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晴轉多雲轉暴雨轉龍卷風轉暴風雪!
特麽我的心情現在就跟這天氣一樣!你這該死的鼹鼠!是鑽進地裏出不來了嗎?再不回來!我要嫁人了!
蕭伊然在鍵盤上噼裏啪啦一頓猛敲,敲出一段激憤的文字,心中火氣未消,心堵腦堵全身上下都堵得要爆炸,再也打不出一個字了。
拿過桌上那瓶水,咕噜咕噜猛灌,電腦跳出一個提醒,四爺回複了你的日志。
她點開一看,一個賤賤的頭像,一個賤賤的人,賤賤地回複了一句:今天明明晴空萬裏,哪來的龍卷風暴風雪?
她将水瓶一扔。
我這一肚子火正沒處燃燒,你個殺千刀的往刀口上撞是嗎?沒有龍卷風?沒有暴風雪?好!十三姐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龍卷風!什麽是暴風雪!保證讓你如癡如醉!欲仙欲死!終生難忘!
她站在窗邊,外面幾點零星燈光,蓬蓬勃勃的花木在暮色中混成模糊的暗影,那些晦暗不明的枝絆更讓她的心焦躁不安。
眼前浮現出一張笑得十分欠揍的臉來,一跺腳,她拿上車鑰匙沖出了房門,目不斜視穿過客廳,行走間一股凜然氣勢,視沙發上坐着的四個人如無物。
“丫頭!”她的父親蕭城顯站了起來,不滿女兒這驕縱的态度。
她頭也不回,邊走邊喊,“你們誰喜歡他,誰就去嫁給他!要我嫁,除非擡我的屍體去……”
随着尾音未完,人已經消失了,門“砰”地一響。
蕭奶奶摸着腦門搖頭歎氣,“當初說了不讓她考警校,不讓她考警校,你們偏不聽,聽聽,聽聽,張嘴閉嘴屍體屍體的,哪裏有半點姑娘家的樣子!”
蕭城顯和妻子對視一眼,也唯有歎息。
蕭老爺子不同意了,“當警察有什麽不好?不都是爲人民服務嗎?”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奶奶啐了一口,“姑娘家就該安安靜靜溫溫柔柔的,到了年紀好好兒找個人嫁了,成天舞刀弄槍的,我這腦仁兒都疼。你說,人甯家老四有什麽不好?兩人你跟着我,我攆着你,跟屁蟲似的長大,知根知底,是門上好的親事,這丫頭……哎,真是愁死我了!”
“你那都是什麽老封建思想?”蕭老爺子很不滿意老伴的态度。
眼看着老兩口又要擡杠,蕭城顯的妻子白一岚歎息着勸阻了,“算了,爸,媽,丫頭這心裏……也苦啊……”
家裏四位長輩的議論蕭伊然并沒有聽到,一口氣驅車而去。
杏林北路,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條路的行道樹是銀杏,每年秋天打霜的時候,銀杏葉黃澄澄一片,很是美麗。
甯時謙的家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