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她走了不下百次,若哪天陽光甚好工作不忙心情也不錯的時候,她的确是能體會到這裏靜谧的美,無論葉黃還是葉碧。
隻是,今兒個可就沒心情欣賞了。
甯時謙的家就在一樓,帶個小院子,才住進來不到兩年,當初他裝修的時候曾問她這院子怎麽拾掇來着。
她說要一條鵝卵石的小路,要一張吊床,要一個秋千,要一個帶頂的小咖啡座。清閑下來就可以在小院兒裏曬太陽、看看書,喝杯咖啡、煮煮茶,再來兩碟點心,那日子可就曬神仙。
彼時甯時謙不以爲然,琢磨着有這樣的時間和地點,大概也是呼朋喚友來喝酒的概率比較大,但是,最終還是做成了她設想的樣子。
清閑的時間很少,但有這麽個地方可以瞎混她還是很喜愛的,而且他還在院子旁做了個陽光房,裏面布置的和院子裏風格一樣,即使寒冷的冬天也能享受下午茶的樂趣,她有時候往陽光房裏懶人沙發上一躺,就哪也不想去了。
最初她沒有鑰匙,總是他領着她來,有一回她情緒化到了頂點,直奔他家來他卻不在家,她爬進小院露天在吊床上吊了一下午受了涼,便引起了他的重視,給了她一把鑰匙。
是的,她喜歡這個地方,安靜,自在,她待在小院或者陽光房裏的時候,就好像與這個世界隔絕了一般再沒人打擾,即便他在家,也如同無人一樣。
這是她“治療”的地方。
而她的“病”,他明明知道,卻還答應什麽訂婚!所以,她今天才如此生氣。
打開門,裏面還沒開燈,灰暗的視線範圍裏,唯有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發着亮光,撲面而來的除了黑暗,還有滿屋子令人窒息的煙味。
而那個人,坐在地上,一隻手拈着支煙,另一隻手拿着一支酒瓶。對于她的到來,看了一眼,露出她熟悉的笑容,“來了?”而後,握着瓶頸繼續灌酒。
她按亮了燈,突如其來的亮光讓他一時不适應,被猛灌下來的酒液嗆了一下,咳嗽不止。
她的怒火在進來聞到煙味的一刻有些微平緩。她生下來就和這個人認識,再了解他不過,沒遇到事是不會這樣的。
“你怎麽了?”她大步走過來問。
他一臉懵懂地看着她,“沒事啊!”
“沒事喝什麽酒?”她一把搶過他的酒瓶。
他“咳咳”兩聲,吸了口煙,“這不……慶祝下我們……好事将近嗎?”
不提這還好,一提這茬蕭伊然就怒火中燒,酒瓶一扔,一腳踹過去,“你還好意思說!”
兩人之間熟稔異常,彼此過招也是常有之事,不過大多是她打他躲。系統搞個散打比賽,他一不小心拿了第一,當時便有同事開玩笑他打遍系統無敵手,可有人卻提出,甯時謙也隻堪堪排第二,因爲有一個人他打不過,這人便是蕭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