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看自個的女兒,整張臉是青的,嘴唇是烏的,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冷顫,這是因爲在湖水之中泡得太久的原因,想到女兒所吃的苦,安國候夫人心中那個恨啊,手指緊緊的掐進了手心,心中恨恨的發着誓,蘇绾,你個小賤人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會。
現在她可以肯定,今兒個落梅閣内發生的事情,以及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都是蘇绾做出來的,那個女人現在是直接的挑上她們了,所以她豈能再不動手,她若不動手,隻怕那女人越發的變本加厲了,所以她絕不會容忍她活,絕不會容許她再留在安國候府内,若是她留下,自個的兒子女兒就會被毀掉的。
安國候夫人伸手抱着從湖水裏爬起來的蘇明月,溫柔的替她整理亂糟糟的頭發,然後溫柔的哄着她:“月兒,沒事了,什麽事都沒有,先前的隻是一場惡夢,對,就是一場惡夢,現在有娘親在身邊,什麽事都不會有了,所以你不要擔心,有娘親在什麽事都不會有。”
蘇明月先前被媚藥折騰,後來又在湖水裏浸泡了一個多時辰,現在又大哭了一場,整個人早受不了的昏迷了過去。
安國候夫人抱着她,心疼至極,朝着身後不遠的幽徑叫了起來:“來人。”
應媽媽領着兩三個婆子走了過來:“夫人。”
“找一個僻靜的小道,把二小姐悄悄的送回桃花軒,對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也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是,夫人。”
應媽媽應聲,扶了蘇明月轉身便走,而安國候夫人徐徐站起身,眼裏釋放着兇狠的狼光,唇角是詭谲的笑意,然後舉步擡腳一路往外走去,路上她一一的安排下去,待到她走到鈴蘭院後,一切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而這時候,鈴蘭院内宴席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各家貴女以及各個男賓客都吃得差不多了。
有些貴女已經起身打算離開了,正好安國候夫人出現,這些貴女便和安國候夫人打招呼,打算離開安國候府,這些欲離開的貴女,心中都打定了主意,日後千萬不要随意的進安國候府,這安國候府太邪門了,每次都出事,她們還是少待爲好。
安國候夫人親自把這些貴女往鈴蘭院外面送,不過這些人還沒有走出去,外面忽地沖進來一個丫鬟,撲通往地上一跪,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夫人,不好了,我們家小姐被人殺了。”
這一聲叫驚動了鈴蘭院内所有的人,個個臉色别提多難看了,又死人了,這一次死的還是個小姐,哪家小姐。
本來用宴的貴女和那些男賓全都放下了筷子走了過來,一時間,鈴蘭院門前擠滿了人。
所有人齊齊望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安國候夫人飛快的望向地上的丫鬟,一臉難看的叫起來:“桃子,五小姐怎麽樣了?”
“回夫人的話,我們小姐先前被打了闆子,整個人氣瘋了,她說要去找大小姐算帳,然後就跑沒了,奴婢和秋姨娘生怕她惹事,所以一直在找她,我們找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才發現小姐她一一。”
丫鬟桃子傷心絕望的痛哭起來,安國候夫人臉色黑沉的冷喝:“她怎麽樣了?”
“她死在後面的湖裏了,夫人啊,你可要替我們家小姐做主啊,她一定是被人殺了的啊。”
桃子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以及她的話裏的意思,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一個人。
衆人刷的一下全都望向了蘇绾,之前候府五小姐和清靈縣主嗆了起來,後來五小姐挨了打找清靈縣主,再到現在掉進湖裏死了,這說明什麽,說明這五小姐很可能死在清靈縣主的手裏的。
不會吧。
不少人懷疑的望着蘇绾,人群之後的蘇绾,本來并沒有在意這出戲,待到桃子的話說完,便知道這出戲是沖着她來的。
呵呵,沒想到這麽快就出手對付她了,辦事夠效率啊,不過倒是把蘇瑤給折騰沒了,可憐啊。
但是蘇绾一點也不同情蘇瑤,那種賤笨的女人死了就死了吧,實在是太笨了,在這樣的深宅大院中,早晚就是個死的命。
這時候鈴蘭院門前有很多貴女害怕不安起來,本來不少人是想走的,可是此事牽涉到清靈縣主,她們又不想走了,尤其是其中有些和趙玉珑交好的貴女,更是巴不得蘇绾這個賤人倒黴,更不會走了。
最後竟然所有人都留下來看熱鬧了。
安國候夫人眼神幽暗,唇角勾出似笑非笑,不過等到她擡首後,臉上卻滿是悲痛的神情,沉聲命令桃子:“去,帶我們去湖邊。”
“是,夫人。”
一衆人直奔安國候府後面的碧湖邊,路上安國候夫人命令管家季忠:“把候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來查,看看先前誰看到五小姐往西邊去的,再查看看,除了五小姐還有誰去過西邊?”
季忠趕緊去辦這件事。
一衆人還沒有到安國候府後面的碧湖,遠遠的便聽到一道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哭聲,其中還伴随着痛苦的嗚咽之語。
“瑤兒,你睜開眼睛看看姨娘啊,瑤兒你就這麽走了,讓姨娘怎麽辦啊?”
大家聽到哭聲,自然猜測出哭的人定然是五小姐蘇瑤的娘親秋姨娘。
秋姨娘曾是安國候蘇鵬的大丫鬟,後來被安國候夫人做主擡了姨娘,再然後她便生了蘇瑤。
因爲自己的一切都是安國候夫人給的,所以秋姨娘一直以來都很安份,處處幫襯着安國候夫人,正因爲她低調又安份,所以她和自個的女兒蘇瑤過得一直很好。
隻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最近竟然接二連三的遭到這種打擊,而現在更是死在了湖中。
秋姨娘看着死去的女兒,隻覺得生不如死,此刻一顆心全都碎了。
待看到安國候夫人等人過來,秋姨娘瘋了似的朝着安國候夫人尖叫:“夫人,你要替瑤兒做主啊,你要替我家瑤兒做主啊,是大小姐,是她殺了我家瑤兒。”
她說完擡首望向一衆人中的蘇绾,那眼神陰狠得好像淬了毒一般。
安國候夫人心裏冷笑,臉上卻滿是不贊同:“秋姨娘,你胡言亂語什麽,五小姐死了大家都難受,你怎麽能随随便便的認爲是大小姐做的呢,雖然之前五小姐和大小姐鬧出了矛盾,但無論如何大小姐也下不了狠心來殺五小姐啊。”
秋姨娘聽了安國候夫人的話,哭得更大聲了:“夫人哪,這個女人心腸歹毒如蛇蠍啊,你忘了她一直以來所行的事情了,打遊媽媽,打四小姐蘇繡,後來在宮中算計了金珠,害得金珠那樣慘死,她還在安平候府算計我家女兒,害得我家女兒被大長公主毒打,夫人哪,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殺了我的女兒,不是很正常嗎?何況奴婢有證據的啊。”
秋姨娘的話,使得在場的不少貴女臉上布滿了冷笑,蘇绾,這一次你死定了,就憑你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小庶女,竟然膽敢在我們這些貴女面前耀武揚威的,憑什麽啊,現在就是你的死期了。
安國候夫人則臉色陰沉的望着秋姨娘:“什麽證據?”
秋姨娘抖抖簌簌舉起來一個東西,痛聲叫道:“夫人請看,這是瑤兒手裏拽着的東西,這個東西就是證據。”
衆人飛快的望過去,便看到秋姨娘手裏拽着的乃是一粒小小的珍珠。
貴女群裏有人想到什麽似的驚叫起來:“這不是清靈縣主衣服上的珍珠嗎?”
一人開口,其他人迅速的掉首往蘇绾身上望去,而先前擋在蘇绾面前的人迅速的撤開,蘇绾露了出來,衆人便看到蘇绾今日穿的桃粉長裙腰間确實用珍珠設計了一朵俏麗的小花,不過此時這朵小花上似乎并不缺珍珠。
安國候夫人挑着眉說道:“清靈縣主身上好像不缺珍珠啊?”
蘇绾微挑眉望着安國候夫人,唇角滿是似笑非笑。
安國候夫人望着她,瞳眸戾氣濃濃,兩個人就這麽對恃着,身後抱着蘇瑤的秋姨娘痛哭着叫道:“夫人啊,她這件衣服上的珍珠并不是尋常的珍珠,而是用人造珠做成的,這種珠隻是用來點綴衣服用的,我們家所有小姐今年一個也沒有用這種珠子做衣服,家裏所有人的衣服上隻有她一個人有啊,所以不是她的又是何人的啊。”
秋姨娘話一落,人群之中有貴女說道:“這種用珠子做成小花的長裙我也有一件,就算上面掉了一粒珍珠也不會發現的,光是看是看不出來的,要查一下錦繡坊的帳單,便會知道上面有多少粒珍珠,然後數一下便會查清楚這小花之上是不是少了一粒珍珠。”
說話的人乃是雲山伯府的嫡女,雲山伯府是慶王爺的娘舅家,慶王和襄王交好,這雲山伯府的小姐自然也和趙玉珑交好,先前趙玉珑挨打,這小姐正集着一肚子氣呢,此時便像逮到機會似的飛快的站出來說道。
衆人嘩然,個個望着蘇绾,這時候大家看蘇绾的眼神,便有些疑惑了,其中有人更是直接的懷疑蘇绾便是兇手。
這個女人心可真狠啊,隻不過和妹妹有些過節,便能下這樣的狠手來殺死自個的妹妹。
人群之外,不少人小聲的嘀咕着,秋姨娘更是瘋狂的指着蘇绾大哭大嚎道:“蘇绾,你個心狠手辣的毒心人,瑤兒和你有什麽大的仇恨,你竟然這樣下狠手的殺掉她,她隻不過隻有十三歲啊。”
一想到自個的女兒就這麽被人殺死了,秋姨娘隻覺得一口氣差點憋過去,她統共就這麽一個女兒啊,女兒啊,你丢下娘一個人,讓娘怎麽活啊。
真正是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
這時候,人群之中的甯王蕭烨走了出來,臉色難看的望着秋姨娘說道:“在真相沒有查出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随便污蔑他人,若是查出來不是清靈縣主所爲,就憑你這胡亂栽髒的話,就可以亂棍打死。”
秋姨娘一聽,直接的瘋叫了起來:“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們娘倆一起死了才好呢,這樣你們就心想事成了,你身爲堂堂王爺竟然護着一個毒心女子,你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秋姨娘話落,安國候夫人臉色冷了,要知道這位可是堂堂皇室的皇子,若是得罪了甯王殿下,可是要爲安國候府招來大麻煩的,所以安國候夫人冷喝:“住嘴,不許胡言亂語。”
秋姨娘總算不吭聲了,再次痛哭起來。
安國候夫人掉首望向身側的應媽媽:“去請錦繡坊的人來一趟,我問問她,給大小姐做的這件衣服上珍珠有多少粒。”
應媽媽應一聲,轉身便欲走,蘇绾不緊不慢的開口:“不用叫了。”
她一開口,所有人都望着她,就連秋姨娘也望着她。
隻見她慢條斯理的說道:“這粒珍珠是我衣服上的。”
其實她衣服上少了一粒珍珠她早就發現了,就是上次有人翻她屋子的時候,當時她說衣服上少了一粒珍珠,可是雲蘿卻堅持說沒少,因爲她腰間這朵用珍珠做的小花上,有許多珍珠,少一粒多一粒根本不會讓人多注意,所以雲蘿說沒少,蘇绾也沒有在意。
現在想來定是那翻找她屋子的人,當時扯掉了她衣服上的一粒珍珠,最後無意間撿走了這粒珍珠,而最後這便成了她殺蘇瑤的證據了。
蘇绾話剛說完,秋姨娘便吼叫起來:“你個殺千刀的,真是你殺了我家瑤兒,你還我瑤兒的命來,你還她的命來。”
秋姨娘放下蘇瑤,便欲撲到蘇绾的身上和蘇绾拼命,安國候夫人立刻讓應媽媽攔住了秋姨娘。
這時候,候府管家季忠領着人奔了過來,沉聲說道:“夫人,有好幾個人看到大小姐先前往西來了,也有人看到五小姐過來了,對了,還有人聽到這邊有争吵聲,後來隻有大小姐一個人出來了。”
管家季忠的話落,人群之中忽地又走出來一個人,竟然是襄王蕭磊,蕭磊此時一臉的沉痛,滿臉痛心疾首的神容,他望向蘇绾,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蘇绾,先前本王就覺得你不對勁,沒想到你竟然殺了你五妹妹,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襄王一說話,所有人都受驚了,個個望着襄王殿下,這又是什麽情況。
安國候夫人心裏不由得大喜,看來襄王想收拾蘇小賤人,因爲襄王殿下今日在落梅閣内遇到的事情,很可能也是這個小賤人搞出來的,如此一想,安國候夫人望向襄王:“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襄王一副心難安的說道:“之前本王來找蘇绾,因爲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想着我們兩個人應該沒事多說說話,好攏攏感情,誰知道本王找了一大圈沒有找到她,最後竟然在紫竹林過去不遠的地方看到了她,當時她神色慌張,看上去頗有些不對勁,可惜本王當時根本沒注意,若是本王多留一個心,也許蘇五小姐就不用死了。”
襄王話一落,安國府内的下人便有人叫道:“是的,襄王殿下問過奴婢,大小姐去哪兒了,後來奴婢看到他往西去了。”
“是的,奴才也看到了。”
甯王蕭烨和惠王蕭擎是絕不會相信蘇绾殺人的,隻是眼下所有的證據似乎都對绾绾不利,不過他們就不相信找不到破綻。
蕭烨和蕭擎兩個人眯眼盯着五小姐蘇瑤,忽地兩個人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在這時,一道冷魅幽寒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兩個人的思路。
“這裏真是好熱鬧啊。”
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來,從後面走出來一道華貴冷魅的身影,這人一出現,安國候夫人眼角不自覺的跳了跳,雖然這位主和蘇绾鬧翻了,可是看到他,她還是有幾分不安。
蕭煌本來是不想出現的,但是有手下禀報這邊出事了,他終是沒忍住而過來了。
蘇绾一看到蕭煌出現,嘴角便抽了抽,她并不想看到這家夥出現。
蕭煌出現後,并沒有看任何人,一雙深邃暗沉的瞳眸緊盯着蘇绾,眼神中清晰的映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需要本世子幫你一把嗎,告訴所有人,那時候我們兩個人正在紫竹林幽會。
蘇绾一看他的眼神,直接的冷瞪他一眼,滾,誰和你幽會了。
蕭煌聳了聳肩,既然人家不需要,那本世子就看熱鬧好了,但願你能順順利利的處理了這件事,不要進刑部的大牢。
蘇绾直接的朝着他翻了一下白眼,然後望向了襄王蕭磊,這時候,她别提多讨厭這家夥了,這人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她隻要一想到這件事,便渾身火大,所以等到這件事解決了,她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退掉這渣男的婚,還打她嫁妝的主意,去死吧。
蘇绾想着嘴角勾出笑意來,望着襄王和安國候夫人:“既然這人證物證俱全,那麽就請刑部的人過來吧,我倒要看看刑部如何定我的罪。”
既然想鬧大,那就鬧大吧,她倒要看看這事最後如何收場。
不過蘇绾的話一落。人群之外有人叫了起來:“不行。”
安國候蘇鵬這時候趕了回來,他剛一進府,便有人把今日安國候府内發生的種種事情禀報于他了,安國候沒想到這一天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這成什麽體統。
本來今天他和朝臣們在一起,衆人還羨慕他安國候府竟然一連出了兩位縣主呢,還有人恭喜他很快便要成爲襄王的嶽父了,沒想到這一回府竟然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安國候第一直覺就是蘇瑤的事情不能鬧大,他這樣做,倒不是爲了幫蘇绾,而是因爲蘇绾倒底是安國候府的人,若是這事鬧大了,最後被人看笑話的是他,是安國候府,而且禦吏肯定會彈赅他沒有能力,連一個小小的府邸都打理不好,何談國事啊。
所以今日這事,絕對不能驚動刑部的人,驚動了刑部的人,就是驚動皇上,蘇绾剛被皇上賜封爲清靈縣主,不管這事是不是她做的,皇上都會很生氣,皇上若是生氣,必然遷怒于他,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安國候一路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打算,這事絕對要壓下來。
所以他一聽到蘇绾說要請刑部的人過來,他便直覺的喝止住了。
安國候蘇鵬走過來後,狠狠的瞪向了安國候夫人,讓她辦一個玉蘭宴,竟然能生出這麽多事情來,他可不認爲這女人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這麽多年來,她舉辦的宴席都好好的,怎麽就給蘇绾辦的宴席出了這麽多事,分明是她不待見蘇绾,所以生出來的事情,可是這事牽扯到安國候府的顔面呢,她不顧忌,他豈能不顧忌。
安國候夫人一看安國候的神色,分明是把她怪上了,瞳眸瞬間暗沉了下去,心裏一下子湧出火來,今日她兒子女兒差點全都被毀掉了,他竟然還怪她。他有什麽資格怪她啊。
蘇鵬已經不看安國候夫人,而是望向了湖岸邊的一衆人,最後望向了蘇绾,看到蘇绾,安國候心中氣惱不已,但臉上沒有顯現出來,他望向蘇绾問道:“蘇绾,這事真是你做的嗎?”
蘇绾淡淡的說道:“我想說這事不是我做的,可是現在人證物證俱指向了我,我說不是我做的也沒人相信啊。”
“人證物證,人證在何處?”
安國候府的幾個下人飛快的跪出來:“候爺,我們看到大小姐先前往這邊來了,後來五小姐也過來了。”
“是啊,後來大小姐出去了,我們卻是沒有看到五小姐。”
安國候臉色黑沉,陡的大喝:“本候問你們,你們有沒有親眼看到大小姐殺人,不是空穴來風的說看到人過來就說殺了五小姐。”
候府内的下人一看候爺的神容,再加上聽到他的話,心裏一下子明白候爺是不想把這事鬧大,所以他們若是堅持,分明要倒黴啊,上次候爺仗斃人的畫面還在眼面前呢。
這幾個下人立馬改口。
“回候爺的話,小的們沒有親眼看到大小姐殺五小姐。”
“是的,奴婢隻看到大小姐過來,并沒有見到大小姐和五小姐吵架。”
安國候又回身瞪向了安國候夫人:“這就是你說的人證嗎?不堪一擊。”
他說完又望向襄王蕭磊:“王爺,下官請問王爺,你是否親眼看到清靈縣主殺了蘇瑤的?請王爺據實相告。”
蕭磊看安國候的樣子,自然也知道安國候是不樂意把這件事鬧大的,而他也不想得罪安國候,若是得罪了這個人,以後還如何拉攏他,如何娶她的女兒,不管是娶蘇绾還是蘇明月,這兩個可都是他的女兒,這人日後可是他的嶽丈,所以蕭磊在深思之後,沉穩的說道:“本王倒沒有親眼看到清靈縣主殺人,隻看到她神色很慌張。”
蘇绾朝着他翻白眼,慌你妹,慌你全家,她壓根就沒有慌,隻不過是這男人因爲自己做的事情,心裏不甘,想栽髒陷害她一把,說不定他還打算讓她用嫁妝來保自己呢,這個渣男什麽做不出來啊。
蘇鵬聽了襄王的話,輕笑着望向襄王:“既然王爺沒有親眼看到绾绾殺人,那麽這證詞自然是作不得數的。”
這時候,在場的人都看出來,安國候這是打算息事甯人了,必竟這事鬧大了,可是丢的安國候府的臉面。
大公子蘇明軒是第一個受不了,好不容易才抓住蘇绾這小賤人的把柄,憑什麽放過她啊。
這時候,蘇明軒還不知道蘇明月身上發生的事情,如若知道,估計能咬蘇绾。
可饒是這樣,他也不想放過蘇绾。
“爹爹一一。”
蘇明軒話還沒有說出來,蘇鵬便望着他冷喝:“閉嘴。”
蘇明軒止住了口,蘇鵬身後地上抱住蘇瑤的秋姨娘卻大叫起來:“候爺,你要替瑤兒做主啊,候爺。”
說實在的蘇鵬并不喜歡蘇瑤,蘇瑤長得胖,又十分的蠢笨,這樣的人,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這一回蘇瑤死了,蘇鵬連心疼一下都沒有,所以秋姨娘叫的時候,他直接冷沉着臉回瞪向秋姨娘:“你休要胡言亂語的栽髒陷害清靈縣主。”
“妾身怎麽會胡亂栽髒呢,這珍珠就是證據啊,候爺。”
秋姨娘大哭,蘇鵬望着秋姨娘手裏的珍珠,呵呵的冷笑:“這種珠子,到處都是,難道隻有蘇绾身上有嗎,這滿京城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珍珠,怎麽就成了證據。”
這分明是攪渾水,所有人都看得很明白。
安國候蘇鵬說完之後,掉首望向甯王,惠王,襄王以及靖王世子蕭煌等人。
“今日本候府中的事情,驚擾了各位,本候深感愧疚,本候在此向各位賠罪了,現在本候欲處理候府内部的事情,送各位王爺,世子,小姐的離開候府。”
安國候說完,命令候府的管家季忠:“季忠,立刻領人送客人離開。”
“是的,候爺。”
秋姨娘一看這事要壓了下來,如何承認,直哭得撕心裂肺的,眼看着安國候不理會她,她竟放開了蘇瑤在地上打起滾來。
看着秋姨娘這般痛不欲生的樣子,在場的貴女個個同情起來,不少人便認爲蘇绾心腸歹毒欺人太甚。
安國候夫人望着這一切,唇角勾出冷笑,就算今日蘇小賤人不進刑部,這在場的人心中隻怕也認定了她是殺害蘇瑤的兇手,如此一來,她的名聲算是盡數毀掉了,以後這盛京的貴女隻怕誰也不敢接近她了,這樣歹毒的人,誰敢接近啊。
不過安國候夫人念頭剛落,便聽到蘇绾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來:“誰也不許走。”
這下所有人都望向了蘇绾,蘇绾望向安國候呵呵冷笑。
“現在個個都走了,不用明兒個了,隻怕這些人前腳出去,後腳便傳出了我蘇绾是個心狠手辣,毒心毒腸的女子,我沒做過的事情,可不容許任何人把屎盆子扣到我的頭上,當真以爲我那麽好欺負嗎?殺了人栽髒陷害到我的頭上,當真是好笑至極。”
蘇绾明媚的俏臉上,滿是怒容,此時的她一掃之前的溫軟可愛,成了一朵帶刺的薔薇花。
衆人怔怔的望着她,隻見她徐步走出來,一路走到最前面,呵呵冷笑着掃視周遭所有人,最後擲地有聲的說道:“爲什麽我堅持要請刑部的人過來,事實上是因爲我什麽都沒有做過,我既然沒有做過,我怕什麽,刑部若是來人,我自然會讓案件現出原形來。”
蘇绾話一落,掉首望向身側的安國候夫人。
安國候夫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眼神遊移起來,蘇绾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是真的發現了什麽,還是故作聲勢。
蘇绾卻懶得再和她拐彎抹角的,本來她是真的想把刑部的人請來,鬧大了的,可是現在安國候是絕不會同意刑部的人過來的,但她也決不會同意這些人不明不白的就這麽出去,若是這些人就這麽出去的話,她歹毒心狠手辣的名聲,隻怕很快傳遍了京城,所以她要在衆人面前澄清這件事。
碧湖邊,衆人聽到蘇绾的話,再看她的神容,再想想她之前說的話,一下子嘀咕了起來,不會吧,不是清靈縣主做的,那麽又是何人做的。
蘇绾走到秋姨娘身邊,指着蘇瑤說道:“其實這人身上的破綻太多了,但是我就說三點,三點足以證明我蘇绾的清白。”
她說完停了一下,四周一片安靜,誰也沒有吭聲,個個等着蘇绾說話。
蘇绾沉穩的說道:“第一點,你們看蘇瑤的脖子,她脖子上有青痕,這是掐痕,這說明蘇瑤是被掐死的。”
蘇绾停了一下望了望四周的人,笑眯眯的說道:“你們認爲若是我和蘇瑤打起來,我能輕而易舉的掐死她嗎?”
衆人想想還真有些困難,蘇瑤雖然隻有十三歲,但長得又高又胖,蘇绾根本打不過她,更不要說掐死她了。
“可是你懂醫術,若是你先對蘇瑤動了手腳,再掐她就可以掐死了。”
蘇明軒不甘心的叫起來,蘇绾冷笑一聲又說道:“蘇大公子,你難道沒長眼睛嗎?這掐痕這麽粗,分明是男人掐的,我這樣細細的手指,能掐出這麽寬的掐恨嗎?”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然後又說道:“這掐痕很淺,若不是死的時間長了,根本不會顯現出來的,這說明掐她的人不但是男人,還會武功,所以這掐痕很淡,輕易不會叫人發現,但因爲現在時間有些長了,形成了屍僵,便顯現出一些青痕來。”
蘇绾說完,蘇明軒又叫了起來:“我記得你先前買了一個人,那人就是個男人。”
蘇绾挑眉:“對不起大公子,那個人被我派出去做事了,他好幾天沒有回來過,如若你不相信,我可以叫人把他帶回來,還可以順便帶回證人來,證明他一直沒有回來。”
安國候看蘇明軒一直針對蘇绾,火大的瞪他,冷喝:“閉嘴。”
蘇明軒氣得臉都青了,蘇绾卻已經不再看他:“接下來我們再來說說第二點,你們看蘇瑤的手,她的手已經形成屍僵現像,這意思是說她的手死前就是這樣的。”
蘇绾做了一個微握拳的樣子,但并不是緊緊握在一起的。
“我想問問大家,這樣的手型,她是如何握住一粒珍珠的,這樣嗎?還是這樣?”
蘇绾半握拳的姿勢顯示,這隻手是握不住珍珠的,那麽珍珠是怎麽在蘇瑤手裏的。
“很顯然的有人把珍珠粘在了蘇瑤的手上,可惜她忘了一件事,若是蘇瑤能握住這粒珍珠,那麽這手該這樣緊緊的握着,若是蘇瑤是這樣緊緊握住的,那麽這粒珍珠根本拿不出來,因爲她的手已經形成屍僵了,怎麽可能拿得出來珍珠呢。”
蘇绾說完冷笑一聲望向秋姨娘,秋姨娘此時已經完全的呆住了,她一個内宅女子,哪裏懂這些,但是這時候她也懂一件事了,那就是大小姐很可能不是殺害她女兒的兇手,那是誰殺的她女兒啊。
這一次不但是秋姨娘,在場的人大部分都相信這人很可能不是蘇绾殺的,那麽不是蘇绾殺的,是誰殺的,誰殺這麽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啊。
甯王蕭烨和惠王蕭擎松了一口氣,兩個人的臉色攏上了溫和的笑意,眸光滿是柔光,看到蘇绾璀璨的小模樣,說不出的喜歡。
蘇绾又說到第三點:“我要說的第三點也是最重要一點,其實我長裙上的珍珠确實少了一粒,不過卻是早就被人給偷去了,我呢,爲了防止有人栽髒陷害我,所以特别的在這珍珠小花上塗上了藥水,隻要一泡水,這些珍珠就會顯出不同的顔色來。”
蘇绾說完,望向身遭的人:“你們誰手裏有刀。”
甯王蕭烨立刻望向身側的手下,手下拔出身上的一柄刀來。
蕭烨取了刀一路走出來遞到蘇绾的手上。
靖王府世子蕭煌看着蕭烨那滿目溫柔光澤的樣子,說不出的火大,眼神陰骜至極。
蕭烨卻不理會别人,溫聲叮咛蘇绾:“你小心些。”
“好。”
蘇绾輕笑着應了一聲後,用刀把腰間的珍珠小花給割了下來,這個本來就是縫在腰間的,一割便割了下來,蘇绾把這小花交到身側的雲蘿手裏:“去,拿到湖裏泡一下。”
“是的,小姐。”
雲蘿直到這時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先前她真是擔心死了,害怕死了,生怕小姐遇到什麽庥煩,沒想到事情竟然有了轉機。
雲蘿趕緊把珍珠小花拿到湖邊去泡水,待到她把珍珠小花拿回來的時候,隻見那珍珠小花此時完全的變了顔色,竟然成了一朵藍色的小花。
“大家可是看到了,我的珍珠早就被我用藥水塗過了,它們遇水會變色,那麽大家再看看蘇瑤手裏的珍珠。”
這下所有人恍然了,原來根本不是蘇家大小姐動的手腳,人家根本沒有殺蘇瑤。
人群中議論起來。
“原來不是清靈縣主。”
“是啊,根本不是清靈縣主。”
“那五小姐蘇瑤是被誰殺死的。”
安國候望着眼面前的一切,終于松了一口氣,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來:“好啊,我蘇家是越發的有體面了,當着所有客人的面鬧出這一樁一樁的事情來,這是要毀掉蘇家的節奏啊。”
衆人掉頭望去,便看到怒氣沖沖蘇老夫人領着一幫人趕了過來。
安國候府這邊的事情其實蘇老夫人早就接到消息了,不過一直沒有出現,現在眼看着時候差不多了,這老夫人終于粉墨登場了。
她一出現便怒瞪着安國候蘇鵬,臉色難看的說道:“蘇鵬,别以爲你是安國候府的候爺,就把這安國候府當成你自個的,你記着這安國候府姓蘇,是大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你這樣是要毀我們蘇家。”
安國候沒想到自個竟然當衆被母親責難,臉色特别的不好看,他掉首狠狠的望向安國候夫人。
今兒個這一出一出的,都是這女人整出來的吧,她想算計蘇绾是嗎,從前她便對蘇绾不好,現如今越發的沒邊了,她這樣處處不爲安國候府着想,分明是想毀蘇家啊。他絕對不會容忍她這樣幹。
安國候夫人心裏一口氣差點沒有抽過去,今日是她惹事嗎,是蘇小賤人惹事好嗎,她不但毀她兒子的名聲,還意圖毀掉她的女兒,她做母親的難道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被人欺負嗎?
安國候夫人掉首望向蘇绾,看到蘇绾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一臉可愛的萌寵樣,分明是極高興的,這個小賤人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她啊,安國候夫人隻覺得心中血氣往上湧,差點沒栽到地上去。
偏在這時候,蘇绾忽地嘴一撇,明媚可愛的小臉上便攏了委屈,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裏忽地滾落下淚花來。
安國候夫人一看她這樣,驚悚不已,這小賤人又想幹什麽。
隻見蘇绾已經傷心的直奔蘇老夫人而去,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蘇老夫人的身邊,哽咽着開口:“祖母,這候府隻怕已經容不下我了,绾绾請祖母成全,放了绾绾出去,自立門戶吧。”
蘇绾說完,擡首望着蘇老夫人。
此時的她,嬌嫩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大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裏滾落而下,長睫微微的顫動着,就好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輕顫着,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疼不舍。
甯王蕭烨和惠王蕭擎二人雖然知道她是假裝的,可是看着這樣子的她,想想她在安國候府的處境,心裏竟然沒來由的心疼着。
蕭烨忍不住沉聲開口:“安國候爺,若是你們蘇家真的容不下她,大可以讓她出去自立門戶,好歹她還是父皇親封的清靈縣主。”
蕭擎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陰沉着臉盯着安國候爺。
靖王世子蕭煌先看到蘇绾的動作,忍不住翻白眼,這小狐狸又演戲了,她這戲演得越來越精堪了,他要不要給她鼓鼓掌呢。
蕭煌正想着,忽地看到甯王出聲相護,眸色不由得暗了,陰測測的望着甯王蕭烨,然後慢慢的移開眼光望向蘇绾。
這小丫頭明明是又陰險又刁鑽,又心狠,又手辣的,可是偏偏引了這麽些人來護着她,當真是有手段啊。
蕭煌心裏不悅,他不悅,自然不會叫蘇绾愉悅。
蕭煌一路緩緩的走到蘇绾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蘇绾,然後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擡起蘇绾的巴掌小臉,一臉憐憫的說道:“可憐見的丫頭,真是太可憐了,既然沒人要你,本世子便收留了你吧,就當養個貓啊狗的在身邊逗逗樂子也是好的。”
蘇绾聽了這家夥的話,忍不住磨牙,真想一巴掌拍開這賤男的手,然後罵一聲滾。
可惜偏偏此刻她在演戲,卻是不好直接發飙,所以隻能眨巴眨巴眼睛,用眼神表示着,蕭煌,這帳我記下了。
蕭煌一點也不在意,輕挑眼眸,悠悠的表示着,記吧記吧,帳多爺不愁。
他俊魅的容顔之上潋滟的光華,唇角的笑意,難得的多了一抹暖意。
“瞧這小可憐的模樣兒,真正是叫人心疼,怎麽就有人舍得這麽對待你呢,罷了,以後你跟着爺了,有爺吃的,自然有你喝的,爺吃了肉,你喝口湯還是有的。”
蕭煌的話使得蘇绾的氣息更粗了一些,心裏抓狂的叫嚣着,喝你妹的喝,喝死你就好了。
她心裏正怒罵着,身後的甯王蕭烨臉色卻是不太好看了,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蕭煌,清靈縣主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就不要再戳縣主的心了。”
甯王蕭烨自然知道蘇绾絕對不會這麽脆弱,她這樣隻不過是别有用心罷了。
蕭烨看到蕭煌對蘇绾的動作,便覺得心裏十分的不舒服,相當的不爽,所以才會上前阻攔,不但阻攔,還伸手撥拉開了蕭煌的手。
蕭煌停住手,悠悠的回首望向蕭烨,兩個人瞳眸中寒光四濺,碰碰的對撞着,一個不讓。
最後蕭煌笑了起來:“甯王殿下不會要和本世子搶吧,難道你也想收留清靈縣主不成。”
甯王蕭烨冷哼一聲,幽幽的說道:“我是打算請清靈縣主去甯王府做客,而不是收留她,她是一個人,又不是阿貓阿狗的,用不着誰收留。”
蘇绾微不可察的點頭,臉上攏上了笑意,還是甯王殿下說話讓人聽了舒服。
不過蕭烨的話讓她舒服,卻讓蕭煌十分的不舒服,蕭煌呵呵冷笑:“原來甯王殿下便是這樣英雄救美的,可是我記得這清靈縣主是襄王殿下的未婚妻啊,怎麽也輪不到甯王殿下出頭啊。”
蘇绾立刻遞了一個白眼給他,甯王蕭烨也臉色陰沉的瞪着他。
這時候安國候府的蘇老夫人已經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機會嗎?
蘇老夫人伸手拉着蘇绾,一臉心疼的開口:“绾绾,你别胡言亂語,一切有祖母呢,這蘇家還不是一個外姓人做得了主的,以後誰若再敢欺你,看我容得了她。”
蘇老夫人的話,分明是針對安國候夫人的,安國候夫人眼一黑,終于明白蘇小賤人唱這一出戲爲什麽,就是挑起老夫人對上她啊。
安國候夫人心裏說不出的恨,她這麽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收拾不了蘇绾蘇小賤人了,怎麽會這樣啊。
蘇老夫人已經望向了安國候蘇鵬:“蘇鵬,今日這一出一出的戲分明是别有古怪的,我不能眼眵睜的坐視不管,所以我要查清楚這些事,還有我希望在我查這些事情的時候,郡主不要再接手候府的任何事情,一切等到查清楚這些事再說。”
一言便是剝奪了安國候夫人的掌家權。
安國候夫人眼一黑,身子氣得發軟,今日明明吃虧的是她們母子三人,最後她的兒子女兒被污辱,她的掌家權還要被奪嗎,不行不行,她不同意。
安國候夫人眼含熱淚的望向了安國候蘇鵬,蘇鵬此時說不出的心煩,本來好好的事情,竟然叫這個女人惹出這麽多事來,看來是自己平時太縱容她了,她不理事也好。
想着安國候點頭:“母親說的是,從今日開始,候府的事情暫時交給母親過問着,郡主還是在自個的院子裏好好的養養。”
一句話竟是當衆剝奪了安國候夫人的權限。
蘇明軒沒想到最後事情竟然成這樣了,不由得臉色難看的大叫起來:“爹爹,憑什麽,憑什麽讓外人奪了母親的掌權,憑什麽。”
蘇明軒的話一落,蘇老夫人直接受不了的怪叫一聲:“外人?我是外人,我是你祖母,這就是我蘇家教出來的好兒孫嗎,果然是什麽人生的什麽人啊。”
蘇老夫人這時候是真的生氣了,陡的朝着後面的嬷嬷大叫:“來人,給我把蘇明軒關進蘇家的祠堂去,三天不準吃飯,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蘇老夫人命令一下,安國候夫人眼紅了,瘋了似的叫起來:“憑什麽,憑什麽關我的兒子。”
這一次連安國候蘇鵬也覺得不像話了,這蘇明軒是蘇家的子孫,怎麽搞得好像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似的,這叫什麽話。
“老夫人說的話沒聽到嗎?把人關進祠堂去,三天不準吃飯。”
“另外把夫人送進玉瀾院靜養,沒有本候的話,不準她出來。”
安國候下命令,候府的護衛可不敢不聽,趕緊的上前抓了蘇明軒便走。
另有幾個嬷嬷抓了安國候夫人往玉瀾院而去,安國候夫人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直接嗷的一聲怪叫昏迷了過去。
偏蘇老夫人還不屑的冷哼:“動不動就使這一招,膩不膩啊。”
這一下所有人都當成安國候夫人裝昏了,個個不屑的冷睨着那昏迷過去的安國候夫人。
待到蘇明軒和安國候夫人被人送走了,安國候望向四周的人,抱拳沉聲的說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今日對不住各位了,讓各位受驚了,現在本候就讓人送各位出府,至于小女蘇瑤之死,本候一定會查清楚是怎麽回事的,聽說今日有賊人進了候府,說不定蘇瑤便是被那賊人給掐死的,這事本候定然會查個明白的。”
蘇鵬這是想息事甯人,在場的人都沒說什麽,這是人家家事,事主不究,刑部也沒有理由接這案子,所以蘇瑤究竟怎麽死的,不是他們該管的事情。
候府的管家趕緊的領着人把人往外送。
這時候蘇绾已經起來了,她身側站着的蕭煌忽地斜過身子,靠近她的身邊,悄聲的說道:“其實之前我想出來替你做證的啊,因爲先前我們明明在紫竹林幽會啊。”
蕭煌說完呵呵輕笑擡腳離開了,蘇绾忍不住對着他的背影握拳,幽你妹啊。是他擄了她,什麽幽會。
蘇绾正腹诽,忽地感覺到身側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掉首望去,便看到甯王蕭烨和惠王蕭擎兩個人眸光幽幽的盯着她,兩個人分明是聽到了蕭煌的話。
原來那賤男是故意的,蘇绾望着兩個人探詢的眸光,隻能呵呵的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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