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以後她隻怕再也跳不出這一支花上舞了。
不對,就算能跳她也不跳了。
大殿内,有人看到這樣凄慘的趙瑤瑤,有些同情她了。
雖然之前還有人罵她是狐媚子,但是看到她這樣慘,有人起了同情心。
這一刻滿殿的人都認識到了蕭煌的殘恨,心狠手辣,就算是女子招惹到了他,他照樣不會放過。
不對,現在是加上招惹上蘇绾也不行了,因爲之前趙瑤瑤招惹的不是蕭煌,而是蘇绾,而現在她便得到這樣的對待,不就是因爲得罪了蘇绾嗎?
所以以後她們還是不要得罪蘇绾的好。
個個心裏下了決定,連宮裏的馮翔公主都暗暗下了決心,以後不要招惹這女人。
滿殿的人隻有靖王府的雲夢小郡主咬着牙,委屈無比的望着自個的兄長,怎麽可以對這個女人這樣好,她算什麽,算什麽。
可是雲夢郡主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敢再随便的招惹蘇绾。
大殿上首,皇帝微微的眯眼望向蕭煌,唇角一抹幽冷的笑,不過最後卻隻什麽都沒有說。
而大殿正中的趙瑤瑤再次的跌倒在大殿上,她的腿全麻了,不要說旋轉了,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她當殿痛哭起來。
上首的榮妃娘娘看不下去了,必竟這是自己的小壽宴,所以她望向蕭煌,笑着說道:“蕭世子,這丫頭也受到教訓了,不知道蕭世子是否能饒了她這一次。”
榮妃娘娘一開口,所有人都望向蕭煌,不知道蕭煌會不會放過趙瑤瑤。
蕭煌長眉輕挑,冷魅而笑,一笑驚心動魄的姿态,他懶洋洋的望了一眼趙瑤瑤,然後望向榮妃說道:“既然榮妃娘娘開了口,那就算了。”
大殿内衆人總算松了一口氣,榮妃娘娘立刻命趙瑤瑤身邊的兩個小丫鬟,趕緊的扶着她主子坐到座位上。
大殿上首的榮妃娘娘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若是再繼續下去,還指不定生出什麽事呢,她實在禁受不起啊,這一出一出的太驚心了。
榮妃娘娘打了一個哈欠,一臉勞累的開口:“皇上,臣妾累了,今日就先散了吧。”
皇帝也覺得鬧心,逐同意了:“好,你累了就先散了吧。”
皇帝話落,便起身扶了榮妃娘娘的身子,掃視了一眼大殿内的衆人說道:“榮妃娘娘累了,今日宴席便到此結束吧。”
殿内衆人起身恭送皇帝和榮妃娘娘離開。
承乾帝扶着榮妃領着宮中的後妃等人一路離開,不過經過蕭煌的身邊時,承乾帝的眸色便暗了幾分,不過并沒有多說什麽,一徑走了過去。
大殿上皇帝和榮妃娘娘離開了,衆人陸續的離開,不過不少人看到趙瑤瑤坐在位置上爬不起來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可憐她。
這女人使那一手分明是想勾引蕭世子的,要知道這男人就是她們都不敢勾引的,可是趙瑤瑤竟然敢這麽做,可見這女人也太蠢了,這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下場,蕭煌身爲靖王府的世子,怎麽可能是她宵想得了,她這樣的身份當個小妾都夠不上。
一衆人從趙瑤瑤的面前走過,個個臉上露着同情又看笑話的神情,趙瑤瑤腿疼心疼,整個人狼狽不已,她含着眼淚掙紮着起身,心裏下了決定,回家去,立刻回阜城趙府去,她再也不要呆在這京城了。
以前她還想着進京幫助自個的父兄争争,可是現在看來,這京城裏的人一個都不好相與,趙瑤瑤想到這,眼淚又汪在了眼裏,她掉頭望過去,便看到那冷魅尊貴,一身無雙風華的男子徐徐從上首走了過來,趙瑤瑤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個風華無雙的人,怎麽就生了一副狠毒的心腸呢。
她正想着,蕭煌已走了過來,正好離得她兩步開外的地方站定了,然後他挑開眉望向趙瑤瑤,那黑如點漆的瞳眸之中,滿是濃濃的戾氣,懾人的望向趙瑤瑤,趙瑤瑤透心的涼,趕緊的低頭,然後她便聽到那仿若魔耳催音的話在耳邊響起。
“趙小姐竟然還有這閑心在這裏跳舞,難道不知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丞相府出事,你趙家豈能無恙?”
蕭煌說完,唇角一抹譏諷的冷笑,一路優雅的往外走去。
身後的趙瑤瑤臉色已是慘白,身子搖晃了幾下,掉頭望向身側的兩個丫鬟:“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兩個小丫鬟都快哭了,小聲的說道:“奴婢聽着,好像是說我們趙家也要倒黴。”
趙瑤瑤身子一晃,直接往地上栽去,身側的小丫鬟趕緊的伸手扶住她:“小姐,小姐。”
此時,大殿内的人陸續的離開了,不少人都聽到了蕭煌對趙瑤瑤的話,一臉的同情之色。
趙瑤瑤反應過來,一路往大殿外奔去,此時的她早忘了自己的腿痛,瘋狂的直奔殿外而去。
榮華宮的門外,不少人一路往外走去,而三三兩兩的人中,最耀眼的便要數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了,雍擁尊貴,仿若天地間的主宰一般,即便身遭跟着的都是皇子龍孫,可是卻絲毫不遜色于他們,反而比他們都更加的耀眼。
趙瑤瑤一眼便看到了那個人,瘋了似的奔過去,随之撲通一聲對着那高高在上的人磕頭。
“蕭世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救你放過我們家的人吧,求你了。”
蕭煌停住身子望向身後的女子,瞳眸一閃而過的戾寒之氣,随之嘴角輕抿,須臾,涼薄如水的聲音才響起。
“求本世子做什麽,這案子可是刑部和三寺會審的。”
他說完看也不看趙瑤瑤轉身便自離開了。
趙瑤瑤身子軟軟的往地上倒,身後追來的小丫鬟趕緊的扶住她:“小姐,現在我們怎麽辦?”
趙瑤瑤周身無力,望着小丫鬟說道:“桃子,去,扶我去臨元宮,我要去告訴德妃娘娘。”
臨元宮内,德妃早就接到了太監的禀報,她身爲執掌後宮的宮妃,又如何沒有點耳目呢,所以先前榮華宮大殿内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全數知道了。
德妃此時完全的頻臨瘋狂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時候德妃和皇帝一樣,完全不相信襄王是被下藥的,隻認爲兒子是被蘇明月那個賤人勾引的。
德妃的心裏說不出的憤怒,把大殿内的東西全都砸了,殿下太監和宮女誰也不敢說話,一聲不吭。
德妃正發瘋,殿外趙瑤瑤臉色慘白的被人扶了進來。
趙瑤瑤一看到德妃便大哭起來:“娘娘,你要救救我父親他們啊。”
德妃此時血紅着一雙眼睛,聽到趙瑤瑤的話,隻覺得無比的瘋刺,如果她能救,早救自個哥哥了,何至于指望她。
德妃想到之前趙玉珑被打闆子的事情,聽說趙瑤瑤一聲不吭,連求情都沒有幫她求情,德妃不由得大怒,直接的抄起手邊的一隻茶蓋,對着趙瑤瑤砸了過來,趙瑤瑤臉色更白了,抖簌個不停,也不敢躲德妃砸過來的茶蓋,最後直接的被一茶蓋子給砸昏了過去。
兩個丫鬟連喊都不敢喊,抖簌着身子垂首而立。
德妃憤怒的大叫:“來人,把她們攆出去,攆出宮中去。”
太監趕緊的沖過來,直接的拽起昏迷不醒的趙瑤瑤,一路把她提出了臨元宮,然後叫人把她們攆出宮去。
臨元宮内,德妃根本不理會趙瑤瑤主仆三人的死活,她不停在大殿内來回的踱步,想到趙府的一幹人盡數被下入了刑部的大牢,她的臉色便難看至極,最後想到她們趙家以及她兒子所受的這些對待,起因都在蘇绾那個賤人身上,不,她不甘心自家的人在那裏受罪,那個女人卻什麽事都沒有。
德妃的唇角,忽爾勾出一抹血腥的笑意來。
蘇绾,蘇小賤人,我兒子,我趙家不好過,你也别想好過。
她轉身走進了内殿,很快從寝宮之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刻花錦盒,然後她手捧錦盒,一路往外走去,大殿一側的一個嬷嬷,兩名宮女趕緊的跟上她,一衆人一路往皇帝的上書房而來。
上書房門外,太監正守着,看到德妃娘娘過來,趕緊的進上書房禀報了皇帝,皇帝不想見德妃,趙家以及襄王現在叫皇帝失望透頂,他光想起來便覺得厭煩了,所以怎麽會見她們呢。
“不見。”
小太監走出來,正好看到德妃走到他的面前,小太監趕緊的恭敬回道:“娘娘,皇上正在忙,沒空見任何人。”
德妃冷掃了小太監一眼後,沉聲說道:“本宮是來向皇上獻大禮的,你去和皇上說,皇上自然會讓本宮進去的。”
小太監瞄了一眼德妃手裏的錦盒,最後轉身便進上書房去禀報去了。
很快皇上命令人把德妃帶了進去。
德妃一進去便把手中的錦盒給呈了上去:“禀皇上,這是當初清靈縣主娘親給本宮的信物,本宮特來把此物敬獻給皇上。”
承乾帝眯眼望着德妃,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要獻給朕的就是這個,當初你不是說還給人家了嗎?”
“回皇上的話,臣妾沒有還給她,臣妾還給她的是一個假的信物。”
承乾帝眼睛眯了一下,歎口氣說道:“德妃,不是朕說你,你這小家子氣的毛病要改改,即便這嫁妝不少,也沒必要扣下來。”
德妃眼神一暗,唇角一抹冷笑,再擡首時冷靜的說道:“皇上以爲臣妾真的隻是爲了蘇绾手裏的嫁妝嗎?”
承乾帝聽這話還有内幕,不再說話,望着德妃。
德妃緊跟着說道:“皇上可知道這嫁妝之中,還有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可危害到江山社稷。”
德妃話一落,皇帝臉色沉了,瞳眸一片淩厲,事關江山社稷的事情,他的臉色可就不那麽好看了。
“什麽東西?”
“龍王令。”
德妃說完不等皇帝開口,又接着說道:“皇上可記得江湖上有一枚可調動江湖群雄的龍王令,這龍王令便在蘇绾的嫁妝之中。”
皇帝的臉色變了,瞬間籠罩上狂風暴雨,身爲西楚國的皇帝,他自然知道江湖有一枚可調動群雄的龍王令,聽說此龍王令在十八年前曾出現過一次,有一個叫玉無雙的人曾用此龍王令調動了江湖群雄,阻止了江湖中兩大門派的厮殺,因爲這龍王令的出現,江湖上的危機被化解了,後來這個叫玉無雙的公子消失了,連帶的那枚龍王令也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現在德妃竟然說那龍王令竟然出現在蘇绾的嫁妝手中。
皇帝怎麽可能相信這樣的事實,臉色陰沉的瞪着德妃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爲了算計蘇绾,便來對朕說這種話。”
“回皇上的話,臣妾沒有,這是蘇绾娘親當年對本宮說過的話,她說這龍王令可助我兒登上太子之位。”
德妃說完,皇帝的臉色說不出的陰森難看,德妃并不懼他的眼神,緩緩的開口說道:“皇上,若不是這龍王令,臣妾斷然不會死死的捏住這枚信物的,但是現在臣妾已經别無所求了,臣妾自願把這枚信物交給皇上,讓皇上從蘇绾的手裏拿回龍王令,這東西若是落到了蘇绾的手裏,最後很可能便會落到靖王府的蕭煌手裏。”
德妃說完不再說話,眼裏一片狠毒,蕭煌,蘇绾,你們兩個讓我趙家,讓我兒不得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承乾帝伸手接過德妃手裏的錦盒,慢慢的打開,盒中放着的正是一枚玉佩。
德妃看皇帝周身攏着陰沉,瞳眸滿是冷霜,心知自己此舉做對了,所以她上前一步沉聲說道:“皇上這是半枚玉佩,還有半枚玉佩在蘇绾的手裏,若是兩枚玉佩相合,便會顯示出蘇绾的嫁妝在什麽地方,而那枚龍王令便在嫁妝之中。”
皇帝擡眸望向德妃,那一眼說不出的淩厲嗜血。
“朕希望你說的是真話,否則?”
他沒有再說,而是望向德妃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
“是,皇上。”
德妃恭順的退了出去,她知道皇上是斷然不會讓這龍王令落在蘇绾的手裏,落在蕭煌的手裏的。
可是眼下蘇绾的手裏并沒有那枚玉佩,所以即便她和皇上說沒有那半枚玉佩,隻怕皇上也不會相信,到時候?呵呵,德妃冷笑着走出了上書房,一路回自個的臨元宮而去。
上書房中,皇帝看到德妃走了,徑直晃着手裏的玉佩,仔細的看着,想着德妃所說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最後覺得此事十有*可能進真的。
因爲襄王蕭磊一直不想娶蘇绾,最後卻同意娶了,這說明什麽,說明蘇绾手裏的籌碼是很大的。
這樣大的籌碼,應該不僅僅是一筆嫁妝,所以這龍王令之事是真的。
雖然他想不明白,蘇绾娘親手裏怎麽會有這樣一枚龍王令的。
但這事應該是真的。
今日榮華宮大殿之上,蕭煌對蘇绾相護的樣子,他可是看在眼裏的。
蕭煌眼下手握重兵,他又豈能再讓那龍王令落到她的手裏。
承乾帝心裏想着陡的進門外喝道:“來人,立刻去宣安國候蘇鵬進宮。”
“是,皇上。”太監領旨前去宣安國候蘇鵬進宮。
身後的上書房裏,皇帝緊握着玉佩,眼神說不出的陰骜肅冷:“蕭煌,看來朕容你太久了。”
先前在榮華宮的大殿上,那般的狂妄無狀,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懲罰趙瑤瑤,雖說那不算什麽大事,但他絕不容許任何人踐蹋皇權。
皇權永遠是他的,甚至于他的兒子的。
皇帝大手一握,陡的壓在龍案之上,滿臉的猙獰之色,随之便喚出暗處的手下,秘密的安排任務下去。
宮中發生的一切,蕭煌和蘇绾一點也不知道,此刻兩個人正坐在安國候府的馬車裏,一路說着前往安國候府。
馬車裏,蘇绾正手握蕭煌遞給她的玉佩,左右的晃動着,臉色說不出的高興,真是太好了,另外一枚玉佩終于拿到了。
“蕭大世子,你太厲害了,給你點個贊。”
蘇绾豎起大拇指誇獎蕭煌,蕭煌聽了不高興了,長眉輕挑,瞳眸微暗,不滿的冷哼道:“璨璨,我好歹給你拿到了玉佩,說話是不是該和軟些。”
蘇绾想了一下,不太明白:“我很和軟了啊,不是給你點了贊嗎?難道你要更激烈的。”
蘇绾一說完,立刻誇張的伸出手拍着蕭煌的肩:“蕭煌,你太厲害了,你太牛逼了,你簡直是這個。”
“是要這樣嗎?”
蘇绾誇張的表演過後,笑望着蕭煌。
蕭煌一臉的黑線條,這叫什麽和軟啊,完全是土匪式的說話。
蕭大世子提醒某個女人:“我認爲你之前在宮中對我的稱呼還是比較和軟的,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可以那樣叫。”
蘇绾挑了一下眉想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了。
忽爾笑了起來,望着蕭煌眨巴眨巴着眼睛:“煌煌,你是要這樣風格的和軟嗎?”
蕭煌被她俏皮的眼神給電了一下,整個人說不出的愉悅,眉眼都染上了溫融,伸出手拍拍蘇绾的肩,滿意的說道:“璨璨,繼續努力,本世子看好你,以後私下你可以這樣叫,本世子準了。”
蘇绾一臉的黑線條,然後望着蕭煌精緻溫潤的眉眼,這一瞬間,完全沒有過去的種種冷酷,仿若暖玉。
蘇绾看了忍不住歎口氣,咱家煌煌這是傲嬌了嗎?
這一刻的蘇绾全然的忘了一件事,煌煌不是你家的啊。
不過蘇大小姐眼下心情好,注意力很快不在這個上面,而是轉到手中的玉佩上,她動作俐落的取出自己身上的另外一枚玉佩,然後和蕭煌從宮中帶出來的玉佩合二爲一。
兩塊玉佩相疊,重合在一起,最後竟然成了一塊完好無暇的玉佩,之前以爲這玉佩是縷空的玉佩,待到合起來,才發現根本不是縷空的,而是一塊完全的雕花玉佩,正面有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拜月山莊。
蘇绾看愣了,這是什麽鬼東西,她拿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發現紙條之類的東西,先前她還以爲這玉佩上面有什麽暗格什麽的,藏有字條的,然後她可以知道嫁妝在哪裏,可是現在卻沒有,隻是一塊拜月山莊的玉佩。
“拜月山莊,這是什麽地方?”
蘇绾正嘀咕,蕭煌卻挑高長眉說道:“好東西,難道你的東西放在拜月山莊裏。”
蘇绾掉頭望向蕭煌,蕭煌挑眉深思,須臾,方才開口說道:“拜月山莊乃是天下第一莊,從來沒有人看過幕後的主人,聽說掌管山莊的一個女子人稱白沁姑姑,她手下有四大婢女,都很厲害,這拜月山莊名下可有很多産業的,先前我們曾經見過的玲珑閣就是拜月山莊的産業,她名下究竟有多少産業尚不知道,不過很有錢倒是真的。”
蕭煌一說,蘇绾便高興了起來:“難道我娘和這位白沁姑姑是朋友,所以她把我的嫁妝交給白沁姑姑保管了,一定是這樣。”
她說完後停了一下說道:“那這拜月山莊眼下在什麽地方啊?”
蕭煌挑眉開口:“這樣吧,我來幫你辦這件事,我讓人拿着這枚玉佩去找玲珑閣的人,然後讓她們通知那白沁姑姑,問問看其中是怎麽回事?你看怎麽樣?”
蘇绾立刻同意了,伸手便把玉佩交到了蕭煌的手裏:“好,快去,幫我查查。”
蕭煌看着手裏的玉佩,有些哭笑不得的擡頭望她:“璨璨,你就這樣相信我嗎?把東西直接給我了,要是我存了别的什麽心思,你這東西還有嗎?”
蘇绾不在乎的說道:“之前我沒有這東西不是一樣過,不過主要是我相信你。”
她一說,蕭煌便心喜了,看來他在璨璨身上的主意沒有白動啊,她終于願意相信他了。
不想下一刻蘇绾自顧說道:“你身爲靖王府的世子,難道還能瞧得上我這點小東西,若是你真這麽幹了,我鄙視死你。”
蕭煌的心咚的一下落到地上了,瞳眸幽幽的盯着某女人。
璨璨這樣真的好嗎,一會兒上天堂,一會兒下地獄的真心玩不起啊。
蘇绾卻不理會他了,伸手從袖中取出一瓶藥來,遞到蕭煌的面前說道:“這是我制出來的解藥,你服下去看看,效果怎麽樣?”
蕭煌顧不得去憂傷了,伸手取了蘇绾手中的小藥瓶,想都沒有想便打開了瓶蓋,然後仰頭喝了下去。
馬車裏一片安靜,蘇绾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蕭煌,随之讓他運功,蕭煌依言而行,一會兒的功夫,便運起内力,不過他一運力,臉色便不太好看,蘇绾飛快的伸手替他号脈,臉色忽地一沉,因爲她發現蕭煌體内的毒雖然減少了一些,事實上根本沒有多大效果,也就是說她制的解藥沒有用。
蘇绾的心一沉,格外的沉重,怎麽會這樣,按照道理應該有用啊,怎麽會沒用呢。
蕭煌看她的臉色,知道解藥沒用,不過看蘇绾臉色不太好看,蕭煌心裏不舍,伸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十分的涼,蕭煌安撫她:“璨璨,沒事的,你不要自責,這種毒本身就難解,再加上是兩種毒在體内,自然更難。”
蘇绾的眼裏浮起一抹倔傲,沉聲說道:“用還是有點用的,但是因爲這兩種毒出自于青霄國的霧障林中出來的毒,這毒更厲害,我用的藥材制出來的解藥很輕,不能從根本上解掉你體内的兩種毒。”
不過剛才她查了一下,他體内的毒,似乎要融合到一起去了。
蘇绾想到這個,心情格外的沉重,不過爲了怕蕭煌發現,還得仰起小臉,堅定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制出解藥來的,不會讓你有事的。”
蘇绾現在意識到自己之前忘了一件事,蕭煌所中的毒乃是出自于青霄國的霧障林中,所以他體内所中的毒比尋常的毒霸氣,所以一般解藥根本解不了,也就是說她若想徹底的解決掉蕭煌體内的毒,必須要有青霄國境内的藥材做藥引,加重她所做解藥的藥性,這樣方可解毒。
可是現在她到哪裏去找青霄國的藥引啊,蘇绾都欲哭無淚了,偏偏她還不能讓蕭煌發現,所以從容的望着蕭煌說道:“可能是我的藥性制得太輕了,不過你放心,我回去後立刻重新制一份解藥,這一次加重藥量,定然可以解掉你體内的毒。”
蘇绾說完,蕭煌眸光溫潤的伸手摸摸蘇绾的頭,事實上他知道蘇绾在騙他。
他已經從她之前的神色中知道,這解藥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制出來的,所以璨璨才會這樣的自責,她還以爲自己不知道呢,既然如此,他就假裝不知道吧。
蕭煌心裏想着,臉上勾出魅惑的笑意說道:“好,那我等你,我相信你一定會制出解毒藥來的,一定會的。”
兩個人說着話的時候,安國候府便要到了,蘇绾趕緊的讓蕭煌下馬車回去,蕭煌依言欲下車,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回首笑望着蘇绾說道:“璨璨,能再叫叫我的名字嗎?”
“蕭煌。”
蘇绾此刻聽到他溫柔寵溺的話,心忽地有些疼,一些不屬于她的情感充斥着她的心房,讓她十分的不習慣,可是又這樣的真實存在着,所以蕭煌一開口,她便依他了,可是蕭煌卻不走,依舊執着的望着她,蘇绾總算知道他等什麽了,難得一次的依他,俏皮的說道:“煌煌,你放心,我會救你的。”
“好,我等你。”
蕭煌閃身出了安國候府的馬車,待到他離開,馬車之中的蘇绾沉默了,第一次的感覺到身邊空蕩蕩的了,那個可以陪她鬧,陪她笑,陪她欺負人,甚至于護着她的人,就要不在了。
不,她一定可以替他醫好的。
蘇绾沉着的想着,安國候府很快到了,馬車直接的駛進了安國候府。
蘇绾因爲心急蕭煌的毒,所以一進府,什麽事都沒有管,直接的進聽竹軒開始重制解藥,這一次她考慮到藥性的問題,所以加重了藥量。
蘇绾正在聽竹軒裏緊張的忙碌着。
聽竹軒外面,安國候蘇鵬領着人急急的走進了聽竹軒來。
一進來便要見蘇绾,聶梨趕緊的禀報進房間,蘇绾本來想說不見的,不過聶梨又補了一句:“我看候爺的臉色全白了,似乎是有大事。”
蘇绾挑了一下眉,好吧,既然有急事,那她出去看看是什麽急事/
蘇鵬一看到蘇绾,便伸手拉着蘇绾,一路往花廳走去。
蘇绾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十分的不高興,伸手甩掉了蘇鵬的手,認直的問道:“你做什麽,有話就說,不要鬼鬼祟祟的。”
蘇鵬完全不理會她,拉她進了花廳後,還讓所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個兒關上了門,然後才走進來望着蘇绾,那眼神要多嚴肅便有多嚴肅。
蘇绾一臉的莫名其妙,而且十分的厭煩,今天她心情不太好,所以最好不要招惹她,以免她發飙。
解藥沒有成功,她還要制解藥呢,沒心情看他搞怪。
蘇绾瞪他一眼後轉身便欲離開,身後蘇鵬飛快的開口:“今日,皇上召我進宮了?”
蘇绾回頭望着他,像看白癡一樣:“皇上召你進宮關我什麽事?”
蘇鵬心急的叫起來:“皇上說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啊?他說你手裏有一枚玉佩,乃是你娘留下的嫁妝,你娘什麽時候留下嫁妝了?”
蘇绾心咯噔一沉,微一凝眉,臉色便冷了,轉身走到蘇鵬的面前站定:“皇上除了說這個還說什麽了?”
如若單是嫁妝,皇帝不可能把蘇鵬特别的叫過去,除非這其中還有什麽事?
蘇鵬望着蘇绾飛快的說道:“皇上說你的嫁妝中有一枚可調動江湖群雄的龍王令,皇上說隻要你把龍王令交出來,他可以馬上下旨賜封你爲郡主,從此後尊享郡主的一切尊榮。”
蘇绾愣住了,望向蘇鵬古怪的笑起來:“你腦子沒壞吧,我哪裏來的嫁妝,好吧,就算我有嫁妝,我娘一個弱質女子哪裏來的可調動江湖群雄的龍王令,這事一定是德妃娘娘搞出來的,她不就是因爲趙家被毀,所以把心思動到我的頭上了嗎?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蘇绾恨恨的說着,一側的蘇鵬看得膽顫心驚的,這一刻他才知道這個女兒膽子有多大,連德妃娘娘她都敢收拾,何況是他啊。
蘇绾發過狠後,掉頭望向蘇鵬,陰沉的說道:“你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吧?”
蘇鵬看她陰沉危險的眼神,趕緊的搖頭:“我自然不相信。”
他無論如何想不出蘇绾娘親手裏有龍王令的事情,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哪裏來的龍王令,可現在不是他相不相信,是皇上看上去相信了啊。
蘇鵬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他望着蘇绾說道:“可是我看皇上似乎相信了。”
“他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手裏是真的沒這種東西的,所以你去和他說,我手裏根本沒有,是德妃玩的把戲罷了,她就是因爲我不願意嫁給襄王,所以懷恨在心了,報複我呢,你就這樣和皇上說。”
蘇鵬苦着臉說道:“我和皇上說了啊,可是他不相信,非要讓我回來和你說,你要那個龍王令也沒有用,不如交給他,他賜封你爲郡主,一輩子金尊玉貴的豈不是更好。”
蘇鵬說完,蘇绾想罵人了,這狗皇帝,怎麽别人說一句他就相信啊,蠢蛋。
不過也不能說他是蠢蛋,隻能說但凡威脅到他江山地位的東西,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如此說來的話,他豈不是盯上她了。
蘇绾如此一想,心裏說不出的火大,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她擡首看蘇鵬一臉心驚膽顫的樣子,不由得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你現在也可以乘機宣布和我斷決父女關系,這樣的話,你就不用擔驚受怕的了。”
蘇绾說完後,轉身往外走,身後的蘇鵬竟然一臉認真的思索蘇绾這話的可能性,蘇绾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家夥此刻在想什麽,所以冷冷的說道:“不過若是我和你斷決父女關系了,我就決不會放過安國候府。”
她說完便自走出去了,身後的蘇鵬臉都氣白了,指着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完全是不給他活路啊,還說什麽斷決父女關素啊,若是她真的回過頭來報複安國候府的話,憑蕭煌世子的能力,那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嗎,那他一樣是死啊。
蘇鵬坐在身後的花廳裏哭喪着一張臉,我當個候爺容易嗎,太幸苦了,以前還有人幫我,現在連個幫的人也沒有了。
可惜沒人理會他。
蘇绾早一路進自己住的房間去了,眼下替蕭煌研制解藥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其要的,皇帝的事情等過後解決。
下午半天蘇绾沒有出聽竹軒一步,晚上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替蕭煌制好了第二付解藥,隻是天色已晚,她累了一天沒有睡,早早吃過晚飯便睡下了,隻是蘇绾沒想到睡到半夜的時候,有人闖進了聽竹軒她的房間外面。
來人一靠近她便感覺到了,之前蕭煌一過來她便有感覺,但現在這家夥就是站在她身邊她都沒感覺,因爲他來的時候再沒有從前的冷氣寒氣了,所以她便沒什麽感覺。
今晚過來的人不是蕭煌,但是卻帶着一股淩厲的戾氣和殺氣。
蘇绾一驚驚醒了,而她沒有聽到外面有人攔的聲音,估計來的人是靖王府的人,而且這些人往常不敢對她有什麽不好的情緒,現在卻有煞氣和戾氣襲來,蘇绾的臉色一暗,心中暗叫不好,飛快的問外面的人:“是不是你們家世子爺出什麽事了?”
外面立着的正是虞歌,虞歌飛快的禀報:“縣主,不好了,我們家爺受了傷,屬下感覺不大好。”
蘇绾臉色立刻沉了,飛快的動手穿衣服,這時候外間的聶梨和雲蘿走了進來,兩個人一進來便替蘇绾穿衣服,先前虞歌禀報的話,她們已經聽到了,待到蘇绾穿好了衣服,趕緊的喚了虞歌進來,而雲蘿給蘇绾梳頭發,很快收拾整齊了。
此時的虞歌沒有了往日的模樣,顯得十分的狼狽,身上衣衫都有些血迹,頭發淩亂,分明是先前經過打鬥的模樣。
蘇绾心驚的叫起來:“你們這是怎麽了?”
虞歌沙啞着嗓子說道:“晚上皇上召爺進宮商談事情,然後我們出宮回府後遭到了一大批刺客的伏擊,本來就算刺客再多,也不會有事的,可是爺身上有毒,施展不開全力,所以被敵人打傷了,我們看到爺受了傷,頓時間慌了,所以雖然最後僥幸殺出了重圍,可是爺他的臉色好難看,屬下懷疑他毒發了,而且看上去兩種毒融合到一起了,因爲他說心口疼,臉色好難看。”
蘇绾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尤其是想到蕭煌最後會化爲血水的事情,她隻覺得心中不好受,别說她和蕭煌關系不一般,就算是尋常人,隻怕想到那樣的一個風華絕豔的人,忽地化爲血水,也會不好受吧。
“走,帶我去靖王府。”
“好,我們走。”
虞歌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轉身便自往外飄去,窗外晏歌閃身飄了進來,伸手拉着蘇绾便走。
聶梨跟着蘇绾一路離開,雲蘿則留在房間裏。
暗處負責保護蘇绾的雲歌也緊随其後的保護蘇绾,眼下爺出事,他至少不能讓清靈縣主再出事了,一衆人直奔靖王府而去。
待到進了蕭煌住的地方,房間裏正好傳來蕭煌幽冷的話:“你們都下去吧,讓我安靜下。”
房裏,靖王爺,靖王妃以及小郡主都很傷心,雲夢小郡主在哭/
蕭煌聽了有些心煩,便讓他們出去。
王妃看兒子很難受的樣子,他們留着也幫不了兒子什麽,越想越難受,最後拉着王爺退了出去。
房裏蕭煌冷睨着蕭蓁:“好了,别哭了,不會有事的,你下去吧。”
蕭煌身邊有自己的大夫,此刻大夫正替他包紮外傷,可是隻能處理外傷,卻解不了體内的毒,但蕭煌明顯的毒發了,而且還是兩種毒融合的樣子,他的臉色别提多蒼白了,胸口如萬根針刺似的疼痛,但因爲在親人面前,他不想讓他們傷心,所以強忍着。
但雲夢郡主沒有這個知覺,尤在哭哭泣泣的,最後還是大夫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對着雲夢郡主說道:“小郡主,你出去吧,我要替世子爺包紮傷口了。”
雲夢郡主望了一眼後,隻能起身哭着出去了,待到她出去,不大一會兒,蘇绾和虞歌等人趕了過來。
看到虞歌把蘇绾給請了過來,蕭煌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已經知道他這毒解不掉了,所以之前他命令了任何人不準驚動蘇绾,他不想讓蘇绾看到他的樣子,他就想讓自己最美好的樣子保留在她的心裏。
不想讓她看到他化爲一腔血水。
所以看到蘇绾出現,蕭煌臉色黑沉的瞪了虞歌一眼,冷冷的說道:“若是爺不死,你就等着受罰吧。”
虞歌硬着脖子粗嘎着嗓子說道:“若是爺不死,屬下甘願受罰,不管怎麽懲罰都行。”
蘇绾飛快的走過來,望着蕭煌,然後伸手粗魯的拽過他的手,給他号起脈來,這一号她的臉色難看了,毒确實發了,而且兩種毒融合到一起了,此刻他的心口一定疼痛異常,而他卻好像一點事沒有似的,事實上他的臉已經出賣了他,臉上慘白如紙,一點血色沒有,腦門上絲絲冷汗冒了出來。
蘇绾說不出的心疼,飛快的取出解藥讓蕭煌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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