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上車就疾馳而去了,蕭伊然匆忙清理了花園裏的“可疑血迹”,也開車跟了上去。
待她到分局的時候,他已經在重新看案卷,看的是上次錄的口供。
他思考案情的時候往往會陷入忘我的境界,旁人最好不要打擾他。
認識他這麽多年,這點她還是非常清楚的,于是默不出聲地坐在了一旁。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跟來了,不是想要睡覺的嗎?
大晚上的,辦公室就他和她兩個人,他認真看着案卷,渾然不知她也跟來了。她坐着,而後蜷着,疲倦終于将她完全侵襲,漸漸睡着了。
他猛然站起來,剛想打電話,一眼看到蜷在椅子裏睡着的蕭伊然。
想要把她叫醒,轉念想着醒了她自己迷迷糊糊開車回去又是一番折騰,不免搖頭,脫下自己的衣服,蓋着她身上,他自己沖了出去。
原本給他們組好好休息的一個晚上,最終又沒能休息上,連夜把房東帶回來重新問話。
審訊室裏,甯時謙冷着臉,盯着對面的人,漆黑的瞳孔逼出攝人的光。房東一臉惶然,下意識地躲避着他的目光,雙腳微微顫抖。
這樣的對峙,在段揚例行公事地問過房東基本情況以後,已經持續了二十分鍾了。
在這二十分鍾裏,甯時謙不發話,段揚也不知他要問什麽,房東低垂着眼皮,漸漸滲出汗來。
似乎終于忍受不了這樣的逼視,房東清了清嗓子,“警官,我已經都說清楚了,你們又把我弄來幹什麽?”
甯時謙終于發了話,“10月10日晚上你爲什麽會從死者家經過?”
“我上次就說了!去催房租!”房東大聲說,言語之間還有些不耐煩。
甯時謙也不壓制他的情緒,連珠炮似的問,“一般幾号交房租?”
“9号!她超過一天了!”
“房租每個月多少?”
“2000。我說你問這個幹嘛?”房租抵觸情緒很大,滿臉不耐,“我說你們警察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不去抓兇手折騰我幹嘛?”
“死者叫什麽名字?”
“阿燕。”
“全名!”
“儲燕。”
“多大?”
“不知道!”
“不,你知道!上次的口供你說她23。”
“哦,我忘了,那就是23。”房東愈加顯得焦躁。
甯時謙眼中冷笑,低頭看了眼案卷,“是我看錯了,不是23,是22。”
“警官,你耍着我玩嗎?!我要投訴!”房東情緒激動起來。
甯時謙的眼神冷下來,語氣卻淡淡的,“你說的沒錯,我騙你的,你上次的口供沒有提到年齡。”
“你!你們領導呢?我要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