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潛伏在徐某家附近的時候,天色尚早,徐某還沒有回來。
典型的山區農村磚房,每家房子之間的距離較遠,山上草木繁茂,很适合埋伏。一時間,山裏靜了下來,他們伏身在草木叢裏,彼此的呼吸都能聽見。
預計不會那麽早來,他們在等天黑。
秋老虎的天氣,又正當午,比夏天還熱,穿着防彈服趴在草叢裏如同在蒸桑拿一般,連貝貝和老賴的賽虎也熱得吐着舌頭直喘氣。
整整一個下午,蕭伊然背上已經被汗水浸透,頭發也濕漉漉的,全貼在臉上。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甯時謙叮囑大家小心,而後往蕭伊然走過去。
“很熱?”他低聲問。
“還好。”她抹了一把汗,手是髒的,連帶着把臉也給抹黑了。
他心裏動了動,有點兒想去給她擦擦。
她從小就是個愛幹淨的小姑娘,又是所有人的寵兒,嬌氣得很,出去玩走多點兒路就要抱的角色,也不知道是怎麽扛下艱苦的訓練一步步摸爬滾打到今天,而且還甘願和警犬待了兩年。如果說,她從警的原始動力是因爲崇拜他,那後來一直支撐下來的力量就是秦洛給的了。
她是個要強的姑娘,是必然要求自己能和秦洛并肩的。
“怎麽了?”她覺察到他的目光,盯着她的臉老長時間了。
秦洛……
他眼神一暗,心裏那點癢癢的想法便歇了下去,伸手給她把防彈衣系緊了,“穿好,别貪涼快。”
“嗯。”她點點頭,瞟了他一眼,“你不熱嗎?渴不渴?”
她說着拿出一瓶水來,擰開瓶蓋。
他笑了笑,姑娘家從警就是好處,力氣大,不嬌氣,别說擰瓶蓋了,扛着桶裝水跑也是小菜一碟啊!小丫頭還有點良心,知道給他水……
他正伸手去接,卻見她蹲下來,摸摸貝貝的頭,把水喂給貝貝喝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那裏,他“啧”了一聲,這是多少次上演人不如狗系列了?他怎麽就不長記性呢!
她給貝貝喂完,看見他怨念的臉,噗嗤一笑,另取了一瓶,扔給她,“自己擰!”
他凝視着她的笑臉,很想把她的頭發一頓猛揉,就像她幼時留着櫻桃小丸子發型,眼睛圓溜溜,腮幫子鼓鼓的,每次他看見她都忍不住先揉上一把一樣。
“臭丫頭!”他笑着威脅,“越大越不像話!還戲弄哥哥了是嗎?”
她沖他吐了吐舌頭,轉頭盯着屋子了。
“有人。”老金輕輕說了聲。
沒錯,大家都看見了,從屋子裏出來個孩子,捧着碗飯,身後還跟着個女人,叮囑着别把飯灑了。
他們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