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車行駛了過來,衆人看到馬車的前面有兵将開道,然後是高據馬上的甯王殿下和一名生得俊美偉岸的男子。
男子面容狂放英挺,兩道濃眉狹飛入鬓角,那星目凝神間,好似有星光流動一般,潋滟至極。
身上着一襲黑色的繡盤龍的錦服,腰束蟒帶,垂碧色玉佩,舉手投足說不出的尊貴大氣。
這個人必然是東海國的太子容逸雲。
衆人很快把眸光從容逸雲的身上收回來,望向了後面的一輛豪華馬車。
就在衆人望過去的時候,便見到馬車的車簾被人掀了起來,一張攏着流蘇面紗的臉出現在馬車之後,因爲蒙着面紗,所以衆人看不清此人的神容,不過大緻能猜出這女子必然是東海國的公主容溪。
即便看不到公主容溪的樣子,但因着東海國太子的美貌,所以所有人都說得津津有味的。
什麽東海公主美若天仙,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天姿國色,等等好詞全用上了。
馬車裏的容溪公主自然也聽到了,噗哧一聲笑了,放下了車簾望向身側的丫鬟錦繡:“這西楚國的人真有意思,看不到我的樣子,竟然能編排出這麽多的好詞。”
錦繡一看公主笑了,不由得高興的說道:“他們原也沒有說錯,我們公主确實長得羞花閉月的絕美容貌,又才智過人,公主可是我們東海國的寶貝呢,皇上和皇後娘娘還有太子殿下可是極寵愛公主的,若不是一一。”
錦繡說不下去了,因爲她想到了公主堅定的要來西楚國聯姻的事情,事實上此次聯姻,皇上本來選定的是容玉公主,可是公主非要前來聯姻,還說她喜歡西楚國的靖王世子蕭煌,她想嫁給靖王世子蕭煌。
可是她們都聽說了一件事啊,那蕭世子已有未婚妻了,聽說還是什麽安國候府的庶女。
馬車裏,容溪因着錦繡的話,一下子落寞了起來。
“我生得再美貌,再聰慧過人又怎麽樣,若不能嫁給喜歡的男人,隻不過空長了一副皮貌罷了。”
錦繡一看自家的公主不開心了,立刻自責起來的想扇自己的嘴巴。
“瞧奴婢這笨嘴笨舌的,又惹公主不開心了。”
容溪伸手攔了錦繡的手:“算了,不幹你的事情。”
錦繡望着容溪說道。
“公主,你不要不開心,太子殿下一定會讓你順順利利的嫁給那靖王世子的,聽說靖王世子的世子妃隻是安國候府的一個小小的庶女,她那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蕭世了了,相信此次若是太子殿下提出來,讓蕭世子來聯姻,皇上定會下旨廢掉蕭世子和那庶女的婚事的。”
容溪聽了心裏總算開心一些,不過心裏也是有些愧疚的,人家本來可以當靖王府的世子妃,卻因爲她而要被廢。
她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回頭,我定要讓哥哥好好的補償補償她,必竟是我對不起她。”
錦繡立刻笑着上前給容溪捏肩膀:“公主就是太善良了,什麽時候都不忘爲她人着想,奴婢能侍候公主,是奴婢的福份。”
“你啊,就是嘴巴甜。”
容溪輕笑着點了一下錦繡的鼻子,主仆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宮中老皇帝早已召了不少的朝臣等着,隆重的接見了東海國的一衆人,雙雙相談甚歡,議定了兩國聯姻的事,隻不過還沒有說到容溪想嫁的人是靖王府的世子。
東海國的太子容逸雲也不打算早早的說,等到晚上宮宴的時候再說這件事,不相信這皇帝會不答應。
老皇帝命甯王蕭烨負責招待容逸雲和東海國的一幹使臣,晚上宮裏設宮宴,款待東海國的使臣,正好青霄國的太子也在,一并招待了。
若是自個的兒子能順利的娶到了青霄國的昭華郡主就好了/
老皇帝一臉的向往之色。
而安國候府的後院内,不時的傳來喘氣聲,還有撲通撲通重物砸地聲音。
除了這些聲音外,還有不少人哀求的叫聲:“小姐,你别練了,休息一下再說吧。”
鳳離夜也不忍心的開口喚蘇绾:“绾兒,休息一下再練吧。”
原來蘇绾正在後院練輕功,這兩日她一直在學習控制體内的内力,蘇绾學得不錯,今日開始,鳳離夜教她輕功,因爲輕功可以助她逃命,不管怎麽樣,先學上輕功十分的重要。
不過明顯的蘇绾還不能夠熟練的駕奴内力,所以每回施展了輕功,躍上半空後,便撲通一聲死死的栽倒了地上去。
她一摔,心疼死多少人。
身邊的丫鬟,還有白沁姑姑,連鳳離夜也心疼了起來。
可惜無論誰叫她,她都不理會,隻管練自己的輕功。
所以一下下的撲通撲通的聲音就好像重錘一般的落在每個人的心裏。
白沁等人最後就差跪下來求她了,她這哪裏是練功啊,分明是自虐。
鳳離夜也知道蘇绾心裏氣悶,因爲一連兩天,蕭煌都沒有出現,這一回他似乎真的火大了。
鳳離夜從這一點也看出了蘇绾是真的很喜歡蕭煌,他看着這樣氣悶的蘇绾,實在是心疼,所以決定了。
如若蕭煌在郡主選夫前放軟姿态,向绾兒和他道歉,他就取消郡主選夫的事情。
誰叫小绾兒喜歡他呢。即便他不喜歡,做舅舅的也不想讓寶貝心疼。
不過鳳離夜沒有和蘇绾說這些,隻是讓她不要再練了。
可惜蘇绾根本不理會他,依舊一遍遍的施展輕功往半空躍去。
隻不過隻躍了幾步,她便又再一次的死死的墜到了地上。
安國候府的遠處,兩道身影正隐身于屋檐一角,遠遠的望着,看到前方那小人兒不停的摔落下去。
蕭煌的心真正是剜心似的痛着,恨不得立刻沖出來,抱着她,讓她不要再逞強了,慢慢練就是了。
可等到他看到鳳離夜在場的時候,他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所以咬牙忍住了。
可是雖然忍住了,一顆心卻一直提着,每看到蘇绾從半空摔下來,他就狠狠的掐一下虞歌的手臂,借以平複心中的緊張。
這時候蕭煌一點也沒注意到,虞歌哭了。
好疼啊,爲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啊。
爺,你若是真的心疼清靈縣主,你就去攔着她,點個頭認個錯,再哄哄她,保管兩個人好得跟蜜似的,何況在這裏作賤自己又作賤小的啊。
嗚嗚。
不過蕭煌并沒有理會虞歌,一雙深邃潋滟的瞳眸緊緊的盯着前面的小身影。
蘇绾再次施展了内力開始練輕功,她這人性子比較倔,認定了一件事便要做好。
所以現在她和這内力較上勁了,就不相信自己練不好這輕功,控制不好它。
今兒個是龍就給她盤着,是虎就給她窩着,她定要馴服它。
蘇绾想着,身形一提,再次的施展了内力,往半空躍去,不過這一次她放平了心态,不再煩燥,而且力道穩住,不要過快也不要過慢,換氣之時也力求平穩,同時腳下時不時的借一下力。
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成功了,身形穩穩的在後院閃過,腳尖輕點借力物,身子不時的飄過半空。
第一回在半空飄過,身若流雲,這感覺真的太爽了。
蘇绾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這一高興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她望着下面的鳳離夜笑着開口:“舅舅,你看我會了,會了。”
鳳離夜滿意的點頭,不過看她得意的都忘了平衡身子,不由得叫起來:“你注意平衡自己的身勢,不要輕重不穩,會栽下來的。”
他話剛說完,半空那得意忘形的人,身子一歪,直接的往地上栽來,而且她還學不會臨時的調動力氣,最後死死的往地上栽去。
碰的一聲,成大字型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穩妥妥的大字。
鳳離夜那個心疼啊,其實本來他是可以接住她的,但練輕功如若總不讓她吃疼,自我防範意識就沒有,輕功難學。所以他才會忍住沒動,可現在實在看不下去了,鳳離夜身形一動,趕緊的起身走過去扶她。
“咱不練了,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吧。”
除了鳳離夜,暗處隐着的蕭煌,也心疼得半死,一雙手狠狠的掐着虞歌的手臂,虞歌心裏直喊救命。可偏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若是真的讓鳳離夜和蘇绾發現,隻怕主子能殺了他。
所以他隻能眼淚汪汪的忍住。
不過蕭煌的注意力并不在虞歌的身上,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蘇绾的身上,看她重重的從半空摔下來,他心疼得快揪緊了,身形一動下意識的便往外閃去。
不過就在這時候,前面的小道上有急切的腳步聲響起來,有人跑了過來。
這一跑,倒是驚醒了蕭煌,他又迅速的撤了回去。
而他一動,前面扶蘇绾起身的鳳離夜立刻感受到了,眉一蹙,一抹冷氣閃過。不過凝神感受一下,便感受到那内息的波動有些熟悉,他略一想便知道隐在暗處的人是何人。
鳳離夜不禁冷笑了起來,還真以爲這家夥沒心沒肺呢,原來還知道關心自個的女人。
隻不過這躲在暗處不現身算怎麽回事。
哼,他就等他到明日,若是他再不出現,那明日的郡主選夫定然會照常舉行下去的,若真的有人拔了頭籌,他不介意廢了他。
因爲他等他夠久了。
鳳離夜心裏想着,臉上不動聲色,望向蘇绾,心疼的說道:“好了,不練了,先休息一會兒再練好不好?”
鳳離夜扶住蘇绾,完全不讓她脫身,以防她再瘋狂的去練輕功。
“流茶,快去準備點心過來,郡主餓了。”
“是,”流茶趕緊的轉身去準備吃的東西,而前面一路跑過來的人,正是蘇绾的婢女紫玉,紫玉一邊跑一邊說道:“郡主,宮中派人送請貼入府,說今晚皇上在宮裏準備了宮宴,招待東海國的使臣,皇上還給太子殿下和郡主派發了請貼。”
“東海國的使臣?”
鳳離夜蹙了一下眉,這東海國離得他們青霄國倒是挺近的,不過他和他們倒并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不太了解,隻是兩下還算相安無事。
因爲東海國一直沒有侵犯過他們,當然要想侵犯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因爲他們青霄國的人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鳳離夜本不想參加今晚的宮宴,可是想到這兩天绾兒心情不大好。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是因爲蕭煌的原因。
所以今晚的宮宴,他還是參加的好,好讓蕭煌看看他若再不出現,有的是人來追绾兒。
看看他能不能忍住。
鳳離夜冷笑,蕭煌,但願你忍得住,若是忍不住,你就給孤乖乖的把你那高貴的頭低下來。
鳳離夜想到這,望向紫玉,吩咐道:“今晚孤和昭華郡主一起參加宮宴,你去回複宮裏的太監。”
“是,”紫玉轉身離開,蘇绾則奇怪的挑眉望着鳳離夜:“舅舅,你不是說不喜歡參加宮宴嗎?怎麽今晚要進宮赴宴。”
鳳離夜輕笑,眸光寵溺的看着她:“绾兒,舅舅這是爲了你,今晚宮宴之上必然有很多青年才俊,舅舅想替你挑選一個疼你寵你的男人。”
蘇绾一臉的黑線條,當然她不知道鳳離夜是故意刺激蕭煌的。
“舅舅,你太誇張了,我是蕭煌的未婚妻。”
“你是他未婚妻?”鳳離夜冷笑一聲:“可是你看他有把你當成寶貝嗎,這都快三天了,不但沒冒一下泡,露一面,還威脅你了是不是?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嫁,舅舅決定了,今晚的宮宴,我便替你選一個把你當成寶的男人,至于蕭煌,讓他去死好了。”
鳳離夜說到最後,都火大了。
說實在的,如若不是绾兒喜歡這個家夥,他真覺得這家夥一無是處,早一腳把他踢走了。
不過偏偏自家的寶貝喜歡他,所以他這個做舅舅的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想到這個,鳳離夜歎息一聲,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蘇绾聽了鳳離夜的話,臉上神色有些黯然了,忽地身子一動,便自往後院中間走去,嘴裏大聲的說道:“舅舅,我就不相信,今日我練不好這輕功,我一定要把它練好。”
蘇绾說完,陡的一提氣,身輕如燕的躍上了半空,先前摔多了,她已經掌握了技巧,提氣換氣,平衡身子,什麽都做得很好。
所以這一回沒有再出現意外,她施展了輕功,在後院穿梭,雖然不是十分的娴熟,不過已是十分不錯了。
因着這個,蘇绾郁悶的心情好多了,大聲的笑起來:“舅舅,快看,我現在會了,會施展輕功了,太好了。”
鳳離夜在下面看得心驚,生怕她從半空再摔下來,那他得心疼死,站在下面仰頭往半空望,一邊望一邊叮咛她:“你當心點,不要再摔下來,穩住了,記得提氣換氣,攀附物體。”
“我記住了。”
這時候蘇绾早忘了心情郁悶了,學上輕功的事情,使得她心情不錯。
不停的練習在半空飛縱,一個下午的時候全都用來練習這個了,練到最後已經是非常熟練了。
鳳離夜欣慰的輕笑起來,绾兒就是聰明,不虧爲他們鳳家的孩子。
除了鳳離夜,暗處的蕭煌也是一臉的驕傲之色,冷睨着一邊僵着一張臉的虞歌說道:“爺的璨璨就是這麽的聰明。”
虞歌咧了咧嘴,爺,好疼啊,屬下身上全都青黑青黑的。
不過他不敢說啊,以免爺一腳把他從樹上踹下去。
虞歌努力的擠出笑臉,用力的點頭腦袋:“那是,若不聰明,爺會看上她嗎?”
“胡說,本世子看上她的不是她的聰明,是她整個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是,是。”
爲免慘遭淩辱,虞歌現在再也不敢發表一丁點不好的地方,連連的點頭。
不過想想還是沒忘了提醒自家的主子。
“可是爺,屬下聽那鳳太子的意思,今晚要給清靈縣主挑選一個疼她的夫婿,看來他沒把你算在内啊。”
“他敢。”
蕭煌終于想到了之前鳳離夜的話,周身攏滿了冰霜,瞳眸陰沉無比的摒射出殺氣:“他若真膽敢這樣做,本世子不介意殺了他。”
蕭煌狠狠的說道,擡手又往一側的虞歌摸去,虞歌趕緊的挪啊挪,挪走了。
然後蕭煌的手落了空,他掉頭望過去,看虞歌一臉後怕的樣子,不由得奇怪的開口:“你離得本世子那麽遠做什麽?”
“世子爺,我累了,找個地方坐坐。”
虞歌一屁股坐下來,可是因爲力道太大,劈叭一聲手臂粗的樹枝竟然坐斷了,兩道身子往樹下栽去。
聽竹軒的後花園裏,鳳離夜和蘇绾聽到了響聲,兩個人臉色變了一下。鳳離夜沉聲命令:“流白,看看什麽人?”
“是。”
流白身形生動,疾射而來,不過蕭煌早搶先一步拉着虞歌閃身疾走了,眨眼的功夫便出了安國候府,然後落到了大街上,待到落到大街上,蕭煌一臉陰霾的望着虞歌說道;“你最近辦事能力越來越差了,本世子想想要不要把你調走。”
虞歌都快哭了:“爺,屬下一定努力,努力的進步,你不要把屬下調走。”
可惜蕭煌已經不理會他,轉身便自離開,一路往靖王府走去。
今晚宮宴,鳳離夜說要給璨璨找一個疼她的男人,他倒要看看有他在的地方,誰敢動他的女人。
蕭煌的瞳眸一片血腥的戾氣,一路回靖王府去了。
宮宴。
宮裏每回辦宴席,都會出事,這幾乎成了西楚京都貴女們的惡夢,所以一聽說宮宴,大家不是歡喜,相反的個個心裏不安害怕。
雖然今晚宮宴上會出現很多的人中龍鳳,例如東海國的太子,青霄國的鳳太子,還有西楚國的靖王世子,另外還有甯王殿下等等。
這些天之驕子,每一個都耀眼無比,不管是嫁給哪一個,都會讓所有的女人羨慕嫉妒。
可即便這樣,不少貴女心裏還是有陰影,個個小心翼翼的。
正因爲這樣,所以宮宴顯得有些壓抑。
今晚宮宴在龍雀台舉辦,龍雀台乃是皇帝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往常很少啓動龍雀台,但這一次爲了招待東海國的使臣,以及青霄國的太子等人,皇帝便下令宮宴在龍雀台舉辦。
龍雀台是宮中景緻最美麗的地方,不但占地極廣,而是内裏的景緻說不出的美麗,最中間有專門設計招待賓客的亭閣,四周繁花茂盛,名貴花草數不勝數,不遠處還有碎石假山,小橋流水,總之景緻不但華麗而且唯美。
再因爲是晚上,龍雀台各處點上了琉璃宮燈,朦朦胧胧間,越發的華美動人。
早到的人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的湊到一起說話。
皇子公主的也陸續的到了。
慶王和五公主八公主都到了,皇子公主一到,自然有人追捧,很快一堆人圍過來。
因着慶王和五公主八公主的到了,所以氣氛熱鬧了很多。
這裏衆人正說得熱切,龍雀台門前,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來:“靖王世子到,葉小候爺到。”
衆人一聽到這個,目光齊刷刷的往龍雀台門前望去。
因爲之前聽說蕭世子被刺客給刺傷了,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就沒事了嗎?還有聽說那青霄國的鳳太子要給昭華郡主選夫,那昭華郡主可是蕭世子的未婚妻,蕭世子今日會不會和鳳太子打起來啊。
個個心裏猜測着,眼睛望向了龍雀台的門前。
數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爲首的男子,臉色并不是十分的好看,微微的有些蒼白,一眼看去似乎有些虛弱。
再加上旁邊的葉小候爺不停的說道:“你說你身子不好,就不能安份的待在府裏養傷嗎,非要來非要來,皇上不會怪罪你的。”
衆人看了這狀況,再聽了葉小候爺的話,心裏大緻了然,蕭世子一定是帶傷來赴宴的。
因爲今日是皇上招待東海國使臣的日子,蕭世子不想失禮,所以撐病來了。
如此一想,這些貴女,更覺得蕭世子真是太棒了。
這樣出衆的男人爲什麽就是輪不到她們呢,真是心碎啊。
蕭煌掃了一眼身側的葉廷,擺明了幸災樂禍,外加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式。
蕭煌冷喝:“閉嘴。”
葉廷立馬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蕭煌掉轉身子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蘇绾的身影,看來璨璨還沒有來。
龍雀台内,慶王殿下早領着幾個青年才俊一路迎了過去,客氣得了不得,比從前面對蕭煌的時候要客氣得多。
蕭煌一看慶王蕭彬熱絡的樣子,心知肚明這家夥怕是和宣王蕭哲聯系上了,蕭哲一定說保他登上帝位。
本來蕭彬這人倒沒有這樣的志向,但現在被宣王蕭哲一撩撥,隻怕撐不住了,心裏就有了想法。
人一生貪戀,隻怕離死就不遠了,當然蕭煌不會多說什麽,看到皇帝的兒子們爲了那個寶座不停的自相殘殺,他覺得很解恨。
“慶王殿下真是春風滿面,最近是遇到什麽事了?咳咳。”
蕭煌适時的表示着自己的虛弱,因爲眼下他生病呢,自然不能讓别人起疑。
慶王立刻請他往一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關心的說道:“你這身子還沒有大好呢,今晚宮宴原可以不來的,何苦硬撐着來。”
聽上去說不出的關心,事實上慶王眼下隻不過想拉攏蕭煌罷了。
他有宣王蕭哲的支持,還有太後娘娘的支持,如若再拉攏到靖王府的人,未必他不能成事。
如此一想,蕭彬的臉上越發的布滿了關心的神容。
蕭煌搖了搖頭:“眼下東海國的使臣特别的來我國結兩國友好之盟,如若因着本王沒有出席宴席,而讓别人誤以爲我們西楚國的人瞧不起他們,從而毀了兩國和平之事,那蕭煌就是罪人了。”
“你可是受了傷的,哪個不長眼的人會怪你啊。”
慶王話落,身邊的一些朝官點頭:“是啊,靖王世子可是我西楚國的大功臣,誰會怪你啊。”
身邊的人立刻開始吹捧蕭煌,蕭煌則懶洋洋的聽着,根本不搭腔。
不過他一慣高冷慣了,身邊的人也習以爲常了,隻自顧說自己的。
正在這時候,龍雀台外面再次的響起了太監尖細的叫聲:“青霄國太子到,昭華郡主到,北晉國的端王殿下到。”
又來了三個重量級的人物,衆人再次刷的往前面望過去。
這一次連蕭煌都飛快的望了過去,臉色卻是十分的不好看。
因爲他可沒有忽略掉太監的叫聲,端王君黎可是和璨璨他們一起過來的。
想到這個,蕭煌便覺得撓心撓肺的,心情說不出的不好。
一側的葉小候爺葉廷還不忘乘次再插一把刀。
“蕭煌,你說,鳳太子屬意的人選不會是端王殿下吧。”
蕭煌擡眸,眼神森冷得可怕,一眼仿若利劍,差點沒有把葉廷給殺了。
葉廷趕緊的舉雙手,保證自己什麽都不說了。
大門口,數道身影走了進來,最前面的是三道身影,一左一右兩個男子。
左邊的男人一襲白色繡金絲雲紋長袍,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點綴之物,可是卻說不出的飄逸華美,步伐懶散,但那不染而威的王者之氣,仿若林間虎豹一般讓人不敢小瞧,尤其是他深邃的瞳眸好黑夜的星辰一般的耀眼,随意的一掃,大殿内不少女人心跳都忘了跳。
相較于蕭世子的冷漠淩寒,這青霄國的太子卻讓人更願意親近,雖然他看上去很淡漠,不理任何人,但他的神容以及風采,偏讓人樂意親近他。
而在另外一側的男人,卻身着一襲天湖藍的錦衣,腰束銀色玉帶,垂羊脂白玉,雖然氣勢及不上一側的鳳太子,不過自有一股風流倜傥之氣,尤其是他和身側的女子說話時,那瞳眸滿是溫柔寵溺的光澤,看得人眼熱不已。
一眼便看出這男人極寵身邊的女子。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護在那嬌俏明媚的女子身邊,就好像她是他們的寶貝似的。
這樣的畫面,看得多少女子眼熱,心裏嫉妒不已。
很多人心裏想着,這蘇绾的運氣真的好到爆表。
本來一個傻子,爲太後治了病後,莫名其妙的成了清靈縣主,然後還成了安國候府的嫡女,不但得惠王和甯王殿下的喜歡,還得了蕭世子的喜歡,甚至于成了她的未婚夫。
現在竟然又出來一個美若天仙的舅舅,不但人美還寵她,把她寵上了天似的。
她的運氣爲什麽就這麽好呢。
蘇绾倒是沒有别人那麽多的想法,她和身側的君黎說話,正讨論着東海國太子和公主的事情。
對于東海國的太子容逸雲和公主容溪,蘇绾并不了解,一側的君黎卻是熟悉的,所以正給她講解那容逸雲和容溪的事情。
兩個人相處和諧,神容自然,看得大廳某一角的人眼冒火花,身上濃濃的戾氣,那雙眼睛說不出的兇殘。恨不得立馬殺掉端王君黎。
他容忍鳳離夜已到極限了,現在這君黎竟然又跑了過來湊熱鬧,真的太讓他火大了。
蕭煌瞳眸寒光嗖嗖的往大殿門前射去。
蘇绾本來正和君黎說話,一下子便感受到了遠處的視線,飛快的擡頭望過去,便看到蕭煌正眸光陰沉無比的盯着她和君黎。
看到蕭煌,蘇绾心中的火氣一下子竄了出來。
這兩天她的心情一直不好,她在等他過來,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心情差到了極點,現在一照面,他還給她甩冷臉子。
這是誰慣的他。
蘇绾臉色難看至極,心中對蕭煌僅剩的那麽一點愧疚,再也不複存在。
男人對自個的女人不好,女人還有必要用熱臉去貼冷屁股嗎?愛怎麽樣怎麽樣。
他不是不想參加明日的郡主選夫之事嗎,那就不參加,她從此後和他路歸路橋歸橋。
蘇绾想着直接幽冷的望了蕭煌一眼,随之就好像不認識他似的,瞳眸冷冷的收了回來,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似的,轉身望向身側的君黎時,臉上神容卻要好看得多,依舊和君黎接着往下說話。
蕭煌看到蘇绾的眼神,一瞬間心沉到谷底,冰冰涼涼的難受至極。
璨璨爲什麽要那麽冷的眼神看他,她那是什麽意思?
明明是她做錯了事,現在竟然這樣冷的看他。
蕭煌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好半天沒有動彈一下,而蘇绾和鳳離夜等人已經走到了大殿中間,早有朝中的丞相等人迎了過去,招待起鳳離夜和君黎。
蘇绾便自和鳳離夜以及君黎招呼了一聲,往龍雀台一側的女賓群走去。
女賓群裏的何敏等人迎了過來,不過半道被人給攔截了,一道紅色的身影迅速的走了出來,攔住了何敏等人的去路,飛快的走到蘇绾的面前,笑眯眯的望着蘇绾。
“小绾绾,我想你了,你想我沒有?”
這個人自然是臨陽郡主慕芊芊,慕芊芊張開雙臂便打算給蘇绾一個熱情的擁抱,不過可惜她沒有抱到蘇绾,被别人給截胡了。
慕芊芊立馬氣得變臉罵人:“誰,誰敢搶姐的一一一。”
她話沒有罵完便看到那半道攔截了蘇绾的人,竟然是蕭煌,蕭大世子面容冷魅得可怕,一雙瞳眸陰沉嗜血的瞪着慕芊芊,慕芊芊生生的吓了一跳,有這麽誇張嗎,她不就是想給小绾绾一個熱情的擁抱嗎?怎麽到這兒,便成了這樣兇狠惡煞的樣子。
難道是欲求不滿的原因,所以才這麽吓人嗎?
慕芊芊誇張的揮着雙臂對蕭煌說道:“我是看這邊有蚊子,所以幫小绾绾趕蚊子的。”
蘇绾差點沒被她給逗笑了,可是看到身側緊拽着她的蕭煌,她就笑不出來了,甩手便想離開,可惜蕭煌的手緊緊的拽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最後拉着她一路往龍雀台一側走去,四周不少人看到,也不敢說話。
因爲聖旨已經給兩個人指了婚,他們就是未婚的夫妻,人家夫婚夫妻說說話,幹他們什麽事。
蕭煌周身籠罩着狂風暴雨,深邃的瞳眸之中,火焰不停的跳動着,他的大手霸道的緊拽着蘇绾的手,先前蘇绾的眼神讓他害怕,心髒差點都漏跳了,他有那麽一刻竟然以爲她不要他了。
對,若是她不要他,鳳離夜一定會帶她回青霄國,以後他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想到生命中再也沒有她,他被吓到了。
蕭煌拉着蘇绾一路走到龍雀台最僻靜,最深暗的地方,然後陡的一拉她,把她給抵在了大樹上,霸道肆狂的吻狠狠的落到蘇绾唇上,仿若暴風雨一般的狂肆侵略着蘇绾的唇。
蘇绾愣了一下,待到反應過來,直接的擡腳去踢他,不過蕭煌身子一動,緊貼着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彈一下,雙手伸出來,插過蘇绾的手指,牢牢的掌控着她的手指,使得她動也動不了,掙紮也掙紮不了,而他的吻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落下來。
蘇绾不停的扭動着頭,眼睛氣狠狠的瞪着蕭煌,隻見他熱切的吻着她的唇,一邊吻一邊喘息着說道:“璨璨,你别那樣看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是我錯了,我就是嫉妒了,吃味了,所以才會瘋狂的生氣,我隻想你是我一個人的寶貝,不想你成爲别人的寶貝。”
蘇绾聽着他的話,心中的火氣并沒有減少,因爲她可是等了他兩三天的,他一直沒出現,現在上手便演霸道總裁,可惜她不是小白花,蘇绾掙紮着的扭頭,嗚咽道:“放開我。”
蕭煌哪裏肯放開她,緊緊的纏住她:“不放,你得保證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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