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也許隻是一刻鍾。
赢澈再次開口:“瓦剌聖女羅爾蒂娜到底像誰?伯父,您能告訴我嗎?”
“朕不想隐瞞你,但是這件事現在朕不能告訴你。”
哪怕他想明白了也無法同赢澈說起自己獨特的經曆記憶,他到底沒有慕婳坦蕩,可以同長青先生說一說,卻無法告訴他最在意的後輩。
“那臣有事禀告陛下。”
赢澈睜開眸子,光着上半身,下身裹着松垮的褲子,單膝跪在皇上面前,“瓦剌聖女羅爾蒂娜是瓦剌部族中最爲支持入侵帝國的人,她自诩貴重,崇拜西方大陸中國主,一直對中原帝國野心勃勃,妄想征服帝國。”
“你不要再說了……”皇上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别以爲朕寵你,你就可以放縱。”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勝,您總是教導臣不可輕視任何一個敵人,說過帝國疆域遼闊,同諸多番邦小國接壤,帝國想要長治久安,對接壤的番邦要有一個詳細的了解。瓦剌聖女就是反對帝國最爲鮮明的一個,來帝都京城的路上,她探聽收集不少的情報,輕視侮辱您的臣子,對帝國不敬,卻又對富饒的帝國起了貪婪的心思。”
“赢澈,你是怎麽知道的?朕記得你還是白身。”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蒙皇上教導,一直以振興帝國爲己任,即便身上沒有官職,但官職無法阻礙我拳拳報國之心。”
“你說謊!”
皇上揚起手臂,赢澈每一個句話都是他教導的,他該爲自己培養出優秀的學生而驕傲,換做以往,他會驕傲的,可今日此時,赢澈每一個字如同針刺進他的心口,不留任何的情面。
看着赢澈俊美的臉龐,皇上的手緩緩落下,“說吧,你繼續說下去,朕聽一聽到底有多少人爲三公子賣命。”
赢澈抿了抿嘴角,輕聲說道:“他們不都是您安排的?沒有您給我顯示才幹的機會,我又怎麽可能驅使得動他們?他們又怎可能把尚未及冠的赢澈放在帝王之上?”
他抓住每一個皇上給的機會,牢牢把握住結交的朝臣,結下了一張甚至連皇上都吃驚的官網。
“你是爲慕婳委屈?難不成朕隻能疼愛她?”
“陛下說出這番話,臣很意外,慕婳何時在意過您的偏愛疼愛?”
“砰。”
皇上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赢澈肩頭,眸子染上一抹殺意,太陽穴凸起,“也就是朕……我現在修身養性,始終記得你,否則單憑你方才那句話,我就……”
“伯父當知道我說得是實話,她對您隻有忠誠。”
赢澈握住還落在自己肩頭的拳頭,“我也不是爲慕婳不平,這世上公平的事本就沒有,沒有您的偏愛,慕婳日子過得沒準更輕松,何況我本就嫉妒所有對慕婳有好感的人,因爲他們格外重視她,讓我需要想更多的辦法來證明我才是最愛她的一個人。”
“……”
皇上嘴唇動了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陛下,皇宮到了。”
“直接進宮。”
皇上吩咐一聲,湊到赢澈眼前,“你同朕一起入宮,朕不準你離開朕一步。”
宮門依次打開,迎來一輛普通至極的馬車,赢澈被帝王直接敲暈過去,皇上輕輕點了點昏厥的赢澈,“臭小子竟敢教訓朕?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朕吃得鹽比你吃得米多,你那點功夫還是朕讓徒弟教你的。”
皇上從來就不是病弱的人,他的内勁比慕婳隻強不弱!
然而回到寝宮,皇上隻來得及交代無庸公公照顧赢澈,他直接癱在龍塌上,一陣雞飛狗跳,太醫被迅速叫進宮。
皇上病倒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太醫院的太醫直接住進皇宮,來來去去侍奉皇上的奴才都顯得心事重重。
不過一日,皇上病重,命不久矣的流言漸漸擴散開去。
此時瓦剌聖女也沒有再提同閨秀們比試較量的事,安安靜靜待在使官中,除了偶爾打聽赢澈的消息外,她好似對任何事都無動于衷。
而她住的使關,已經布滿廠衛,謹防對瓦剌聖女心存恨意的百姓鬧事。
皇上昏迷前曾下過死命不許任何動瓦剌聖女一個汗毛。
便是慕雲都不敢違背皇上的命令。
宿醉後,慕婳臉龐微微泛白,讓胖丫幫自己按着太陽穴,聽着胖丫的抱怨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小聲辯解道:“昨日不是高興嗎?你知道……以前我光同自己人打,怪沒意思的,赢了也不值得高興。”
昨日不一樣,慕婳可從來沒把羅爾蒂娜當做自己人,哪怕羅爾蒂娜的名字和相貌同記憶中一模一樣。
天下巧合的事多了,慕婳對那段遙遠的記憶又很排斥,自然而然對羅爾蒂娜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外戰才是她喜歡的,尤其是民族尚未消失的氣節和驕傲,更讓慕婳高興歡喜,便是大醉引得頭疼,她的喜悅并沒減少,可惜赢澈始終沒有出現,她以爲送皇上回宮後,赢澈就會趕過來呢。
慕婳有點遺憾沒能同赢澈分享喜悅,好在有師傅,父親和二哥,他們的陪伴沖淡這份遺憾。
“皇上的病……”
慕婳搖頭示意胖丫不要繼續說下去,看着已經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地上已有多處積水,即便侯府排水做得很好,有些地方的積水也排不幹淨。
“皇上沒有表現出的病弱,龍體好着呢,不過這事不要在外提起,皇上……總有他的理由。”
胖丫連連點頭,其實她隻是好奇罷了,畢竟京城若是不議論皇上病重好似就不是京城人,皇上病重也暫時壓下慕婳的風光,給瓦剌聖女留下喘息的空間。
她才沒有被京城上下的人繼續口誅筆伐。
一旦調動起百姓的熱情是很可怕的,光是聲勢就足以讓瓦剌聖女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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