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捕頭身爲甯夏總捕頭,可不是尋常的角色,一聽蕭煌先前說的那句,若是有人膽敢傷他,本世子定然滅他九族的話,便覺得此人大有來頭。
這滅人九族的話可不是随便能說出口的,還有此人周身的尊貴霸氣,一看就不是尋常的角色,還有他嘴裏的本世子。
綜合這種種,夏捕頭猜測此人非富即貴,可不是他一個甯夏小小的捕頭能得罪的。
如此一想,這夏捕頭迅速的從馬上翻身而下,直奔蕭煌的面前,撲通往地上一跪,恭敬無比的說道:“不知道這位爺是哪一位,如何稱呼?”
蕭煌掉頭望向跪在地上的夏捕頭,一眼看出這人就是個小人,而且還是個精明圓滑的小人,不過他出現在甯夏,本意是爲了找到绾兒,現在找到绾兒了,他也沒有必要向别人隐瞞自己的身份,所以蕭煌冷沉的望向一側的一名手下。
手下上前一步冷喝道:“我們世子爺乃是靖王府的世子爺。”
“靖王府,世子爺?”
夏捕頭有些呆,那個傳聞中殺人如麻,殘狠異常的靖王府世子,聽說他不但權傾天下,還長得絕色無雙的姿容,隻是他的心地聽說殘忍異常,沒想到現如今他竟然出現在甯夏。
夏捕頭一下子被吓住了,待到反應過來,撲通撲通的磕頭:“沒想到靖王府世子駕到,小的有失遠迎,該死該死。”
蕭煌沒理會這家夥,而是望向蘇绾說道:“那個家夥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绾笑眯眯的望向那趙二蛋,那家夥先前被她廢了下身,又被她乘機下藥,他隻會慢慢的死掉,所以她不打算再出手對付他了。
如此一想,冷沉着臉望向夏捕頭,森冷的說道:“夏捕頭是嗎?這些混帳竟然膽敢帶人到我天香閣鬧事,夏捕頭一定要禀公而斷才好啊,莫要循私枉法了才好。”
夏捕頭哪裏還敢有半點馬虎,立刻點頭連連答應:“是,是,小的知道了,一定把這些人全都抓進大牢,好好的收拾。”
“好,那去辦事吧。”
蘇绾揮了揮手,不打算再理會人,轉身自進天香閣,身側的蕭煌瞳眸陰沉嗜冷的瞄了夏捕頭一眼,夏捕頭立馬腿發軟,趕緊的再磕頭:“小的一定會把此事辦得妥妥當當的,靖王世子放心,小的絕不會循私枉法了的。”
“還不去辦。”
蕭煌冷沉的開口,夏捕頭立刻恭敬的應聲,然後爬起來怒火萬丈的朝着那些被紅玉和紫玉打得慘不忍睹的家夥冷喝。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來天香閣找麻煩,分明是找死。”
這一次就算他想幫他們也幫不了,他們什麽人不好得罪,竟然得罪堂堂西楚國的靖王世子,這個人可是兇殘無比的,他可不敢馬虎。
“來人,把這些人全都抓進大牢去。”
“是。”
夏捕頭帶來的捕快,閃身直奔趙二蛋帶來的人,而那趙二蛋此刻早死死的昏死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很快被人拖死豬一般的拖走了。
天香閣門前,很快被收拾幹淨了,那些來勢洶洶的人,眨眼間全被帶走了,一個不剩。
門前街道邊圍觀的百姓,先前也都聽到了蕭煌說的話,知道這個風華絕代,傾城絕色的男人竟然是當朝靖王世子。
原來這家天香閣竟然是靖王世子罩住的,難怪不怕醉夢樓的人。
衆人稀籲了一陣,紛紛的散開了,而相較于這些尋常的百姓,天香閣内的小倌聽到這些消息,一個個卻興奮起來。
天香閣背後竟然有當朝靖王世子支持,這真是太好了。
那他們就放心了,以後還怕什麽呢。
樓裏,蘇绾卻不滿的瞪了蕭煌一眼,不悅的說道:“你先前暴露身份做什麽,你堂堂靖王府世子和天香閣扯上關系,可不是什麽好事?”
蘇绾一說完,蕭煌眸光微醺的笑望向蘇绾:“璨璨,這是擔心我的聲譽嗎?”
蘇绾立馬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擔心你做什麽,我是怕你害得我這家天香閣做不了生意。”
“沒事,本世子雖然貴爲靖王世子,有一個開香閣的朋友怎麽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蕭煌并不在意這些,和蘇绾一路往後樓走去。
不過兩個人剛走了一段路程,蘇绾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明日便是天香閣開張之典,你假扮了董無傷,那把真正的董無傷弄哪去了,我先前可是讓人發了消息,董無傷會坐鎮我天香閣的。”
“放心,不會誤了你的事的。”
蕭煌寵溺的望着蘇绾,擡手摸摸她的腦袋,溫柔至極。
蘇绾一把打掉他的手,認真的說道:“别動手動腳的,我是個男的。”
“爺我有斷袖之瘾不行嗎?”
蕭煌一點也不在乎,魅惑的笑着說道,身後跟着幾名手下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爺,你有點節操行不行,爲了追媳婦,連節操都不要了。
蕭煌和蘇绾兩個人正說得熱鬧,忽地身後又響起急急的腳步聲。
這一回蕭煌的臉色難看了,他這和璨璨剛說得熱熱鬧鬧的,怎麽總有人過來打擾啊。
他瞳眸滿是懾人的冷芒,直瞪向那奔跑過來的天香閣的管事,那冰冷的眼神生生的吓了管事一跳,腳步都下意識的慢了下來,臉色有些白。
他知道這個長得尊貴冷魅,風華潋滟的家夥就是西楚京都靖王府的世子,聽說此人向來嗜血殘狠異常,他如何不怕。
管事的白着臉,嚅動着唇,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绾白了蕭煌一眼,問管事的:“發生什麽事了?”
“回公子的話,甯夏知府白大人帶着甯夏地方上的官員,全都趕了過來,現正在天香閣外面等候靖王世子的召見。”
蘇绾一聽沒好氣的望向蕭煌:“看吧,你惹出來的好事,連地方上的官員都驚動了。”
蕭煌挑了一下長眉,沉聲說道:“來就來吧。不見就是了。”
他轉身不打算理會那些官員,可是蘇绾卻一把拽住了他:“你倒是可以甩手不見,可是待到你走了,我這家天香閣隻怕就要被人惦記上了,即便他們不明裏找我的麻煩,隻怕也會暗下裏找碴子,所以你還是去見見吧,你惹出來的事情,給我搞幹淨。”
蘇绾說完,蕭煌立刻同意了:“那倒是,走,我們一起去見見這些官員,過來幹什麽來了。”
蕭煌伸手拉着蘇绾,一路往天香閣門前走去。
蘇绾趕緊的掙脫開,嚴肅的瞪着蕭煌說道:“蕭煌,如若你再胡鬧,看我不把你攆出天香閣去。”
蕭煌抿了抿唇,總算收斂了一些,不敢再招惹蘇绾了,一行人轉身又往天香閣門外走去。
天香閣門前此時站了黑壓壓的人,打頭的一位胖子,正是甯夏知府白大人,他身後跟着的是甯夏同知和通判,以及各個部門的官員,總之能來的人全都來了,個個嚴陣以待,就好像等着哪個大人物接見一般,完全沒有了往常地方土皇帝的耀武揚威。
待到蕭煌和蘇绾等人出現後,門前的人齊齊的呆愣住了,這神仙一般的男人是誰啊?長得真他媽的太俊了,讓身爲男人的他們怎麽活。
看着這樣的美男子,真想帶回去XXOO,再OOXX。
對于甯夏的這些官員,很多人都被帶彎了,誰叫甯夏男風盛行呢,先開始一些官員隻是嘗個新鮮,後來覺得男男别具一格,有些人便上了瘾了。
現如今一看這麽一個風華絕代,冠絕當世的美男子,下意識丫丫了一番,不過很快衆人想起此人的身份,立馬心中一窒,看都不敢看了。
而甯夏知府白大人一看到蕭煌,便認了出來,身爲甯夏的知府,他自然是見過大名鼎鼎的蕭世子的,此時一看,不是活閻王,又是誰啊,趕緊的三步并着兩步的上前,像見到親爹媽一般的激動。
“下官白祟明見過蕭世子。”
“下官等人見過蕭世子。”
天香閣門前一片恭敬聲,蕭煌望了一眼,不甚感興趣的揮手:“好了,見也見過了,回吧。”
甯夏知府白祟明等人都愣住了,随之想到好不容易見到這麽一個大人物,怎麽能放過呢,趕緊的跪地央求:“蕭世子既然路經此地,豈能不讓下官等人作地主之宜,請蕭世子前往春回樓,讓下官等人略敬地主之宜,若是蕭世子不讓下官等人盡地主之宜,下官等人一定會日夜難安的。”
白大人說完,蕭煌眉一蹙,便想說你難安關本世子什麽事,本世子管你是死是活,是安是不安。
不過他忽地想到蘇绾之前說的話,如若自己現在爲難了這些地方上的官員,他們回頭給天香閣穿小鞋怎麽辦。
要知道雖然他能震懾這些人,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些人完全可以等他走了,再來暗暗找天香閣的麻煩,而且他可以在吃飯的時候,和這些人打聲招呼,好好的照顧天香閣,如若膽敢壞天香閣的事情,就别怪他翻臉。
蕭煌心裏想着,面容不變,聲音冷冷的開了口:“既然白大人如此盛情,頭前帶路吧。”
蘇绾有些愣,掉頭望過去,看到這家夥一臉笑意的望着她,臉上還帶着讨好的神容,那樣子一看就知道什麽意思。
我做這些可是爲了你,璨璨。
蘇绾白他一眼,便看到這家夥大大方方的拉着她的手,客套無比的說道:“賢弟,随爲兄一起前往春回樓去吃酒。”
身後的白祟明等人一看,立馬相視一眼,心裏有數了,原來這天香閣的幕後小公子和蕭世子有交情。
以後一定要好好的關照,不可再讓人來生事。
春回樓最好的雅間,雖然比不上京城那些華麗的酒樓,可是倒也不差,而且這上的菜肴,可都是天下的珍稀之物,從天上飛的,到海裏遊的,再到地上跑的,魚翅燕窩,熊掌猴腦,應有盡有。
看得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
雖然這桌上擺的全是珍稀的山珍海味,可那地方官白祟明還在謙虛的說道:“小小宴席不成敬意,蕭世子莫怪莫怪。”
蕭煌懶得理會這貨,直接的拉着蘇绾坐在首席的位置,白祟明等人趕緊的領着人陪坐,另外一桌端坐的是地方上一些小官員,安份的坐着,隻除了偶爾過來捧捧馬屁,捧捧場。
三杯酒下肚,蕭煌指了指蘇绾對白祟明說道:“這是我認的兄弟,她在甯夏開了個天香閣,日後白大人可要好好的照顧他的地方,若是再有人膽敢生事,别一一一。”
蕭煌警告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白祟明立刻起身,嚴肅的表示着:“蕭世子放心,以後誰若是再膽敢到天香閣搗亂,下官定不會輕饒了那些家夥。”
白祟明一句也沒有提那趙二蛋的事情,事實上趙二蛋隻不過是他第七個小妾的混帳哥哥,他壓根不放在眼裏。
白祟明的态度讓蕭煌很滿意,臉上冷峻的神色,略微的好些了。
白祟明一看這時機,立刻開口提議道:“蕭世子,光吃酒沒什麽意思,下官家中有一小女,品貌尚可,才藝不錯,今日下官特讓小女過來爲我們表演一段才藝,不知道世子爺可要看看?”
白祟明一對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那眼神分明是見獵心喜的樣子。
蘇绾一眼便看出來,這家夥原來打的竟然是這個算盤,上趕着把女兒送上門,按理以甯夏知府的身份,女兒要想入靖王府當世子妃是不可能,那麽隻能是侍妾了。
蘇绾呵呵笑了,不等蕭煌開口,率先揮手叫了起來:“既然是白知府的女兒,來,來,讓我們看看怎生的國色天香?”
蘇绾上下瞄白知府,實在看不出這麽一個圓桶似的人物,能養出什麽樣水靈的女兒來,她倒生出些許的好奇心來了。
白知府一聽蘇绾的話,早眉飛色舞的一揮手下命令:“來人,有請小姐進來。”
雅間的門被人推了開來,三個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當頭一人,身着一襲白色的搖曳拖地的望仙裙,一頭墨發垂瀉在肩上,頭上戴了一對鑲珍珠的銀簪,銀簪之上挑起一襲白色的輕紗,飄飄逸逸的披散在身後,通身上下的白,襯得這姑娘本就秀美的面容,越發的充滿了仙氣。
蘇绾一照面,便想到了一個人,白娘子,這是遇到老熟人了嗎?
她正想着,白知府的千金已經盈盈有利的行禮:“小女白仙仙,見過蕭世子,各位大人。”
蘇绾忍不住嘴角狠抽了抽。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這白仙仙長得确實不錯,白知府,你确定這是你女兒嗎,不是你老婆給你帶綠帽生出來的。
蘇绾正嘀咕,便看到那一直行禮的白仙仙,悄悄的擡頭望了中間的蕭煌一眼。
一眼之下,仙仙姑娘上了心,那眼睛就錯不開了去。
這個就是靖王府的世子蕭煌,長得真是太俊了,就像畫上的人兒似的,先前爹爹和她說這件事,她還不相信呢,沒想到現如今竟然真的見到這麽一個谪仙似的人物,白仙仙心如小鹿似的亂跳起來,一雙眼睛更像生了根似的釘在蕭煌的身上。
蕭煌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瞳眸冷幽幽的擡起,望向了白仙仙。
白仙仙被他的眼神給吓了一跳,趕緊的垂首不敢看。
可是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怎麽壓抑都壓抑不下來,控制不住心跳如鼓。
白知府看女兒面紅心燥的樣子,趕緊的咳嗽了一聲,不要忙着發花癡了,還是先讓蕭世子看看你的能力,若是人家看不中你,你發花癡有用嗎?
白知府一咳嗽,白仙仙醒神了,趕緊的起身說道:“小女爲蕭世子跳一支舞蹈助興,希望蕭世子喜歡。”
白仙仙望向身後的兩個婢女:“開始吧。”
兩個婢女打鼓爲白仙仙奏樂,雅間裏立時響起了音樂聲,白仙仙曼妙的身勢在房間裏舞動了起來。
蘇绾掉頭涼涼的睨着蕭煌,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說道:“蕭大世子,你可真會招桃花啊,還招了這麽一大朵的白桃花,罷,還是收回去享用享用吧。”
蘇绾話落,桌子下面一隻手掐上了她的小蠻腰,蘇绾一看他掐她,趕緊的伸出手去掐他,兩個人便在桌子下面掐來掐去的。
蕭煌一邊和蘇绾互掐還一邊不忘調侃蘇绾:“我怎麽聞到醉溜溜的味道了,好酸啊。”
蘇绾皮笑肉不笑的接口:“你确定我這是酸的,不是辣的鹹的。”
她說完再次的狠狠的用力一掐蕭煌的腰,疼得他蹙眉,趕緊的求饒。
“不敢了,手下留情點,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嘀咕,雖然聲音小,動作小,可是那眉目傳情的樣子,看得雅間裏的白知府心涼涼的,一幹官員全都一臉了然的樣子。
白知府那個心涼,難道俺家仙仙連一個男人都比不上。
這個蕭世子真是不識貨,嗚嗚,他還想讓仙仙進靖王府呢,這可怎麽辦?
其他的官員則心裏各種小心思,原來蕭世子喜歡小倌兒,這真是太好了。
我家的小兒子長得不差,回頭悄悄的給蕭世子送去。
對了,我家一個侄兒,長得那可是風霁月色,秀美異常啊,比蕭世子身邊這家夥俊多了,一定會受寵的,那我不是很快升官發财了。
一時間,雅間裏各種小心思。
而那一直跳舞的白仙仙,擡頭便看到整個雅間裏,各人各心思,各個嘀咕不停,沒有一人看她跳舞。
白仙仙姑娘委屈得都快哭了。
就在這時候,雅間門外的門被人拉了開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這人正是蕭煌帶來的手下。
那手下湊近蕭煌的身邊小聲的禀報了兩句,蕭煌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揮手讓人退下。
他自己湊到蘇绾的耳邊說道:“我們立刻走,太子蕭烨率人趕到了甯夏,馬上就過來了。”
蘇绾臉色立刻黑沉了,沒想到太子蕭烨竟然也來了甯夏,也就是說這一陣子以來,除了蕭煌在找她,那太子蕭烨也在找她。
難道他還沒有放棄。
他們前世都那樣了,蕭烨還指望她會嫁給他嗎?怎麽可能。
蘇绾正陰沉着臉,蕭煌伸手拉着她站起來望向雅間裏吃飯的一幹官員,飛快的說道:“各位慢慢用,本世子有急事先行離開了。”
蕭煌說完後也不理會别人,直接的命令外面的手下:“我們走。”
一行人直接的從雅間的窗戶上躍身出去,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雅間裏所有人望着這突發的狀況,一時搞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直到白仙仙的叫聲響起來,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白仙仙跑到窗前朝着夜幕之下大叫:“蕭世子,蕭世子,你去哪兒啊,你帶上我吧。”
雅間裏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面面相觑之後望向了爲首的白知府。
今晚白祟明大人讓自個女兒表演才藝有什麽樣的目的,在場的人個個都是心知肚明的,他是想把自己的女兒送進靖王府,這樣一來,靖王世子一定會幫助他,想辦法讓他入京爲京官的。
雖說地方的官員就是土皇帝,可是說倒底,也就是地方官員,白家若想再往上爬,隻能做京官,才能做到西楚京都那些世家大族的地位。
白祟明本來以爲這事很容易能辦到,誰叫自己的女兒長得仙女一樣呢,從小就好看,是男人隻怕都會喜歡自個的女兒,這甯夏多少富貴人家看中他的女兒,他都沒舍得讓仙仙嫁,就爲了有朝一日讓仙仙嫁進豪門大戶,可是沒想到他夢還沒有做完,就醒了。
白祟明一臉的苦色,都快要哭了起來,尤其是聽到自個的女兒站在窗戶前大叫,更是讓他覺得丢臉。
白祟明惱火的朝着白仙仙大叫起來:“别叫了,人早走了。”
白仙仙眼淚便流了下來,嗚嗚,蕭世子,你帶上我嘛。
雅間裏,氣氛正僵硬,忽地雅間的門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給狠狠的踢了開來。
白祟明本來心裏就有火,一聽到來人的竟然膽敢踹自己的門,那股子邪火升了起來,兇狠惡煞的朝着門外大吼:“什麽人竟然膽敢踹老子的門,是不是不要命了。”
白祟明話剛落,外面數道身影走了進來,人一進來,便帶進來一股濃重的冷煞之氣,随之一道嗜沉的冷喝聲響起來:“放肆,太子殿下面前,竟膽敢如此狂妄,莫非是找死?”
雅間裏,所有人怔住了,白祟明怔怔的開口:“太,太子爺?”
“怎麽回事?怎麽靖王世子剛走,便又來了一個太子爺,真的假的啊。”
雅間裏衆人正驚疑的議論。
白祟明已經飛快的打量起門前的一衆人,爲首的人一身淺黃的華麗錦衣,那明黃的色澤襯得他越發的面如冠玉,溫雅飄逸,隻不過一雙深邃的瞳眸之中,卻是寒戾的冷芒,陰沉沉的望着打頭的白祟明。
白祟明望着這樣的眼神,一下子害怕起來。
可是說實在的,他根本不認識眼面前的這位爺,太子蕭烨以前一直不在京城,所以很多人并不識他,但是最近他被皇上下賜賜封爲太子,衆人還是聽到外面的描述的,聽說太子爺長得龍姿鳳色的絕色姿容,不但人俊,連帶的手段也不凡。
現如今一照面,這人不會真的是太子爺嗎?
白祟明急出一身的冷汗,蕭烨身側的手下玉隐,已經迅速的從袖中取出東宮的腰府,擡手展示了出來:“狗東西,還不拜見太子殿下。”
腰府一現,白祟明哪裏還敢不敬,早領着人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
“下官該死,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太子殿下恕罪啊。”
“下官等見過太子殿下。”
一雅間的人,全都跪了下來,一個也不敢說話。
那窗戶前的白仙仙也跪了下來,悄悄的的擡眸望向太子殿下,覺得太子殿下長得也好俊,而且他還是東宮太子,身份可比那靖王世子金貴得多,那靖王世子不要她,她就嫁給太子殿下,這也不錯。
白仙仙心裏如此想着,便暗暗的找起機會來。
蕭烨冷掃了雅間裏的人一眼,并沒有看到蕭煌和蘇绾的身影,臉色冷沉的開口:“本宮先前得到消息,聽說靖王世子和人在這裏吃飯,人呢?”
白祟明不敢看太子爺,擡手指了指窗戶,表示人從窗戶溜走了。
蕭烨急走幾步直奔窗戶前,直看到外面漆黑一片,哪裏還有半個人影,不由得懊惱的擡手狠狠的一捶窗沿,說不出的憤恨。
這一陣子蕭煌在找蘇绾的下落,他也在找蘇绾的下落,雖然上次蘇绾逃婚了,而且還放了母雞在花轎之上,但她是父皇指婚給他的太子妃,不管蘇绾承不承認,她眼下還是他的東宮太子妃。
他不會放棄的。
蕭烨的臉色攏着冷寒的薄霜,擡腳走了過去,他身側的白仙仙一看這人要走了,心下不由得着急起來,陡的站起身,腳下似乎忽地麻了似的,身子一軟直直的往前面撲了過去,本來她以爲這位太子殿下一定會憐香惜玉的反身扶住她。
可是白仙仙太高看這位太子殿下了,隻見他聽到後面的動靜,就好像沒聽到似的,反而是腳下加快了腳步,輕飄飄的走遠了,一眼都沒有看身後的白仙仙。
而白仙仙就那麽死死的往地上栽了下來。撲倒一聲,死死的摔在地上,好半天都動彈不了一下。
至于那華美飄逸的身影早閃身領着一衆手下出了雅間,直奔外面而去。
身後的白祟明趕緊的起身欲追出去:“殿下,殿下,你讓小的盡地主之宜。”
蕭烨冷冰冰的聲音霸道的響起:“不必了。”
白祟明不敢再強行追出去了,停在了雅間裏,雅間裏的官員全都圍到了白祟明的身邊,緊張的追問起來:“大人,太子和靖王世子都到了甯夏,究竟所爲何事啊,不會是來暗查什麽事的吧?”
有官員的話一開口,白祟明的臉色白了,若是隻有一個靖王世子出現,還真能是順路經過,可不可能連太子殿下也經過的道理,難道他們真是前來甯夏暗查什麽的。
白祟明越想越心虛,最後飛快的命令:“你們快回去,回去把手裏的事情全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最近一定要安份些,什麽都不要做,千萬不要給我惹出事來,若是誰給我惹出事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是,大人。”
各個人顧不得吃桌上的龍肝鳳膽,魚翅燕窩了,直奔雅間外面而去。
白祟明也心急的欲出去,身後的白仙仙痛苦的叫起來:“爹,你拉我一把。”
白祟明才想起自個的女兒來,趕緊的掉頭望過去,便看到自個的女兒摔了一臉的血,吓死人了。
白祟明心疼的沖過去,一把扶起女兒:“仙仙,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白仙仙搖頭,眼神卻說不出的清亮:“爹,我決定了,我要進京,我要嫁給京城的人。”
白仙仙越挫越勇,而且想到先前看到的兩個出色的人,她心裏已芳心大動,沒候到京城裏的人竟然都這麽俊,哪像甯夏這邊,都是不男不女的人,她不喜歡,她要嫁到京城去。
白祟明聽了,立刻點頭:“好,爹想辦法讓你進京,我們走。”
暗夜之下,蕭煌和蘇绾二人行駛了一段路程後,停了下來,蕭煌望向蘇绾沉聲說道:“隻怕我們沒辦法回天香閣了,太子的人一定埋伏在天香閣那邊,如若我們回去,他一定會領着人抓住你的。”
“我怕他嗎?”
蘇绾冷冷的挑眉,她不認爲自己會怕蕭烨。
不過蕭煌提醒她:“怕自然是不用怕他,我主要怕他影響到你的聲譽,若是他對外公開說你是他逃婚的太子妃,那你無論如何都沒不能夠再待在甯夏的,要不然連天香閣都會受到影響。”
蕭煌一說,蘇绾便想到一件事,眼下她的頭上還頂着蕭烨太子妃的名頭呢,雖然她大婚之日弄了一隻母雞上花轎,可她和蕭煌是西楚老皇帝下旨賜的婚,這婚還沒有廢,她就依舊是蕭烨的太子妃。
所以現在碰面确實不太好,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弄掉頭上的太子妃名頭。
蘇绾想着想着,便想到了蕭煌的頭上,想到他當初欺騙她的事情,如若不是他搞的那麽一出,她又何至于要嫁給太子蕭烨。
“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你。”
蘇绾火大的怒瞪着蕭煌:“如若不是你騙我,我也不至于一怒嫁給蕭烨了,還同意了老皇帝指婚的事情。”
蕭煌完全是理虧的一方,聽到蘇绾秋後算帳的話,立刻自我反省:“确實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錯事,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蕭大世子滿臉誠懇的道着歉。
蘇绾總算不再吭聲了,轉身便自離開,不打算再理會蕭煌,他們兩個都沒有明天,何苦再糾纏到一起,蘇绾越想越煩,最後一路施展了輕功,打算甩掉蕭煌,可惜蕭煌如何讓她甩掉,一路施展輕功不緊不慢的跟着她。
蘇绾快,他也快,蘇绾慢他也慢,兩個人就像玩捉迷藏似的直玩了半夜,最後蘇绾進了一座别院,這是拜月山莊名下的某座産業。
她和背後跟着她的某人玩了半夜,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打算休息了。
可是待到她進了精緻華美的房間,身後的那道身影也緊随其後的跟着她走進了房間,蘇绾的臉說不出的黑,雙臂環胸瞪着那若天山雪蓮一般精緻華美的家夥,陰沉沉的開口。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麽?”
“你睡了我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我睡你一次,救你一次不是互抵了嗎?”
“我覺得虧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睡回去?”蘇绾釋然了,轉身便往身後的大床上躺去,然後華麗麗的說道:“來吧,我睡你一次,你再睡我一次,我們扯平了,以後互不相幹,别再搞得我跟欠你一百萬似的,整天追着我。”
蘇绾話落,某男人臉黑得像鍋底似的,嘴裏的牙齒磨了又磨,他要名份,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