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向煦的律師更是當晚就發了律師函,起訴羅筱雅,并且在網上以藍向煦的名義發了離婚聲明,直言羅筱雅出軌高涵。
随後羅筱雅也在網絡上回應,直言藍向煦是賊喊捉賊。
短短一夜之間,一波三折,戲劇化的反轉驚呆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多少素不相識的人因爲一個根本不熟的明星的家務事在網上掀起罵戰,相互慰問對方父母先祖,又有多少人因爲此話題而聊成了朋友。
藍向煦的律師周子清翻閱着案件資料,在他對面坐着的卻并不是此事件的男主角,而是白子纾。
周律師提出:“女方出示的證據都不具有法律效力,我們可以忽略不計。”
白子纾輕輕用手指敲擊着桌面,搖頭道:“不,我要的不隻是法律對他們的制裁,我要他們身敗名裂。”
周律師看着她,他實在不懂,這個看似柔弱,與世無争的女孩兒,狠毒起來竟然是這麽決絕。
他很好奇白子纾跟羅筱雅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但出于職業素養,他隻能保持沉默。
“那你想怎麽做?”
“那段視頻,我要發到網上。”
“不行,現在我們在法律上占有絕對有事,一旦我們那麽做,就等于是放棄了這種優勢,日後在審判時會對我們不利。”
“又不是我們傳的,跟我們有什麽關系?”白子纾雖是笑着,那笑容裏卻沒有一絲溫度。
“好吧,我去想想辦法。”
“還有,要控制輿論風向,我不管你是買水軍也好,買媒體也罷,總之明天前我要看的輿論一邊倒的結果!”
“好,我試試看。”
“不是試試看,是必須做到,我相信以周律師你的實力,應該沒什麽難度吧?畢竟,這件案子,我們才是正義的一方。”
“好吧,我盡力而爲。”周律師說罷,頓了頓終于問道:“這件事,真的不用問藍先生本人的意見嗎?”
白子纾沉默半晌:“你隻照我說的去做就好。”
如果是幾天前,她或許會很關心藍向煦的看法。但現在……随他去吧!反正在他眼裏她早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那麽,就讓她在他的心裏壞的更徹底一些吧!
向煦,原來曾經相逢的喜悅都是夢幻泡影,我終究是不配做你的朋友。
……
藍向煦事件持續發酵,各路妖魔鬼怪都要來插上一腳,短短兩天無數大号小号爆出無數猛料,真真假假充斥着網絡,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整個娛樂圈一時間硝煙彌漫。
丁紅薔也敏銳地嗅到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怎麽鬧成這樣?”
“讓他們鬧去呗,反正跟咱們又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我們自制的網絡劇馬上要播了,這個藍向煦天天霸着頭條,不會影響我們的點播率嗎?”
“這個倒也是,不過這種事一般過個幾天應該就淡了吧?”
“未必,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兩方都找了水軍和營銷号,顯然沒有一點息事甯人的态度,都想把對方置之死地啊!”
“丁總……我們要插手嗎?”
丁紅薔沉默了,她想到這事件中的羅筱雅,想到這個女人,她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前台打來電話:“丁總,有一位羅小姐要見你,但是她沒有預約……”
“丁總!我是羅筱雅!”
羅筱雅突然出現在電話裏的聲音,讓丁紅薔額頭的青筋都随之跳動。
“……你上來吧!”
不一會兒,羅筱雅進來,摘掉口罩和墨鏡,憔悴的臉色看上去十分吓人。
丁紅薔有六年沒見她了,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這種時候,看着她這副模樣,不由得感到一陣厭煩。
“你找我什麽事?”
“丁總,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救你什麽啊?”
“丁總,你很清楚我現在的處境,隻有你能救我了。”
“你也太擡舉我了吧?法律上的事情,還是交給法律來解決吧?”
羅筱雅雙目無神地看着她:“丁總,如果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也隻好把六年前的事翻出來了。”
丁紅薔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羅筱雅,你别太放肆了。”
“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我沒有辦法啊丁總。”
丁紅薔的臉色陰晴變換,半晌說道:“你回去等消息吧。”
“丁總,六年我錄了我們的談話錄音,如果我死了,會有人把那段錄音公布出去。”
“你威脅我!”丁紅薔又驚又怒。
“我不敢,我隻想活下去。”
“這是最後一次,羅筱雅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羅筱雅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丁總!”
丁紅薔參與到了此事之中,隻會将水攪得更渾。
白子纾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這件事裏面除了藍向煦沒有一個無辜者,她隻是覺得對不起向煦,但箭在弦上她已别無選擇。
丁紅薔的确是有辦法的人,她找到之前跟藍向煦有過幾面之緣的小網紅,讓這個女孩子主動戴上了‘第三者’這頂帽子。
此人先是在網上發了九張照片,三張是與藍向煦的合照,其中夾着一張ps的親密照,剩下幾張都是微信暧昧截圖,當然,這些截圖都是僞造的。
雖然發布的内容九成是假的,仍有一些腦殘人士被幾張假照片觸動了興奮點,瘋狂地開始了在網上轉發。一時間,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丁紅薔所掌握的媒體力量顯然比白子纾要強大得多,對于控制輿論風向,她更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颠倒黑白本就是她的風格。
“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白子纾這句話之後,一顆毒瘤在網絡間悄悄蔓延開來。
羅筱雅的出軌視頻,短短幾分鍾的清晰度很差的片段,在網上标價出售。總有好事者想去看看這是什麽,看過之後還喜歡研究讨論,研究的結果是,視頻果然是真的,沒有造假。
又是一晚上的時間,這段視頻從收費到免費,再到滿網絡亂飛,等到有關單位發現,開始進行清理的時候,已經完全控制不住局面了。
就像癌症晚期,癌細胞瘋狂擴散,化療也是治标不治本。傳播不雅視頻是違法的,然而法不責衆,衆人違法你又能如何?
當丁紅薔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麽一手,看藍向煦的樣子不像是這麽有城府的人呀!
她隻能讓羅筱雅去起訴藍向煦毀謗她名譽,并通過媒體發聲,痛斥藍向煦種種罪行,賊喊捉賊,往她身上潑髒水,家暴導緻流産等等。
而‘藍向煦’也在網絡上做出回應,表示是非自有公斷,等候法律判決。
當然,這一切都是白子纾在幕後操縱,替他發聲。而藍向煦本人,卻早已喝的爛醉,躲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陵園。
陵園裏有一個墓碑是葉初雪的,墓碑上有她的遺像,笑得那麽甜美,清澈,毫無一絲世俗的煙火之氣。
他一手端着酒瓶,一手撫摸着那小小的遺像,哽咽道:“初雪啊……怪不得你要走,原來人世間竟是如此肮髒,你走的對,走的好,這個污濁的世界根本就配不上你。”
說完他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呵呵地笑了起來。
“現在想想,活着有什麽意思?不如當初随你去了,也好過現在這般,渾渾噩噩,生不如死。”
“那你就死吧,可别光所不做啊!”
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他醉眼朦胧地轉身,隻見一個穿着長風衣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
手中的酒瓶微微一顫,掉落在了地上。他驚愕地看着那女人,雙唇微微顫抖着說道:“阿青?”
……
這幾日忙着藍向煦的事情,白子纾沒有時間看病房監控,現在總算是告一段落,她開始翻看這幾天的監控記錄。
自從陳嘉甯換了病房之後,日子過的很平靜,她擔心的事一件也沒發生,但她也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
因爲時間有限,她快放了監控錄像,病房裏出現的除了陳嘉甯就隻有她和鄭雪,還有顧明皓和療養院的醫護人員,千篇一律的影像在她眼前不停地刷過,讓她不由得有些困倦。
忽然,畫面中出現了一個‘其他’的人。
她急忙停止了畫面,恢複正常速度繼續觀看。
那是一個女人,進入病房後一直背對着攝像頭,看不到臉,但是她總覺得這個身材有熟悉的感覺。
隻見那女人蹲在陳嘉甯面前,說了半天的話,終于站起身,轉了過來。
而這時,白子纾終于看清她的臉,霎時間五髒六腑如同翻了個個兒,說不清的滋味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