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绾忍不住掙紮,頭頂上方的人,幽幽的聲音響起來:“月黑風高,正是适合幹壞事的時候,何況這裏又黑又暗,還地方狹小,要不我們做點該做的事情吧?”
這暧昧旋旎的聲音,一聽就像是欲幹壞事的賊子。
蘇绾一張俏臉瞬間黑了,咬牙切齒的擡頭望着黑暗之中的蕭煌怒罵:“蕭煌,看來你占便宜成瘾了,信不信我真的在這裏把你毒死了,讓你從此後人間蒸發。”
這一回蘇绾是真的炸毛了,這個該死的得寸進尺的家夥,她現在分分鍾鍾的想踹死他。
不過她卻動不了,因爲整個身子被這家夥抵制在洞壁上,而兩隻手還被他給壓制住了,所以現在她連摸個毒藥什麽都沒有辦法,隻能打打嘴仗,發發狠,外加扭扭身子,以表示自己此刻心中的憤怒。
蕭煌其實隻不過是爲了轉移蘇绾的注意力,好讓她忘掉自己先前摸胸一事,現在看蘇绾注意力不在那上面,他趕緊的轉移話題,别真的把這小人兒惹毛了,那他這麽多天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如此一想,蕭煌暗磁的聲音響起來:“璨璨,别惱,我是逗你的,我們還是想想眼下的狀況吧,我們被困在這裏了,想想有沒有辦法可以出去?”
蘇绾聽他一說,便想起眼面前的狀況,一時忍不住怒罵承乾帝。
“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直接在大殿内誅殺我們。不對,應該是想誅殺我一人,隻是他沒有想到你會突然的闖進來。”
蘇绾說到這個,果斷的忘了先前的事情了,蕭煌松了一口氣,悄悄的放了蘇绾的手,身子也悄悄的松開了蘇绾。
他一松,蘇绾擡腳便朝着他的身子踹了過去,因這洞不大,所以她一踹很容易便踹中了,而且力道絕對不小,蕭煌被踹中後忍不住喊疼。
蘇绾冷笑一聲呵呵的說道:“别以爲每次轉換話題就有用,你以爲我會忘了你做的混蛋事不成。”
她話一落,蕭煌立馬苦了臉,他還以爲成功了呢,果然是樂極生悲啊。
蘇绾踹了一腳後,尤不死心的跳起腳來,雙手掐住了蕭煌的脖子,尖叫道:“我掐死你個混蛋,掐死你,說,下次敢不敢再吃我的豆腐了,敢不敢占我的便宜了。”
這時候不認錯不反省還等到什麽時候,蕭煌立刻自我反省:“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幹了。”
“若是再敢這樣幹,看我不把你的爪子跺了。”
蘇绾繼續叫,蕭煌又是一通保證。
蘇绾方才覺得心口的氣順多了,然後放開蕭煌的脖子,雖然她力氣不大,可還是讓蕭煌吃了苦頭,所以蘇绾一放開,蕭煌便咳嗽了幾歲,嘶啞着嗓子叫道:“璨璨,你太心狠了,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蘇绾一聽,臉又黑了,手又癢了,這賤嘴,看她怎麽收拾他。
不過蕭煌已經讨饒了:“好了,我開始自我反省了,正在認真的反省。”
他說完,蘇绾總算不去理會他了,而是掉回頭打量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真切,再加上她不會武功什麽的,兩眼更是一抹黑,最主要的,蘇绾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而她有封閉空間恐懼症。
如此一想,她心内的那股恐懼感升了起來,暗夜之中,她似乎清晰看到了那一幕的畫面,一個男人舉起刀,對着一個死去多時的女人,在狠狠的揮刀斬着,因爲刀功不純熟,所以有時候斬幾下都不能把人斬斷,血肉模糊。
蘇绾隻覺得周身的汗毛倒豎起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臉上有細密的汗珠溢出來,她隻覺得四周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是的,一直望着她,這使得蘇绾忍不住的抱頭下意識的便欲蹲下去。
她的動作,蕭煌一眼便看到了,周身陡的籠罩着淩厲的氣息,瞳眸之中一片暗沉,他飛快的伸手去拉蘇绾,心疼的叫起來:“璨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你是怕黑嗎?”
沒想到一向張牙舞爪的家夥,竟然也有怕黑的時候,蕭煌心疼的望着蘇绾。
蘇绾被他拽了起來,這一次的她不同于以往的嚣張,張牙舞爪的,反而是一下子抱住了蕭煌的腰,緊緊的不松開。
蕭煌錯愕了一下後,伸手抱住了她,溫柔的問她:“怎麽了,難道真是怕黑。”
蘇绾抱着他後,便覺得好受多了,感覺封閉的空間似乎不那麽難受了,她輕聲的說道:“不是怕黑,我有密閉空間恐懼症。”
蕭煌對于她口裏的所謂密閉空間恐懼症不太了解,在他的心中,認爲這和黑差不多,應該是一樣的。
不過看她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腰,他還是很高興的,伸手緊抱着她,不過這一次卻已沒有任何的旋旎暧昧了,而是單純的想保護她,不讓她感覺到害怕。
看到蘇绾受到了驚吓,蕭煌的心裏怒火狂發,周身籠罩着狂風暴雨,該死的皇帝,以後他不會讓他的日子好過的,還有國師燕溱,現在他終于知道爲什麽老皇帝會相信那國師了,因爲這家夥不但幫助他設計各種機關暗道,還給他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
蕭煌越想越火大,在他懷裏的蘇绾此時已經好多了,思維也冷靜了很多,她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陰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來。、
“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去吧,隻有出去了,才能想辦法收拾對付那老皇帝,對了,還有那混蛋國師,竟然助纣爲虐,這家夥一定不能放過了。”
“嗯。”
蕭煌抱着蘇绾,溫聲問道:“你有沒有感受好一點了,我們找找看,這密洞裏有沒有機關,我總感覺這密洞不會是獨一無二的,地下應該有牽扯才是,先前大殿内的暗器可是有牽連的,所以這地下定然會有不少名堂才是。”
蘇绾點頭同意了,示意蕭煌放下她,雖然她有些害怕,不過跟在他的身邊,應該會好一點,因爲必竟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
“放我下來,我們一起找看看有沒有機關什麽的?”
蘇绾開口,蕭煌卻一點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是伸手抱緊了她,說道:“不用了,我來找就行。”
他身子高大,抱着蘇绾的時候,一點也不費力,何況這地方空間不大。
蘇绾也沒有力氣去和他掙了,兩個人便在洞壁上摸索,經過摸索,他們才知道這洞壁乃是用石頭徹成的,十分的堅實,不過開關卻沒有摸索到,蘇绾提醒蕭煌說道:“會不會那機關是鑲嵌在磚塊裏的,我們把洞壁上的磚塊前後左右的活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她一說,蕭煌便五指摸索着那些石塊,前後左右的晃動着,查看石塊是否有空隙,或者有活動的可能。
蘇绾雖然被蕭煌抱着,不過雙手卻沒有閑着,飛快的朝着洞壁四周摸索,然後她一通胡亂摸的時候,忽地有咔嚓的響聲響起,在黑暗中分外的清晰,而這時候先前還狹小的空間,有一處竟然緩緩的打開了,那是一道石門,石門之後隐約有幽幽的燈光傳出來,蘇绾和蕭煌二人相視一眼後,不由得沉聲叫起來:“果然有别的玄機,走。”
蕭煌抱着蘇绾擡腳便欲往裏走去,不想身後忽地冒起一縷輕煙,蕭煌和蘇绾二人借着微弱的光亮,望着頭頂上方串下來的濃煙,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蘇绾直氣得握緊手狠狠的咒罵老皇帝:“這該死的混帳,下十八層地獄的混帳東西,他不但用暗器傷我們,還把我們逼進密道,現在竟然還用毒煙,他這是怕我們死不了啊。”
蘇绾說完飛快的取出袖中的解毒丸,試圖讓蕭煌服下,可是很快她想到一件事,這毒煙很可能又是那個國師的手筆,如若是這樣的話,尋常的解毒丸根本是沒用的,她如此一想,飛快的望向自已的手臂,蕭煌一看她的動作,便伸手壓住了她的手。
“不要用你的血,我會凝住呼吸,不會吸進這毒煙的。”
蘇绾沒說什麽,而是示意他把自己手裏解毒的藥服下。
“有總比沒有好,你先服一些下去。”
蕭煌見她沒有堅持要放自己的血,總算不說話了,飛快的接過解藥服了下去。
而蘇绾卻在他服解藥的時候,伸手一掌便朝着洞壁的石頭上擊去,一拳又重又是狠,她的手眨眼的功夫便見血了。
之前她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爲身上沒有任何可劃破手腕的東西,所以她不說話,但她不說話,卻不表示自己真的什麽都不做。
她是絕不會讓蕭煌中毒的,因爲他這一次被困在這密道裏,可都是爲了幫她,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蘇绾擊過一掌之後,掌心很快便流出了血,她飛快的送到蕭煌的嘴邊,沉聲說道:“快服一點,這毒就傷不了你了。”
蕭煌性感的唇緊緊的抿着,愣是不動,瞳眸裏滿是怒意,狠狠的瞪着她,既心疼她,又憎恨承乾帝。
蘇绾卻揚眉輕笑,幽暗的光芒之下,她笑顔如花,看得蕭煌有一種心都要碎了的感覺。
蘇绾輕快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好了,我手麻了,一點也感覺不到疼,你快點喝一些,我們盡快找地方出去,今日我們所受的種種,他日定然會報回來的。”
她說着把手送到蕭煌的嘴邊,看他不動,她生氣的瞪着他:“快點,别惹我發火,我沒力氣了。”
她是真的感覺到整個人很疲憊,本來今晚算計了蕭擎和德妃等人,就夠累人的了,沒想到最後還被打入了這密道,現在還狠狠的擊了一掌,雖然她和蕭煌說不疼,可是她疼死了好嗎?
因着這一切,她隻覺得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蕭煌聽着她無力的說話聲,還有看到她臉上的疲倦,心越發的疼了,不想再讓她生氣費力,所以他依言把蘇绾的手湊到自己的嘴邊,輕輕的服了一些蘇绾的血,有了蘇绾的血和解藥,那毒煙是不可能再傷到他們的,而蘇绾連解藥都沒有服,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血便有解毒的功效,雖然不清楚她之前服了什麽,但這不是重點。
眼下的重點是他們要出去。
蕭煌抱着蘇绾,一路踏進了石門,沒想到石門之後,竟然是一處十分大的空間,而且這空間裏,竟然好像一個地下暗器室似的,滿滿的設計,有各種連接着的齒輪,還有各種刀劍齊放,遠遠的望去,這地下就像一個兵器廠似的,其實蕭煌和蘇绾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麽兵器廠,而是一個地下暗器密室,而這地下暗器密室就在承乾帝的勤政殿下面。
勤政殿,不僅僅是大殿,恐怕連寝宮的地下都有這樣的暗器密室,很可能連外圍也有這樣的暗器密室,所以若想刺殺老皇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蕭煌和蘇绾兩個人看着這樣的暗器密室,說不出的心驚,不過看了一會兒,兩人便沒有興趣了,而是相互望了一眼後說道:“我們還是找到出口出去吧,這麽大的地下暗器密室,我想一定有出口,要不然若是這裏有東西壞了,怎麽進來。”
蘇绾點了一下頭,同意,然後示意蕭煌放她下來,因爲現在這空間很大,而且還有燈光,她不覺得害怕了,蕭煌看她真不害怕了,才輕輕的放她下來,不過不放心的叮咛她:“一定要跟在我身後,不要四處亂碰,以免觸動什麽不該觸動的機關。”
“好,”這一回蘇绾沒有逞強,連打嘴仗都沒有,一來她沒力氣,二來她現在隻想出去,因爲唯有出去了,後面才可以狠狠的收拾老皇帝,地下密室裏,兩個人小心的尋找着出口,蕭煌雖然放下了蘇绾,可是擔心她四處亂跑,一隻手霸道的拽着蘇绾,讓她沒辦法四處亂跑,兩個人在密室裏找出口。
而同一時間,月華宮的大殿内,滿是凝重,武賢妃娘娘望着大殿下首的兒子蕭烨。
蕭烨的臉色難看得可怕,靜靜的聽着上首自個母妃把今晚在宮中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待到自個的母妃說完,蕭烨已知道蘇绾隻怕已遭了自個父皇的暗算了。
想到蘇绾遭到父皇的暗算,蕭烨隻覺得一顆心下意識的揪緊了,臉色下意識的難看,整個人一掃往常的飄逸如仙,滿身淩厲的氣息,他擡眸望向上首的母妃說道:“看來绾绾真的落到了父皇的手裏。”
先前他已經派人去勤政殿打探過消息了,但是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烨望向武賢妃說道;“母妃,好好的人怎麽會在勤政殿消失呢,這勤政殿一定有古怪?”
他說完想了一下又開口:“母妃你好好想想,往常勤政帝有什麽古怪的。”
武賢妃很認真的想着,然後挑眉說道:“有一陣子你父皇說勤政殿太舊了,後來搬出了勤政帝在我這兒住了一陣子,說修一下勤政帝。”
武賢妃一說完,蕭烨略一凝神想了一下後說道:“看來修勤政殿是假,恐怕父皇在勤政帝的地下修了密室,所以绾绾才會憑空的消失不見。”
一想到這個,蕭烨的臉色便布滿了冷霜,瞳眸陰森森,烏沉沉的。
這樣的他令得武賢妃有些陌生,自個的兒子一直以來都很飄逸,仿似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何曾爲什麽事情如此憂心焦急過,看來那蘇绾還真是他喜歡的人,可是蘇绾喜歡的人好像是靖王世子啊。
“兒子,我聽人說那靖王世子和清靈縣主一起不見了。”
蕭烨瞳眸中溢滿了暗沉,心裏十分的不痛快,不過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最關心的還是蘇绾,一想到蘇绾若是遭遇不測,他就鑽心似的疼痛,雖然他不清楚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但是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蘇绾被困在密道中的。
蕭烨在大殿内來回的踱步,然後擡首望向武賢妃說道:“我要進父皇的勤政殿,查找密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兩個人。”
蕭烨話一落,武賢妃心驚了起來,連連的搖頭:“不要,兒子,若是這事被你父皇知道,隻怕你要倒黴啊。”
武賢妃的話一落,蕭烨的臉色暗一下,他知道進勤政殿,确實要擔很大的風險,不過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绾绾被困。
不過從勤政殿進去,确實要擔很大的風險。
蕭烨在大殿内來回的踱步,腦子飛快的動着,一直以來他都韬光隐晦的隐藏了自己的實力,隻是不想卷入皇子争鬥中。
所以外人眼前的他,是個不問世事,飄逸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事實上他有謀算有心計,隻是不屑于用罷了。
蕭烨腦子轉了幾圈後,忽地想到一個問題,父皇的這個密室是誰給他建的,這麽多年他都沒有建這樣的東西,現在忽地便多了一道地下密室,很可能還有暗器等物,要不然不會算計了蕭煌和蘇绾,所以說這地下有一座很厲害的密室,可是這樣厲害的東西是何人建的呢?
蕭烨細想之下,忽地想到一人,那個深受父皇重視的國師大人,這個人一向神秘,可是卻深受父皇的重視,爲什麽會受重視,肯定是有些能力的,他拿什麽取信了父皇,答案昭然若揭。
蕭烨想到了國師大人後,便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父皇的地下密室内若有厲害的暗器,便要有人操控,而這個操控的人除了父皇外,恐怕就是國師了,那麽國師如何查看這密室内的情況呢,他總不好經常往父皇的勤政殿跑,所以這地下密室的另外一道出口,便在國師燕溱所住的地方,曲台宮。
“母妃,我想我們可以從曲台宮找,說不定另外一道出口便在曲台宮後面。”
武賢妃望着自個的兒子,一聲不吭,她還很少看到兒子如此焦心的一面,看來是真的對那個小丫頭動心了,可是?
武賢妃生怕兒子受傷害,卻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個兒子。
“烨兒,即便另外一條出口在曲台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曲台宮裏住着的可是燕國師,皇上可是下了旨意的,任何人不準随意的驚攏到國師大人,那曲台宮内外,可有不少的高手隐着呢。”
蕭烨眉一挑,很快便想到了辦法,沉聲說道:“我有辦法。”
他說完後,喚了暗處的玉隐:“立刻前往端王府走一趟,帶端王悄悄的進宮來。”
待到雲隐離開,武賢妃驚訝的望着自個的兒子:“兒子,那端王可是北晉國的皇子,你召他進宮做什麽?”
“我讓他去找榮妃娘娘,讓榮妃娘娘把父皇和燕溱全都調到榮華宮去,然後我們前往曲台宮去找那暗道機關,隻要找到暗道機關,必然能救出人來。”
蕭烨說完,武賢妃雖然覺得這事不太好,可兒子做的事情,她又不想阻止,最後什麽都沒說,隻叮咛蕭烨:“烨兒,你小心點。”
“是,兒子知道了。”
月華宮内,安靜了下來,蕭烨和武賢妃兩個人不再說話,安靜的等端王君黎進宮。
端王接到雲隐的禀報,本來不大想進宮,因爲他怕蕭烨算計他,這家夥根本不是什麽好鳥,而且看他一派仿若雲端之月的樣子,他就不爽,所以不想和此人多做糾纏,不過當君黎聽到蘇绾在宮中的事情後,他果斷的領着人跟着雲隐的身後一路進宮來了。
月華宮内,君黎一進來,蕭烨便望着他飛快的說道:“君黎,清靈縣主在宮中出事了,你幫我一個忙,現在去榮華宮見榮妃娘娘,讓榮妃娘娘立刻裝被東西魔魅住了,然後禀報給父皇,以父皇眼下對榮妃娘娘的緊張程度,一定會去看望榮妃娘娘的,不出意外,父皇一定會召國師燕溱替榮妃娘娘檢查,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前往曲台宮,找後面的密道機關了。”
君黎聽了蕭烨的話,難得一次的配合他,什麽都沒有說,而是掉頭就走。
不過蕭烨想起榮妃娘娘這事也是有風險的,所以忍不住叮咛君黎:“端王殿下,讓榮妃娘娘小心一點,這事别被我父皇和燕國師看出來。”
若是看出來,榮妃娘娘可就有風險了。
君黎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開口:“我妹妹自然能遠道而來就不是吃素的。”
他擡腳走了出去,一路直奔榮華宮而去,很快,榮華宮内,榮妃娘娘在寝宮裏發起狂來,大叫大鬧,整個人很瘋颠。
榮妃娘娘眼下可是皇上的心頭好,榮華宮内的太監一看這種情況,趕緊的直奔勤政殿去禀報皇上這件事。
皇帝來得十分的快,一進榮華宮,便看到榮妃娘娘披頭散發的在大床上又哭又鬧的,一會兒的功夫,她又往大床後面一躺,直挺挺的跟個死人似的,承乾帝看着這樣的榮妃娘娘,着實吓了一跳,伸手抱住她,臉色難看的下令太監去請國師燕溱過來,幫榮妃娘娘查一下這是怎麽了?
曲台宮内,燕溱國師很快接到了皇帝的旨意,他微微蹙眉,覺得這事似乎有些湊巧了,所以燕溱國師懷疑有詐,便把手下的人安排在曲台宮,不準任何人靠近。
可惜甯王蕭烨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燕溱前腳一走,他便和君王端黎兩個人商量,用兩個人假裝刺客一路闖進曲台宮,然後他們假裝追殺刺客一路進去,等到他們進去,隻管和那些守衛曲台宮的人打殺在一起。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細節,不準任何人出曲台宮,不管曲台宮内的高手有多厲害,一定要拼盡全力的攔住他們,不讓他們前去榮華宮報信。
這最後一點是至關重要的,隻有這樣,才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來救蘇绾。
蕭烨和君黎兩個人一說,分了一下工,刺殺,攔截的事情交由君黎做,去找機關,以及救人歸甯王蕭烨做。
兩個人一分完工,端王君黎便指揮自己帶進宮的手下,一路殺進了曲台宮,他自己親自帶着人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出曲台宮,待到裏面打鬥了起來。
蕭烨領着人直奔曲台宮的後花園而去,依他先前的算計,這密道的出口不可能在宮殿之内,很可能在宮殿外面,那麽宮殿外面什麽地方比較方便呢,很可能是曲台宮的後花園。
先前他還讓自個的母妃把曲台宮内的景緻圖給他畫了一份,要知道他母妃在宮中生活多年,對于宮中各處是十分熟悉的,隻要有了她親手繪的圖紙,就能看出後園有什麽變動。
隻要發現變動,那暗道機關便在其中。
蕭烨已經把那景緻圖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裏,所以他領着數名手下一路直奔後園而去,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後花園。
他前後左右的一望,竟然發現後花園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圖給擺設了,一般人若進後園隻怕兇多吉少,不過他也是習過這五行八卦陣圖的,所以一看便知道其中的竅門,然後閃身直奔後花園的中心而去。
蕭烨一路左拐右拐的走着,很快便發現這後花園什麽地方動了,他領着手下一路直奔巨石堆徹出來的假山前,這座假山原來就有,但是它左右兩邊分别多擺了兩個小山頭,尋常人發現不了,但蕭烨知道曲台宮後園的情況,所以自然看出來了。
他看到這個,不由得得心中大喜,飛快的走過去,尋找機關暗道。
雲隐等人也動起手來,竟然很快便叫他們找到了暗道機關,就鑲嵌在左邊的假山縫隙之中,隻要左轉,然後反轉,便打開了一道石門。
石門一開,之後的通道便看到了,蕭烨望向雲隐沉聲說道:“你帶人攔住這裏,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是,王爺。”
蕭烨領着三四名手下直奔密道下面而去。
這裏衆人忙碌成一團,而在榮華宮内,國師燕溱正在替榮妃娘娘檢查狀況,不過檢查一遍後,燕溱發現根本沒有什麽事,他懷疑的望向大床上躺着的女人,不會是裝的吧。
他正想着,那本來躺在床上的榮妃娘娘忽地大哭了起來,在床上又哭又鬧的,搖頭晃腦的,然後說道:“不要來,你們不要來,嗚嗚,不關我的事情。”
榮妃娘娘此刻的神容就好像鬼上身一般,皇帝看了心疼不已,伸手便攬了她入懷,拍着她的背安撫她:“别怕,有朕在呢,誰也别想傷了你。”
國師燕溱眼神暗了一下,皇帝恰在這時擡頭望着他:“榮妃娘娘怎麽了?”
燕溱斟酌了一下,最後回道:“娘娘恐怕是受了什麽驚吓,所以被什麽東西夢魅住了。”
雖然燕溱懷疑這位榮妃娘娘根本沒有事,但是這位可是皇帝身邊的寵妃,他可不認爲自己可以挑釁皇帝的寵妃,若是她沒事在皇帝身邊吹吹風,他立馬便要倒黴。
所以燕溱很聰明的選擇什麽都不說,隻說榮妃娘娘受驚吓。
老皇帝一聽,便怒了,朝着殿内的太監和宮女大喝:“該死的東西,不好好的照看着榮妃娘娘,竟然害她受了驚吓,一個個真沒用,拉下去砍了。”
老皇帝一怒便要砍人,榮妃娘娘心中一沉,正想假裝醒了。然後救這些人一命,總不好叫這些宮女太監的真的被砍掉吧。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聽到殿外響起了陣陣的喧嘩聲,有不少人在殿外大叫:“皇上啊,皇上,你沒事吧,皇上你不會有什麽事吧。”
承乾帝臉一沉,飛快的望向殿内的陸公公:“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出去看看?”
陸公公一路小跑出去,然後便看到殿外立了不少的朝官,其中爲首的竟然是靖王爺,靖王一直以來都很少進宮,因爲他身子骨不是太好,常年卧床養病,沒想到今兒個竟然入宮了,還一臉痛徹心菲的樣子,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大事一樣。
陸公公掉頭便往寝宮奔來,然後飛快的禀報:“皇上,是靖王爺他進宮來了,還帶來了不少人。”
承乾帝的臉色立馬黑了,陰沉沉的瞪着陸公公冷喝:“這大半夜的他進宮來,想做什麽?”
殿内一個也不敢吭聲,最後承乾帝掉頭望向懷中的榮妃娘娘,榮妃娘娘還在不停的掙紮,又喊又叫的,承乾帝不理會殿外的人,望向國師燕溱:“快替她治治。”
燕溱望着榮妃,總覺得這女人不大像被東西魔魅住的,所以有些無從下手,當然他也不敢真的直接說榮妃是裝的,若是榮妃一口咬準了自己不知道,那他才是裏外不是人呢,這女人以後肯定給他小鞋穿。
燕溱心裏想着,飛快的出手,在寝宮裏做法,很快手心一點血點上了榮妃娘娘的眉心,榮妃身子一軟便這麽歪到大床上去了。
燕溱一看,心裏越發的肯定一件事,榮妃娘娘是裝的。
不過她爲什麽裝呢?
燕溱心裏猜測着,臉上神色卻不顯出來,隻是恭敬的望着承乾帝說道:“皇上,娘娘身上的魔魅已除,等她再醒過來就不會有事了。”
承乾帝望向床上的榮妃娘娘,發現她真的安穩了很多,而且神色不再那麽慌恐,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
承乾帝松了一口氣,就在這時,殿外再次的響起了喧嘩之聲:“皇上,皇上你沒事吧,聽說宮中有刺客,臣等憂心至極,特來宮中看望皇上啊,皇上你可是我西楚國的根本啊,你千萬不要有事。”
承乾帝一聽外面鬼哭狼嚎,一口氣差點沒氣過去,他好好的活着呢,鬼嚎什麽,氣憤的起身領着人一路出了榮華宮,直奔大殿外面而去,身後的國師燕溱自然不會留在寝宮裏,趕緊的跟着皇帝離開。
待到他們所有人都走了,榮妃娘娘微睜一雙眼睛望了一下,然後安心的睡覺,反正她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不關她的事了。
榮華宮的大殿門外,靖王爺以及朝中的幾位大臣看到皇帝出現,幾個人痛哭流涕的撲地叫起來:“皇上啊,臣聽說勤政殿内有刺客,臣等連夜趕進宮中來了,就生怕皇上有危險啊,皇上沒事就好,皇上沒事就好。”
靖王爺話一落,皇帝的周身攏上了冷霜,眼睛眯了起來,心陡的一沉,他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出一件事來。
靖王爺之所以大張旗鼓的進宮,還說勤政殿有刺客,還說害怕他被刺客所傷,其實他今晚進宮的真正目的是把事件鬧大,因爲蕭煌和蘇绾二人在勤政殿内失蹤了,而他卻毫發無傷,那麽這京城内的百姓,以及天下人隻怕要說是他誅殺了蕭煌。
承乾帝一想到這個,心說不出的沉,望向靖王爺冷喝:“你胡言亂語什麽,勤政殿何來的刺客?”
皇帝話一落,靖王爺身後的虞歌和雲歌二人閃身跪了出來:“回皇上的話,先前我家世子爺有事要禀報皇上,當時恰逢陸公公過來說皇上生病了,所以請清靈縣主過去,我家世子爺和清靈縣主一起進了大殿,不想大殿内竟然埋伏了無數的刺客,刺殺我們家世子爺和清靈縣主。”
雲歌說完停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本來屬下等以爲皇上遇到了刺客,被刺客所傷,所以連忙沖出了勤政殿回靖王府禀報,沒想到皇上卻是沒事,皇上沒事,我家世子爺和清靈縣主怎麽會在勤政殿被人誅殺啊,皇上明查啊?”
老皇帝此時臉色已黑得像鍋底了,他當時其實是想誅殺蘇绾的,沒想到最後蕭煌竟然摻合了進去,現在他的手下還沖了出去,連夜召了靖王爺入宮,這事惹是鬧大了,于他來說并不是好事。
承乾帝心裏一想,沉聲說道:“朕之前并不在勤政殿内,而是來了榮妃娘娘的榮華宮,并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承乾帝話一落,朝着殿外大喝:“來人,在宮中各處搜查,看看能不能查到蕭世子和清靈縣主的下落。”
榮華宮的殿外,侍衛齊齊的應聲,轉身便要去搜查,可是他們還沒有走,便見到西北方向的一處地方耀起了火光,似乎有什麽地方失火了一般。
國師燕溱是最先發現的,他飛快的擡頭望去,便看到那火光的方向俨然便是他的曲台宮。
燕溱臉色一沉,眼神緊緊的眯了起來,然後掉頭望向身後的榮華宮,現在他終于知道榮妃娘娘爲什麽裝魔魅了,原來是使的調虎離山之計,目的是把他調出來,本來這事應該禀報皇上的,可是先前皇上讓自己替榮妃娘娘施法,他沒有說出這件事,而是替榮妃娘娘施了法,那麽現在他再說,皇上必須震怒,認爲他愚弄他。
燕溱想到這個,心裏說不出的憤怒,卻也知道現在生氣于事無補了,他望向皇帝說道:“皇上,臣住的曲台宮着火了。”
老皇帝想到了那被關在地下密室裏的蕭煌和蘇绾,按理這兩人應該死定了,可是現在曲台宮着火,這事有蹊跷啊。
老皇帝心裏想着,立刻命令面前的侍衛,沉聲吼叫起來:“立刻去曲台宮救火。”
浩浩蕩蕩的一衆人直奔曲台宮而去,而此時的曲台宮内,一片狼籍,不但火光沖天,而且宮内各處厮殺聲一片。
曲台宮之所以如此的狼籍,乃是因爲蕭煌和蘇绾二人出了地下密道。
蕭煌一出密室,整個人就像一個瘋魔的地獄修羅一般,立刻召喚出自己的手下,然後命令手下人,把曲台宮内,國師燕溱的手下盡數給殺了,當然他打着的是殺掉刺客的名聲,國師燕溱待在宮中,可他身邊這麽些人,可從沒有暴露出來,所以沒人知道國師的身邊有這麽多厲害的高手,既如此,便正好成了蕭煌洩恨的工具,他不但下令手下把這些人殺掉,還下令了人把曲台宮給一把火燒了。
他和璨璨之所以被困在地下密室内,不就是因爲這個國師燕溱設計的什麽地下密室嗎?既如此,他還和他客氣什麽呢,不如一把火燒了這曲台宮。
蕭煌和蘇绾之前已經摸到了出密室的機關,因爲蕭煌和甯王蕭烨一樣,想到了制造密室的人乃是國師燕溱,那麽燕溱一定會進這密室檢查室内的暗器布置,那麽他如何進密室呢,絕不可能從勤政殿這邊走,那麽另外一條密道就在國師燕溱的曲台宮外面/
如此一想,蕭煌便努力的想像着國師燕溱所住的曲台宮的地方,在勤政殿的什麽方位,待到弄清了方向,他便在那方向找到了出密室的開關,打開了開關,正欲出去,竟然聽到外面有人叫他們,當然是叫璨璨的。
這叫人正是甯王蕭烨,蕭煌和蕭烨等人會合,一路出了密室,等到出了密室,蕭煌便立刻大開殺戒了。
曲台宮一角,蕭煌和蘇绾出現後,蕭煌忙着下令讓人殺人,放火燒宮殿,而蘇绾則沒什麽精神的站在一邊,這一夜她被折騰得夠嗆,而且最重要一點是先前她還打傷了自己的手掌,給蕭煌放了血,所以現在精神十分疲勞,臉色說不出的蒼白,虛弱。
甯王蕭烨和端王君黎二人看她臉色不好看,不由得擔心的上前問道:“绾绾,你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蘇绾扯唇對着他們笑了一下,好歹人家救了他們兩個,再怎麽樣,她也不會對人家冷臉的。
不過一側的蕭煌卻不那麽承情了,眼見兩個男人一臉殷勤的圍在蘇绾的身邊,他霸道的大手一伸,直接的抱起了蘇绾往外走去,然後扔下一句話。
“有勞甯王爺善後了,本世子和清靈縣主皆受了重傷,先各自回府了。”
他說完也不理會身後兩張黑了的臉,直接的抱着蘇绾一路往曲台宮外面走去。
他們前腳剛離開曲台宮,後腳皇帝陛下便領着人趕了過來。
當然甯王蕭烨和端王君黎也悄悄的隐身了,而是讓蕭煌的一名手下禀報給皇帝,說蕭煌和清靈縣主皆受了重傷回府去養傷了。
皇帝胸中一口血氣直直的往上湧,差點沒有抽過去,他本來以爲這兩人必死無疑的,雖然掉入密洞沒事,可是他讓人放了毒煙啊,那毒煙可是很厲害的毒,按理必死無疑啊,爲什麽最後竟然什麽事都沒有。
不但如此現在隻怕事情的發展還與他不利啊。
皇帝隻氣得頭重腳輕,好半天緩不過神來,偏一側的靖王爺一臉擔心的說道:“皇上,你莫要急,他們兩個一定不會有事的,皇上不要擔心,他們會好起來的。”
皇帝再也承受不住靖王爺這話的沖擊,直接的身子一軟往旁邊倒了過去,陸公公趕緊的上前扶住了皇上,擔心的叫起來:“皇上,皇上。”
皇上終于被氣昏了過去了,忙碌了大半夜,收拾了那麽多人,本來以爲最後一着不會出事的,沒想到不但沒有收拾到最想收拾的人,還害得自己落下了不好的名聲。
陸公公趕緊的領着人,把皇帝扶進了勤政殿去,然後召禦醫過來替皇上診治。
這時候天色已亮了,一夜的忙碌,一夜的折騰,天終于亮了。
一大早,西楚京都議論紛紛,說昨夜靖王世子因爲有急事進宮禀報皇上,不想竟然在勤政帝内遭遇到了刺客的伏擊,其中還有一個清靈縣主,兩個人皆遭到了刺客的襲擊,後來蕭世子和清靈縣主掉進了瑾政殿的一處密道内,蕭世子的手下逃了出來,連夜出宮去禀報靖王爺,皇上住的勤政殿内有刺客,可是待到靖王爺帶着朝中的大臣入宮救駕時。
卻發現皇上根本沒有事,什麽事都沒有。
街道内,說得熱鬧至極,越說越誇張,最後多少個版本出來了。
皇帝被刺客綁架了,刺宮躲在勤政殿内殺蕭世子。
勤政殿内的刺客是皇帝布下的,皇帝想殺蕭世子。
皇帝因爲蕭世子權勢太重,所以在勤政殿設下伏兵,誅殺蕭世子,而清靈縣主遭了無妄之災。
總之整個街市上熱鬧成一團,但更多的卻是氣憤憤怒,因爲個個覺得皇帝太冷血無情了,蕭世子三次大敗北晉國,讓北晉國俯手稱臣,還留了一個皇子質子給他們,這一切的風光榮耀都是蕭世子争來的。
可是現在呢,皇帝看蕭世子不順眼了,竟然想殺掉蕭世子,最可恨的是竟然在勤政殿内動手,皇上真是太殘害無情了。
大街小巷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件事了,個個說皇帝無情無義的。
這些消息一一的被暗衛秘密的送進了宮中,此時宮中老皇帝剛悠悠的醒過來,再聽到這消息,一口氣接不上來,再次的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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