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方沒想到他會這樣想,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搞砸了事情,竟然還要上司來安慰她。
“你這個樣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楚淩雲關心地問。
“沒事,回去休息一晚就好了。”尹南方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輕笑說道。
“那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說。
“不用麻煩了,我可以打車回去。”
“這麽晚了車不好打,況且你一個女孩子又喝了酒坐車很不安全。”楚淩雲體貼地說,看着她,“再說我是你的上司,和你出來應酬自然是要對你的安全負責的。”
他都這樣說了,尹南方自然也不好拒絕,她朝他笑笑,“那好吧!”
楚淩雲回以一笑,紳士地替她拉開車門,他也跟着上了車,發動車子離開。
車上,尹南方靠在椅背上,她有些慵懶地微眯着眼眸,窗外暖暖的熱風吹襲過來,吹得她有些困倦,那三杯烈酒下去,胃跟火燒一般地灼熱,嗓子也幹得發~癢。
喉嚨口好像有東西堵住一樣,尹南方難受地不禁拉了拉領子,好讓呼吸暢通一些。
楚淩雲瞥見了她眉頭緊皺的樣子,路過一家藥店,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進去買了醒酒藥。
尹南方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藥和水,她更加不好意思起來,楚淩雲溫潤一笑,“雖然解酒藥不一定管用,但是好歹可以緩解一下。”
尹南方接過來,看她吃過後,楚淩雲才繼續發動車子離開。
尹南方看着男人的側顔,倒是和楚北城有幾分相似,又是姓楚,但是又不是楚北城的嫡親兄弟,大概也是旁支裏的親戚吧!
到了芳菲苑,尹南方和他道過謝後上了樓,她也沒有開燈,摸着黑就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漸漸地進入夢鄉。
第二天,宿醉之後,她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睛上的黑眼圈更深了,尹南方捏了捏眉間,換好衣服要出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淡淡皺眉,蕭炎一早上打電話過來幹什麽?
她接了起來,電話那邊就傳來蕭炎尖叫的嗓音,“南方,你又霸屏了。”
“什麽意思?”她不解地蹙眉,淡淡地輕笑。
“我就知道你不關注娛樂動态,你看網上,又爆出你和什麽楚北城的哥哥的新聞,還說你早已懷~孕了,反正一大堆,你自己快看看。”
挂了電話後,尹南方點開了網頁,大緻地浏覽過那些新聞,她的眉頭更深地擰緊了。
她抿緊了唇~瓣,下樓剛要走向自己的車子旁,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來一大堆記者,相機和話筒不停地往她跟前擠。
“尹南方,你和楚北城睡過之後,是不是楚北城抛棄你了,你的豪門夢破碎之後,你就把目标轉移到楚北城的堂~哥楚淩雲身上。”
“昨晚你和楚淩雲從會所出來,你蹲在路邊嘔吐,請問你是不是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誰?之後你們又去了藥店,是買什麽東西嗎?”
“尹南方,你是尹家的二女兒,可是你從小就不受待見,是不是爲此,你要報複一直搶了你風頭的尹歡歡。”
“尹南方,請問你和楚淩雲的地下關系保持多久了,你是不是一直周旋在兩兄弟之間?”
尹南方面無表情地聽着那些記者刺耳尖銳的聲音,他們隻爲了獲取最有熱點的消息,從來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她低頭,看着橫在她嘴邊的話筒,那些人恨不得将這些東西架到她的鼻梁上。
她冷冷地掃過那些醜惡的嘴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可是那些人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那架勢如果她今天不回答的話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尹南方,請你回答一下。”
她勾唇冷笑,一雙黑眸冷酷又犀利,“這就是你們作爲媒體人應有的職業操守嗎?不分青紅皂白,斷章取義。”
“你有權讓公衆知道真~相,我們隻是在滿足公衆的訴求。”
“真~相?”尹南方冷眸掃過那個記者,“真~相就是我和楚淩雲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昨晚我們隻是去應酬,而所謂的懷~孕也隻是你們莫須有的猜測,這位記者朋友恐怕還沒有當父親嗎?難道你喝酒吐了你就是懷~孕了,那我是不是還要懷疑你的性别。”
那個提問的記者被怼的一臉尴尬,尹南方繼續說道,“至于去藥店,他隻是去替我買醒酒藥,這剛好體現西楚集團的公司文化和人文情懷,所以說這個提問的記者内心是有多麽龌龊和肮髒。”
記者們既然來了,可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他們還想挖掘到最多的信息,有人不屑地冷哼,“你口口聲聲說你們隻是單純的上下屬關系,但是你和楚北城也是上下屬,你不是照樣爬上了他的床,這一次你又爲何不能複制呢!”
尹南方眸光一厲,冷淡的小~臉上覆蓋了一層冰霜,“請你說話注意點,如果你們再捏造莫須有的東西,你們就等着收我的律師信。”
那些人還想問什麽,尹南方卻沒有耐心再去跟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解釋,她臉色一冷,煩躁地推開鏡頭,徑直開了車門,進了車裏。
“尹南方,你是惱羞成怒了嗎?”那些記者咄咄逼人的聲音不絕于耳。
尹南方坐在車裏,仍舊阻隔不了那些難聽的話,她的車門被砰砰地拍個不停。
她擡起眸來,目光淩厲,嘴角微勾,突然啓動了車子,她不斷地腳踩着油門,纖細的手指悠閑地放在方向盤上。
那些記者根本不怕,因爲他們笃定了尹南方不敢踩下油門,他們肆無忌憚地拍打着車門。
嘴長在别人身上,她根本管不住悠悠之口,對于她自己,她本不屑于解釋,但是不想讓楚淩雲白白地遭受牽連,沒想到這些人欺人太甚,好像有預謀而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