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望着下面的一對壁人,說實在的,看着真是賞心悅目,男的風華萬千,尊貴霸氣,女子又嬌俏靈動,仿若水中仙子一般,兩個人在一起别提多登對了。
可惜蕭煌不是他的兒子,蘇绾手裏還有一枚龍王令,所以老皇帝說不出的憎恨這兩個人,更何況今日蕭煌之所以和國師大打出手,還和他的兒子打了起來,其實隻不過爲了把他逼出來,好給他指婚罷了。
而他明知道他的用意,卻不得不過來,因爲不過來,他敢肯定這家夥真能打傷國師後再把他的兒子打傷,所以他不敢冒險,隻得過來。
承乾帝自從登基以來,一直順風順水的,鏟除了很多的異黨,以及登基前不擁護他的黨派,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現在他心裏燃燒着一把洶洶的烈火,恨不得立馬下旨殺掉這兩個人,可是他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如若他現在下旨殺掉蕭煌,一來殺不掉,二來外面的百姓隻怕亂套了,到時候肯定會認爲他是昏君,到最後會不會擁戴蕭煌爲帝,就不知道了,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
老皇帝認清現實後,努力的壓下心頭的火氣,望着蕭煌沉聲說道:“起來吧。”
現在他連處罰他的心情都沒有了,按照道理他和國師打架,連累了這麽多的貴女受傷,應該要受到責罰的。
老皇帝隻覺得心累身累,揮手說道:“來人,宮宴取消了,送各個貴女出宮去吧。”
大殿内衆貴女個個是既心累,又身累,其中有不少人還受了傷,被太監一一的給送出宮去了。
而蕭煌和蘇绾大概是今日宮宴中最得利的兩個人了,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蕭煌和和蘇绾成了聖旨指婚的未婚夫妻,兩個人再也不怕任何人诟語,兩個人一路相揩着往大殿外面走去。
蕭煌瞳眸溫柔又寵溺,蘇绾則溫柔淺笑,仿若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
大殿内,落在後面的老皇帝和惠王等人看得眼裏直冒火花,尤其是惠王蕭擎,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受了,說不出的愁苦,手指也下意識的握緊了,不,即便蘇绾被指婚給蕭煌,他也不會善罷幹休的。
随着蘇绾的越來越出色,他越來越受她吸引,這樣出色的她,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蕭煌的。
大殿後面的承乾帝望着下面的蕭擎,沉聲說道:“惠王留下,其他人都出宮去吧。”
甯王蕭烨和慶王蕭彬等人趕緊的離開了大殿,最後連武賢妃也領着人走了,瓊花殿的大殿内,隻剩下皇帝和惠王蕭擎父子兩個。
沒了外人,老皇帝的臉色說不出的黑沉,陰森森的望着下首的蕭擎,蕭擎一看老皇帝的樣,自然知道自個的父皇惱了,惱他還沒有動手收拾蕭煌。
他飛快的沉身說道:“父皇,兒子已調派了一大批的高手,正準備劫殺他,這一次定然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承乾帝望着蕭擎微微的點頭,不過還是擔心自個的兒子被那家夥給反噬了,他陡的朝着暗處喚人:“金鷹。”
一個黑色的身影好似幽靈似的閃出來,一看就知道身手極其的厲害,隐藏于暗處竟然一點聲息都沒有。
老皇帝下命令:“你帶領十名高手協助惠王殿下,這一次定然要順利完成任務。”
“是,皇上。”
金鷹恭敬的領命。
惠王蕭擎望着眼面前的這人,心裏終是多了一抹勝算,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個的父皇身邊有不少厲害的高手,現在看來果然不假,這金鷹的身手可比他厲害多了,而且這隻怕是其中之一,父皇身邊究竟多少高手,沒人知道。
因爲一直以來深知這個理,所以他沒敢輕舉妄動,要不然早被父皇給殺了。
“兒臣謝過父皇。”
老皇帝望了他一眼,沉聲叮咛道:“你要小心些。”
“是,父皇,”蕭擎退了出去,帶着金鷹安排圍殺蕭煌的事情。
而靖王府的豪華馬車裏,蕭煌眉眼如畫的望着蘇绾,這一次他是大大方方的摸着蘇绾的小手,想到先前蘇绾對别人笑的樣子,蕭大世子行駛起了自己未婚夫的權利。
“璨璨,以後不要随便的對别人笑知道嗎?”
蘇绾挑了一下纖眉,一臉不解的望着這家夥,光明正大的吃她的豆腐,說着她聽不懂的鳥語。
什麽叫不要随便對别人笑,難道她要一直對别人冷着一張臉嗎?
蕭大世子還在旁邊用力的給某人洗腦,當然他絕不會說自己吃味嫉妒,他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你是我靖王府的世子妃了,根本用不着對那些人擺笑臉,給他們一個冷臉就差不多了,這樣才顯示出璨璨未來靖王世子妃的威儀。”
蘇绾想了想,倒覺得這話也沒錯。
以前她是安國候府的大小姐,雖然是嫡出的了,可倒底還不敢太張牙舞爪的,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她是靖王世子妃了,她還用得着怕誰啊。
當然從前她也沒有怕過誰。
蘇绾一邊想一邊笑眯眯的點頭:“嗯,你這話也沒有錯,未來的靖王世子妃,是不需要對别人客氣的。”
蕭煌眸色暈開一些潋滟的光芒,再次的說道:“還有璨璨以後不要随便讓别的家夥看到小手,以免他們想入非非。”
蕭大世子說到最後,便想到了國師燕溱看呆了眼的樣子,心裏隻恨得牙癢癢的,控制不住的想去殺了那家夥,不過眼下他仇人太多,還是一個個來吧,先殺了惠王蕭擎才是真的。
這家夥因着老皇帝給他和绾绾指婚,隻怕已經控制不住要對他動手腳了,那麽他又何必和他客氣。
蕭煌瞳眸暈開濃濃的血氣,說不出的兇狠。
蘇绾此時卻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家夥不會是吃醋吧,所以說什麽不要對别人笑,不要讓人看小手。
這醋吃得真是太大了,以後吃得過來嗎?
蘇绾想到之前慕芊芊捏她臉的事情,不由得微眯眼睛望着蕭煌,眨巴眨巴着眼睛,軟萌的說道:“蕭煌,先前臨陽郡主捏我臉了。”
她就不相信,他連女人的醋都吃。
誰知道她的話一落,蕭煌的眼睛立刻射出兇戾的狠光來,兇狠惡煞的問蘇绾:“她哪隻手捏你臉了。”
“我記得好像是左手。”
蘇绾想了一下說道,後來想想又說道:“好像是右手。”
蕭煌的臉色更黑了,陰沉沉的說道:“她竟然膽敢捏未來靖王世子妃的臉,分明是找死。”
蘇绾本來以爲這家夥在逗她,可是看着他分明真的很生氣很火大,而且還對着外面的虞歌下命令:“虞歌,給我帶幾個人進宮去把那女人的手跺了,未來世子妃的臉她也敢捏。”
這豆腐隻有他能吃,她憑什麽吃璨璨的豆腐啊。
蕭大世子上手便捏了捏蘇绾的臉頰,嫩滑嫩滑的好似白嫩的豆腐似的,真的很好捏啊,可這是他的專利啊,誰若是膽敢搶他的專利,他就弄死誰。
外面虞歌一臉的黑線條,爺,咱能再誇張一點嗎,就捏了下臉,便要把人家的手跺了,這是不是太誇張了,好歹弄個象樣的理由好嗎?你這醋味兒是不是太大了,這以後還不喝醋喝到死啊。
蘇绾趕緊的伸手拉住蕭煌,飛快的開口說道:“蕭煌,算了,我逗你呢,别真讓人跺了臨陽郡主的手,好歹人家之前幫了我們一回呢。”
蘇绾雖然惱怒臨陽郡主捏她的臉,可是那家夥确實對她沒有惡意,反而是努力的釋放着自己的善意。
而且她也有意和臨陽郡主交好,一個人在世上總不能連一個好閨密都沒有吧。
雖然她和何敏等人玩得也不錯,可那些人隻能做平淡之交,永遠不可能成爲閨密的,隻有臨陽郡主這樣的人才有可能成爲閨密,所以她打算把這家夥發展成閨密的,要是蕭煌讓人去把人家的兩隻手跺了,她到哪去找閨密啊。
蘇绾一說,蕭煌便喚了虞歌停下,然後他望向蘇绾說道:“璨璨,我的心受傷了,你要安慰我。”
蘇绾一臉黑線條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嘴裏的安慰指的是什麽。
蕭大世子一臉郁結的似乎快要死掉似的,蘇绾擡手便捶了他一下:“快别裝了。”
蕭煌俯身便抱住了蘇绾,狠狠的親她的小嘴,大手還輕輕的摸着蘇绾的臉。
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愉悅的,想到最喜愛的人以後就是他的人,他隻覺得重生一世,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麽快樂過。
老天果然還是厚待他啊,他吻着蘇绾,滿足的輕呓出聲,粉粉嫩嫩的小東西,以後就是他的了,一生隻能陪在他的身邊,他們将生死與共,她死了後,還要與他葬在一起,想到這些,他就覺得前塵後世,所有的苦都值得了,因爲老天終究給他賜了這麽一個可愛迷人的小人兒。
馬車裏,蕭煌狠狠的親吻蘇绾的小嘴,直吻得蘇绾快窒息了,趕緊的推開他,然後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待到氣喘順了,她指着蕭煌罵道:“瘋子。”
蕭煌潋滟的輕笑,眉開萬道光華。
“爺就是瘋子,因爲高興瘋了的。”
聽他如此說,蘇绾也高興起來,眉眼含俏的望着身側的男人,此時的他不複往常的冷寒血腥,舉手投足充斥着溫潤的風華,本就是絕色無雙的人,因着這樣的風華,而顯得世間少見。
蘇绾忍不住笑了起來,雖說她不是外貌控,可是有這樣一個姿容絕色,卻又天下無雙的男人,還這樣的愛她,她也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圓滿了。
現在她甚至于再也不會想到媽媽臨死時的眼睛了,她隻想和她說,媽媽,你看到了嗎?這世間終究有這樣癡情而溫柔的男人的,他愛我,疼我,願意爲了我一生隻娶我一個。
這一切足矣了。
蕭煌伸手抱着蘇绾入懷,兩個人不說話,馬車内充斥着溫馨的暖流,眼看着車子要到安國候府了,蘇绾想起今日大殿内的情況,蕭煌當殿逼老皇帝下旨爲他們指婚,老皇帝一定會惱火,他一定不會善罷幹休的。
“蕭煌,你要小心點,老皇帝隻怕已對你動了殺機了,你千萬要當心。”
這樣愛她疼她的男人,她可不希望他出事。
蕭煌幽冷的一笑,沉聲開口:“我正等着他,本世子不介意讓暴風雨來得更大,更猛烈一些。”
他說完後想到什麽似的望向蘇绾說道:“爲什麽我覺得國師和那個賤女人之間有什麽鬼名堂。”
蘇绾點了點頭,先前她也有這種感覺,國師對雲蘿似乎懷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
不過那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那個女人再想算計她絕對不可能。
蘇绾的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殺氣,抱着她的蕭煌,暗啞的聲音響起來:“本世子除了把晏歌和雲歌二人留給你,還另調了五名手下在你的暗處保護你。”
蘇绾一聽不同意了,她現在身邊有白沁紅玉等人,還有晏歌和雲歌二人,人手已經足夠了,反倒是他的身邊,若是不多些人,隻怕有危險。
“這些人你還是留在身邊吧,我不會有事的。”
“難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蕭煌不滿的反問,俯身便又啄了一下蘇绾的唇,當真是時刻不忘吃豆腐,蘇绾都無語了,而這家夥卻執起她的手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責任保護你不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
事實上他總感覺到那國師燕溱會傷害到璨璨,所以才會調派了人來保護璨璨。
蕭煌說完後停了一下又說道:“至于我,一切早就安排好了,隻等那些該死的家夥上鈎了。”
蘇绾聽他如此說,總算放下心來,又叮咛他小心一些,千萬不要大意了。
蕭煌雖然自信,不過看蘇绾關心他,還是由内到外的高興:“璨璨,爺獎賞你一個吻。”
俯身便又霸道的親了一口,真有一種怎麽也親不夠的感覺。
他親完之後,感覺身子燒燙得厲害,而且看蘇绾眉眼如絲的嬌俏模樣,本來粉嫩的臉頰因着他又親又摸的,最後竟然好似染了胭脂一般,這樣的神容越發的動人了,蕭煌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燒燙如火焰一般的盯着蘇绾,緩緩的說道。
“璨璨,我不介意大婚前做點啥。”
蘇绾一開始沒明白,擡頭看到這家夥眼裏*裸的神彩時,便明白他說的是啥了,不由得掙紮着起身,然後認真無比的說道:“煌煌,我在意的。”
她說着還萌萌的眨巴了兩下眼睛。
這樣的她,真正的萌得蕭煌一臉血。
這世上怎麽可以有這麽聰明可愛,又迷得人一臉血的小丫頭呢。
他這一輩子大抵是栽在她的手上,永無翻身的可能了。
蕭煌幸福并痛苦着,同時下定了決心/
“璨璨,我要盡快除掉這些人,然後我們大婚。”
蘇绾倒也沒有推拒,反正他們現在郎有情妹有意,何況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大婚,沒問題。
“好。”
蕭煌本來還怕她不同意呢,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一下子高興起來:“好,爺盡快的除掉他們,然後我們大婚去。”
那樣子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蘇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正在這時候,馬車外面虞歌的聲音響起來:“爺,安國候府到了。”
随着說話聲,馬車停了下來,蕭煌率先下了馬車,然後扶了蘇绾下馬車,後面的一輛馬車上,白沁和藍玉走了過來,站在蘇绾的身上。
白沁原來還不大看好蕭煌,總覺得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外表長得出色的男人更不是東西。
但現在看到蕭世子被自家的小姐吃得死死的,白沁總算心滿意足了,也不阻止他們了。
蕭煌寵溺的望着蘇绾:“璨璨,要我送你進府嗎?”
蘇绾搖頭:“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爺去辦事,盡快大婚。”
臨了心中又補了一句,爺要吃肉。
蘇绾一臉的無語,身側的白沁嘴角直抽,眼看着蕭煌上了馬車,馬車離開了安國候府。
白沁陪着蘇绾往安國候府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說道:“小姐,皇上賜婚的旨意才下,便要大婚,是不是太快了。”
蘇绾淡笑不語,一路往安國候府走去。
幾個人剛進了安國候府,便見到大門裏面,站了不少的人,爲首的竟然是安國候府蘇鵬,蘇鵬一看到蘇绾走進來,便帶頭鼓起掌來,還大聲的說道:“歡迎大小姐回府。”
“歡迎大小姐回府。”
響亮的聲音跟歡迎會似的,蘇绾看得愣愣的,這又是搞哪一出啊。
現在她也算是發現一件事了,她這爹就是個*貨,難道是因爲沒有人管的原因。
那她要不要替他盡快娶個女人入府啊。
蘇绾正想着,安國候蘇鵬大步的跑了過來,激動的望着蘇绾:“绾绾,恭喜你成爲靖王世子妃。”
他話一落,身後一溜兒響亮地聲音:“恭喜大小姐成爲靖王世子妃。”
蘇绾總算明白這唱的哪一出了,一定是老皇帝的旨意下到了候府裏,所以這*爹搞出了這麽一個陣仗。
蘇绾望向安國候蘇鵬:“爹爹,有這麽誇張嗎?”
她說完忽地湊到安國候蘇鵬的身邊:“你這樣不大好吧,要知道皇上可是對蕭世子很不滿的,你這樣皇上會不會以爲你和他不在一個陣線上,而找安國候府的麻煩啊。”
身後的安國候一臉的死灰,一下子焉了,在後面一臉愁苦的叫起來:“女兒啊,皇上不會真的這樣想吧。”
蘇绾壓根沒理會他,而白沁卻走到他的身邊,用鼓勵的眼神看着他:“候爺,好樣的,跟着大小姐準沒錯,她是絕不會坐視不管你的。”
安國候被白沁一鼓勵,再加上那祟拜的小眼神兒一瞄,安國候早忘了皇帝是誰了,立馬挺直腰說道:“沒錯,跟着大小姐,她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下不但蘇绾一臉黑線條,就連候府的下人都鄙視的望了自家的候爺一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候爺雖然不是一個英雄,隻是一個狗熊,但一樣難過美人關啊。
季忠趕緊麻俐的揮手讓所有人退下,而候爺這隻狗熊屁颠屁颠的跟着白沁往聽竹軒去了。
相較于安國候府的一團歡喜,宮中,曲台宮内卻一片狼籍。
曲台宮的大殿内,不少東西都被毀掉了,國師燕溱把大殿内的東西全都給砸了。
曲台宮内的手下和太監都以爲自家爺這樣是因爲吃癟的原因,其實燕溱之所以這樣,是因爲自己被鷹啄瞎了眼睛的緣故,他一輩子自認爲自己聰明,不但精通五行八卦,連觀星占術也不在話下,更擅長使毒,武功也很厲害。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他很自負,他總認爲隻要自己想,一切都會水到渠城。
可是現在,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毀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當然他這是毀在自己澎漲的心态中,自認爲自己出手,必不會錯,所以當看到那小丫鬟會使公主獨創的功法時,便認爲她是公主的女兒,查都沒有去深查,當時的他隻顧着勾引這丫鬟了,連她的命格都沒有探究一下。
現在想起這些來,他就恨得想捶自己的頭,如若探查一下,他就會發現真相的。
想到自己竟然對一個丫鬟表情,燕溱就想自己抽自己的大耳刮子,一個賤人他表什麽情啊。
燕溱一想到這個,擡手又是一掌轟了出去,大殿一側的椅子等物盡數的毀掉了。
殿外太監等人一個不敢吭聲。
正在這時候,有一名宮女飛奔過來,恭敬的和守門的太監說道:“明珠郡主被人送回來了,屁股都開花了。”
這還是那打闆子的太監看國師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所以不敢下狠手,否則早把屁股打爛了。
不過即便沒有重打,也傷得不輕。
而明珠郡主哭得嘶咧嘩啦的叫着要見國師大人呢。
眼下雲蘿和曲台宮的人都不知道燕溱已經發現了真相,還當雲蘿是國師寵愛的那個表妹,所以才會來禀報的。
守殿門的太監也不敢做主,隻敢在外面小聲的禀報道:“國師大人,明珠郡主被人送了回來,她要見你。”
國師燕溱魅惑的面容森森一笑,那笑說不出的血腥,她要見他,呵呵,是提醒他,他有多麽蠢嗎,把一個*的人當成寶嗎?
她竟然還有臉要見他,國師血紅了一雙眼睛,大踏步的從大殿内走下來,一路出來。
等到他走出殿門,殿門外的太監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擡頭看到國師的樣子,又生生的吓了一跳。
國師大人雖然一向妖魅,可還從來沒有這麽讓人恐怖過,一身的煞氣,血紅着一雙瞳眸,仿似什麽妖魔鬼怪似的。
誰也不敢擡頭,國師燕溱卻一路往外走去,前往偏殿而去。
雲蘿先前被打昏了過去,後來被擡了回來,往床上一放,碰觸到了她的傷口,她疼得冷汗直冒,後來醒了過來。
等到她醒過來,她先哭了一場,然後想到惠王蕭擎的無情,又哭了一場,最後想到了那個對自己疼寵有加的國師大人,她便忍不住的委屈,她挨了打,受了傷,這個表哥還沒有來看過她呢。
所以她叫宮女去請燕溱過來。
現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國師了,先前在大殿上他那麽的護着她,一定會想辦法替她收拾蘇绾的。
雲蘿想到蘇绾,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手指狠狠的掐床上的被褥。
現在的她說不出的後悔,早知道當初就弄死那個女人,爲什麽要對她那麽好,她竟然這麽對待她,如果,如果她同意嫁給惠王殿下,她不會背叛她的,也就沒有這麽多事了。
雲蘿正想着,殿門外,國師燕溱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命令身後欲跟進來的宮女:“在殿外遠遠的候着。”
宮女愣了一下,然後自動自發的退了出去,臉色還有一抹令人暇想的神色,國師大人不會對這個小表妹動手吧。
不過宮女有些遺憾,國師的口味真不咋的,這明珠郡主真不是什麽出色的女人。
雖然打扮一下看着還行,可往貴女群裏一放,那真正是毫無特色的一個人。
你看那臨陽郡主,美得妩媚嬌豔,就像一朵怒放的牡丹花似的。
再看那清靈縣主,不但長得美麗,還軟萌可愛,笑起來的時候,真正是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除了這兩個長得出色的外,西楚京都的貴女中也有不少出色的人,若是國師大人願意,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啊,他怎麽偏就喜歡這麽個女人。
當然宮女隻敢在心中嘀咕嘀咕,不敢多說什麽。
偏殿内雲蘿一看到燕溱走進來,委屈的哭了起來,她看到燕溱血紅着一雙眼睛,一點也不疑爲他,還以爲燕溱這是因爲心疼她的原因。
所以哭得更傷心了。
“表哥。”
她叫聲剛落,啪的一耳光狠狠的扇了過去。
隻打得雲蘿眼冒金星,一嘴的血,同時混着血水的還有兩顆牙齒,可見燕溱是下了狠手的。
雲蘿被打懵了,這是什麽意思,傻傻的看着燕溱。
此刻的她隻覺得腦子根本不做主了。
本來就服了毒,然後還被打了二十闆子,現在還被打了一耳光,連牙齒都打落了下來。
雲蘿隻覺得自己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表哥。”
“閉嘴,你再敢叫一次,我就縫了你的嘴巴。”
一聲怒吼響起,雲蘿終于意識到問題在哪裏了,她的身份洩露了嗎?
雲蘿顫顫兢兢的一句話也不敢說了,隻睜着一雙淚眼,昏昏沉沉的望着燕溱。
燕溱上前一把提着她的衣襟,把她床上提起來,惡神惡煞的怒罵道;“你個賤人,竟然膽敢欺騙本國師,清靈縣主才是公主的女兒,你根本不是,你就是個下賤的賤人。”
雲蘿的臉色一下子白了,總算明白這人是明白了,她害怕的相張嘴辯解,可惜卻知道自己辯解恐怕也沒用。
最後不敢辯解,隻央求着:“國師大人,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燕溱兇狠的瞪着她,說實在的,若不是這女人還有點用處,他真的會一掌劈死她的,膽敢騙到他的頭上來了,分明是找死。
不過這女人還有點用處,所以他不能讓他死。
燕溱手一松,直接的把雲蘿扔到床上去了,陰沉着一張臉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聽本國師的命令行事,本國師暫時的留你一條命,若是你膽敢不聽本國師的命令行事,本國師立刻便讓你死。”
雲蘿松了一口氣,趕緊的應聲:“是的,國師大人。”
燕溱湊到她的身邊,陰森森的對着她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叫我表哥。”
“表哥?”
雲蘿驚吓的往後退,一臉不明白的望着燕溱,燕溱緩緩地起身,輕拂自己華麗的袍擺。
“因着你的原因,我和我表妹現在關系惡劣了,就算我告訴她,她是我表妹,隻怕她也不會認我了,所以本國師打算殺了她,讓你冒名頂替。”
燕溱話一落,雲蘿的心撲倒撲倒的跳起來,說不出的興奮,當然她興奮不是因爲能當國師的表妹,而是國師大人說要殺了蘇绾,真是太好了,國師大人出手,一定會成功的。
雲蘿正高興,國師燕溱忽地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氣之大,讓她有一種骨頭快要碎裂的感覺,疼痛難忍。
耳邊卻傳來國師陰森森的話:“你給本世子盡快的養好傷,然後開始學行禮儀,太子殿下很快就過來了,你若是讓他發現蛛絲馬迹,我立馬便殺了你,而且還是那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死法。”
雲蘿心一窒,隻覺得害怕,而眼面前的人,已起身,從袖中取出帕子來,輕輕的擦了擦手,然後扔掉了,一隻腳從上面踩了過去,一路出了偏殿。
身後的雲蘿望着那走出去的人,隻覺得周身的虛軟,眼發黑,最後轟然的往床上倒去,而她的耳邊聽到殿外那道冷冰冰的聲音傳進來。
“立刻宣禦醫過來替明珠郡主診治,盡快替她治好傷。”
“是,國師大人。”
暗夜,一輛馬車,數匹快騎直奔靖王府而去,很快靖王府内的人被驚動了。
太後娘娘在宮中忽地病情加重,皇上特命太監過來宣靖王爺和靖王世子等人進宮。
靖王爺一聽趕緊的起身打算領人進宮,蕭煌卻搶先一步和靖王爺說,太後病重,他先進宮去看看情況。
靖王爺則和靖王妃還有雲夢郡主等人随後再進宮,因爲靖王府的女眷要進宮,自然慢一些,所以蕭煌提議自己先進宮,若是宮中有什麽情況,立刻派人送信給靖王爺。
靖王爺也同意了,蕭煌則帶着數名手下一路進宮去了。
不過一行人在進宮的途中,遇到了一大批黑衣高手的劫殺,雙方各有傷亡,死傷了不少人,而蕭煌也在打鬥中受了重傷。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接到皇上旨意進宮的惠王蕭擎也遇到了一大批的刺客劫殺,蕭擎同樣的在打鬥中受了重傷,生死未蔔。
兩道急報送進了皇宮。
第一道,老皇帝眉開眼笑,在勤政殿内就差笑出了聲來,心情百倍好。
蕭煌受了重傷,這個好,太好了,這家夥受重傷死掉才好呢,他要趕緊的派人去靖王府看看,這家夥會不會死掉。
可是當第二道急報送進宮後,老皇帝笑不起來了,震怒不已,擎兒,他怎麽會受傷的,還受了重傷,生死未蔔。
這是怎麽回事?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老皇帝發怒過後便覺得今晚的事情不單純,他根本沒有讓惠王蕭擎入宮,他怎麽會被人劫殺呢。
這分明是别人使的一出調虎離山計,就爲了把蕭擎從惠王府調出來,然後劫殺他。
蕭擎身爲西楚皇室備受寵愛的皇子,身邊向來不缺乏高手,什麽人能輕易的傷了他,除非是精心謀劃做出來的。
而能在京城做出這麽大手筆的人,除了蕭煌再沒有第二個人。
如若說蕭擎是蕭煌設局算計進去的人,那麽他受重傷的事情,隻怕未必是真的。
也就是說,蕭煌使了一出将計就計,明知道他要在進宮的路上劫殺他,而他也順勢的進宮,就爲了在雙雙的打鬥中造成一個重傷的狀态,然後他再掉轉矛頭對付惠王蕭擎,不但對付了蕭擎,還讓他們父子二人沒話可說。
因爲今晚入太後娘娘病情不穩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靖王世子遇到了刺客重傷了,那麽刺客再殺惠王蕭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切設計得如此的天衣無縫,即便他現在和人說一切都是蕭煌設局謀算的惠王,隻怕别人都不會相信,因爲蕭世子也受了重傷。
老皇帝在勤政殿内大發雷霆震怒,立刻派禦醫前往靖王府替蕭煌檢查,并吩咐禦醫留在靖王府,假裝替蕭煌治病,一定要找到他的破綻,如若找到他的破綻,先前的事情就可以說是他做的。
禦醫領旨前往靖王府而去。
而另外一方面老皇帝也派禦醫前往惠王府,替自個的兒子檢查一下,看看兒子怎麽樣?
老皇帝一想到這個,便心痛不已,蕭擎倒底是他喜愛的孩子,他受了重傷,他豈能不難過。
惠王府。
惠王蕭擎的房間裏,禦醫不停的忙碌着,替惠王殿下檢查,此時的大床上睡着的根本就是一個血人,看上去甚是恐怖,禦醫經過檢查後,發現惠王殿下中了四刀,前胸斷了兩根肋骨,後背也斷了幾根。而且一雙腿皆斷了,連經脈都廢掉了,惠王殿下隻怕以後再也走不了路了,不過眼看還是把他的命救好的好。
禦醫開始不停的忙碌着,一直忙到天近亮,才堪堪的把惠王殿下的一口氣給緩過來,惠王殿下睜開眼睛,隻覺得周身的痛,整個人就好像被馬車輾壓過一般,周身的痛楚,他隻覺得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可是因爲這份疼痛,他的思維卻說不出的清晰。
腦海中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切,有太監來惠王府禀報,說宮中太後娘娘病情忽地有變,他便立刻領旨進宮。
因着先前他領着一大批高手圍劫蕭煌時,蕭煌受了重傷,所以他根本沒有多想,這京城内他最大的敵手便是蕭煌,眼下蕭煌受了重傷,他自然不會再過多的擔心。
誰知道蕭煌的受傷,根本是假的,或者該說他是受了傷,隻不過傷得沒有想像的那麽嚴重罷了。
而他們所有人都以爲他傷得極重,隻剩下一口氣了,所以他大意了。
這使他沒有絲毫的準備,慘遭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劫殺,他手下的數名高手全數死亡,而那些高手拼死助他突圍,他雖然突圍了,可是卻受了史無前例的重傷,這一回他怕是再也躲不過去了。
蕭擎的心中說不出的絕望,他睜開眼睛,費力的望着禦醫,嚅動着唇,他的身子極端的虛弱,連話都說不清楚,禦醫趕緊的伏在他的唇邊,費力的聽他說話。
“我要見清靈縣主,我要見她。”
禦醫聽清了,遲疑了一下,望向房間裏的陸公公說道:“惠王殿下說要見清靈縣主。”
陸公公眼淚都流了下來,搖頭道:“惠王殿下真是個情種,都到這份田地了,竟然還想着要見清靈縣主一面,這是何苦來哉,那清靈縣主眼下是蕭世子的未婚妻,她怎麽可能過來見惠王殿下呢。”
禦醫自然知道這個理,可是看到惠王這樣心心念念的想着清靈縣主,他實在是覺得不忍心。
“陸公公,要不然你去安國候府跑一趟吧,說不定清靈縣主過來呢。”
陸公公想了想,隻得起身往外走去,領着兩名太監一路前往安國候府。
昨夜發生的劫殺事件,天未亮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不過蘇绾的聽竹軒裏卻并沒有任何的消息,所以外面亂成了一鍋粥,蘇绾的聽竹軒裏卻分外的安靜,不過天近亮的時候,她聽到外面藍玉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受重傷,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單純,趕緊的喚了藍玉等人進來問話。
藍玉一向心直口快,聽蘇绾問,自然不會瞞她,便把昨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蘇绾。
“外面都傳瘋了,說那殺手門的人,因爲皇上下旨殺了他們很多人,所以一怒報複,昨天領了很多人劫殺了靖王世子,靖王世子他一一一。”
蘇绾看藍玉的神色,分明是極不好的,趕緊問:“他怎麽了?”
“聽說他受了重傷,不過現在隻是外面的傳說,不知道真假,剛才白沁姑姑已經讓雲歌前往靖王府去查探情況了。”
蘇绾一聽,俏麗的小臉早就變了,哪裏還睡得住,趕緊的吩咐藍玉侍候她起來。
白沁進來看到,不由得瞪了藍玉一眼,真實的情況究竟怎麽樣還不知道呢,她都叫她們不要告訴小姐了,這死丫頭還憋不住。
藍玉吐了吐舌頭,趕緊的給蘇绾梳頭,待到梳好了頭,蘇绾便領着白沁還有藍玉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我們前往靖王府去看看情況,不知道他究竟怎麽樣了。”
總之她心裏突突的,看不到他人,她不放心。
蘇绾和白沁還有藍玉等人走到聽竹軒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季管家領着兩三個人過來,領頭的便是老皇帝身邊侍候的陸公公。
一看到陸公公,蘇绾的臉色便冷了,說不出的難看。
陸公公假裝沒看到,恭敬的一施禮說道:“清靈縣主,惠王殿下昨夜被刺客打傷了,中了三刀,前胸斷了兩根肋骨,腿也斷了,而且經脈都斷了,他隻怕兇多吉少了,現在他想見見清靈縣主,縣主去見他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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