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深莫測般一笑,便是承平郡王都感到意外,以前他隻認爲皇上是把趙王同皇貴妃當做擋箭牌,可皇上竟是有這麽深的心思,果然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材料。
對一切把握如此精準!
齊王被親弟弟趙王捅了個半殘,離着死隻差一口氣,太子被趙王吓傻了,單看太子慌亂怯懦的樣子,縱是最後活下來,也不配再爲太子。
唯一可以牽制壓制赢澈的太後被親生兒子領到皇上面前,最後死在自己養大的孫子手上,以後赢澈頭上再無強勢長輩幹擾,皇上把一切算計得很清楚,他沒有動任何一個人,這些人都是死在趙王手中的。
“你同太子妃沐氏野合,勾引長嫂,朕已經把此事傳回京城,現在京城怕是都是你同太子妃的绯聞。”
皇上的話語宛若一把利刃刺穿太子和趙王的心,太子再平庸,再不喜歡太子妃,也無法忍受妻子給自己帶綠帽子,還是同他弟弟有私情。
而趙王心涼的原因自是因爲名聲掃地!
他若是想要清除掉污名,不知要廢多少的功夫,即便最後他做了皇帝,篡改史書,到底無法抹去勾搭嫂子或是通奸的醜聞。
不過此時趙王還無需考慮洗脫醜聞的事,眼下最重要是借此機會解決掉太子,“你小看了沐氏,本王看出她的本事,守在帳篷外的侍衛多是我借着太後的名義調過來的,沐氏能影響太後,而這并非她全部的本事!”
說罷,趙王把袖口中的藥丸拿出來,重重往地上一摔,黑漆漆的藥丸裂開流淌出碧綠的液體,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衆人連忙掩住口鼻,然而随着液體蔓延,身體的力氣完全被抽空虛弱下來。
皇上一屁股跌坐回龍椅上,他還不算狼狽,勉強支撐着,承平郡王等人狼狽萎縮在地上,連擡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太子更是狼狽到失禁了,胯下的褲子濕了一片,喃喃哀求:“别殺我,别殺我,我不想死。”
此時他後悔啊,早知太子妃有這樣的迷藥,就該……就該早早弄死太子妃的,這個吃裏扒外且紅杏出牆的女人!
然而一切已經遲了。
趙王一步一步緩慢又堅定的走向太子,寶劍上的血槽滴滴答答落下血珠,這是齊王和太後身上的血,本身同趙王身體裏的血液是一樣的。
“生在皇家,不争就要死!願賭服輸,怨不了得兄弟我心狠。”
“不……”
太子想要遠離趙王,他連一根手指頭都以動不了,又如何能動彈身體?趙王揮劍,太子閉上了眼睛,半晌之後,他竟是還能感到疼?
隻是疼是從下身傳來的,太子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兒,睜開眼睛後見到趙王意味深長的笑臉:“你若爲太監,本王同太子妃之間能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太子哥哥無法行房,自然需要弟弟幫忙留下後代!”
聽見這話,太子又痛又刺激,雙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雖然活着比死了強,可是做太監,還要眼睜睜看趙王同太子妃行房,他還有未來?
“不錯,夠狠,夠無恥。”
皇上調動所有的内勁抵抗着毒液入侵自己身體,三位有資格繼承帝位的皇子等同于廢了,赢澈若是這都赢不了,皇上也無話可說。
虧着把赢澈和慕婳調開,皇上承認道:“沒想到趙王還能用毒?皇叔,看來朕熬不過今日了。”
男人高聲道:“好兒子,殺了他,隻要你殺了他,我可以把皇位直接傳給你。”
趙王冷冷一笑,“皇位,我會自己坐上去!”
寶劍光芒再次閃過,男人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流了一臉,此時就是神醫在也無法完全讓男人的臉蛋完全恢複。
“沒了這張臉,你也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趙王啐了一口,甯可是皇上的兒子,他也不願意有個賣身的生父!他隻能是皇上的兒子才能名正言順繼承皇上留下的一切,畢竟當今皇上雖然在新政上觸犯一些人利益,然支持皇上的人更多,惠及百姓,增強國力。
已有風聲曾贊皇上是聖天子了。
男人有什麽?
賣國求榮,賣身求援,趙王自然不會傻到來個父子相認。
沒有直接殺了男人,已經算是趙王難得的孝順了。
趙王提着染血的寶劍走向皇上,承平郡王費勁移動身體,趙王輕笑道:“你不必着急,隻要父皇肯下禅位诏書給本王,并讓京城的廠衛平息本王同太子妃的某些流言,本王不會動皇上的,畢竟本王從懂事後就一直叫他爲父皇,生恩不如父皇這些年對兒子的教養。”
承平郡王眼裏閃過絕望,皇上外柔内剛,打定主意的事不管多困難都不會放棄,性命在皇上眼裏不算什麽。
本身皇上給赢澈安排諸多後手,卻沒有爲自己的安危考慮過,其實皇上的心願已經達成……又豈會惜命的下禅位趙王的诏書?
“父皇,隻要您在這封诏書上用印玺,我保證尊您爲太上皇,爲你養老送終。”
诏書自是早已準備妥當,言辭華麗,自然把趙王狠狠誇獎一通,皇上掃過後,笑道:“看這用詞,程澄程師弟原來已經站在你身後了。”
“父皇果然慧眼如炬,這封诏書就是程澄親筆所寫。”趙王勝券在握,炫耀般說道:“不僅是程澄,還有許多人都認爲兒子似您,當繼承皇帝位。”
沒有人稱贊的勝利果實是不完美的,趙王好似要讓皇上明白自己有多聰明,多能幹,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皇上淡淡回道:“你說這麽多,想向朕證明你比澈兒強?可惜你拉攏去的那些人,都是澈兒同朕不要的廢物!”
趙王:“……”得意完全僵硬在他臉上,死到臨頭,皇上還在意赢澈,寶劍直接架在皇上的脖子,“你不怕死嗎?”
“死?朕經曆過無數次,說實話死亡并不恐懼,尤其是朕知道,朕死了,你也不會活着,澈兒會提朕報仇,沒有遺憾的死去,比活在愧疚中要幸福,起碼朕身體雖然死了,精神和記憶卻永遠存在澈兒和慕婳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