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
主考大人們齊齊傻眼,盯着赢澈左右手的毛筆半晌無語,就算有人能左右手都能寫字,但是……世上怎麽可能有人能用左右手寫出不同的文章?
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當世不是沒有人用左右手一同寫下一副對聯,那人已經被衆人稱之爲奇人怪才了,那人的技藝在赢澈面前不值得一提,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畢竟赢澈可是倒書大學,另外一隻手還要書寫策論文章,這比隻是頂天十個字的對聯更難。
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
既然赢澈敢于一心二用,證明起碼他能做到,也不怕主考們挑刺。
在赢澈書寫之前,主考大人說過,隻要大學錯一個字,赢澈就無法證明其清白,明明是主考強人所難,畢竟就是照着大學從頭抄寫到尾的人也無法保證沒有一處錯漏,何況赢澈還是要從尾到頭?
按照他們的想法,赢澈即便能做到,也等于放棄了科舉考試,就算最後證明他的清白,在科舉前赢澈說得以狀元爲聘的話也就成了笑話,他出貢院之後,自會有人造勢說赢澈狂妄無知,小看天下才子。
然而他們算計了一切,唯獨沒有算計到赢澈妖孽到能一心二用,可以同時倒着默寫大學和書寫對考生最爲重要的策論文章!
慕婳撐着雨傘,笑容卻是越來越明媚嬌豔,沉重的雨傘此時也沒感覺那麽沉了,欣慰看着奮筆疾書的赢澈,大學那書,慕婳是不會去看的,更何況還是倒着寫出來的大學,至于策論文章,她無法評價好壞,可就是覺得赢澈很厲害!
他展露這一手把考官們的臉都扇腫了!
過瘾!
太過瘾了!
當然有實力的人才敢這麽玩,慕婳自忖若是碰見赢澈這樣的情況……她會直接動手打人吧。
可是她也不會讓小人把大學塞進自己的考棚,赢澈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沒有防備之心?
慕婳覺得以後找個适當的時機同赢澈好好談談。
現在還是不打擾赢澈一心二用了。
皇上再震驚之後,心頭湧起一抹驕傲來,在赢澈寫完一張宣紙後,皇上立刻從他擡起的手腕下抽走宣紙,赢澈沒有任何耽擱繼續默寫大學整部著作。
皇上先看了一眼宣紙上依然整齊的字迹,赢澈用了最省力的書法,從落筆可見赢澈的冷靜,字迹是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心思,赢澈沒有亂,亦沒有任何得意憤怒。
當然他沒有憤怒了,皇上一直就懷疑赢澈是故意放了一卷大學,熊孩子最擅長大學,赢澈又不是個傻瓜,自然會找自己最熟悉的一本書下手。
不過皇上依舊驕傲不已,不是對未來的擔心,他真想狠狠的表揚澈兒,太給自己長臉争氣了。
主考們眼巴巴看着皇上手中的宣紙,他們直到現在還無法完全相信赢澈能夠做到,也許赢澈隻是胡寫一通?
或是倒着默寫大學漏洞百出?
皇上一揚手中的宣紙,示意主考們拿去看看,有這麽多人在場,料想主考也不會當衆再做手腳,否則就算皇上不喜歡赢澈,也不會容許主考。
畢恭畢敬結果寫滿字迹的宣紙,幾個人湊在一起,顧不上腦袋碰撞,認真讀着宣紙上的字,還有人把大學翻到最後,一字一句比對着,越是看下去,他們越是心涼,雖然自古以來就有文人相輕的話,文人瞧不起同爲文人的人,但那隻是他們才學差不多,能耐也差不多才會輕視慢待。
赢澈展露的這一手,已經沒有辦法當做雕蟲小技。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終生無望追趕。
一張一張紙被皇上交給他們,一張一張比對,竟是沒有任何的錯誤,赢澈不僅能倒背如流,還能規整的倒着默寫,主考們已是心生佩服,有幾人暗暗給赢澈加油。
而抓住赢澈不放的主考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似受到巨大的打擊。
他苦心經營的仕途玩了!
不提出了貢院後,愛子如命的魏王殿下對他如何,就是原本那些人也不會輕易饒過他,畢竟他不僅沒有讓赢澈名聲掃地,喪失所有才氣,反而讓赢澈因爲今日的壯舉名揚天下,聲望更勝一頭。
畢竟一會考生答完試卷後,就會知道赢澈做了什麽。
考生先受安樂郡主大恩,又被赢澈神乎其神的技藝震撼,他們又豈會不佩服赢澈?他們又怎好意思生出同赢澈争奪狀元的心思?
畢竟他們都做不到一心二用啊。
唯一的機會就是赢澈所寫的策論因他一心二用而不算太好,主考已經不指望在大學上抓到赢澈的把柄了,此時他再強調無一錯處才能證明清白,連跟着他的人都會反對他。
若是安樂郡主來一句,你行,你上,他隻能掩面而去遮羞了,别說倒着寫,就是正常默寫大學,他都寫不下來。
四書五經隻是科舉的敲門磚而已,埋入仕途的官員哪怕再喜歡讀書也不會整日再去研究四書五經,他所記住的大學這些年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臨近考試末尾,赢澈依然還在奮筆疾書,他把心思更多用在策論的結尾上,慕婳努力去看他的文章,但仍然看不出好壞,隻能悄悄看着皇上,拿眼神示意,他寫得怎麽樣?
皇上微微颔首,自是一片水準之上,言之有物的文章,隻是赢澈想憑這篇文章拔得頭籌,還是有所不足,若是憑着一心二用的加成,點他爲狀元倒也交代得過去。
赢澈此時額頭已是布上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臉龐也比往日蒼白,一心二用畢竟很耗費精神,對他精神負擔很重。
考生們陸陸續續來遞交卷子,方才也聽說赢澈爲證明清白默寫大學一事,沒想到赢澈竟然一邊寫大學,一邊些考試文章,一個個都震驚非常。
陳四郎捏着自己寫的花團錦簇的文章,默默歎息一聲可惜了,狀元之位怕是飛了,赢澈想要什麽,還真沒有得不到的。
交完卷子後的考生默默站在一旁爲赢澈加油,直到赢澈放下寫文章的毛筆,“請郡主幫我奉上卷子。”
就在此時天空不在飄雨,慕婳甩了甩酸脹的胳膊,封好試卷時,走到供奉孔聖前的箱籠前,剛剛把赢澈試卷放進箱籠,耳邊傳來一聲驚呼:“顯聖了,聖人顯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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