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已經走遠,聽得喊聲停下腳步。
她上前拉着徐素的手,“徐姐,甯隊長叫您一起吃飯呢!”
徐素卻臉色一變,“我……我不去,你們去吧。”
蕭伊然簡直愁死了,看樣子,這倆人還沒和好呢?難怪隻邀她不邀徐素!
這邊徐素沒邀動,其他警花們卻聽見了,個個來湊熱鬧,“哎喲,這不對啊!甯隊隻邀你倆吃飯不請我們?這可不行吧?見者有份啊!”
跟甯時謙稍微熟點的直接就和不遠處的甯隊叫上陣了,“甯隊!甯隊!我們可都沒吃飯呢!”
甯時謙也沒說别的,笑着走過來,“行!我請!那我們一塊都去吧!”
大家開心得一陣歡呼,前呼後擁地去了。
大勢所趨,徐素也被姑娘們拽着一起走了。
這頓晚飯,也可叫夜宵,吃得頗爲熱鬧,萬花叢中一點綠,甯時謙所言甚少,隻在一旁點了支煙,看着她跟姑娘們又笑又鬧,和他一樣沉默少言的人,還有徐素,全程也不怎麽吃,一顆一顆在那數飯粒。
這情形被蕭伊然看在眼裏,更加笃定,這倆人是有心事的。
真讓人操心!
于是在吃得差不多,甯時謙去買單的時候,悄悄尾随了去,把他叫到一邊,苦口婆心的樣子,“我說你怎麽回事啊?還沒把徐姐哄好?這都一個多星期了!四哥啊!你把你的心理分析能力推理能力也在戀愛這件事情上借用一下吧!揣摩一下女孩子的心思,多陪陪她,送送小禮物,說點兒甜言蜜語,有什麽女孩哄不好的啊?”
甯時謙聽着心裏那個氣,總算見面不跟他打架了,卻又開始幫他追女朋友,她這是多想把他推銷出去?
“你就這麽盼着我和别人好?”他陰着一張臉。
“我當然盼着你好了!”她悠然歎了一聲,“你也不小了!有人照顧你和甯伯伯,我也很開心。”
“……”他搞不懂她的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知道秦洛去世和鼹鼠先生的真相後,有一年多沒理他,這段時間才開始好好跟他說話,算起來還是從誤會他和徐素談戀愛開始緩和的,近來甚至給他出謀劃策,并且今天終于聽見她叫四哥了。
所以,這丫頭的心思,就是生怕他纏着她嗎?
他不敢輕舉妄動,怕的是又把這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又給弄僵。
臉還是陰着的,也憋着氣,“十三,我跟别人好了,就不疼你了,你不難過嗎?”
她聽着,怔怔的。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女警們都出來了,叫她,“蕭伊然,幹嘛呢?”
“我就來!”她回了一句,匆匆叮囑他,“我跟她們去了啊!徐姐留給你,你記得要哄好了,别傻乎乎的!一輩子找不到老婆!聽話啊!”
她轉身朝外跑去,追那些小姐妹去了,耳邊卻回蕩着他的話:十三,我跟别人好了,就不疼你了,你不難過嗎?
門外居然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冰冰涼涼地落下。
他買了單,徐素最後一個出來。
有一點蕭伊然沒說錯,他也的确不會哄人,所以上次徐素哭着跑出餐廳,他并沒有把人給哄好。
他畢生的精力都用來哄一個人了,哪裏還能哄得了别人?
徐素看見他白着一張臉,并不想跟她說話,這頓飯她根本不願意來吃的,也是怕别人都來她不來反而顯得特立獨行欲蓋彌彰。
她低着頭從他面前快步走過,他本來想叫住她再和她好好聊聊,雖然她和老頭這事兒眼看不成了,但也不要有埋怨啊。
可是,最終他沒有叫出口。
算了吧,還是不爲難自己了,他不是政委,不擅長做思想工作,上一回他越勸徐素就哭得越厲害。
他還是專心哄好一個人吧。
就是徹底把徐素給得罪了。
他走在飄雪的夜裏,蕭城顯打電話來了,問他有沒有看見蕭伊然,怎麽跳舞跳到這個時候還沒回家。
“她剛回去,在路上。”他心裏悶悶的,雪花在他頭頂疊了一層又一層,“蕭叔,您沒幫我跟家裏人解釋啊?”
“解釋什麽?”蕭城顯裝傻。
“那個我同事徐素的事啊!你明明知道!”他套取相親情報後第二天被蕭城顯抓去教訓時就已經說明了他、徐素和老爹的關系,而蕭伊然今天的表現證明她完全不知道,也就是說蕭叔根本沒回去說!家裏人都還在誤會他呢!
“說?我爲什麽要說?”蕭城顯漫不經心地反問他。
他頭疼不已,有這樣一位嶽父,不,未來嶽父真叫人傷腦筋,“蕭叔,家裏人該怎麽看我?”本來去年和十三打一架之後,蕭嬸兒待他就疏遠了不少,遇上這麽個嶽父還給他難度升級,制造混亂。
果然,蕭城顯說,“他們要怎麽看就怎麽看呗!解釋不是我的義務!”誰讓你打我女兒?打了我女兒還想把我女兒搶走?還從我這裏騙情報害我睡一個月書房?
甯時謙沒了辦法,誰叫嶽父如泰山呢?
不過,好在要排節目,她每天都會來局裏跳舞,像今晚這樣的偶遇可以每天來一次,看來,從明晚開始,他要晚晚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