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安國候的喜氣洋洋,廣陽郡主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了,她不高興自個的女兒嫁給皇室中的任何一個皇子,皇帝不會真的想把女兒指給哪個皇子吧,必竟女兒和丞相府的趙玉珑在盛京頗富盛名,再加上她出自于安國候府,皇帝完全有理由把她指婚給任何一個皇子。
蘇明月則一臉的不高興,皇上不會真的把她指給哪個皇子啊,她現在不想嫁啊。
大廳裏各人各心思,手捧明黃聖旨的太監已經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安國候府的大小姐蘇绾,蘭心慧質,賢惠貞淑,醫術高超,今醫好太後多年的頑疾,爲表嘉獎,特賜封爲清靈縣主,欽此。”
太監宣讀完聖旨後,大廳裏很多人都呆了,從安國候蘇鵬到滿府的下人,皆齊齊的呆愣住了。
大小姐被賜封爲清靈縣主,這怎麽可能。
安國候蘇鵬擡首望向前面的太監:“公公,這說的是小女嗎?”
蘭心慧質,賢惠貞淑,醫術高超,他怎麽一樣都不知道啊。
太監瞄了一眼安國候,挺鄙視的,自個的女兒被皇上下旨賜封爲清靈縣主,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麽這位候爺卻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有這麽驚訝嗎?
太監不卑不亢的點頭:“候爺,咱家的眼睛還能看得見。”
安國候一驚,趕緊的賠禮:“是本候唐突了。”
雖然眼面前的太監隻是一個小小的太監,可架不住這人是皇帝身前走動的太監,若是哪天沒事給他一個小鞋穿,他可就倒黴了,所以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點道安國候還是懂的。
蘇鵬現在總算确定了皇帝是真的賜封自家的那個傻女兒爲清靈縣主了,雖然驚訝,但倒底是喜事一樁,現在大女兒被賜封爲清靈縣主了,那麽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嫁給襄王爲妃了,那她日後可就是襄王妃了。
安國候如此一想,心裏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完全忘了以往不待見蘇绾的事情。
“绾绾,還不上來接旨。”
蘇绾跪在後面,本來是沒人待見她的,可是現在卻一下子成了焦點了。
個個望着她,蘇绾不卑不亢的起身,走過來接了太監手裏的聖旨:“謝公公了。”
“好說。”
太監客氣的笑道,因爲眼面前這位現在可是頂着襄王未婚妻的身份,他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必竟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太監和蘇绾說完話後,便向安國候道喜:“恭喜候爺,賀喜候爺了,一門榮耀啊,府中連出兩位縣主,這可是史上從來沒有過的榮寵啊。”
“謝皇上,皇上隆恩啊。”
安國候自然是高興的,連連跪拜,然後起身親自送了公公出府,當然也不忘塞紅包給公公。
公公高興的進宮複旨去了。
這裏安國候府的正廳裏,廣陽郡主和蘇明月還有蘇明軒母子三人,臉色都扭曲了,瞳眸一片猙獰之色,三個人手都下意識的握了起來,她們實在想不透,爲什麽蘇绾這小賤人會醫術,竟然治好了太後多年的頑疾,太後有什麽病症,廣陽郡主和蘇明月是知道的,這麽些年,她們也沒有少找秘方替太後娘娘治病,可是一直都沒什麽成效,現在蘇绾竟然治好了太後的病症,還被皇帝下賜賜封爲清靈縣主。
本來這女人就夠刁鑽了,現在隻怕更刁鑽了。
蘇明月咬牙,嘴唇都快滴血了,蘇绾個小賤人,憑什麽憑什麽和她一樣當上縣主,不行,她不甘心,她絕對不能容忍她這樣的賤人同她一樣當上縣主。
母子三人都快要氣瘋了,蘇绾自然沒有忽略她們的眼神,淺笑盈盈的拿着手裏的明黃聖旨翻看着,大廳裏,不少人看到了夫人和蘇明月的臉色,一時間誰也不敢動,雖有人想和蘇绾道喜,可是卻礙着廣陽郡主的臉色而不敢上前。
不過侍候蘇绾的雲蘿和紫兒卻不懼廣陽郡主,她們兩個人一個是蘇绾的丫頭,一個老夫人的人,所以上前給蘇绾道喜。
“恭喜小姐成爲清靈縣主。”
雲蘿是真的很高興,說完還順帶得意的瞄了一眼正廳裏的人。
蘇绾笑眯眯的說道:“每人賞二兩銀子。”
她話一落,大廳裏,多少人悔斷了腸子,媽的,這大小姐可真是大方啊,一出手便每人賞了二兩銀子,要知道她們其中有些人月錢隻不過二百吊,二兩銀子啊。
不過蘇绾卻懶得理會這些下人,笑眯眯的望着廣陽郡主和蘇明軒蘇明月母子三人,那神情說不出的明豔俏麗:“各位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說完領着兩個丫頭,一路出了正廳,前往聽竹軒去了。
大廳裏,蘇明軒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大發狂怒:“怎麽會這樣,那小賤人會治什麽病,怎麽會治好了太後娘娘的病,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的,娘,你立刻進宮去找太後娘娘,揭穿那女人的把戲,然後讓太後娘娘下旨,廢掉她的清靈縣主封号。”
蘇明月也點頭望着廣陽郡主:“娘親,我想肯定是這樣的,太後一定被她蒙蔽了,所以才會相信她會治病,對了,她不是說她的病是那個什麽人治的嗎,一定是那個人教她的,所以她進宮欺蒙了太後,隻要我們到太後面前揭穿她,她肯定會倒大黴。”
她們現在巴不得蘇绾被太後懲罰,最好讓她不得好死。
廣陽郡主卻滿臉陰沉的起身,雖然她和女兒兒子一樣的很生氣火大,不過她卻知道,皇上聖旨都下了,若是她們再進宮,隻怕皇上和太後會多想,要知道蘇绾可是她們安國候府的人,按理她被賜封爲清靈縣主她們該高興才是,沒道理還進宮去找麻煩,這隻會讓皇上和太後看低她們,而不是蘇绾,所以她是不會進宮的。
廣陽郡主望了正廳裏的人一眼,揮手讓所有下人退出去。
管家季忠趕緊領人退了出去,直到正廳隻剩下廣陽郡主和蘇明軒還有蘇明月,蘇明軒倒底是少年心性,如何能耐得住,氣得順手便把身側正廳案幾上的茶盎摔落到地上去了,嘩啦着響。
他火大的吼叫起來:“這個小賤人憑什麽,憑什麽和姐姐一樣被賜封爲縣主,她根本是個下三流的東西啊。”
蘇明軒話一落,門外一道大喝聲響起:“住嘴。”
蘇鵬從門外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的怒瞪着蘇明軒,陰沉沉的說道:“蘇明軒,你胡言亂語說什麽?那是你大姐姐,什麽小賤人,什麽下三流的東西,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蘇鵬話一落,廣陽郡主和蘇明月,蘇明軒三人全都望向了蘇鵬,廣陽郡主一眼便看出蘇鵬這是打上了蘇绾的主意,蘇绾現在成了清靈縣主,又頂着襄王未婚妻的身份,蘇鵬便動起了蘇绾的心思,在這個男人心裏,女兒可都是他利用的工具,不過她廣陽郡主的女兒,絕不會成爲任何人的工具。
廣陽郡主臉色陰骜的想着,不過卻沒有說話,一側的蘇明軒和蘇明月卻不知道蘇鵬的心思,姐弟二人忍不住一先一後的開口。
蘇明軒飛快的說道:“爹爹,她算是我哪門子大姐姐,我姐姐隻有一個,她就是個下三流的東西。”
蘇明月則滿臉的委屈:“爹爹,她憑什麽和我一樣是縣主。”
說完一雙水蒙似的眸子便溢上了霧氣,輕咬着唇,整個人說不出的委屈。
若是往常蘇鵬一定會安撫一雙兒女,可是今日他卻是護上了蘇绾:“閉嘴,你們兩個給我記住,她是你們的大姐姐,以後若是你們再膽敢胡言亂語,就别怪爹爹懲罰你們,這一次就算了,你們要記住,蘇绾也是蘇家的人,她榮耀了,會幫襯你們的。”
蘇明軒眼睛睜圓了,完全的不能相信這樣的事。
“她憑什麽榮耀了,她是騙子,她騙了太後,騙了皇上,我定要揭穿她的真面貌,讓她不得好死。”
蘇明軒說完,蘇明月也不滿的叫起來:“是啊,我們不指望她。”
蘇鵬臉色難看而陰沉,盯着蘇明軒和蘇明月二人,廣陽郡主一看他要發火,趕緊的開口:“候爺放心吧,我會教導她們和蘇绾好好相處的,候爺的心意我懂。”
廣陽郡主恨得快吐血了,不過蘇鵬的爲人她是知道的,于他有用的,他就會一力的護着,若是于他沒用了,他又就會棄了,所以眼下蘇绾這樣的身份,他是不會棄了蘇绾的,所以明軒和明月這樣隻會吃虧。
廣陽郡主一說完,蘇鵬臉色好一些了,說倒底蘇明軒和蘇明月是他中意的一對兒女,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他們兩個吃虧。
蘇鵬想着語重心長的說道:“明月,明軒,你們可是爹最疼愛的一對兒女,爹不希望你們吃虧,眼下蘇绾被賜封爲清靈縣主,這不僅僅是爲太後治病的原因,而是皇上要給蘇绾一個合理的身份,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嫁進襄王府去了,你們現在和她作對,若是日後她嫁進了襄王府,成了襄王妃,又如何對待你們呢,這些你們想過沒有。”
這一次蘇明月和蘇明軒火氣更大了,本來蘇绾成了一個縣主便夠讓他們火大的了,沒想到皇上的意思竟然是這女人還可以順利的嫁進襄王府。
蘇明軒忍不住叫起來:“襄王殿下喜歡的是姐姐,怎麽會娶那個女人呢。”
蘇明月一聽弟弟的話,眉蹙了起來,很不滿,她又不想嫁給襄王殿下。
蘇鵬耐住心說道:“襄王殿下能和皇上作對嗎,當初把蘇绾指婚給襄王殿下的就是皇上,皇上總不可能自打嘴巴的收回成命吧,所以他隻能弄這麽一個身份給蘇绾,這樣一來,不是順理成章了嗎?所以蘇绾最後很可能是要嫁進襄王府的,你們以後對她恭敬着些。”
姐弟二人臉色立馬暗了,心裏同時冷哼,絕對不可能。
廣陽郡主害怕自己的一雙兒女再說出什麽惹怒蘇鵬的話,趕緊的保證:“候爺,你放心,我會讓她們和蘇绾和平共處的。”
安國候聽了總算滿意:“好,我相信夫人是識大局的人。”
他說了後,想了一下說道:“對了,蘇绾眼下被賜封爲清靈縣主了,你在府裏爲她弄個宴席,招待一些京城的貴女,把她正式的介紹給這些貴女。”
廣陽郡主的眼神說不出的陰暗,手指緊握起來,不過臉上卻不顯任何神色,溫和的點頭:“嗯,我會弄的,候爺放心吧。”
蘇鵬看了廣陽郡主一眼,很是滿意她的态度,神色也溫融得多,想到自己兩個女兒都成了縣主,這是多麽令人羨慕的事情啊,這盛京不知道多少朝臣羨慕他呢,而且蘇绾成了縣主,可以順理成章的嫁給了襄王了,這樣一來,若是日後襄王上位,他可就是國丈,何況他手裏并不是隻有蘇绾一個女兒,還有一個明月,現在看來不需要再把明月嫁給襄王,倒可以把明月嫁給甯王。
因爲甯王的勝算也很大,若是日後甯王上位,他一樣是國丈,到時候隻要棄了蘇绾就行。
蘇鵬越想越開心,滿臉笑容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正廳裏,蘇明軒和蘇明月看着自個的爹爹走了出去,臉同時的黑了下來,望着自個的母親:“娘,爹爹他怎麽完全變了一個樣。”
廣陽郡主唇角勾出鄙視的輕笑:“你爹從來就是這樣的人,對于他有用的人,他全力捧着,哪怕讓他做低伏小,下跪磕頭都行,可若是對于他沒用的人,他可不講一點情面的。”
這一點蘇明軒和蘇明月也深有體會,從前蘇绾沒用的時候,不管他們姐弟怎麽欺負蘇绾,他們的爹就好像沒看到,可是現在蘇绾成了清靈縣主,還很有可能會嫁進襄王府,他們的爹立馬就不一樣了。
蘇明軒和蘇明月眼裏滿是狠光,他們絕對不會讓蘇绾那個小賤人爬上襄王妃位置的。
蘇绾被皇上賜封爲清靈縣主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安國候府老夫人和大房那邊是最先接到消息的。
老夫人和大夫人面面相觑,十分的難以置信,三房出了一個蘇明月這樣的縣主,現在竟然還出了一個蘇绾爲縣主,這樣的榮寵,整個盛京大概是頭一份了,怎麽會這樣啊。
大夫人望向上首的老夫人:“那小丫頭不是隻是一個小傻子嗎,怎麽會成了清靈縣主的,還說治好了太後娘娘的病,她會什麽醫術啊。”
房間裏除了大夫人外,還坐着幾個姑娘家的,大房的嫡女蘇滢雪,蘇滢雪臉色暗暗的,整個人有些陰沉,除了蘇滢雪外還有蘇懷心,藍珠。
蘇懷心和藍珠兩個人聽說蘇绾被賜封爲縣主,兩個人不禁有些嫉妒,沒想到那個傻子竟然被皇上下旨賜封爲清靈縣主了,還真是好命啊。
蘇懷心雖然嫉妒,但還好一些,隻是心裏不平衡而已,藍珠直接受不了的叫起來:“皇上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下旨賜封那個女人爲清靈縣主,她憑什麽啊。”
老夫人一聽藍珠的話,分明是對皇上不敬,立刻瞪了她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大夫人嫌棄的望了藍珠一眼,這個侄女就沒有一點的眼力見,她想着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沒聽說嗎,她治好了太後娘娘的頑疾。”
“可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她會醫術啊。”
蘇懷心忍不住開口,屋子裏的人個個滿臉的沉思,藍珠忽地想到什麽似的望向了蘇滢雪:“大姐姐不是一向和蘇绾那個女人好嗎?可是這樣大的事情大姐姐怎麽也不知道啊?”
藍珠說完吃吃的笑起來,然後奚落蘇滢雪:“看來人家也沒有真心實意的對待大姐姐,是大姐姐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蘇滢雪本來就臉色陰沉,此時藍珠還挑釁她,她火大的站起身,瞪着藍珠冷喝:“閉嘴,有你什麽事,你個長舌婦,那舌頭早該被人割了。”
她說完轉身便跑了出去,身後的藍珠氣得哭鬧了起來:“姑奶奶,她欺負我。”
大夫人瞪着藍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藍珠一慣是個讓人嫌棄的,若不是老夫人留她,早被大夫人攆走了,哪裏容得下她,可這女人偏偏不自覺,天生的攪屎棍,什麽地方都有她的事情,處處惹人嫌。
大夫人訓完了藍珠擡腳便走了出去,她生怕女兒傷心難過,必竟她之前對蘇绾确實是挺好的,可是到頭來,蘇绾會醫這樣大的事情竟然沒告訴她,她心裏一定不好受。
不過大夫人找了一圈後,并沒有找到女兒,問了丫鬟後,才知道女兒去聽竹軒找蘇绾去了,大夫人生怕女兒和蘇绾嗆起來吃虧。必竟眼下蘇绾是皇帝親封的清靈縣主,而女兒隻是侍郎家的女兒,若是鬧起來,肯定女兒吃虧。
聽竹軒。
雲蘿正在興高采烈的和蘇绾說話,想到之前夫人和大公子還有二小姐的樣子,她便覺得心裏舒爽。
“小姐,你是沒看到她們的臉色好難看啊,一陣綠一陣紅的,太搞笑了,還有還有蘇明軒眼睛瞪得有銅鈴一般的大,好像要吃人似的。”
“可那又怎麽樣,小姐現在是皇上親封的清靈縣主,她們生氣也沒辦法,總不能進宮找皇上算帳吧。”
花廳裏,蘇绾在喝茶想事,根本不理會雲蘿的自說其話,倒是紫兒看不下去了,小聲的說道:“夫人和大公子還有大小姐是不好對付的,她們一定會算計小姐的,雖說小姐現在是縣主,可若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皇上一定會廢了小姐的縣主身份的。”
“我們小姐這麽聰明,才不會上她們當呢,你放心啦。”
這一陣子以來,雲蘿看得很清楚,自家的小姐聰明着呢,她才不會上廣陽郡主母子三人的當。
紫兒張了張嘴還想說話,可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這次蘇绾倒是說話了:“紫兒說得沒錯,她們母子三人不會善罷幹休的,一定會出手對付我的。”
現在廣陽郡主手裏很可能有厲害的高手,而她一點武功都沒有,雖然有使毒的本事,也未必能處處防備着,一不小心很可能便會倒黴。
蘇绾想着眼面前該怎麽辦,就算她現在學武都不可能保護得了自己,所以她現在要制一批防身的暗器,沒人知道前世她身爲毒醫門的門主,全身上下,随便一樣東西都是暗器,從金弩到手上的一枚戒指,每一樣都是暗器,現在她沒武功,可以渾身上下都設下暗器,再加上自己使毒的本事,一般人想讓她吃虧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蘇绾想着立刻起身。準備進自己的房間去畫東西。
不過她剛起身,便看到花廳門前歪靠着一個身影,一個臉色不好,眼神陰沉的人,這人正是蘇绾的堂姐蘇滢雪。
蘇绾有幾日沒看到蘇滢雪了,此時看她雖然臉色不好看,精神倒不錯,笑着招呼蘇滢雪。
“堂姐,你來了,快進來坐。”
蘇滢雪沒動,陰沉着臉問蘇绾:“我問你,你會醫,爲什麽從來不告訴我?”
蘇绾怔了一下,倒沒想到蘇滢雪竟然惱火,這事讓她如何說啊,想了想最後打哈哈:“不是我不告訴堂姐,而且因爲當時沈哥哥教我時,我根本不知道這是醫術,是後來我好了以後,才知道我所學的是醫術。”
蘇绾說完,蘇滢雪并沒有不生氣,相反的隻要一想到蘇绾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成了縣主,她就覺得沒來由的生氣,再加上此刻看蘇绾因爲調養過後,竟然特别的漂亮,眉眼嬌麗明豔,一笑說不出的軟萌可愛,讓人看一眼便喜愛,可是蘇滢雪看了隻覺得生氣,怎麽可以,這個傻子怎麽可以變得這樣漂亮,還成了清靈縣主。
她呢,她卻什麽都沒有,明明那靖王世子把玉佩送給她了,讓她一下子好像上了九霄雲外,可是最後他卻狠狠的羞辱她,把她從高天之上給墜落到地獄,現在她都不敢出去,生怕别人笑話她,對她指指點點的。
可是她這樣痛苦不堪,難受自責,蘇绾卻混得風生水響,不但如此,她還得了一個縣主的身份,既然她有這樣的能力,爲什麽不幫助她,爲什麽?枉她以前對她那麽好,把她當妹妹一般的看待,這個女人卻如此的有心機,明明會醫卻不告訴她,然後悄悄的進宮醫好了太後,得了皇上的賞賜。
太陰險了,真的是太陰險了。
蘇滢雪心中滿是憤怒,她甚至于想到,若是蘇绾幫助她,幫助她成爲縣主什麽的,說不定她就配得上蕭煌了。
蘇滢雪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意,一雙眸子陰森森的瞪着蘇绾,聽着蘇绾的話,隻覺得譏諷,她冷笑着望向蘇绾:“恭喜你了,蘇绾,你現在是縣主了,不過我要說,你真的太鄙卑了太有心計了。”
她說完轉身便跑走了,身後的蘇绾聽着蘇滢雪的話,一刹那臉色特别的難看,她不知道這女人抽的什麽風,跑過來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堆,按理她被賜封爲清靈縣主,身爲她堂姐,不是該高興嗎,怎麽她好像十分的生氣。
蘇绾身後的雲蘿臉色難看的走過來:“小姐,滢雪小姐發什麽瘋啊,跑過來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些話。”
紫兒小聲的在後面嘀咕:“滢雪小姐是嫉妒小姐了。”
紫兒一說,蘇绾終于明白蘇滢雪抽什麽風了,原來是因爲嫉妒,嫉妒她成了清靈縣主,所以才會跑來發了這麽一陣風,蘇绾忍不住冷諷的笑笑,她早就知道,人大多隻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
哪怕是路邊的乞丐,都會同情弱小,看到不如自己的人,他都會伸出一把手,這就好比蘇滢雪以前對自己,因爲自己是傻子,連飯都吃不飽,蘇滢雪便産生了憐憫之心,可是現在因爲自己成了縣主,她又嫉妒起自己來了,所以處處看自己不順眼。
蘇绾一時沒有說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其實蘇滢雪隻看到了自己表面的風光,可沒有看到她暗處的刀光劍影,她現在等于是架在火爐上烤,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複,而她還在哪裏嫉妒着自己,這樣的姐妹,又算什麽姐妹,罷了。
“小姐,你别難過了。”
雲蘿安撫蘇绾,蘇绾搖了搖頭:“沒事。”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麽人能影響到她,她擡腳走出花廳自回房間去畫各種暗器,以及所需要制毒的藥材。
宮中,臨元宮内外一片寂靜,宮女和太監誰也不敢大聲的吭哧一下,因爲德妃娘娘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在德妃跟前侍候慣了人的人,誰也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大殿内,隻有德妃和襄王蕭磊。
德妃臉色黑沉,整個人說不出的陰骜。
下首襄王自然看出自個的母妃心情不好,而且他也知道母妃爲什麽心情不好,還不是蘇绾那個小丫頭惹出來的,竟然使計謀害了母妃身邊最得用的嬷嬷,那可是母妃的奶娘,這一下子母妃做起事來,就不那麽得心應手了。
何況母妃本來想教訓教訓那丫頭的,結果呢,她竟然躲避了過去,如此一來,母妃自然更生氣了。
襄王微凝眉,内斂的開口:“兒臣知道母妃生氣蘇绾,不過現在父皇已經下旨賜封蘇绾爲清靈縣主,兒臣想父皇這樣做,恐怕是另有深意的。”
蕭磊這樣一說,德妃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母子二人想到一處去了,皇帝這樣做是打算把蘇绾指給襄王爲正妃了,要不然好好的給那丫頭封什麽縣主,還說治好了太後的頑疾,她們才不相信呢,一個小賤人會治什麽啊,宮中那麽多的禦醫都束手無策,憑她一個黃毛丫頭嗎。
德妃臉色陰沉的握手說道:“我是絕不會同意讓蘇绾蘇小賤人當襄王正妃的,她也配。”
若是說之前蘇绾被賜封爲清靈縣主,德妃倒有可能真同意讓蘇绾爲襄王正妃,可是現在蘇绾害死了她身邊的得用嬷嬷,這分明是直接的打她這個婆婆臉子,她憑什麽讓那女人成爲襄王正妃啊,她做夢吧。
德妃望着下首的襄王,見兒子沒吭聲,她又喝道:“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不準娶那個女人爲襄王正妃。”
“可是父皇下旨賜封她爲清靈縣主,好像便是打算把她指給我爲襄王正妃的啊。”
他可不想失了聖心,若是失了聖心,他還怎麽當上太子啊。
德妃微蹙眉,眼神陰骜嗜血,忽地陰測測的笑起來:“那個女人膽敢算計本宮的人,本宮又豈會讓她完好無損。”
她說着望向下首的兒子蕭磊:“磊兒,你和娘說,你真的想娶蘇绾爲妃嗎?”
蕭磊想了一下,有些遲疑,要是以前的他肯定是一口咬定不想娶蘇绾爲妃的,可是現在他卻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一遲疑,德妃便看了出來,兒子的魂被那小妖精給勾了,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兒子動想娶那女人的心思。
德妃想着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啊,你不想要太子之位了。”
蕭磊一驚,飛快的擡首:“母妃。”
德妃又說道:“若想成爲太子,你就要冷血冷情,不能有任何自我感情,你可不要被蘇绾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她隻會拌住你的腳,讓你登不上太子之位,你想,蘇绾即便被皇上下旨封爲縣主,可是在安國候府,她得安國候蘇鵬的寵愛嗎?若是你娶了蘇绾,蘇鵬那個老狐狸很可能動心思把蘇明月嫁給甯王,如此一來的話,甯王的勝算可就比你大了,你确定要這樣嗎?”
德妃一說,蕭磊立刻臉色不好看起來,瞳眸滿是陰霾。
德妃又緩緩說道:“不過母妃還是那個意思,我們不能不娶蘇绾,但蘇绾不可爲正妃,她隻能爲側妃,這樣一來,你既娶了她,又可以得到她的嫁妝了。”
“可是眼下蘇绾成了縣主,如何會願意爲側妃呢。”
“縣主,隻不過是一個封号罷了,她可沒有封邑,一個隻有封号的縣主,你父皇想封多少是多少,你可别當她是什麽香馍馍。”
蕭磊微挑眉,緩緩的點頭,同意了自個母妃的話,不過他想到了蘇绾拒絕爲他側妃的事情。
“可是她根本不會同意爲襄王側妃的,那女人要的是正妃之位。”
德妃呵呵冷笑兩聲:“兒子,對付女人的辦法可多的是,她想就要給嗎?若是你和她做成了夫妻之實,不,哪怕沒有夫妻之實,讓所有人看到你們有私情的畫面,隻怕這女人就失掉了品行,這樣的女人隻能爲側妃。”
德妃狠毒的說着,心裏冷笑,蘇绾,我定要你以側妃身份進襄王府,日後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蕭磊一下子明白了自個母妃的意思,不過稍有遲疑,因爲他想到蘇绾那個女人不是好對付的,隻怕未必上當。
不過大殿上首的德妃卻知道蕭磊心裏的小心思,飛快的說道:“磊兒,若是你能做成了這件事,母妃定然叫你父皇下旨,把安國候府的嫡女蘇明月許配與你爲正妃,這樣一來,你可就得了兩個姐妹花,如此一來,豈不是一樁佳話/”
蕭磊認真的想過之後,同意了,他實在不願意娶蘇绾爲襄王正妃,雖然那女人現在變得很漂亮,又很聰明,可處處與他針鋒相對,這樣的女人如何爲襄王正妃呢,他要娶至少要娶一個能幫扶自己的女人爲正妃吧。
如此一想,襄王蕭磊同意了,上首的德妃笑眯眯的說道:“你回去準備準備,不出意外,蘇家肯定要替蘇绾辦一個宴席,把她正式的推到各家的貴女面前,你就在那一天讓所有人看看,蘇绾是如何和你有私情的,如此一來,她又如何配爲襄王正妃。”
蕭磊沒說什麽,微凝眉向德妃告安退出去安排這件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靖王府的碧華園小花園裏,蕭煌正随意的歪靠在八寶亭中聽着門前虞歌的禀報,待聽到蘇绾成了清靈縣主時,忍不住挑了眉冷哼一聲,那女人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讓那扣門的皇上下旨賜封爲清靈縣主。
看來頭腦不是擺設的。
門前,虞歌看自家爺沒什麽表情,但明顯的沒有動怒,松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這位蘇小姐還真有些本事,竟然會醫術,太後娘娘多年報頑疾,竟然就這麽被他醫好了。”
蕭煌本來随意的喝着茶,聽了虞歌的話,腦海中一閃而過什麽,俊美冷若冰蓮的面容上攏上了若有所思,他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個女人動作迅速的上手便狠狠的點他的穴道,當時的他可以感覺到一件事,這個女人沒有武功,沒有武功,但是卻能準确的點他的穴道,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個女人她一一
蕭煌眼睛陡的睜大了,瞳眸之中一片嗜血的殺氣,整個八寶亭中都充滿了寒氣,冷得好似數九寒冬。
亭門口的虞歌一下子被吓住了,努力的想着,自己究竟說了什麽惹爺生氣的話了,他的臉色竟然如此的難看。
而蕭煌腦海卻飛快的轉動着,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盤衡了一遍,那天晚上強上的他的女人,不會武功,身材纖弱瘦小,而且從她狂猛一點也不遲疑的态度來看,這女人是個随心所欲的性子,強上了他後,不但不知羞恥,還大刺刺的從身上摸出兩枚銅闆,耀武揚威的說道,不是我出的錢少,隻怪你技術不好。
技術不好,呵呵。
蕭煌冷笑,陡的伸出手狠狠的抓住了石桌之上的茶杯,他的手一用力,茶杯化成粉沫從指縫間流下來,而他的腦子卻一刻也不停留的想着蘇绾的心狠手辣,我行我素,本來他以爲她是傻子,可是她根本不是,既不是傻子,又會醫,還随心所欲,而且她住的地方離得紫竹林最近,更重要的一點是,蕭煌忽地想到之前蘇绾所說的話。
來,上次你替姐付了兩萬五千兩的銀票,這是姐打賞你的。
兩枚桐錢睡你一次,我們兩清了,别怪我出的錢少,實在是你技術不好。
蕭煌腦子裏走馬觀花一般的重複着這兩句話,最後終于合二爲一。
她們根本就是一個人,這個該死的混帳,從一開始就在騙他,她睡了他,然後裝傻騙他,就連他誤以爲蘇滢雪是那天晚上進紫竹林的人,她都沒有吭聲,這個該死的混帳,該死。
蕭煌周身的狂暴,整個人好似雷霆暴雨一般,戾氣彌漫,雙瞳一片血紅,這樣的他就連手下虞歌都沒有看過,不,看過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出來後,爺的臉色便是如此的難看,現在爺竟然又是這副駭人的神容,那天晚上紫竹林倒底發生什麽事了。
虞歌自然不敢問,八寶亭中的蕭煌已經擡手狠狠的一掌朝着石桌拍了過去,轟隆一聲響,石桌竟然應聲而碎了,随之他猶不解恨的揮手便朝着八寶亭邊的柱子擊去。
轟隆隆的響,八寶亭的柱子也被他炸飛了,可見他此刻的震怒有多麽大。
“爺。”
蕭煌卻已像一頭困獸困在中間似的,一連叫了三遍:“該死,該死,該死。”
這樣瘋狂的他,可是極少見的,虞歌吓了一跳,趕緊的叫起來:“爺,你怎麽了?怎麽回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蕭煌隻覺得胸中血氣往上湧,頭疼欲裂,然後再也承受不住的哇的一聲竟然吐出一口血來,這下虞歌真的吓壞了,閃身沖了進來,正好抱住了蕭煌:“爺,你怎麽樣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之前好好的,怎麽會一下子抓狂至此,爺并沒有練武啊,所以根本不存在走火入魔之說,而且他的武功很厲害,自然也不存在走火入魔之說。
可惜倒在他懷裏的蕭煌一時沒有反應,虞歌隻得扶着他離開,一路進蕭煌住的地方,然後喚了手下的大夫替蕭煌檢查一下,最後隻是确認了自家的爺是急怒攻心了。
這裏蕭煌已經知道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強上自己的人是蘇绾,蘇绾卻還什麽都不知道,自從接了皇帝的聖旨後,她便窩在聽竹軒裏,研究各種暗器,其實說研究倒也不盡實,因爲她隻是把圖樣子畫出來,因爲很多暗器前世用過,所以隻要把圖紙畫出來便行。
好在這個時代,隐藏暗器比現代更方便,因爲女人頭上的頭飾,身上的首飾,每一樣都可以改裝成暗器,讓人防不勝防,别人還不會知道。
可是待到這些東西畫出來,蘇绾卻發愁了,因爲這些暗器都比較先進,在這古代有人能做出來嗎?
傍晚的時候,安國候府管家季明來禀報,有兩個人要見蘇绾,其中一人說是聶梨。
蘇绾一聽便高興了起來,聶梨和聶志遠父女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正好現在她需要用人手。
蘇绾立刻讓雲蘿去把聶梨和聶志遠父女二人帶到聽竹軒來。
她收拾了一番後拿着圖紙走出了房間,本來她找不到人去幫她做這些東西,現在聶志遠來了,這些東西便交給他去辦,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個考驗。
聶梨父女二人很快被雲蘿帶了過來,一進花廳,父女二人便撲倒一聲跪了下來,齊聲說道:“奴婢見過小姐。”
“屬下見過小姐。”
蘇绾擡眸望去,聶梨她是看過的,自然識得,不過這一次的聶梨卻和上次不一樣,整個人顯得英姿勃發,舉手投足自帶一股灑脫俐落之氣,再看聶志遠,竟然生得不俗,和聶梨長得很像。
沒想到這父女二人長得竟然十分的齊整,蘇绾看着倒是挺喜歡的,不過蘇绾臉上不顯出來,淡淡的望着聶梨和聶志遠說道:“現在我給你們父女二人一個機會,你們二人可以選擇離開,從此後自去過自己的日子,但若是留在我的身邊,那麽就要做到忠心不二,因爲若是被我發現背叛了我,你們該知道,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說到後一句,蘇绾的眸中射出冷幽幽的寒芒,聶志遠走南闖北,一看蘇绾的眼神,便知道這小姑娘是一個狠角色,不過聶志遠并不打算離開,他聶志遠一生之中從不欠人的,現在這小姑娘救了他,那麽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斷然沒有不報恩就離開的。
而且當初他們父女二人進京,把镖局結束了,就算回去還要重頭再起,聶志遠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沒什麽精力去押镖了,镖局以後總不好交給聶梨,聶梨總歸是姑娘家,最後還是要嫁人的,雖然姓胡的坑了女兒,可不代表女兒以後就遇不到良人,不求嫁什麽大富大貴之人,隻求遇到一個真心對待的人,這要求不算高,他相信自個的女兒能找到良人。
所以聶志遠決定留下來,他望向聶梨,父女二人眼神交流,最後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們父女二人一起留在小姐的身邊,效忠小姐,求小姐收留我們。”
蘇绾望了望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一笑便是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看得人心裏軟軟的,聶志遠和聶梨十分的喜歡。
蘇绾已招手示意他們兩個人起來:“我這個人其實很好相處,隻要不背叛我,我一般是很好說話的。”
雲蘿在一邊用力的點頭:“是的,我家小姐人特别的好,心特别的善良,你們跟着她可是有福了。”
門外,紫兒剛好走進來,腳下一趨,差點沒摔倒,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大小姐這樣的人還特别的好,心特别的善良,現在滿府的人說起大小姐,那絕對談人色變,因爲隻要大家一想到夫人身邊金珠落得的下場,便個個害怕了。
不過紫兒聰明的什麽都沒表示,恭恭敬敬的進來給蘇绾奉了茶,然後又乖巧的退到門外去,現在她是能不出現,就不出現,盡量少惹小姐不開心。
蘇绾待到聶志遠和聶梨起身後,才說道:“聶志遠,你回頭到外門的季管家那留個名,告訴他,你是我的馬車夫,若我有什麽事自會讓聶梨通知你的,至于聶梨,和雲蘿一樣是我的大丫鬟。”
蘇绾說完,門外紫兒的臉黑了,聶梨成了大丫鬟,她算什麽,可惜她雖然心中惱火,卻不敢進去問蘇绾,這女人可是心狠手辣的,她還是小心些吧。
父女二人一起應聲:“是,小姐。”
蘇绾起身拿着圖紙走到聶志遠的面前,把圖紙交到聶志遠的手上:“我來考考你,看你能不能把我的第一個任務給圓圓滿滿的辦好。”
聶志遠立刻領命拿了圖紙,待到看清楚了圖紙上所繪的東西,他驚奇不已,聶志遠不是尋常人,他開了镖局,接觸過很多人,所以一看就知道蘇绾繪的東西乃是各式暗器,可是他還從來沒看到過有人能把暗器做成這樣形狀的,有的像頭上的發钗,有的像手上的玉镯,甚至于連一個小小的耳環,都是暗器,還有一把小巧的烏弩。
聶志遠看得很激動:“小姐,這個,這個東西。”
“是我繪的,你去幫我找一個手藝高超的能工巧匠,把這些東西打造出來,有問題嗎?”
聶志遠想了一下,搖頭:“屬下一定給小姐把這事辦妥。”
聶志遠原來跑镖的時候,走南闖北的自然見識過不少人,京城他也是經常跑的,自然有一些門道,所以并不擔心做不出來,不過因着這些東西,聶志遠卻看到了蘇绾絕不是尋常的候府大小姐,不但醫術高超,而且還能繪出各式各樣精巧的暗器,這樣的女人絕不是等閑之輩,他們父女二人跟着她說不定會有一番大造化,如此一想,聶志遠更是下定了決心的跟着蘇绾,效忠于蘇绾。
蘇绾點點頭:“你現在就給我去辦這件事,記着,這些頭飾首飾都用純銀打造,至于這把烏弩,必須用烏鐵打造,這樣才能展現出它的力量來,尋常的鐵制品,硬度不夠,還有這個也用烏鐵來造。”
蘇绾指點聶志遠,聶志遠連連點頭:“好,屬下一定辦好/”
蘇绾取出一千兩的銀票:“這個你拿去,隻要能做出好東西,不管對方要多少錢都行,一定要東西好,另外你也不要着急回來,你在那裏盯着這些東西,待到做出東西後,你就把圖紙給我毀掉了。”
以免那些鐵匠銀匠的把這些圖紙洩露出去,她相信毀掉圖紙,就算讓他們重新做,也做不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
聶志遠應聲領命去辦事去了,花廳裏,蘇绾望向雲蘿命令道:“你先帶聶梨去和季管家打聲招呼,以後她就是我的大丫鬟,另外你給她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是,小姐,”雲蘿點頭,蘇绾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等安排妥當了,聶梨你幫我出府買些東西,記得小心些。”
蘇绾取出藥材的名字,又取了一些錢給聶梨,然後揮手讓她們退下去:“我忙碌了大半天,先去躺會兒。”
“是。小姐。”
雲蘿領命帶着聶梨去辦事,蘇绾便自進房間去休息了。
是夜,安國候府萬賴俱寂,天地一片安甯。
昏暗的夜幕之下,兩道幽靈似的身影直奔安國候府的西府,很快閃進了西府的某間房間,然後有人扛了一個人出來,很快的沒入了黑暗之中。
這兩個仿似鬼魅的人扛着身上的人,很快出了安國候府,一路施展輕功,進入了京城的某處宅院,此時宅院内,一片甯靜,沒有半點的聲響。
兩個扛着人的人,很快把人帶進了宅院的其中一間房,然後不客氣的一伸手解了肩上之人的穴道,把她給扔在了地上。
地上的人慢悠悠的蘇醒過來,然後睜開眼睛,望着房裏的人,房間有些暗,根本看不清楚這些人是什麽人,不過那被人劫走的恐慌吓到了地上的人,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啊,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地上的女人正是西府的嫡小姐蘇滢雪,蘇滢雪臉色慘白的盯着房裏的人,身子慢慢的掙紮着往後退,似乎這樣才安全些,這些人是什麽人啊,他們想幹什麽,嗚嗚。
黑暗中有人冷喝出聲:“閉嘴,再敢叫,縫了你的嘴巴。”
蘇滢雪吓得一下子合上了嘴巴,再不敢說一個字。
黑暗中有人開口問道:“那天晚上你進紫竹林幹什麽去了,若是說一個謊話,你這張嘴就别想要了。”
這人一開口,蘇滢雪便知道這些人是誰了,靖王府的人,他們想幹什麽,上次羞辱她不夠嗎/。竟然還把她抓過來,蘇滢雪一下子受到刺激似的大叫起來:“蕭煌,我知道是你,你想幹什麽?”
随着她的叫聲,房間裏忽地一下燈亮了,蘇滢雪便看到房間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随意的歪靠着一個身穿華白錦袍,一身冷霜的男子,男子眉眼如畫,偏那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随意靠近,可即便不敢靠近,還是移不開眼睛,昏黃的燈光下,那樣絕色的容顔,幽冷氣息,仿似林中之王一般強大狂霸,讓人癡迷。
蘇滢雪在最初的恐慌之後,心忽地跳了起來,緊緊的盯着蕭煌,直到蕭煌暗沉冷魅的望着她,她才悠然的驚醒,這些人想幹什麽,他們爲什麽要抓她。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她說完望向蕭煌尖叫起來:“蕭煌,上次是你送我玉佩的,你送了我玉佩,事後又那般的羞辱我,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蕭煌不耐煩的蹙眉,他身側的虞歌立刻冷喝出聲:“蘇小姐,我們不想爲難你,你還是快點說說那天晚上你進紫竹林幹了什麽,做了什麽,還有看到了什麽。”
蘇滢雪雖然是西府的小姐,可是并不是笨人,聽他們一再的提到紫竹林的事情,便想到上次自己說在紫竹林撿到玉佩,後來蕭煌便把玉佩送給了她,難道他以爲她是進紫竹林刺殺她的人,所以才會羞辱她,要她難堪。
蘇滢雪一想到這個,臉變了,朝着蕭煌尖叫:“我隻是順路經過而已,我什麽都沒有做,我沒有刺殺你,我不是刺客。”
蘇滢雪說完,對面蕭煌的心一瞬間放松了下來,他之所以今晚抓蘇滢雪過來,是想看看蘇滢雪那天晚上有沒有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樂意見到,現在看來這女人什麽都沒有看到。
蕭煌正想着,忽地聽到對面的蘇滢雪說道:“其實我說謊了,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個人從紫竹林出來了,我包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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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蘇滢雪這個人物的原型,其實是我身邊的,原來吧,我有一個朋友特别的要好,真的很要好,後來我家的條件好些了,她家還那樣,結果就是每次她和我說話都奚落我,根本沒法再交往,想想挺憂傷的…姑娘們,求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