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晚上的時候要記得問他一問。
說起來,甯時謙怎麽的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雖然結婚這事兒還是頭一遭,但參加婚禮卻不知道混了多少經驗值了,對于兄弟們鬧洞/房的套路再了解不過,而且,他通常還是鬧得特别出彩的那一個。
所以,這回爲了防止自己的春/宵一刻被打擾得太過分,請了自己爹在家裏坐鎮。
那幫調皮得跟猴崽子似的貨,一進門,看見大領導居中正坐,頓時傻了眼。
甯守義把他們請進來,讓他們在他對面坐了一排,上了茶、瓜子、糖這些零嘴兒。
皮猴子們一個個跟上了緊箍咒似的坐在那,彼此大眼瞪小眼,确定這是鬧洞房嗎?爲什麽感覺像開座談會?要批評和自我批評了嗎?誰先來?
沒有一個敢吭聲!
最後還是領導先說話,“今天辛苦你們了,我代表時謙對你們表示感謝……”
好嘛!妥妥的開會的開頭的嘛!
一個個謙虛地搖手:不敢不敢!應該的應該的!
甯守義點點頭,“個人問題是大事,有了堅固的後方,你們工作起來也更加沒有後顧之憂,你們都是年輕小夥,還有哪些人沒有解決人生大事?魏未?”
“報告,正在努力中!”魏未苦惱死了,想了一堆整甯隊的點子呢!看來用不上了!不知道今天這個會要開到幾點……
大家都苦惱死了,好不容易有機會整一次甯隊啊!還整得名正言順!這次機會錯過,就再沒有了!
可是,今晚還有機會嗎?今晚隻有領導給他們開會的機會!點了魏未又點段揚,這是要各個擊破的節奏嗎?家裏天天被爹媽七大姑八大姨纏着問“有女朋友了嗎”,鬧個洞房還把自己的短闆暴露在大領導面前,還是……撤吧!
以魏未爲首,陪着笑開始往門口挪,找着各種借口要告辭,從進門到撤退沒超過十分鍾……
等甯時謙和蕭伊然回來的時候,家裏幹幹淨淨,隻有甯守義一個人在看電視。
甯守義見他們回來,也要告辭離開。
“爸,您就住這吧!”一想到老頭要一個人回到冷冷清清的舊房子裏去甯時謙就覺得心裏不好受。
甯守義擺擺手,怎麽也不肯留下。
蕭伊然覺得他是怕打擾他們新婚,忙挽留,“爸爸,家裏房間夠多,您完全可以住下來的!而且,我喜歡家裏人多,不然這麽大的房子就我跟四哥兩個人,太冷清了!”
甯守義笑了,“嫌冷清啊,就趕緊生個孩子玩!到時候隻會鬧得你們頭疼的!”
“爸爸……”蕭伊然有些害羞,又覺得公公說話挺逗,孩子是生下來給玩的嗎?而且,生孩子嗎?跟四哥?她婚前所有的想象隻到結婚爲止,從沒想過還會生孩子……
對哦,結婚了,自然就會有孩子,好像前一天她和甯時謙都還隻是手牽手一起出去玩的孩子,如今,他們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嗎?
這種感覺真奇妙……
甯守義笑着走了,蕭伊然還站在那愣神。
甯時謙關了門,轉身看見他的新娘,昔日那個白嫩嫩軟乎乎跟糯米團子似的的小丫頭抽枝結蕊,不知何時已經曼妙如花了,尤其今日,一身紅色中式禮服,襯得她膚色如雪,唇若寇珠,亭亭處,宛若盡情盛放的牡丹。
他的姑娘,今夜是真的要爲他盛放了,一切,都如做夢一般。
此刻,也不知她在想什麽,濃妝深黛的一雙眸子,如籠淡淡薄煙,已是出了神,朱紅的唇微張,瑩潤的唇瓣燈光泛着膩人的光澤,他心裏如燒着一團火,恨不得在那唇上狠狠噬咬一通,再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下。他想了那麽久,忍了那麽久,而今終于可以這樣做了!
他自己都感覺到他鼻息深重起來,呼吸裏都帶着炙烤般的燥熱。
上前一步,将她打橫抱起,灼熱的呼吸便燒在她耳側,啞了聲音問,“在想什麽?”
他好熱……
突然的騰空和他滾燙的體溫讓她有些慌張,他的呼吸一噴,更讓她腦子裏嗡的一響,整個人都迷糊起來,軟軟的一句,“在想孩子……”
他禁不住笑了,貼着她的耳朵,“這麽快就想孩子了?那我得努力點!”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啥,又修又窘,“先别鬧,我去洗個澡。”
頂着這滿臉的化妝品和滿頭的定型水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完全沒辦法睡覺!
“要不要我幫你?”他真舍不得放開她啊……
“不要,你别鬧!”雖然他是她最親密最熟悉的人,但一想到要在他面前不着寸縷,還是做不到……
從他懷裏跳出去,漲紅着一張臉,逃也似的跑進了浴室。
他站在外面看着,笑,并沒有強迫她,自己去另一間浴室洗漱。
待他回來的時候,她還在浴室裏,他便将新床收拾了,多餘的被子收起來,滿床花生棗兒清理了,忙完一切,她還沒出來,裏面響起了吹風的聲音。
他暗暗好笑,他倒要看看,她要磨叽到什麽時候。
蕭伊然是有些緊張的,自定下婚期以來,他和她也時常約會,好幾次她都感覺到他刹不住車了,她也做好了獻身的準備,畢竟,他們已經是準夫妻了,可是,他總能在最後克制住自己。
她懂他的意思,他那麽寶貝她,肯定是要将這一刻留到新婚之夜,跟封建不封建沒有關系,那是一種儀式感,他要她的人生每一個記憶都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