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上下共同阻止赢澈高中狀元,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慕婳。
三公子非要以狀元爲聘不可,慕婳何時說過要争奪女學考試的女狀元?
“我很有自知之明,縱然有他幫我劃定範圍,幫我寫出幾篇範文,在文考上我比不過很多自幼苦讀的女孩子。”
“從來都是一分汗水一分收獲,天才也需要刻苦讀書,何況我不是天才啊。”
慕婳挑了一隻點翠簪子插在頭上,對着清晰的鏡子左右看着,鏡子裏是一位嬌俏的女孩子,面若芙蓉,豔若桃李,高挑的眼線顯出一抹淩厲。
她比上輩子要好看許多。
胖丫眼見着大小姐打開櫃子,精挑細選衣裙,建議道:“是不是穿樸素一點好?不是有詩說天然去雕飾麽?總要給書院的先生留下一個好印象吧。”
“還有一句話是濃妝淡抹總相宜,我不會辜負今生的好容貌。”
慕婳上一世就沒有享受過女孩子的待遇,現在讓她穿戴素雅,她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本心。
“更不會辜負我爹給我做的裙子,送來的首飾。”
雖然不至于宛若暴發戶一般穿金戴銀,她周身上下不會缺少貴重的配飾,“不是打扮高雅出塵學問就好,淡雅是一種美,甯靜也是一種美,張揚明豔同樣也是美的。”
不趁着年輕時候打扮,等到上了年歲,她會後悔的,好不容易重新來過一次,她要穿戴最好,不辜負女孩子最美好的年華。
曾經少将軍的願望不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
女孩子愛美是天性!
慕婳不再壓抑自己的天性,否則滿匣子的珠寶玉石,滿櫃子的華麗衣裙豈不是白白購置了?
沐國公,木齊,皇上,他們恨不得把能得到的最好首飾送到她面前。
“大小姐已經美得驚心動魄了。”
胖丫被盛裝打扮的少女驚豔到了,她隻知道大小姐是美人,以往大小姐打扮随意,更突出潇灑。
“您,您能讓很多人看呆的。”
身穿勁裝的大小姐是一種潇灑的美,盛裝的大小姐足以傾國傾城!
慕婳把早早放在桌上的玉牌拿起挂在脖子上,精緻的玉牌藏在衣裙之下,緊貼肌膚,抿了抿嘴唇,“他也會喜歡吧。”
女爲知己者容,她不想别人提起自己時,隻會想到她曾經的‘豐功偉績’,不想他們憐憫詭異看着赢澈。
她有一雙無敵的拳頭,亦有一張美麗的容顔。
學不來女孩子的柔順,但女孩子該有的柔軟,她也想展現出來呢。
情之所鍾,慕婳轉變以前的一些念頭。
“大小姐,早膳已經備下,侯爺請您用膳。”
“好。”
慕婳對着鏡子笑了笑,少女顧盼神飛,驕麗無雙。
門口的管家見到大小姐,比方才的胖丫強不了多少,震驚,無措,亦有幾分迷戀,大小姐美的張揚,令人心折。
“婳婳……”
木齊揉了揉眼睛,又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迎面走來,唇邊含笑天下絕色是他的女兒。
“怎麽會這麽漂亮?!”
方才同木齊淡定談笑的陳四郎恍然未覺說出這句話後,一臉呆滞,眼裏閃過壓抑不下的愛慕,她這樣子,他還怎麽找夫人?
“爹。”
“好。”
木齊快走上前,小心翼翼握住女兒的胳膊,欣慰又驕傲:“虧着婳婳是我的女兒,倘若生在尋常人家定會哪家高門大戶的公子搶了去。”
“我不僅有貌,還有拳頭!碰到搶人的事,還不知最後誰搶誰呢。”
“……”
說得太對了,木齊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想到他這樣好的女兒竟被殷澈那小子用盡手段定下了,總有水嫩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皇上說是理解他嶽父的酸澀心情,其實皇上還是向着赢澈的。
“咱家又換廚子了?”
慕婳端着湯碗,小口小口喝粥,味道又變了,陳四郎呼吸有幾分急促,稍稍向後仰,好似想離着慕婳遠一點,可偏偏他明知道再看下去也是無望的,一雙眼睛盯着慕婳。
“今日的米粥是我和陳四郎一起熬的。”
木齊做了很久的奴才,沒有做過廚房的活兒,陳四郎家境貧寒,可陳父陳母也沒讓他去廚房幫忙,他們兩人弄出的米粥無論從賣相看,還是味道都不怎樣。
慕婳如今喝得這鍋已經算是尚品了。
“不合口味就算了,我讓廚娘也做了一鍋米粥。”
“能入口,隻是味道差了一點。”
慕婳覺得木齊就像是送去趕考或是征戰的兒子一般,曾經她出征前,都沒有人記得給她熬粥,“隻要不吃壞肚子就行。”
她的要求從來不高,隻求一份親人的在意和真心而已。
“我有按照三公子留下的菜譜,可是火候很難掌握。”木齊給自己倒了一碗,陪着女兒喝粥的感覺很舒服,米粥格外香甜。
慕婳放在唇邊的勺子頓了頓,以前是他起早爲自己熬粥嗎?
他總會在不經意間入侵她的生活,讓她習慣甚至依賴他。
陳四郎明亮的眸子暗淡下來,味同爵蠟,食不下咽。
用完早膳,慕婳問道;“你也會去女學?”
“我送婳婳……”木齊猛然發覺女兒不是問自己,在桌子底下踢了木讷落寞的陳四郎,挺機靈的少年怎麽一會不見就沒了精神?死氣沉沉的。
他還是今科狀元的熱門?
木齊不會因爲寒門出身就瞧不起陳四郎,若是沒有遇見陛下,他比陳四郎還不如。
雖然女兒已同陳四郎化解恩怨,但木齊還是對當日陳四郎解除婚約并上門羞辱女兒記恨着,若他對赢澈有着嶽父對未來女婿的别扭欣賞,對陳四郎沒給過任何好臉色。
礙于女兒的面子,他沒明着報複陳四郎。
比較陳四郎和赢澈,雖然赢澈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但比陳四郎更懂得讨女兒歡喜,用情也更深。
陳四郎猛然反應過來,暗暗揉了揉一定紅腫的小腿,坦言道:“我也是女學的觀禮之人,書院的先生特意給我送了請柬。”
慕婳眸子泛起一抹自嘲,“女學考試到是請了不少名門公子,風流才子,不知你們會不會因此解決人生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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