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又溫又軟,抱着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燥熱不堪,就像被火炭烤着的幹草,焦躁不已。
她軟乎乎的小手溫熱溫熱地在他臉上爬過,頓時就惹了禍了,如同火星擦過幹草,呼啦啦燃成了熊熊大火。
“十三……”他托着她的後腦勺,語音模糊得他自己都聽不出他的聲音了。
粗糙的胡茬剮蹭着她的臉,她的脖子,她隻穿了一件睡衣,覺得他進門時的冰冷的溫度已經全部融化了,抱着她的是一團火……
她忍不住有些顫抖,但是還是有些害怕。
從小到大他都是哥哥,是溫柔的,和順的,突然之間,化身成猛獸,有點太不習慣了……
再者,她理智還在,任他這麽發展下去,就算她願意配合,明天爸爸也會把他給剁了!怎麽說也不能在爸爸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吧?
“别鬧……别鬧……”她小聲地安撫着他,“我爸來了……你聽……我爸叫我……”
想到準嶽父近來嫌棄的表情,總算讓他找回來一些理智。
趁着他一松神的空擋,她用力把他推開了。
他猶自喘息着,燈光下她的皮膚染上一層胭脂般的紅色,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他蹭紅的。
小丫頭一雙眼睛水潤潤的,閃爍的眼神裏滿是驚惶和羞怯。
這樣子,倒讓自己有些慚愧了,的确禽/獸了些,昨天還是好哥哥來着,大概是吓着她了,可是,她又怎麽知道,這樣的情形在他夢裏已經出現過好多次了,有時候早上醒來……
算了,丢人!
“我去洗澡!”他的确該沖個涼水澡了。
看着他脫了外套進了浴室,她終于松了口氣,尋思着給他找睡衣。
他留在這裏的衣服不多,還全在客房裏,她輕手輕腳溜去客房,翻箱倒櫃一通也隻找到兩條内/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不管了!
她手裏握着那兩條内/褲回房間的時候,想着剛才的事情,隻覺得自己握着兩團火……
進房間後又找了件自己的大T恤裙子,胸口印着一隻大大的米老鼠的,給他當衣服穿應該夠了吧?
她敲了敲浴室門,“給你衣服。”
門開,一隻手伸了出來,把衣服取走。
幾滴水濺到她手背上,涼的?
她愣了下,拍門,“你怎麽不開熱水?左邊紅色标記的開關是熱水啊!”
“……”裏面的他默默沖着冷水不吭聲。
“喂!你聽見沒?”
“……知道了!”
她放了心,尋思着怎麽睡。
誰睡地闆誰睡床?
糾結了半天,算了,别這麽矯情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而且也快結婚了!
于是取了床被子,一個枕頭,鋪在床上。一起睡吧,不蓋一個被子就好了!
然後把他随手扔在一旁的外套拾起,抖了幾下,卻不料,抖出一個東西來……
什麽東西?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拾起來一看,羞惱的同時,心裏一片雪亮!暗暗冷笑,甯小四,什麽叫出租車不肯開進來?是你自己主動要求在街口24小時便利店下車的吧?
“怎麽了?”身後忽然響起他的聲音。
洗澡出來了?
她暗暗哼了一聲,猛然轉身,笑嘻嘻的樣子,一臉天真,“四哥,這是什麽東西啊?”
他腦袋嗡的一聲,頓時一個兩個大,“是……是口香糖……嗯,口香糖……”
他伸手去搶,她卻飛快躲開,手藏到了身後,“口香糖是嗎?那我明天拿去給我爸吃……”
“别!”他自己都想笑,“姑奶奶!我錯了!快還給我!”
“甯小四!我說你怎麽大半夜跑來呢!原來你懷了這樣的心思!你個壞蛋!”她将手裏的東西用力一扔,那東西撞到牆上又掉了下來。
她将門一拉,“你趕緊給我滾回去!”
“噓!小聲點!”他也沒工夫去管地上那東西了,隻哄着她關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别把蕭叔給鬧醒了!”
見她還闆着個小臉,俏生生的模樣,微嘟的唇瓣如同水晶糖果一般脂光瑩潤,不由得又有些心猿意馬,恨不得撲上去在那唇上咬上幾口。
但如果他那樣做了的話,今晚估計真的會被打出去了……
當下還是一個賴字訣,往床上一躺,雙手舉在耳邊投降,“我錯了,明天罰我!随便怎麽罰!今天睡覺吧啊!睡覺!你也累了是不是?”
他一個大男人,就這麽穿件米妮卡通裙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米妮頭上還紮着個粉色蝴蝶結,配着他黝黑的皮膚,做個求饒狀,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用力繃着臉,才逼得自己沒有笑出來。
這畫面也實在是不能看!她個子在女生中算高了,當做睡裙穿的T恤,穿在他身上隻堪堪罩住臀部,這麽一躺一擡手的,T恤已經縮到腰部去了,底下便是兩條肌肉結實的大長腿,還有中間那鼓囊囊的一大團實在很刺眼!
“别壓着我的被子!蓋你自己的!”她沒好氣地捏住被子的邊,用力一甩,把他甩開,再用另一床被子把他裹住,“今晚睡你自己被子裏,越過邊界者剁!”
新的被子,帶着女孩子房間裏特有的清香,将他裹了個嚴嚴實實,暈頭轉向,腦袋一暈,嘴巴又有些管不住了,頭伸出來便賤賤地問了一句,“剁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