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未看了眼甯時謙,某隊長正在那凝神聽着,長指無聲地輕敲着桌面。
他于是繼續下去。
他叫來段揚,手裏拿着一隻筆當兇器,模拟了犯罪現場。
“當時,兇手是這樣。”他右胳膊從後面繞住了段揚的脖子,“死者掙紮,兇手被頂到靠牆,這個過程中,刀劃傷死者的脖子。”
段揚配合他,将他頂到牆壁。
段揚頭往牆壁上一碰,左手的筆在段揚脖子上一劃,“兇手第二刀又狠又準,割斷死者頸動脈,血濺出來,濺到兇手身上,牆壁上也有。”
他松開段揚,“我們就在牆根的位置發現一根男人的頭發。”
他拿起報告,“徐姐這份報告裏給了我們三個問題的答案,第一,老葛衣服上的長發不是死者的;第二,煤渣裏找到的的确是衣服燒毀後的殘屑;第三,才是最關鍵的,我們在牆根發現的男人的頭發,是老葛的。所以,我認爲基本可以将老葛納入嫌疑範圍。”
甯時謙在段揚表演的時候就看得很認真,卻始終沒發表意見,老金卻皺着眉提出質疑,“這裏面,唯一有懷疑價值的就是老葛的頭發,但是,僅僅一根頭發能說明問題?葛壯不是說老葛要給孫女修風鈴嗎?也許是修風鈴的時候留下的呢?老葛殺人?動機是什麽?作案工具又在哪裏?死者的傷口又薄又深,是什麽工具能留下這樣的傷口?”
“刀啊!死者是做風鈴的,她用的刀就很薄很鋒利,我們在她家裏不是找到好幾把這樣的刀?兇手随手就能拿到。至于動機,把這件案子和十年前鳳城的案子聯系起來,殺人未必就需要動機,我甚至覺得,儲燕的死和十年前的殺人案是同一兇手幹的。”魏未坐下來,再次看向甯時謙,等着他表态。
老金也看着隊長,“我覺得還是有很多疑點,咱們說這殺人工具,别忘了死者家裏我們找到一本賬本,上面記錄了,一共買刀五把,而死者家中剩餘的刀仍然是五把,除一把在桌上,刀刃還沾有木屑,其它都好好地在刀盒裏。”
“兇手行事極爲謹慎,現場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迹,指紋都清理得幹幹淨淨!難道不能殺完人把刀洗了再放回盒子裏嗎?”魏未堅持幾見。
“别忘了,10.8停水。”老金沉穩地道。
魏未愣住,默了一會兒,“這不是大問題,作案工具也可能是兇手自己帶來的,用完帶走,随便往哪一扔,我們大海撈針也找不着。”
“這是個大問題!”老金卻看着甯時謙道,“這種傷口用的刀有點兒特殊,我覺得,應該類似手術刀、理發專用剃須刀之類。”
一時老金和魏未争論起來。
甯時謙也沒阻止,默默聽他們争辯,直到段揚聽着,覺得已經沒有了争論下去的意義,試着吱聲,“要不,咱們聽聽甯隊的意見?”
那兩人終于停了下來。
甯時謙點點頭,卻說了一句無關的話,“魏未,你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