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雲咬牙:“鳳太子,你别欺人太甚了。”
鳳離夜立刻潋眉輕笑起來;“孤欺你又如何?敢從孤手裏搶人,你一一有種。”
明明是淡若輕風的話,可是所有人都從鳳離夜的話裏聽出了一抹血腥氣。
個個不安的望着這青霄國的太子,聽說青霄國的人擅長使毒,這位太子爺不會一怒毒死東海國的太子吧。
容逸雲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擡手怒指着鳳離夜:“你太狂妄了,今日本宮要教訓教訓你。”
“教訓孤嗎?”
鳳離夜眸光幽亮,唇角是譏諷的笑意:“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
鳳離夜這話刺激得容逸雲控制不住的擡手凝力,一掌便對着鳳離夜轟了過去,鳳離夜袍袖一擡,一道裹着藍光的勁風迎了上來,碰的一聲,兩個人眨眼之間便過了一招,不過一招之後,立馬便見高低。
隻見鳳離夜依舊慵懶無比的坐着,而那容逸雲卻被他的掌力給襲擊得倒退了兩步,一股血氣往上湧,喉間一抹甜膩的血腥氣,不過容逸雲身爲東海國的太子,自然丢不起這臉,趕緊的把一口血氣咽下去,隻是一張臉卻慘白得可怕,身子晃了晃才站穩。
而他身側的容溪卻看到了他的手,一片青黑。
容溪吓得驚呼:“哥哥,你的手。”
容逸雲飛快的低頭,果見自己的手上一片青黑之色,俨然是中毒了。
他一招之内傷敗,還被鳳離夜給下了毒。
容逸雲臉色一片狂風暴雨之色,飛快的擡首望向對面的鳳離夜:“你竟然膽敢給本宮下毒。”
鳳離夜臉上笑意微醺,懶洋洋的點頭:“是的。孤給你下毒了。”
他談笑風生的好像完全不當回事似的,龍雀台内個個黑了臉,尤其是容逸雲身後的東海國的使臣,個個噌噌的站起來,指着鳳離夜說道:“鳳太子你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膽敢搶孤的東西,就要做好受懲罰的準備。”
鳳離夜輕描淡寫的端起酒杯,不在意的喝了一小口,然後放下酒杯,一臉好心的提醒對面的容逸雲。
“這毒不會要你的命,隻是你不能動用武功罷了,動一次,你功力便會流失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會痛苦至極。”
鳳離夜說完歎口氣,幽幽的說道:“其實孤就是太仁慈了。”
龍雀台内,個個黑了臉,一出手便這樣陰毒的招數,還叫仁慈啊。
這可比一刀斃命讓人痛苦,每動用一次武功,功力便會流失一次,而且還會很痛苦。
要知道容逸雲身爲東海國的太子,多少人盯着他的太子之位呢,若是他不能動用功力,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他等于是一個廢物,最後隻剩下挨打的份了。
而這青霄國的太子,竟然還說自己太仁慈了。
龍雀台内,有人開始流汗,慶幸自己先前沒有得罪這位主。
容逸雲聽了鳳離夜的話,憤怒得想殺人,可偏偏拿對方沒有辦法,一雙眼睛都快噴火了。
這時候他身側的公主容溪,搶先一步開口。
“鳳太子,先前是我哥哥魯莽了,我代我哥哥向你道歉,你能饒他他一次嗎?”
東海國的公主容溪,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知道此時和這位鳳太子硬碰硬,他們必然吃虧,所以容溪立刻服軟,起身向鳳離夜道歉。
容溪一開口,上首的慕芊芊便冷哼一聲:“虛僞的假仙女,要不是你非要嫁給我家蕭表哥,會有這事嗎?現在知道道歉了,誰理你。”
慕芊芊話一落,坐在她前面的承乾帝火了,怎麽哪兒都有她的事啊。
“閉嘴。”
承乾帝喝完後又掉頭望向下首的鳳離夜,一臉和事佬的神容:“鳳太子你看,容溪公主已經道歉了,這事能不能就這麽算了?”
“她?她算什麽東西,若想道歉,讓東海皇親自登門向孤道歉,孤再考慮原不原諒他。”
鳳離夜冷傲的說道,東海國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容逸雲憤怒的怒瞪着鳳離夜:“你欺人太甚了,今日我絕不會善罷幹休的。”
“來吧,孤等着。”
鳳離夜一點也不把東海國的人放在眼裏。
容逸雲憤怒的想立刻動手收拾這人,可是容溪卻伸手攔住了自個的哥哥,因爲這鳳太子看來是個難纏的人物,他們若是硬碰硬,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容溪在東海國一向聰明,平常經常幫自個的哥哥出謀劃策,容逸雲很相信她,所以她一攔,容逸雲便停住了手腳。
容溪則望向鳳離夜,緩緩的開口說道:“鳳太子先前說膽敢搶鳳太子的東西,我想問一下鳳太子,蕭世子是你的東西嗎?”
一句話便把話落到了蕭煌的頭上。
容溪意在挑起鳳離夜和蕭煌的敵對,如若他們兩個人對上,她們說不定能有轉機。
果然容溪的話一落,蕭煌的臉色暗了一下,十分的不滿鳳離夜的話,什麽叫他是他的東西,媽的,真想分分鍾滅了這家夥。
不過蕭煌并不是傻子,容溪的意圖他豈會不明白。
所以周身籠着冷魅的陰霾,瞳眸陰沉的望着容溪,譏諷的開口:“東海國的公主真聰明啊,隻可惜太不自量力了,這點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丢人現眼,還自稱是什麽東海國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簡直是怡笑大方。”
蕭煌一出聲,容溪的心沉了下去,她飛快的掉頭望向蕭煌,癡癡的看着他,他怎麽能對她這麽冷漠呢。
“蕭世子。”
容溪顫顫的開了口,那聲音兒,說不出的嬌弱,如被霜打過的花兒似的,光是聲音便讓人忍不住憐惜。
可惜她遇到的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主,蕭煌挑眉直截了當的開口:“公主身爲一國公主,切莫使那些市井潑婦的下三爛伎倆,沒的丢了東海國的臉。”
這是*裸的嫌棄了,不但如此,還直指容溪和市井潑婦一般無二。
容溪一向金尊玉貴,立時委屈得眼淚都溢在了眼眶裏,她身邊的宮婢錦繡,一看自家的主子傷心,立刻心疼的跳出來說道:“蕭世子,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們公主呢,我們公主乃是東海國金尊玉貴的公主,嫁于你爲妻是你的福份,你竟然這樣說我們家公主。”
錦繡話一起,蕭煌幽幽的笑了,不過笑意中卻沒有溫度,仿若地獄的修羅一般。
他嗜血的聲音響起來:“虞歌,把這賤婢拉下去仗斃了。”
虞歌身形一動,如一道流光似的閃了出去,直接的一把提起了容溪身邊的丫鬟錦繡。
錦繡吓呆了,待到反應過來,已被人提出了龍雀台,她驚恐的叫起來:“公主,救我,救我。”
龍雀台内多少人醒神,容溪心急的叫起來:“等一下。”
可惜虞歌理也不理她,自顧提着錦繡往外走去,容溪心急如焚的望向蕭煌。
“蕭世子,那是本宮的丫鬟,你不能讓人打殺她。”
錦繡是她的近身丫鬟,從小到大一直跟着她,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人打殺了。
可惜容溪想救錦繡卻是不能夠,蕭煌直接不給顔面的說道:“公主身爲東海國的公主,竟然有這種不知禮數的賤婢,也許正是因爲有這種不知禮數,不懂廉恥的東西,所以才會教唆得公主也成了不知廉恥之人。”
容溪透心的涼,他這是直接的罵她不知廉恥了。
“蕭世子,你爲何如此輕視本宮,本宮身爲東海國的公主,嫁于你爲妃,并沒有辱沒你啊,本宮自認不比别人差。”
容溪口中的别人,自然指的是蘇绾。
蘇绾忍不住冷笑一聲,直接的接口:“公主口裏的别人,不會就是指的我吧。”
容溪掉頭望向蘇绾,這女人長得倒也不差,嬌俏迷人,可是容溪還是認爲這人比不上自己。
她是東海國的公主,她隻不過是安國府的一個小姐,即便她娘是青霄國的公主,可那又怎麽樣,她還不是安國候府的一個小姐。
誰知道她娘一個公主,腦子抽了還是怎麽的,竟然嫁給了小小的安國候,所以她的身份自然比不上她。
不但身份比不上她,就是人也比不上她,她自認自己比蘇绾長得美,至于才智。
她容溪在東海國素來才名才外,所以這樣一個完美的自己,有哪一點配不上蕭世子的。
或者該說她比不上蘇绾的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她沒有先接近蕭世子,而蘇绾先接近了他,所以她機會多一些。
容溪想着望向蘇绾說道:“蘇小姐,我聽說了你明日公開選夫的事情,既然你公開選夫,你肯定是不喜歡蕭世子的,那麽你們的婚事自然可以作廢的。”
蘇绾眸色冰冷,幽幽冷笑着說道:“這是我和蕭世子事情,好像與公主無關吧,眼下我名義上還是蕭世子的未婚妻,你這般公開強搶别人的男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你一一。”
容溪臉黑了,她沒想到蘇绾竟然當殿罵她不要臉。
這女人真和市井潑婦沒兩樣,容溪挑眉冷沉着聲音說道:“蘇小姐,蕭世子乃是天下間少有的人中俊傑,唯有最出色的女子才可以配是上她,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我們兩個人赢的人才有資格嫁他。”
容溪話一落,龍雀台内多少人黑了臉。
那一直坐在老皇帝身後的慕芊芊坐不住了,她真的想抽這女人怎麽辦?有這麽不要臉的嗎,公開搶绾兒的男人,還要和绾兒比試,比你妹啊。
啊啊,她受不了了。
慕芊芊噌的一聲站起身,開始卷自己的紅色水雲袖,那架式十足十就是要打架的樣子。
身後的承乾帝趕緊的喚她:“臨陽。”
可惜慕芊芊壓根不理會他,而是一路走到蘇绾的身邊,然後指着對面的容溪便開罵:“你個臭不要臉的,你以爲你算老幾啊,搶人家男人還要和人家比試,呸,真是太不要臉了,我看過不要臉的,但沒看過這麽不要臉的,現在看來那青樓的妓子都比你好十分,人家好歹還有點臉面,隻敢偷偷摸摸的勾引男人,哪像你公開的搶人家的男人,還讓人家和你比試,你真給自己長臉啊,人家憑什麽和你比試,你算哪根蔥。”
慕芊芊雙手叉腰,完全是潑婦罵街,看呆了在場所有人,個個一臉黑線的望着她。
這一位才是真正的潑婦罵街吧。
容溪什麽時候吃過這悶虧,看過這陣仗,早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回過神來,屈膝往地上一跪,望着上首的老皇帝哽咽着說道:“皇上。”
東海國的使臣,此時也反應過來,這什麽郡主的竟然欺負自家的公主,他們如何能一直不動讓他們欺負。
所以東海國的使臣,飛快的站了起來,全都跪了下來望着上首的承乾帝,義正嚴詞的說道。
“我們東海國此番前來西楚國,是來議和的,不是讓人淩辱的,若是西楚無意和我們東海聯姻,那我們自當離去,貴國的人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我們。”
承乾帝一看下首的情況,臉色黑了,怒瞪着臨陽郡主慕芊芊:“來人,給我把臨陽一一一。”
老皇帝本來是叫人把慕芊芊給拉下去的,誰知道龍雀台内的鳳離夜卻開了口:“皇帝陛下,孤不認爲臨陽郡主有錯。”
承乾帝到嘴的話咽住了,掉首望向一側的鳳離夜。
鳳離夜并沒有看老皇帝,隻端了一杯酒在手中輕輕的搖晃着,眸光微醺的望着手中的酒杯,并不看向任何人。
可是因着他這麽一句話,老皇帝愣是沒辦法再下旨讓人把臨陽郡主拉出去。
因爲這位青霄國的太子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他一出手便把東海國的太子給毒了,說明他根本不把東海國的人放在眼裏,所以他還是小心些的好。
承乾帝正想着,龍雀台中,甯王蕭烨飛快的起身望向東海國的太子容逸雲和公主容溪:“容太子,這容溪公主前來西楚國聯姻,我們很高興,隻是容溪公主想嫁的人是蕭世子,這事需蕭世子認同才行,因爲蕭世子身上必竟是有未婚妻的。”
容逸雲的臉色難看異常,望着自己黑了的一隻手,再望望鳳離夜,如若能從鳳離夜手中把人搶過來,豈不大快人心。
容逸雲飛快的望向對面的蕭煌說道:“蕭世子,我們兩國聯姻,可不僅僅是兒女情長的事情,還是兩個國家的和平,我們聯姻之後,可保天下太平,蕭世子若是執意不從,恐怕要引起民憤啊。”
容逸雲這是提醒蕭煌,如若他不同意娶公主聯姻,緻使兩國和談失敗的話,那他将會成爲天下人眼裏的罪人。
容逸雲話落,蕭煌濃眉輕挑,瞳眸陰森的望着對面的容逸雲,似笑非笑的開口:“我想容太子似乎搞錯了吧,自古聯姻都是皇室的大事,我不認爲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兩國商談和平,公主前來西楚國聯姻,我皇室上有皇上,下有皇子,怎麽樣也輪不到我的頭上。”
蕭煌說完後,掉頭望向上首的皇帝:“臣認爲皇上可綱公主入後宮爲妃,之前北晉國議和,榮妃娘娘不就入了後宮嗎?皇上不如再把這容溪公主也納入後宮,封她爲妃,這樣可是皆大歡喜。”
蕭煌說完後,老皇帝心動了一下,沒錯,這容溪入後宮才是正理,這樣他才能放心。
不過老皇帝還沒有開口,下首的容溪臉色卻是白了,激動的開口:“不,我不會入主西楚國的後宮的。”
一想到要侍候這個能當她父親的男人,她都惡心得想吐了,她金尊玉貴的皇室公主,憑什麽侍候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
容溪一說,蕭煌冷諷的一笑說道:“莫非公主嫌棄我們皇上年老了。”
此話一出,老皇帝臉色立馬不好看,雖然他老了,可還是不願意聽到這話,老皇帝幽幽的望了一眼容溪,又是望向蕭煌。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剜他的心的。
老皇帝正想着,蕭煌已不理會他,又望向一側的甯王蕭烨:“若是公主不願意入主後宮。那麽皇室還有一個金尊玉貴的甯王殿下,眼下甯王府内沒有正妃,也沒有側妃,公主嫁入甯王府爲妃,再好不過了。”
蕭煌此話一出,龍雀台内外個個點頭。
認爲這個主意不錯,甯王殿下眼下沒有正妃,又長相出色,很快又會被賜封爲太子,容溪嫁入甯王府,和甯王殿下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可惜别人這樣想,容溪和蕭烨卻不這樣想,兩個人都對對方無意,幾乎是同時開口:“不。”
下跪着的容溪此時已經被蕭煌傷得體無完膚了,他就這樣讨厭她嗎,一再的要把她推給别的男人。
容溪忽地伸手撩起了面前垂挂着的金線流蘇,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面容來。
還别說,她一露出面容來,龍雀台内,衆人全都驚呼了一下,因爲這位公主長相确實十分的美。
明眸皓齒,嬌媚動人,此時的她清亮的瞳眸之中含着淺淺的水氣,那欲哭欲泣的容顔,當真是讓人憐惜。
她睜着一雙水霧似的眸子望着蕭煌說道:“蕭煌,你忘了我嗎?當日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的,自從你救了我後,我便下定決心,此生非君不嫁。”
龍雀台内,個個望向蕭煌,連蘇绾也望向了蕭煌。
蕭煌可不是那種好管閑事的人啊,他什麽時候竟然救了這女人一命,還讓人家決心以身相許了。
蕭煌則微沉着臉,他可記不得救過這女人。
而且他一向不救人的。
正在這時,龍雀台外面的虞歌走了進來,沉穩的禀報:“爺,那賤婢已經仗斃了。”
一言使得容溪的臉色更白了,身子一軟便自癱坐到地上,眼淚如雨似的流了下來。
她擡眸,望着蕭煌:“爲什麽,爲什麽這樣對我,我隻是喜歡你有什麽錯,如若你不喜歡我,當時爲什麽要救我啊。”
正因爲他救了她,她便朝思暮想的想着他想嫁給他。
蕭煌面容攏着陰霾,沉聲開口:“本世子不記得救過你。”
他可沒有什麽好心情去救人,還是一個女人。
不過虞歌望了一眼容溪公主,忽地便想到什麽似的說道:“爺,屬下記得她。不過當時她是個少年,爺因爲心情不好,那些人追殺他的時候,驚了爺的車駕,爺命屬下等殺了那些人。”
龍雀台内衆人恍然,原來是這樣,他們就說嘛,蕭煌什麽時候這麽好心的去救人了,原來隻是有人驚了他的座駕,他一怒殺了人。
臨陽郡主慕芊芊忍不住捧腹大笑:“瞧這烏龍搞的,蕭表哥,你以後救人看清楚點,千萬莫要救個想以身相許的人,給自己惹來一身騷。”
慕芊芊說完後,繼續大笑,她就是故意的,看這女人就不爽,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呢。
容溪此時已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一張臉白了又黑,黑了又白,難看至極。
她本來以爲人家是救她的,結果人家是因爲馬受了驚,所以順手殺了那些人。
他連她這個人都記不得,她卻不遠千裏的跑來想嫁給他。
爲什麽這樣。
容溪大哭,容逸雲看妹妹傷心,趕緊的上前扶起容溪,然後望向對面的蕭煌沉聲說道:“蕭世子的意思是,不同意聯姻。”
蕭煌一點也沒有給容逸雲臉面:“是的。不同意,本世子有喜歡寶貝的女人了,豈會娶她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她連我家璨璨的一個衣角都比不上。”
蕭煌的話使得龍雀台内的人個個無語,然後一起望向蘇绾。
蘇绾被大家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雙俏麗的瞳眸瞪了蕭煌一眼,表白可以,能不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嗎?不過還是好高興啊。
蘇绾滿臉的幸福笑意,她的笑意有多幸福,容溪便有多狼狽,她擡眸望着眼面前的一對壁人。
眉眼梢都布着情意,一眼便看出這兩個人郎情妾意,彼此鍾情。
自然他們兩個人有情,爲什麽蘇绾要搞一出郡主選夫的戲碼,正因爲這出戲碼,所以她才會以爲,蘇绾根本不在乎蕭煌,既然她不在乎,那她就嫁給蕭煌,誰知道事實的真相卻不是這樣的。
容溪越想越傷心,容逸雲此時已經是完全的憤怒了,他望着上首的老皇帝說道:“皇上,我們是來西楚國聯姻談和的,不是讓人淩辱的,皇上最好給我們一個說法,若是皇上不拿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來,我父皇母後一定不會善罷幹休的。”
容逸雲怒火萬丈的扶着容溪往外走去,經過鳳離夜身側的時候,想起自己身上中毒的事情,一腔恨意湧起,恨不得殺了鳳離夜,可惜他卻也知道這鳳離夜不但武功高深莫測,而且這人使毒本事十分的高深,自己和他對上,肯定吃虧。
可是這仇,他是絕不會不報的。
容逸雲恨恨的想着,一路怒氣沖天地出了龍雀台,身後的老皇帝心急的開口叫:“容太子,容溪公主,你們等一下,有事好說。”
東海國的使臣皆臉色難看的一甩袖出了龍雀台,他們倒要看看西楚國倒底要不要談和。
身後的鳳離夜望着那心急如焚,擔心不安的老皇帝,慢條斯理的說道:“皇上怕他做什麽,若是他們真的膽敢跟你們開戰的話,孤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此話一出,走出龍雀台的容逸雲和容溪等人面容一僵。
要知道若是他們真的和西楚鬧了起來,如若青霄國真的助西楚國一臂之力的話,那她們可就是腹背受敵啊。
這個該死的東西。
容逸雲怒罵,而容溪忍不住傷心的哭泣,容逸雲趕緊的拉着妹妹勸道:“溪兒,你别着急,事情還沒有到最後的地步呢,哥哥一定會讓你如願嫁給蕭煌的。”
容溪沒有吭聲,咬着唇,心中憂怨不已,可是想到蕭煌的出色,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嫁給他,所以最後沒有說話。
龍雀台内,老皇帝望向蕭煌,緩緩的開口:“蕭煌,你看這事?”
蕭煌慵懶的起身,霸道冷戾的說道:“本世子是不會娶那個女人的,本世子有未婚妻了,若是皇上真的有心的話,可以下旨讓我們盡快大婚。”
老皇帝被阻得一句話也說不了,然後臉色黑黑的瞪着蕭煌,蕭煌卻緩緩的咳嗽一下說道:“皇上,請容臣告退,臣今日是帶病進宮的,沒想到卻碰上這麽一出糟心事,真是讓臣不堪忍受。”
蕭煌說完掉頭望向蘇绾,眸中滿是柔潤的光澤,唇角微微的勾出笑意來。
蕭煌的話一落,鳳離夜也站起了身向老皇帝告退:“皇上,孤也累了。”
鳳離夜說完也不等老皇帝多說什麽,徑直領着蘇绾往外走去,蘇绾和慕芊芊招呼了一聲後,跟着鳳離夜離開。
蕭煌跟着他的身後一路往外,他心裏還惦記着一件事呢。
明日郡主選夫的事情,他才不讓璨璨去選什麽夫呢。
一行人出了龍雀台,四周鴉雀無聲,一時誰也沒有說話,本來挺好的一件宮宴,沒想到最後卻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不過很多人對于這東海國的容溪公主有微詞,因爲堂堂一國公主,公然搶人家未婚夫,這叫什麽事。
那蕭煌可是蘇绾的未婚夫啊。
他們西楚多少青年才俊,她不愛,偏要搶人家的未婚夫。
就算蕭煌長得出色,這出色的男人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那甯王殿下長相也是十份不錯的,而且身份尊貴,更适合娶公主啊。
龍雀台内,老皇帝此時已經氣炸了肺,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愣是被攪合了,可偏說不出誰的錯。
要說錯,也是東海國的容溪公主錯,好好的選什麽蕭煌做聯姻的對象啊,對了,她還嫌他老了。
一想到這個,老皇帝心裏越發的火大了,最後直接的黑沉着臉一甩手下命令:“散了。”
皇帝一下令,誰還敢留下啊,龍雀台内的衆人幾乎沒吃什麽東西,個個起身告安,退出了龍雀台。
最後隻剩下老皇帝和甯王蕭烨兩個人了。
老皇帝望着蕭烨沉聲說道:“你看怎麽處理這件事?”
蕭烨想了一下說道:“東海國公主分明是強人所難,她提的建議不合理,蕭煌不娶她,也是她自作自受。”
雖然他樂意看到容溪嫁給蕭煌,可關鍵人家不娶,他也沒有辦法。
“可如若這聯姻不成的話,我們兩國就要交惡,那将會再起峰煙。”
蕭烨長眉輕挑,一抹冷笑勾起來:“那我們就奉陪,即便東海國土地富饒,兵将馬壯,也不代表我們怕了他們。”
蕭烨說到這兒,提醒自個的父皇:“父皇忘了一件事嗎?那鳳太子說過,若是東海國真的跟我們打,他定然會出手相助的。”
“你相信他的話啊,他憑什麽幫我們。”
老皇帝擺明了不相信這事,蕭烨則懶懶的一笑,氣定神閑的說道:“父皇放心,我一定會娶到绾绾的。”
“你有把握赢明天的比賽。”
老皇帝一下子高興起來,如若自個的兒子真的娶了蘇绾的話,那麽東海國他還真不懼。
蕭烨搖頭:“明天的比賽很可能會作廢,但是兒子有辦法娶到绾绾,父皇不必擔心了。”
若是到最後他娶不到蘇绾,他便把他和蘇绾的事情告訴蕭煌,他倒要看看蕭煌顧不顧绾绾的性命。
蕭烨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霾,不過很快恢複如常。
他正想和老皇帝告辭,忽地看到老皇帝臉色難看的伸手抓着自個的衣服,痛苦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蕭烨大驚的叫起來:“父皇,你怎麽?”
老皇帝緊揪着自己的胸口,痛叫出聲:“好痛,朕周身上下好像被火烤了一般,好燙好痛啊。”
蕭烨吓了一跳,飛快的伸手摸老皇帝的肌膚,可是卻一點也感受不到熱度,不由得奇怪,可是看自個父皇的樣子,完全不像裝的。
“啊,啊,燒死了,燒死朕了。”
老皇帝因爲太痛苦,在龍雀台内掙紮,打翻了很多的東西,亭外太監宮女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面面相觑,誰也不敢說話。
蕭烨趕緊的喚陸公公進來:“快,立刻宣禦醫過來,父皇說他渾身燒燙,似乎火燒他一般。”
陸公公自然也看到了皇帝的痛苦,趕緊的領命轉身而去。
禦醫很快過來了,替皇上檢查,可是根本查不出什麽病症來,而且也沒有中毒的現像,連脈像都沒有異狀。
可皇上一直喊燒燙,喊痛苦,整個臉都扭曲了,在寝宮的大床上不停的翻滾着,樣子說不出的可憐。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往常的威儀,就是個可憐又可悲的糟老頭子。
甯王蕭烨冷眼望着他,想到了上一世的的他和蘇绾,若不是這個糟老頭子,他們不會分開的。
所以現在看他這樣痛苦,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過心裏沒有,臉上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父皇,你沒事吧。”
寝宮裏,隻有陸公公和兩個近身侍候的太監,還有一個甯王蕭烨。
幾個人急得團團轉,不過大概大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老皇帝平靜了下來,此時的他一身的冷汗,整個人好像從水裏鑽出來似的,濕漉漉的趴在床上,一動都不動。
他掉頭望着蕭烨,虛弱的說道:“是他,是他動的手腳。”
“誰。”
“鳳離夜,他在懲罰朕,因爲朕之前曾經打過蘇绾的主意,所以他在懲罰朕。”
蕭烨沉默了,這事如若是鳳太子做出來的,還真有可能。
那個人本來就擅長毒術,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是很有可能的。
“現在怎麽辦?”
蕭烨沉聲問,他們就算知道,也沒有證據證明是那鳳太子做的,如若就這麽大刺刺的去問他,不但不會得到解藥,還有可能會得罪他,惹惱他。
老皇帝想到之前的痛苦,太可怕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伸手抓住自個兒子的手說道/
“烨兒,你一定要娶到蘇绾,一定要娶到她,娶到她後,你和她舅舅說,讓他給朕解藥,朕要解藥。”
蕭烨想了一下,隻能這樣了,沉穩的點頭:“父皇放心,兒臣知道了,你不礙事吧。”
老皇帝搖頭:“沒事,你們退下去吧,他隻是在教訓朕,應該不是想要朕的命。”
蕭烨告安後一路出了龍雀台,此時夜色已深,他該回府了,至于明天的郡主選夫之事,搞不好就取消了。
這一點還真被甯王蕭烨給猜中了。
先前蕭煌跟着鳳離夜和蘇绾的身後一路出了龍雀台,蕭煌便纏着鳳離夜不放。
“舅舅,明天的選夫之事取消了吧?”
鳳離夜掉頭望了一眼蕭煌,對于他今晚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逐望向身側的蘇绾。
“绾兒,你看這事?”
蘇绾輕笑着替蕭煌求情:“舅舅,那什麽選夫的事情就算了吧,好歹蕭煌也是靖王府的世子不是嗎?而且他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你說若是我再選夫什麽的,是不是太不象話。”
鳳離夜慢條斯理的收回視線歎氣說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就心向着人家了。”
他說完蘇绾直接不好意思了:“舅舅。”
鳳離夜擡眸望向蕭煌,不過這一次臉色卻要嚴肅得多,認真得多,他沉聲說道:“事實上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替绾兒選夫,隻不過想讓你低頭罷了,還有以後若是你再膽敢給绾兒甩臉子,或者讓她受什麽委屈,我是絕不會輕饒你的,你要記住,绾兒不是沒人倚仗,她有娘,有我這個舅舅,我們就是她最大的倚仗,所以任何時候,你都不能讓她不高興。”
蕭煌一聽鳳離夜的話,這是同意明日的選夫之事取消了,立刻滿臉笑的保證着。
“舅舅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讓璨璨受半點委屈。”
蘇绾直接白他一眼,能讓她受委屈的隻有他好吧,别人可從她手裏撈不了便宜。
鳳離夜點頭:“好吧,希望你說到做到,至于明日的選夫之事,你還是自個想個辦法取消吧。”
鳳離夜說完拉着蘇绾上馬車,身後的蕭煌眼巴巴的目送着他們離開,他還想和璨璨說說話呢,這個舅舅真是太不人道了。
蕭煌在心裏罵鳳離夜,不過想到可以取消明日郡主選夫的事情,他還是挺高興的,心情不錯的上了靖王府的馬車。
馬車一路出宮去了,隻是車行了一段路程後,忽地有人沖出來攔住了馬車,駕車的虞歌趕緊的打馬拉住缰繩,然後朝着那沖過來的人冷喝:“什麽人,膽敢驚動我們世子爺的車駕?”
虞歌話一落,隻聽得一道清悅的聲音響起:“是我。”
虞歌一怔,這不是那個東海國的公主嗎,怎麽還沒有回去,還跑出來攔住自家爺的馬車。
“原來是容溪公主,不知道公主攔住馬車,意欲何爲?”
容溪摘掉了頭上的黑色鬥篷,露出國色天香的面容來,幽暗的燈光在她的臉上攏了一層薄紗,越發的美麗。
她擡眸望着馬車裏的蕭煌,幽幽的說道:“蕭世子,你這樣的人中龍鳳,是天下女子最傾慕的對象,可那蘇绾分明是不把你當回事,她公開舉行什麽郡主選夫之事,分明是打你的臉子,這樣的人你還要娶嗎?”
容溪話剛落,四周空氣瞬間寒淩,好似被霜凍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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