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清靈縣主蘇绾敢不敢接這挑戰呢,若是她不接也可以的。
趙玉珑身側不遠的袁佳臉色不太好看的說道:“趙玉珑,你這樣做有意思嗎?隻不過是熱鬧一下,你訂下這樣的彩頭,不管是誰輸了,都不太好看。”
趙玉珑聽了袁佳的話,直接的噗笑一聲:“袁佳,你認爲我會輸嗎?”
袁佳臉色一暗,蘇绾接過話來:“那趙小姐這話是我會輸是嗎,趙小姐肯定自己會赢卻訂下這樣的彩頭,這是想直接打我的臉嗎,我想問問趙小姐,我怎麽得罪趙小姐了?”
她停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說道:“我隻不過是安國候府的一個小小的庶女,從來沒有得罪過趙小姐一下,而趙小姐卻想直接的打我的臉,我就想不透了,究竟什麽地方得罪了趙小姐呢。”
蘇绾的話使得很多貴女臉色暗了暗,然後有人反省,覺得清靈縣主确實挺無辜的,她又沒有做錯什麽,她們一個兩個的都想看人家笑話,确實太不應該了。
至于趙玉珑,聽了蘇绾的話,自然沒有反省,相反的臉色特别的不好看,蘇绾這樣說,分明是把她給推了出來,現在她身邊的女人大概都覺得她盛氣淩人。
哼,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就算盛氣淩人又怎麽樣,誰叫蘇绾這個小賤人讓蕭煌另眼相看了,而且她就是看她不爽。
趙玉珑瞪向蘇绾,冷聲問道:“清靈縣主,這是你自個提出來的遊戲規則,你倒底敢不敢接,若是不敢接也沒什麽,隻要當衆大大方方的承認你技不如人就行了。”
趙玉珑說到最後得意的一笑,哼,這賤人若是不接倒是便宜她了。
不過她當衆說自己技不如人,也是丢臉的事情,她表哥隻怕不會樂意娶這女人爲襄王妃。
襄王妃當衆說自己技不如人,可是極丢臉的事情。
趙玉珑嘴角是得意的笑,蘇绾則鄙視的瞧了她一眼,還沒有比呢,這女人高興個什麽勁,樂極生悲,大抵便是說的這樣的女人。
“遊戲規則是我訂的,我自然沒有道理臨陣退縮,既然趙小姐挑戰我了,我好歹應着吧。”
蘇绾一應,貴女群裏袁佳何敏等人便替她擔心了,同時的望向她,除了她們,另有一些人因爲蘇绾先前的話,倒是沒了之前看好戲的心,有些替她擔心,不過依舊有人十分的興奮,很是開心蘇绾的不知量力,待會兒這女人被打臉一定極爽。
趙玉珑滿臉的笑意,說不出的高興,她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真的自不量力,太好了,這一局她是穩赢不輸的,哪怕十下鼓停,她沒有答出來,她依舊赢了蘇绾,所以她這二十下的耳光是鐵定要挨打的。
趙玉珑看看蘇绾水嫩的小臉,想想二十耳光下的這張臉,說不出的舒爽。
蘇绾卻望向趙玉珑說道:“若是這一局我赢了,那我們就是平手喔。”
蘇绾喜笑顔開的樣子,瞬間刺激到了趙玉珑,趙玉珑的臉色一下子冷了,眼裏滿是鄙視的光芒,嘴角勾出冷嘲的笑意,望着蘇绾不客氣的說道:“清靈縣主可真有自信啊,若是這一局我們能平,就再比一局。”
“趙小姐的意思是勢要分出勝負嗎?”
“是的,既然是挑戰,自然要分出勝負的。”
趙玉珑陰骜的點頭,她實在想不透這女人哪裏來的這樣自信,她以爲這詩是想做就做的嗎,真是可笑。
趙玉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蘇绾被打臉:“我們開始吧。”
蘇绾卻慢吞吞的說道:“等一下。”
趙玉珑望着她,冷笑:“你這是怕了嗎?”
“不是,我想問問,若是你輸了,會怎麽樣?”
蘇绾問完,趙玉珑怪笑起來,她身側平時和趙玉珑交好的貴女,也怪笑起來,似乎蘇绾說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似的,幾個人毫不掩飾的笑着。
趙玉珑笑眯眯的說道:“若是你真能赢我,我自然也要挨二十下耳光,不過你真确定你能赢我嗎?”
這一刻趙玉珑是堅決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的,蘇绾會有這樣的本事嗎?她才不相信。
不過蘇绾一臉爲難的說道:“可是我怕我要是赢了你,卻有人爲你求情,不讓你挨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公平了,我輸了要挨打,你輸了卻有人求情不讓你挨打,既如此,我們又何必比呢,趙小姐你說是不是?”
蘇绾這是挖坑讓趙玉珑鑽,先把這事闆上釘釘的說死了,到時候看誰求情。
蘇绾的話一落,不少人望向了男賓席裏面的襄王,還有丞相府的趙大公子,這是趙玉珑的哥哥。
如若趙玉珑輸了,這兩人真有可能會爲趙玉珑求情。
所以蘇绾的擔心确實是個道理,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麽這挑戰可是不公平的。
趙玉珑聽了蘇绾的話都被氣死了,她會輸嗎,真是笑話,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
趙玉珑大叫:“若是我輸了,甘願被打二十耳光,這是遊戲的規則,我趙玉珑還輸得起,何況今日評判是葉小候爺,葉小候爺斷然是不會不公平的。”
蘇绾望向葉廷:“葉小候爺,若是趙小姐輸了,你會主持公道嗎?”
鈴蘭院内,此時不少人望着蘇绾,看俏麗可人的清靈縣主一臉認真的問這事,衆人真是說不出該笑還是該替清靈縣主擔心了。
葉小候爺卻覺得這清靈縣主不簡單的,你看她連趙玉珑輸了可能有人替她求情的退路都阻死了,這說明她是有把握的。
葉廷望了一眼趙玉珑,覺得這女人挺讨厭的,你說雖然有才情一些吧,也太驕傲了,這事分明就是她扯出來的,挑戰人家就挑戰人家,非要訂二十耳光之約,難道就不想想自己若是輸了呢,這世上事從來就是說不準的。
葉小候爺想着說道:“既然今日是我當的評判,不管是誰輸了都要按規矩辦事,這執刑打耳光的人由我安平候府的人擔任。”
蘇绾正想說話,男賓席裏面的甯王蕭烨明朗的聲音響起來:“這事本王做個見證,願賭服輸,若是有人膽敢求情,連這求情的人也一拼打二十耳光。”
這話分明是直接挑釁上襄王的,襄王蕭磊臉色暗了暗,手指握了握。
此時的蕭磊心裏十分的惱火,當然這一次不是針對蘇绾的,而是針對趙玉珑的,沒事挑戰蘇绾幹什麽,那可是他的未婚妻,她們一個是她的表妹,一個是他的未婚妻,這樣根本是窩裏鬥,而這還是表妹挑起來的,真是不識時務。
襄王臉色陰沉,趙家的大公子也十分的不悅,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他們根本沒辦法阻止,總之隻能祈禱這次的比試,自家的妹妹能勝。
男賓席裏面,甯王的話一落,惠王蕭擎也接了口:“本王也做個見證吧,不管是誰輸了,定要按照遊戲規矩辦事。”
衆人一看甯王和惠王殿下都出聲了,由此可見,這兩個王爺是真的和清靈縣主關系挺好的。
反倒是身爲清靈縣主的未婚夫,襄王殿下什麽都沒有說,如此看來,這襄王殿下會不會娶蘇绾爲妃還是個問題,一時間衆人各自猜測着。
這裏,趙玉珑望向了蘇绾,火大的說道:“蘇绾,這下可以開始了嗎?”
蘇绾點了點頭:“好吧,既然有葉小候爺和兩位王爺見證,我也就放心了,開始吧。”
兩個當事人都同意了這遊戲規則,庭院内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因爲趙玉珑勢要分出高低,那麽今天這個遊戲是鐵定有人要挨打的,隻是這要挨打的人是趙玉珑還是清靈縣主呢,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
男賓裏面,甯王蕭烨和惠王蕭擎,雖然相信蘇绾,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擔心,緊張的注意着場上的動靜,這兩個男人的動作落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靖王世子蕭煌的眼裏,蕭煌深邃的眼裏折射出幽冷的寒芒,陰測測的瞪了兩個家夥一眼,随之望向貴女圈中的蘇绾,蕭煌倒是對蘇绾和趙玉珑比試的事情一點也不擔心,倒不是說他對蘇绾有信心,而是若是蘇绾真的輸了,他也不會容許别人打她,因爲他不容許别人動這個女人,而隻有自己能動。
挑戰正式開始了,葉小候爺開始擊鼓,十下鼓停,葉小候爺笑眯眯的說道。
“兩位小姐,請以玉蘭花爲題,作一首詩。”
葉小候爺說完,便開始敲鼓,趙玉珑飛快的去想關于玉蘭花的詩,不過因爲廣玉蘭這種花比較少,往常衆人多會以荷花菊花梅花爲題,卻很少有人用廣玉蘭這種花做詩,所以一時間竟然根本想不出來,偏蘇绾笑眯眯的望着她說道:“趙小姐,你有沒有,我有了一首呢。”
趙玉珑一愣,掉首望過去,便看到蘇绾俏皮的望着她輕眨眼睛,整個人說不出的可愛迷人,看得趙玉珑一口血氣往上湧,哪裏還有腦子去想做詩的事情,她真想一巴掌扇爛這女人的臉。
可惜蘇绾卻不再理會她,而是挑高眉愉悅的說道:“翠條多力引風長,點破銀花玉雪香。韻友自知人意好,隔簾輕解白霓裳。”
她說完脆生生的笑着補了一句:“這首詩可不是跟我沈哥哥學的。”
她這可是跟古人學的,當然她是不會說的,其實蘇绾并不想拿古人的詩詞來和趙玉珑鬥,因爲這必竟不是自己所作的,所以先前她并沒有挑戰趙玉珑,因爲勝得名不正言不順的。有那麽一瞬間,她動了念頭,若是趙玉珑不挑戰她,今日她就算了,不在這個地方勝她了,日後再來收拾她,用自己的方式,可偏偏趙玉珑要挑戰她,還出了輸的人要打二十耳光的彩頭。
這就怪不得她了,人都欺到家門上了,她能坐着讓人打嗎?勝之不武就勝之不武吧,何況趙玉珑就不是個好東西,和這種女人不用客氣。
蘇绾的詩吟完,鈴蘭院一瞬間寂靜,随之葉小候爺鼓起掌來,臉上滿是笑意,他就說嘛,這清靈縣主絕對不是尋常人,而且之前的那一首詩隻怕也是她作的。
“好。”
葉廷叫起來,貴女圈的後面,男賓們也鼓起了掌來,甯王蕭烨,惠王蕭擎二人滿臉笑意的鼓起掌來,最後貴女圈裏面的袁佳和何敏等人也鼓起掌來,有不少和袁佳還有何敏交好的女人也鼓起掌來,一時間,掌聲如雷。
趙玉珑的臉色僵硬了,難看至極,瞳眸滿是寒氣,陰沉沉的盯着蘇绾。
她沒想到蘇绾竟然真的作出詩來了,而且一聽還十分的有才情,讓人忍不住贊稱。
蘇绾望着趙玉珑,然後一舉手,四周本來鼓掌的人全都停了下來,望向蘇绾,蘇绾一臉嬌媚的說道:“趙小姐,你看這下我們兩個人平手了,這事要不要就這麽算了,其實我真的不想你挨打的,真的。”
蘇绾的話明着是爲了趙玉珑着想,暗下裏的意思卻是說趙玉珑不如她,這在場的人個個有耳朵,自然懂這話的意思。
趙玉珑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她身側不遠的蘇明月臉色不比趙玉珑好多少,她沒想到蘇绾竟然真的會做詩,而且還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了詩,若是今日趙玉珑不比,不但趙玉珑沒臉,還讓蘇绾得了才女的封号,隻怕以後盛京城内的人都會說蘇绾是個才女。
這怎麽可以,蘇明月恨得快吐血了,她掉首望向蘇绾:“大姐姐?”
這一次蘇绾不等蘇明月說出口,滿臉笑的說道:“二妹妹,你就别操心我這首詩跟誰學的,這可是我自己做的,二妹妹有聽過這首詩在哪裏出現過嗎,若是有,也可以指出來。”
蘇明月的臉色不由得一陣紅,最後咬牙,眼睛都紅了,男賓裏面的蘇明軒自然臉色也不好看,手指緊握起來,盯着蘇绾。
蘇绾卻不看别人,而是望向趙玉珑:“趙小姐,我們平局了你看接下來還要比嗎?”
其實若是趙玉珑收手,蘇绾也不打算和她鬥下去,因爲這詩确實不是她的,勝之不武,她打算用另外的法子收拾趙玉珑,總之這個女人她是不會放過的。
蘇绾的眼神有些陰暗,可惜她一時的好心,趙玉珑卻認爲她打她的臉子,臉色黑沉的望着蘇绾冷聲:“清靈縣主,你以爲你能一直這樣順利嗎?”
“我順不順利不知道,可是你這樣送上門來讓我打臉,真的好嗎?”
蘇绾一臉不解的望向趙玉珑,這樣的神情逗笑了别人。
趙玉珑臉更黑了,她就不相信,蘇绾真的這麽厲害,十鼓停作了一次詩,難道還能再作一次出來,她不甘心,想着趙玉珑冷喝:“清靈縣主,等你赢了再來說打臉不打臉的事情。”
男賓席上,襄王蕭磊和趙大公子已經看出蘇绾有些能耐來,他們想讓趙玉珑收手,可惜趙玉珑已經出口應了。
兩個男人直接的不忍直視,說實在的趙玉珑其實并不是蠢人,但今兒個敗給蘇绾,完全是她太輕視蘇绾了。
葉小候爺看兩個人還要比下去,再次的開始擊鼓,十下鼓停,葉小候爺的聲音響起來:“請以夏雨爲題做一首詩。”
葉小候爺的話一停開始敲鼓,蘇绾飛快的望向趙玉珑說道:“趙小姐,你快點想,若是你再作不起來,你可就輸了。”
蘇绾這是故意幹擾趙玉珑,她這樣一幹擾,趙玉珑如何去作詩,隻氣得臉色黑沉的瞪着蘇绾:“蘇绾,我想不起來你以爲你想得起來嗎?”
十下鼓停,蘇绾笑眯眯的吟詩:“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衣。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蘇绾的詩作出來後,鈴蘭院内,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因爲大家可都看得清清楚楚,蘇绾根本沒時間去想,沒有時間想卻能作出如此驚才絕豔的五絕詩來,這說明什麽,這人根本是天才啊。
一時間沒人說話,然後不知道是誰拍起手來,頓時間掌聲如雷。
趙玉珑臉色慘白,她實在想不出,爲何蘇绾能這麽順利的作出一首詩來,幾乎根本不用想,難道說她這詩是背出來的,可是她們也沒有聽過這樣的詩啊。
“你,你/”
蘇绾一臉憐憫之色的望着趙玉珑:“這二十耳光下去,趙小姐的這張臉怕是?”
她沒有說下去,在場的貴女個個都望向了趙玉珑,心知肚明,若是二十下耳光下去,趙玉珑這張臉怕是要毀掉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倒黴。
現在在場的所有貴女都認識到了一件事情,清靈縣主蘇绾,絕對不是好招惹的,所以她們以後不要随随便便的招惹她,即便要招惹她,也不要輕視她,這個女人很厲害,并不若她們想的那般,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庶女,她從前雖然傻,很可能還是被人教了很多東西,所以現在她不但精明,而且很有本事。
蘇绾掃了一眼在場的貴女,發現自己今日這殺雞儆猴的招數還是起到了效應,别以爲她不知道,今日這些貴女出現,大部分人都是想來看她的笑話,甚至于找她的碴子的。
其實蘇绾從來不否認一件事,這些貴女們個個都很精明,她們并不比她笨,例如趙玉珑,蘇明月等,個個都是被家中精心教導出來的出色兒女,她們之所以會敗,其實隻不過是因爲她們從骨子裏輕視她的原因,因爲瞧不起她,所以最後才會敗。
鈴蘭院裏,蘇绾不看趙玉珑,而是望向葉小候爺葉廷:“葉小候爺,你看這事。”
葉小候爺冷笑一聲望向趙玉珑:“趙小姐,既然你堅持挑戰别人,又定下了這規矩,那麽你輸了,就要執行二十耳光處罰。”
葉小候爺說完,趙玉珑搖頭,她是真沒想過自己會敗,而且她實在想不透,爲何蘇绾會赢,她怎麽能赢呢,就是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
男賓那邊,襄王和趙大公子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想說話,可是望望旁邊的甯王和惠王,兩個人正冷冷的瞪着他呢。
襄王忽地想到靖王世子蕭煌和蘇绾鬧翻的事情,若是蕭煌出來說一句話,說不定趙玉珑這耳光能不挨打。
“蕭世子一一。”
襄王話沒有說出口,蕭煌冷魅的聲音響起來:“願賭服輸,誰也不用求情。”
這下蕭磊和趙大公子沒法說話了。
貴女圈裏,個個看着趙玉珑,趙玉珑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其中有人同情趙玉珑,最後望向蘇绾,然後望向蘇明月。
今日玉蘭宴乃是在安國候府舉辦的,若是趙玉珑真的被打的話,那麽蘇家可就難做人了。
蘇明月自然也知道這層理,所以她望向蘇绾:“大姐姐,你看這事。”
蘇绾笑眯眯的望向蘇明月:“若是我輸了,二妹妹也會爲我求情嗎?”
隻怕她巴不得她挨打呢,還有在座的很多人隻怕她巴不得挨打呢,所以指望她松口,做夢吧。
蘇绾不理會别人,望向葉廷葉小候爺,這人可是評判呢。
安平候府的葉小候爺,可不懼丞相府,他祖母是大長公主,是皇帝的姑姑,所以一般情況下,他沒有什麽可怕的人。
所以看蘇绾望過來,葉小候爺下令:“來人,把趙玉珑拉下去打耳光。”
趙玉珑眼發黑,身子一軟便往地上癱去,可惜安平候府的兩個手下已經閃身過來了,上前拉着趙玉珑往外打耳光。
這裏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趙玉珑慘遭毒手。
男賓席裏面,丞相府的趙大公子迅速的站起來,望向蘇绾說道:“清靈縣主,我替舍妹向你道謙,她實在是太魯莽了,請清靈縣主高擡貴手饒過舍妹一次。”
蘇绾掉首望向丞相府的大公子趙郁,生得俊朗偉岸,舉止不凡,看着蘇绾的時候滿臉的誠懇,不過蘇绾卻十分的讨厭,如若真的魯莽,爲何一開始不阻止,還有在她和趙玉珑打平手的時候,爲什麽不站出來,還不是不相信她會赢,以爲趙玉珑會赢。
蘇绾望向趙郁,笑眯眯的說道:“趙公子,你一開始不阻止,現在說有什麽用,還有若是我輸了,你是不是等着看我被啪啪打臉。”
趙郁的臉色暗了,沒想到這清靈縣主,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女人太難纏了。
甯王蕭烨卻望向葉小候爺吩咐道:“拉下去打耳光吧。”
反正丞相府和他們沒什麽幹系,能打趙玉珑的臉,他樂得看熱鬧。
葉小候爺一揮手,人被帶了下去,庭院外面很快響起了打耳光的聲音,不過隻打了幾下耳光,便聽到外面響起了尖叫聲,安平候府的手下有人沖了進來,飛快的說道:“不好了,候爺,趙小姐似乎有些不好,好像中毒了。”
趙玉珑中毒了,一時間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受驚了,蘇明月趕緊的起身往外奔,經過蘇绾的面前時,狠狠的瞪了蘇绾一眼,哼,若是趙玉珑出事,看她怎麽向爹爹交待。
趙丞相可是和爹爹同朝爲官的,她這樣分明是替爹爹樹立政敵。
不過蘇绾卻不理會趙玉珑,隻挑了長眉滿臉的若有所思,趙玉珑一直好好的怎麽會中毒,要她說,分明是這女人使了什麽詭計自己服毒的,爲的就是護住她那張臉,因爲若是打二十耳光,那臉說不定就殘了,趙玉珑怎麽敢冒險。
因着趙玉珑中毒一事,整個鈴蘭院内亂成一團,有些人跑去看趙玉珑,有些人則在院子裏說着話。
很快趙玉珑中毒的事情驚動了安國候夫人,安國候夫人趕緊的吩咐人去請大夫。
鈴蘭院内,衆女再顧不得去管作詩的事情了,個個湊到一起議論,趙玉珑怎麽會中毒的,其中有些精明的人猜測這趙玉珑不會是自個服毒的吧,要不然在場的一個沒有中毒,怎麽偏就趙玉珑中毒了。
蘇绾望向身側的雲蘿,朝着雲蘿點了點頭,示意雲蘿去查看一番,看趙玉珑中的毒重不重,若是不重,說明這中毒之事是趙玉珑一手搞出來的,這女人也蠻拼的,爲了保住一張臉,不惜服毒。
雲蘿自去打探消息,這裏蘇绾和聶梨正說話,不遠處有幾個貴女走了過來,爲首的正是袁佳和何敏,身側是兩位平時和袁佳何敏交好的朋友,幾個人覺得蘇绾不錯,長得既好,又聰明,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清靈縣主。”
幾個人叫起來,蘇绾擡首一看,發現竟是威遠候府的袁佳和何禦吏家的女兒何敏。
人家笑臉過來打招呼,她自然不可能和人家翻臉,何況她也需要能走動的朋友,要不然以後走到哪裏都冷冷清清的,也太孤僻了,所以蘇绾點頭:“袁小姐,何小姐。”
袁佳笑起來說道:“叫這個太生疏了,我們叫你蘇绾,你也叫我們名字吧,對了,這兩位一個是内閣次輔裴大人家的裴溪。”
袁佳剛介紹完,便見二女中一個紫衣女子上前一步笑着說道:“蘇姐姐,我是裴溪。”
裴溪是上次蘇绾救的裴歡的姐姐,上次在安平候府的事情她聽自個的母親說過了,所以心裏很感激蘇绾,再加上她本與袁佳等人交好,自然不排斥蘇绾,便過來相交。
蘇绾笑眯眯的喚了一句:“裴妹妹好。”
分外的客氣,裴溪越發的高興,先前還以爲這位清靈縣主難相處,現在看來倒是個不錯的人,她這樣的性格,大抵是誰得罪她了,誰倒黴,但是不得罪她的人卻又很喜歡她,這性格和她還有些像呢。
裴歡笑了起來,不用袁佳叫,指了指另外一邊的女子:“這是骠騎将軍府的雷妍。”
雷妍出自于将軍府,性格和袁佳有些相似,都是比較豪爽類型的女子,她們并不在意有女人長得比自己好看,所以對于漂亮的蘇绾,她并不嫉妒。
雷妍平時和袁佳很要好,袁佳欲交往的朋友,她也不排斥,因此便過來了。
蘇绾便又和雷妍打了招呼,幾個人一時間說起話來,倒是分外的親切。
男賓那邊,甯王蕭烨和惠王蕭擎兩個人本來是準備過來和蘇绾打招呼,不過兩個人卻被靖王府的雲夢小郡主給纏住了,雲夢郡主蕭蓁纏住甯王蕭烨和蕭擎,追問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喜歡蘇绾,要不然爲何一再的護着蘇绾。
至于襄王蕭磊,此時早就和丞相府的大公子趙郁前去看望趙玉珑了,雖然趙玉珑有些太嚣張了,可那倒底是自個的親人,不能不管。
此時的男賓裏,個個湊在一起說趙玉珑中毒的事情,這所有人裏隻有靖王府世子蕭煌歪靠在椅子上,眸光幽冷的盯着不遠處的俏麗身影,從頭到尾他都沒說什麽話,葉小候爺葉廷順着他的眸光望過去,便看到他看的是清靈縣主蘇绾,忍不住挑了眉,這家夥不會看中了清靈縣主吧,那可是襄王殿下的未婚妻。
葉小候爺趕緊的提醒某個家夥。
“蕭煌,你可别胡來,那可是襄王殿下的未婚妻,看皇上的意思,似乎要替他們完婚了,所以你可别添什麽亂。”
蕭煌聽了葉廷的話,勾唇冷諷的一笑,他胡來,真不知道誰對誰胡來,就憑她對他所做的事情,她有辦法嫁進襄王府嗎,他倒想問問,她自己覺得自己還有辦法嫁進襄王府嗎?
蕭煌想着斜睨向葉小候爺沒好氣的說道:“我什麽時候對她胡來了。”
他說着慢吞吞的起身往外走去,他這還有事要做呢。
這裏蘇绾正和袁佳等人說着丞相府趙玉珑中毒的事情,那邊有一個小丫鬟奔了過來,走到蘇绾的面前恭敬的禀報:“大小姐,夫人讓你立刻去雲沁院,有話要問你。”
蘇绾來不及說什麽,袁佳便一臉擔心的提醒她:“你小心點,那趙玉珑說不定會咬你一口。”
蘇绾笑眯眯的搖頭:“她要咬我也要有證據,紅口白牙的我可不會認罪,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誰敢栽髒陷害她,就等着她反咬一口吧。
袁佳何敏等人點頭,蘇绾領着聶梨跟着小丫鬟的身後一路出了鈴蘭院,往雲沁院走去,雲沁院在西側,離得鈴蘭院不院,這個院子是用來讓女眷們臨時休息更衣的地方,現在趙玉珑中毒了,自然被安置在雲沁院裏,安國候夫人喚她過去,肯定是有什麽事要說。
蘇绾正想着,忽地聽到抄手遊廊斜過去的一處假山後面響起一聲驚叫:“啊。”
這一聲驚叫卻是雲蘿的聲音,蘇绾臉色不由得變了一下,心裏擔心起來,今兒個人多不會是有人乘機對雲蘿動什麽手腳吧,她可不想雲蘿出事,所以蘇绾飛快的望向身側的聶梨:“走,去看看。”
兩個人竟不去雲沁院,反而直奔長廊之西的假石而去,身後的小丫鬟叫起來:“大小姐,夫人等着你呢。”
蘇绾擺手:“我馬上過去。”
蘇绾不再理會後面的小丫鬟,領着聶梨一路直奔假山後面,不過假石後面并沒有人,她們順着假山後面的階梯一路往前走去,忽地便看到地上掉了一個荷包,仔細的看看,竟然是雲蘿的荷包,蘇绾不禁臉色變了,飛快的撿起荷包。
聶梨一臉的擔心:“小姐,雲蘿不會有什麽事吧。”
蘇绾的眼睛暗了,陰沉無比的說道:“若是她們對雲蘿做什麽,我定百倍千倍的還于她們,”
她說着一揮手:“走,往前面查一下。”
兩個人順着曲徑通幽的假山通道一路前往面走去,越走越偏僻,離得鈴蘭院和雲沁院有些遠了,而且連下人都沒什麽了。
蘇绾忽地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地方雖說有些偏僻吧,但不至于一個下人都沒有,分明是有人把下人都疏散了出去,能做到這樣動作的,肯定是安國候府内的人。
她們竟是動手了,難道想殺她不成?想想覺得不可能,因爲眼下她被賜封爲清靈縣主,若是在安國候府内殺她,安國候也落不得好,别看安國候眼下得寵,可是這聖寵從來都是變幻莫測的。
蘇绾很快想到另外一種可能,說不定她們是想借着這樣的混亂毀她,如何毀?就是敗壞她的聲譽,若是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了點什麽事,隻怕她很快便會成爲整個盛京的笑話,而且還會被襄王嫌棄,呵呵。
蘇绾的眼神說不出的幽暗,望向身側的聶梨:“你小心點,這裏分明是有古怪的。”
聶梨點頭,忽地空氣中有冷氣襲擊了過來,有幾名身着黑衣的黑衣人從外圍闖了過來,團團的包圍住了她們兩個人。
聶梨朝着那些黑衣人冷喝:“你們是什麽人?”
可惜幾名蒙着臉的黑衣人,根本不理會她們,爲首之人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幾個手下:“抓住她們。”
蘇绾一下子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是抓住她們,而不是殺了她們,很顯然的這些人不是爲了殺她們,而很可能真如她猜測的一樣,毀掉她。
幾個人閃身包圍過來,聶梨閃身上前護住了蘇绾,同時朝着蘇绾開口:“小姐,你小心些。”
蘇绾點頭,叮咛她:“你也小心些。”
她正說着,身後忽地有黑衣人一掌朝着她的後背拍了過來,蘇绾趕緊的往後避了一步,同時手中銀針對着這黑衣人狠狠的紮了下去,這黑衣人防不及防,身子搖晃了兩下便往地上倒去,身後的幾個黑衣人相視了一眼,本來以爲蘇绾很好解決,可是呢,這女人竟然這麽狠,幾個人不敢大意,飛快的直逼向蘇绾。
而聶梨會武功,也被對方的人發現了,對方的爲首之人武功最厲害,長劍一指聶梨下命令:“她由我來對付,你們對付那個女人,速站速決。”
“是,”幾個黑衣人迅速的包圍了蘇绾,蘇绾根本不會武功,這幾個包圍她的人看上去武功并沒有和聶梨交手的黑衣人武功高,可是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她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們,先前雖然一招得手,也是因爲人家大意,現在她再想算計他們根本不可能,看來隻能使用毒藥了。
蘇绾心中意念一動,手一伸便欲取出毒藥,把這幾些人全給毒死,要不然她落到他們的手裏還有好嗎?
不過她還沒有動手,空氣中寒氣一凝,冷氣彌漫在整個空氣裏,一道雪白的光影飄然而來,同時聽到他陰沉嗜血的聲音響起:“殺了。”
這命令剛下,蘇绾便看到有兩三道身影飄然而來,隻聽得碰碰的幾聲響,圍在她身側的幾名手下便被人解決了,而同時,有人直奔聶梨身側而去,眨眼便幫助聶梨和對面的黑衣人交上了手。
兩個人打一個,自然不在話下,很快,對面的黑衣人有些不敵,眼看着不好,他轉身便走,意欲逃跑。
虞歌如何會同意,他身手十分的厲害,若是讓這家夥從手上逃跑了,他還有臉見人嗎?所以眼看那黑衣人逃,他身形一動,撲了過去,緊緊的纏上了那黑衣人,讓他逃不出去,同時手下的招數既狠又毒,很快便把那爲首的黑衣人給殺了。
殺掉後,他飛快的一扯黑衣人臉上的黑色布巾望向蘇绾:“清靈縣主,你可認識這人。”
蘇绾走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卻是不認識的。
這人身手十分的厲害,很顯然的不是尋常的護衛,她想起那天晚上進安國候府時有人攔住了她,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個人。
虞歌望了一眼四周,幾個黑衣人全數被殺了,現在怎麽辦。
“爺,你說怎麽辦?”
蕭煌眸光幽幽,周身冷魅,本來正一臉幽幽暗暗的望着蘇绾,此時聽了虞歌的話,冷魅的開口:“清靈縣主,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人。”
蘇绾挑眉,望了一眼面前的黑衣人,最後一指最厲害的黑衣人和虞歌說道:“這個人把他送進蘇明軒的落梅閣裏,然後假裝有賊偷東西,我倒要看看落梅閣裏忽地多了一個死人,她們如何解決。”
蘇绾滿臉狠辣,眼放兇光,虞歌看得縮了一下,這清靈縣主真是個狠角色,隻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會武功,否則還真沒什麽人制得住她。
虞歌正想着,蕭煌下命令:“你去,和聶梨一起把這件事辦了。”
虞歌立刻垂首應聲:“是。”
蕭煌又吩咐另外的手下:“你們把這幾個死人處理幹淨了,不要留在安國候府内。”
“是的,爺。”
幾人閃身去處理死屍,這裏隻剩下蕭煌和蘇绾,蘇绾正冷沉着臉望着面前虞歌把那黑衣人提上,和聶梨一路迅速的離開。
她正看着,忽地感覺到身側有人靠近,耳釁更是浮起吐氣如蘭的幽香:“蘇绾,這一次,你有毒藥嗎?”
“啊。”
蘇绾一愣,飛快的擡首,便看到蕭煌精緻的面容上滿是冷寒的氣流,深黑的瞳眸之中,滿是危險的氣息,此刻兩個人靠得極近,他說話的清幽香氣都噴到了她的耳朵上,讓她十分的不自在。
不過看他此時詭谲莫測的神容,蘇绾心裏大驚,身子一動便欲後退,可惜終是慢了一步,蕭煌手一伸便點了她的穴道,讓她一動也動不了,軟軟的歪靠在他的身上。
他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望着蘇绾。
“蘇绾,再下一個毒試試看。”
蘇绾眼裏滿滿的陰霾,咬牙冷聲:“你想幹什麽。”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大意了,看這男人忽地出現幫了她,便忘了去設防這個男人,反而中了他的招,這真是螳螂捕蠶,黃雀在後,不過他想幹什麽?
“你想幹什麽?”
蕭煌手一伸提了她便走,蘇绾忍不住大驚的叫起來:“放開我,你立刻放開我。”
“呵呵,你以爲本世子會放開你嗎?”
蕭煌幽冷的聲音響起來,身後的幾名手下好像沒看到自家主子所做的事情,隻顧迅速的處理現場。
而蘇绾忍不住冷叫起來:“蕭煌,你想幹什麽,信不信我叫起來,讓你沒臉見人。”
本來蘇绾以爲這句話,能威脅到這家夥,誰知道蕭煌一臉的不以爲意,淡淡的挑了挑眉,深邃好看的瞳眸幽冷的光芒,他涼涼的說道:“你可以叫,把所有人叫來試試,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合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戲?”
蘇绾一噎,氣得臉色說不出的陰沉,怒瞪着蕭煌,咬牙切齒的冷聲:“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麽?”
“我,”蕭煌忽爾笑了起來,笑意使得整張面容,如一朵怒放的清絕蓮花,可是那瞳底卻隐隐有着波光詭谲的光華,他拽着蘇绾的身子一路從安國候府上空飄過,很快落到安國候府最西側的紫竹林,紫竹林中一片沉寂,蕭煌把蘇绾抵在紫竹上,動手取出一枚錦盒,盒中裝的竟然是一種赤紅色的泥,蘇绾看着這樣赤紅的泥砂,一時間不知道蕭煌想幹什麽,忍不住叫起來:“蕭煌,你想幹什麽。”
蕭煌擡眸望着她輕輕的一笑,說不出的潋滟光華,不過聲音卻冷澈骨:“本世子替你親自點上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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