雖然個子顯得稍微的高大了一點,不過好在這是天黑,沒人會在意這些。
蘇绾和雲歌二人簡單的化了一下妝,然後兩個人下樓,當然蘇绾是坐在紫玉的肩上下樓的。
至于其她人暫時的留在客棧裏。
蘇绾和雲歌二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飛快的往門前沖去,一邊沖一邊假裝着急的大叫:“快點,快點去看看玉隐大人怎麽還沒有回來,殿下他快要等不及了。”
官衙門前守着兩隊黑衣人,一看到蘇绾和雲歌二人走了過來,趕緊的伸手攔住他們的去路。
爲首的人沉聲喝道:“什麽人,去哪兒?”
蘇绾望向來人,粗嘎着嗓子說道:“我們是玉隐大人的手下,你是個什麽東西。”
蘇绾擡手一爆粟朝着爲首的人狠敲了下去,随之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大喝起來:“沒看到玉隐大人出去嗎,殿下今晚興緻來了,要找女人,殿下讓我們去催催,你攔什麽攔,是不是要想活了。”
那手下被打了,本來正惱火,一聽蘇绾說自己是玉隐的手下,一時倒愣住了,要知道玉隐可是殿下身邊的紅人,他們也就是聽命行事的手下罷了,而且今晚來的人多,并不是個個都見過的。
不過看這人嚣張霸道的樣子,應該是玉隐大人的手下,而且玉隐大人先前确實心急如焚的走了。
“你一一一。”
“你什麽你,滾開。”
蘇绾一擡手撥開了那黑衣人,和雲歌二人閃身往外沖去,身後的黑衣人被蘇绾又打又喝的一時倒有些反應不過來了,竟然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等到雲歌和蘇绾二人出門,身後的手下黑衣人覺得不對勁頭,實在是他不認識這兩人,就算他們是殿下身邊侍候的吧,也不應該一點不熟悉啊:“站住。”
蘇绾已知後面的人反應過來,哪裏停步,朝着雲歌擠眼,雲歌一伸手拉了蘇绾和紫玉兩個人施展了輕功便跑。
身後的黑衣人反應了過來,大叫起來;“不好了,有犯人跑了,快追啊,有犯人跑了。”
前面撒足狂奔的蘇绾直翻白眼,什麽時候她們竟然成了犯人,犯你妹啊。
不過三個人一步也不敢停,全力的往前奔,而身後的黑衣人撒足了勁的狂追。
蘇绾一邊跑一邊擔心,因爲她懷孕呢,一個搞不好,很可能就會流産。
雲歌自然也擔心這個,一邊跑一邊叫道:“世子妃,不如回去吧,如若再這樣跑下去,隻怕一一一。”
雲歌不敢想這件事的後果。
蘇绾卻态度堅決的搖頭,雖然她也很心疼自個的兒子,可是和蕭煌以及三萬将士的性命相比,她義無反顧。
三個人撒足了勁的狂奔,後面追着一大批的黑衣人,場面十分的壯觀。
不過蘇绾和雲歌的擔心并沒有成真,因爲雲歌三人撒足狂奔了一會兒後,忽地前面響起了旋風似的聲音,在暗夜之下,有幾道身影仿若雷霆閃電一般的飄然而至。
人未到聲先到,那聲兒帶着驚顫,慌恐和不安。
“璨璨。”
蘇绾一聽,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蕭煌,他竟然趕了過來。
蕭煌接到手下禀報,蕭烨帶人包圍了官衙,一刻都沒有耽,便帶着幾名手下悄悄的出了營地,來救蘇绾。
雖然登州知府楚流年派兵包圍住了營地,可是蕭煌是什麽人,他若想離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楚流年以及他的手下官兵又如何能圍困住他。
蕭煌一沖到蘇绾的身邊,大手一撈抱住了蘇绾,嘴裏是惱怒的訓斥,卻句句讓蘇绾暖心。
“你不要命了,竟然這樣撒足了勁的狂奔,真是一眼不在你身邊,便給我生出事來。”
“以後不準單獨待在什麽地方,一定要跟在我身邊。”
蘇绾窩在蕭煌的懷裏,聽着他訓斥,軟軟應道:“我知道了,你别氣了,下次不會這麽幹了。”
蕭煌聽她軟軟的話,說不出的心疼,她這樣幹也是因爲擔心他,擔心三萬将士的性命。
可是他更心疼她啊。
“沒有下次,下次我一定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不讓你離開我一步,省得我一不在身邊,便胡作非爲。”
蕭煌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牢牢的看住這丫頭,他一不在身邊便生事,真是吓死他了。
蕭煌抱着蘇绾施展了輕功,眨眼間飄出去數十米遠,蕭烨帶來的手下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這一回蕭煌帶着手下,領着那些黑衣人,在登州足足轉了三圈,待到天要亮時,甩開了那些黑衣人,一路直奔營地而去。
官衙中。
玉隐動作迅速的找了一個女人過來,這個女人卻不是尋常人,而是登州知府楚流年的女兒楚如煙。
再怎麽樣,自家的主子也是個太子殿下,怎麽能随便找個女人解決呢。
玉隐找了楚流年,和楚流年說了自己殿下想找女人的事情,楚流年立刻大喜,把自個的女兒給獻了出來。
楚如煙長得十分的秀美,二八芳華,玉隐一看倒也可行,便把楚如煙帶進了官衙内。
此時蕭烨整個人已經抓狂了,在房間裏,仿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他想克制自己身上的這股*,可是這一次的媚藥卻不是尋常的藥,而是鳳離夜的東西,十分的霸道難解。
沒有女人根本不可能解掉,就算泡冷水也沒有用。
待到玉隐帶了楚如煙回來,蕭烨已經沒有什麽思想了,隻能憑着感官感受到一個女人在自己的房間裏。
他上手抓了楚如煙便往床上拽,聞着身下獨屬于女子的香味,蕭烨完全的瘋魔了,他擡手扒了楚如煙的衣服,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感,完全是瘋狂的發洩,可憐楚如煙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被蕭烨一夜折騰,整個人一條命去掉了半條命,最後昏死在蕭烨的房間裏。
天微亮,蕭烨解了身上的媚藥,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望着身邊的女人,像被撕壞了似的鋪陣在床上。
蕭烨并沒有任何的心疼,相反的他現在整個人說不出的瘋狂,幾欲殺人才罷休。
因爲自己之所以中了媚藥,是蘇绾下的藥,從這一點不難看出,她對他是全無半點心思的,如若她有一點的心思,就不會給他下這種媚藥,讓他去睡别的女人。
“蘇绾,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蕭烨憤怒的擡手重重的捶着床,響聲驚動了門外守着的玉隐。
昨夜的動靜,玉隐自然是聽到了,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是知道自家的主子喜歡的人是蘇绾那個女人的,沒想到最後主子折騰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想必他醒過來會不好受,玉隐知道這些。
不過心裏倒底松了一口氣,至少主子沒事了。
待到屋裏沒有了動靜,玉隐知道主子的藥解了,他慢慢的小心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跪下認錯。
“主子,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
是他自作主張的找了個女人給主子睡的,現在他願意認錯。
蕭烨臉色陰沉的望着玉隐,不過最後卻并沒有懲罰玉隐,因爲這事是他大意了,中了蘇绾的招,其實蘇绾過來找他,擺明了是不按好心的,玉隐提醒過他,可他還是想看看她,和她說說話,結果中了她的招。
“你起來出去吧。”
“是,殿下。”
玉隐往後退,不過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小心的擡頭望了蕭烨一眼,蕭烨冷沉着臉問道:“怎麽了?”
“是靖王世子妃,她昨夜化妝成我們的手下,然後騙了守門的黑衣人,沖了出去。”
蕭烨臉色一怔,随之明白昨夜蘇绾爲什麽給他下藥了,原來是想借機會沖出去,不過還真讓她成功了。
她精通醫術,現在一定到了肆洪湖邊的營地了,那些人的毒隻怕要解了。
蕭煌微微的閉上眼睛,還是他大意了,一着錯,全盤皆輸。
“殿下現在怎麽辦?”
“你先下去,讓我想想。”
蕭烨揮手,示意玉隐下去,自己要好好的想想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肆洪湖北邊的營地,蕭煌帶着蘇绾進入營地。
蘇绾立刻和蕭煌去營地内看望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兵将。
這些兵将的症狀,确實像感染了天花,但是擺明了不是天花,因爲天花的感染期發展沒有這麽快。
“看來他們确實是被人下毒了,天花的感染沒有這麽的快,而這麽一大批人感染了天花,很顯然的是有人在吃食上動了手腳,但又不是水源,因爲如若是在水源中下了毒的話,就應該是所有人中了毒,而不是現在隻是一部分人中毒,所以有人在飯菜裏下了毒,因爲這麽多的人,不可能在一個鍋裏吃飯,要分多少口鍋吃飯,所以才會有的人中毒,有的人沒有中毒。”
蘇绾說完後,營帳内立馬響起憤怒,沒想到他們殺了那些湖匪,竟然被人下藥,這下藥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蘇绾望向蕭煌說道:“你們軍中有奸細,就是這人下的毒,而這人還是做飯的廚子,才會輕而且易舉的完成這些事。”
蘇绾話一落,營帳内中毒的人,齊齊的叫起來:“查,查到定要把這人碎屍萬段了。”
“對,對,一定要殺了他。”
蕭煌望向周勝命令下去:“你親自帶人去查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麽人下的毒,然後抓起來。”
“好,我去。”
周勝帶人離開了,自去查這件事。
營帳内,中毒的人看蘇绾輕易查出中毒的事件,忍不住叫起來:“世子妃,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
在場的人個個都叫了起來,哪一個家中沒有妻兒老小的,面對死亡,人人都會害怕。
蘇绾擡頭掃視了一圈,發現營帳内個個睜着一雙渴求的眼睛,齊齊的望着她。
她心中微動,緩緩的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們,定然救你們。”
她說完轉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和蕭煌說道:“你立刻派人去買藥材,對了,不要在登州城買,快馬加鞭到别的城鎮去買,現在就去,要和太子蕭烨搶時間,我想他一定派人封鎖了所有的藥房。”
蕭煌臉色黑沉得可怕,手指緊握起來,上面滿是青筋:“這個該死的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
以往他還覺得太子此人,雖然可惡,但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現如今看來,他根本就是喪心病狂,心裏變态,這可是人命。
就算是他傷人,也不至于如此大面積的傷人。
蕭煌立刻喚了虞歌,命令道:“你馬上帶人去領鎮搶藥材,對了,如若那些藥材的門關了,你就帶人砸了店鋪把東西買回來。越快越好。”
“是。”
虞歌不敢耽擱,立刻點頭同意了,蘇绾轉身進營帳内寫了幾份藥材,交到虞歌的手上,虞歌帶人去辦事。而蘇绾下令人立刻架起大鍋,準備熬藥。
雖然藥沒有買回來,但這舉動無疑是振備人心的,營地内一片歡騰。
而周勝奉命去查那奸細,最後卻發現負責燒飯的幾個廚子竟然畏罪自殺了,這事等于是死無對證了。
不過即便這些廚子死了,蕭煌也不擔心,蕭烨,這一回本世子一定要讓你灰頭土臉的。
營帳内,蕭煌緊抱着蘇绾的身子,心疼的問道:“璨璨,你和我說,你是不是要放血做藥引來替那些人解毒。”
蕭煌知道蘇绾的血可以解毒。一想到蘇绾要放血做藥引,他便心中抽疼。
不想叫她這樣做,可如若绾兒不這樣做,那近萬條的性命又是怎麽辦?
他這是兩難了。
蘇绾沒說什麽,張大嘴巴打着哈欠,往蕭煌的懷裏縮了縮,最後窩在他的懷裏睡覺。
“好累啊,我先睡會兒,等到虞歌趕回來,我還要負責熬藥呢,所以你千萬不要吵我。”
蕭煌知道她這是故意轉移話題,要想解那些将士的毒,是要放血解毒的,想到蘇绾自從嫁給他,就沒有少操心,先是他的家人,然後是他的士兵,沒有一樣讓她省心過。
所以他要加快步伐,盡快的除掉蕭烨和承乾帝,盡快的掌控一切,因爲唯有這樣,璨璨才能真正的放松下來。
蕭煌低頭看去,看到蘇绾竟然真的睡着了,而且她窩在他懷裏睡得特别的香甜。
這讓蕭煌很是欣慰,他知道璨璨不是那麽容易沉睡的人,但是每回她睡在他的懷裏,都特别的香甜和安心,這說明她從心底是依賴他的。
蕭煌伸手緊抱着她,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抱着她一起睡到軟榻上。
傍晚的時候虞歌買回來不少的藥材,不過正如蘇绾預料的一樣,太子蕭烨下令人封鎖了藥店,不過好在蕭烨不敢拿自己的太子名頭下令人關店,這倒給了他機會,他直接的砸店買藥材,那些人也不敢怎麽樣他們。
不過幸好他們聽從蘇绾的話從鄰鎮上買藥材,因爲那裏鎮守的兵将少得多,他們打傷了那些人,強行買了藥材。
如若在登州城買,隻怕他們根本買不到這批藥材,因爲太子的手下全在登州。
蘇绾一聽到虞歌回來的消息,立刻吩咐人架起大鍋燒火,把幾樣藥材下到鍋裏開始熬,除了下了藥材熬治,她又開始放血。
營地内,很多人知道這個消息,開始不明所以,後來知道蘇绾的血有解毒的功效,而她放血是爲了用她的血做藥引,好爲他們解毒。
想到她懷孕,還強行放血,營地之中,不少男兒都眼含熱淚了,誰也沒有說話。
個個心中不覺得死亡可怕了,甚至不少人想着,就算死了,他們也覺得夠了,不怨了。
待到一碗碗的藥送到這些漢子的手裏,很多人含着淚把藥喝了下去,一碗碗的全都喝了下去。
而蘇绾倒底因爲放血過多,而昏迷了過去,營地内,很多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全都在心中給蘇绾緻以最高的敬意。
第二天一早,終于有好消息傳出來,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